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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富春山居

    当房间内安静下来之后,黄台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对着身边的一名侍卫吩咐道:“你去把岳托和卓布泰叫来。”

    黄台吉犹豫了一下,又叫住了向外走去的侍卫说道:“让他们分别来见我。”

    侍卫答应了一声,很快就将岳托带了进来,岳托刚进房间还来不及行礼,就关切的上前问道:“汗王,你身体无恙吧”

    黄台吉摆了摆手说道:“我身体倒是没什么,不过刚刚五哥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怎么样”

    岳托犹豫了下说道:“臣以为三贝勒说的不对,眼下后金国内的汉人因为汗王的仁政而心向我国,现在三贝勒挑起了满汉之争,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黄台吉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天命汗英明神武,百战不殆,所以能够一统辽东,创建了后金。不过我女真毕竟是小族,即便是加上那些野人女真,我族丁口也还不到百万之众。

    在我女真的周边,就算是最为弱小的朝鲜人,也有六、七百万之众。更不必提,人数更为众多的蒙古人和汉人了。朝鲜人不必去管他们,窝居于半岛,君暗民弱,不过是只守户之犬罢了。

    但是蒙古人和汉人就不同了,这两个民族不管哪一个,只要能够团结一致起来,我女真人就只能退缩回深山野林中去了。不过天佑我女真人,现下蒙古诸部混乱不已,名义上的蒙古大汗林丹汗不仅不能服众,甚至还造成了蒙古诸部之间的互相敌对。

    而汉人虽然统一在明国之下,但是官吏,将领无能,宗室贪婪残暴,底层百姓可谓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以我看来,明国将来之忧不在于外,而在于内。

    且那些汉人的本上不是写着吗: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我们女真人当然不是什么夷狄,这不过是那些汉人对我们的污蔑而已。但是我们倒是可以从这句话中了解,那些汉人中读人的心思。只要我女真人比明国的军队更为强大,比明国的朝廷更会治理天下,那么那些读人并不在乎,统治他们的是一个汉人皇帝还是我们女真人。

    所以,我后金若是想要长存下去,甚至如同前朝大金一般入主中原,首要之务就是让蒙古人和汉人认同我们。让蒙古人承认,女真和蒙古并无区别,这样蒙古诸部臣服我后金就不会有什么心里障碍。

    我女真人若能得到蒙古人的帮助,那么虽然人口还不及明国汉人之众,但也是大大缩小了和汉人人口数量上的差距。后金若能臣服蒙古诸部,我们同明国的边境也从渤海之滨扩大到了西北大漠之中,明国终究不能如宁锦防线一般,将这数千里的边境都打造成铜墙铁壁。

    然而光光是如此还是不够的,即便是我女真人口加上蒙古人口,大约还是不到明国人口的十分之一。若是只凭借武力去征服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另一个大元而已。

    是以,想要入主中原,就必须得到那些汉人读人的帮助。这些读人虽然上不得战场,但是对于我女真人来说,却是统治汉人最好的帮手。

    当然,我女真人可以利用这些汉人的读人,却不可真的相信了那些读人口中的道理,忘记了我女真一族的历史和出身,去学习那些汉人的文化和风俗。否则,岂不是成了民间那些过继的养子,替那些汉人接继香火去了。

    满汉有别这种事情,只能记在心里,不能说出来。否则那些汉人还凭什么为我们女真人去打天下我们要把蒙古人变成女真人,亲近但警惕汉人,这才是我后金立国的根基。”

    以往黄台吉虽然同岳托亲近,但从来不会同他如此长篇大论的说上一通,有什么事便是直接下个命令,吩咐岳托去完成,根本不会同他讲什么缘由。

    此刻听了黄台吉这一大通言论,岳托心里不但没感觉到受重视的欣喜,反而心中一紧,觉得汗王倒是和自己生分了不少,他赶紧回道:“汗王明见万里,不是愚笨如臣可以企及的。臣此生只愿为汗王的鹰犬,汗王的马鞭指向何处,臣就攻向何处,此臣肺腑之言也。”

    黄台吉放下了堵住鼻血的丝帕,小心的呼吸了一下,发觉鼻血已经止住。他于是将丝帕丢在一边,高兴的对着岳托说道:“说得好,如果我后金国内人人都像你一样识大体,我们又何必担心什么蒙古人和明人呢

    我之所以要和你讲上这么多,就是想要让你知道,三贝勒此次实在是大错而特错,如果继续这么纵容他,我后金国今后就要永无宁日了。

    侄子一辈里,你和我的关系最亲,又是年轻一辈的兄长,所以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认识,千万不要因为顾虑长辈的面子,就对某些人宣扬分裂满汉的思想采取什么退让的举措。

    你是莽古济格格的女婿,和三贝勒也算是姻亲关系。我希望你记住,我对三贝勒并无什么私人方面的不满,一切都是为了后金的将来




第180章 八宝山之行
    八宝山褒忠护国寺外的烈士陵园内,成排的汉白玉墓碑如同一把把利剑一般耸向了天空。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这些墓碑之有一部分是空白一片,这是因为无法辨认出尸首的名字,只能如此下葬作为纪念。虽然他们的亲人无法找到他们,但是四时八节还是有边褒忠护国寺内的僧官加以祭祀清洁的。

    也有一部分墓碑下面并无尸首骨灰,只是一座衣冠冢,供人祭祀哀悼。不过能留下这样的衣冠冢,都是有名有姓的将领,还是在作战英勇牺牲的才行。

    如张云金、张云陌两兄弟正在参拜的故明参将张大斗之幕,正是这样一座衣冠冢。张大斗乃是当年浑河血战血战到底的一名浙江将校,他的尸骸自然同那些浙江兵一样埋葬于浑河边,再也无法找到了。

    浑河血战乃是大明和后金数次大战,明军最有血性的一仗,连女真人也承认了这些浙江兵和四川兵的武功,认为这是女真起兵以来遇到的第一次血战。这些明军英勇刚烈之处,可谓凛凛有生气。

    而这些几乎全员战死的明军将士,也是女真人在同明军交战后唯一收敛了尸首的军队,虽然只是一个合葬的大坟头,但也其他明军尸体直接暴尸荒野强。也因为他们已经被下葬,所以无法再把尸骸运回关内,便只能设立衣冠冢以做纪念了。

    张大斗是浙江金华人,从祖父辈起已经跟随戚继光从军了。作为一名低阶军官,虽然在浑河血战之后,他和战死的同僚都被追封了,但是他的后人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因为根据大明的军制,戚家军若是还存在,这些军官的后人还能荫补职位。但现在整个戚家军都不在了,这些军官的后人自然也失去了荫补职位的机会。没有那只军队会让其他军镇卫所出身的荫补子弟,来接替自家人的位置的。

    张云金、张云陌两兄弟虽然空有一个荫补的头衔,但却并无官位可补,只能在家务农为业。当然,如果他们有足够的金钱,也并不是补不官缺,但戚家军在浑河全军覆没,朝廷只给了一些名誉和一点抚恤金,那些失去亲人的将士遗属基本没有得到什么照顾,只能由原戚家军将校的家族出面扶持照应。

    毕竟戚家军的将士大多都是同村同乡的乡党,有些还是同族之人,他们无法不进行援手。这样一来,不管是张家兄弟也好,还是其他戚家军的将领也好,很自然的脱离了军队这个系统。

    自己有地盘的石柱土司还能重建白杆兵,但是依靠军饷过活的戚家军,只能随风而逝了。这也是为什么,浑河血战之后戚家军再也无法出现在明军的序列了,而九边将门为什么会一个个变成边地最大的地主了。

    新军的出现,不仅极大的打击了边军将门和各地卫所的世袭军官,也相当于是重建了类似于戚家军的军队组织形势,让底层的将士获得了一个升的通道。

    在皇帝重新对浑河血战等辽东牺牲明军进行叙功抚恤之后,一大批当年的辽东烈士之后开始进入军校学习,为新军的军官系统提供了新鲜的血液。和那些军提拔的低级军官相,这些烈士的后人背景更为清白,对于皇帝的忠诚度还要更高一些。

    张云金、张云陌是第一批从军校毕业的烈士之后,在这次军事演习,他们一个会进入到炮兵部队,一个则进入到近卫部队去。在出发前往军事演习之前,两兄弟特意请假来烈士陵园看一看自己的伯父,顺便向这位长眠的长辈问个好。

    两人烧完了带来的黄纸锡箔之后,不由纷纷合十弯腰行礼,口喃喃祈祷道:“…侄等此次前去战场,若是真的同建虏开战,愿伯父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我们,多杀几个建虏为伯父报仇…在战场,侄等必不敢有辱伯父的英名,但凡有一口气在,也当如同伯父一般奋战至最后一息…”

    “云金、云陌,时候不早了,你们完事了吗”几位同来扫墓的同学,远远站在墓园的通道,向着张氏兄弟喊道。

    “来了,来了。”张云金回头应了一声,便拉着弟弟对着墓碑再拜了三拜,然后转身同等候他们的同学汇合去了。

    远远的站在护国寺木塔眺望八宝山风景的朱由检,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对于这些年轻人的举动,他也是很有感触。仅仅是去年的一场战争,八宝山烈士陵园已经增添了八百多个新墓,这还是经过删选之后的数目。

    这让朱由检意识到,现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后世那个和平的年代,在这个时代里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战争或是叛乱。不管是官军也好,还是朝廷官员也罢,死亡的军民人数,都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他们已经麻木的忘记了那些数字背后的鲜活生命。

    所以当他要求修建烈士陵园的时候,那些官员们认为这只是浪费金钱,毕竟这个世还有这么多活人连饭都吃不,哪还顾的死人的身后事,他们又不是什么名臣猛将,只是普通的军士而已。

    不过,今天看着这些三三两两来祭祀的军士们,朱由检觉得他的决定并没有错。不管是在17世纪还是在21世纪,能够引导普通人积极向的,还是来自于榜样的力量啊。只有当这样的军人成长起来,大明军队那些让人厌恶的恶习才能慢慢被洗去吧。

    朱由检转身对着身后的护国寺主持说道:“这里的陵园你管理的不错,不过朕觉得墓园内的树木还是太少了些,你找人再多种些松柏吧。王伴伴你替我捐5000元给护国寺,用作植树和清洁陵园之用。”

    护国寺的主持顿时欣喜若狂的向皇帝合十称颂道:“陛下仁德,贫僧一定会好好使用这笔经费,替这些英烈打理好最后的休眠之所的…”

    从八宝山下来,返



第181章 离京
    坤宁宫内,穿着一身家居常服的朱由检正抱着快要一周岁的女儿,一一下的抛向天空玩耍着,还不能说话的朱婷婷显然对这个游戏很是着迷,不断的发出“咯咯”的笑声。身子已经有些显怀的周玉凤,满脸微笑的坐在一边看着崇祯和女儿玩耍,却又不时担心着崇祯会把女儿甩出去。

    过了不一会,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她还是忍不住出声叫停了崇祯的危险举动。朱由检把手的女儿递给了林香儿,虽然林香儿并不是周皇后身边的旧人,但是获得了皇帝信任和凭借着一手医术,她已经成为了后宫颇有权势的几位女官之一,两位皇子皇女和皇后的健康现在都由她在负责了。

    林香儿小心翼翼的抱过了小公主,哄着还不肯结束的她走出了房间,房间内一时便安静了下来。朱由检刚刚收回看着女儿的目光,听到周玉凤对着他说道:“陛下明日要出京了,这次要多久才能回来能赶的宝宝出生吗”

    朱由检看着正温柔抚摸着肚子的皇后,不由前坐到她身边安慰道:“不用这么担心,今次出京并没有去年这么危险,只是去地方走走,巡视下当地的军队和民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想,正旦之前应当能够回来的…”

    朱由检正小心的安抚皇后时,王承恩站在房间外大声着汇报道:“陛下,连善祥、王德化、吕琦都已经到了。”

    依偎在崇祯怀里的周玉凤顿时有些不乐意的说道:“都最后一晚了,陛下难道还要处理这些俗务吗”

    朱由检握了握她的小手,温和的说道:“不是我要处理这些俗务,而是出京之后,你要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把他们叫来的。”

    周玉凤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睁大了眼睛看着崇祯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说的是我吗有什么事是需要妾身知道的”

    朱由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转而起身把王承恩、王德化、吕琦、连善祥四人叫了进来,站在周玉凤身边的崇祯对着四人说道:“朕明日出京的事,你们想必也应该清楚了。朕这次出京之后,这宫内事务由皇后做主,宫外的事务则交给内阁去处理,王承恩你负责皇后和内阁黄先生之间的沟通。

    朕离开京城之后,皇城的保卫工作由王德化和连善祥负责,京城内外的安全工作由京畿都督府忠贞侯负责,皇城内外军队之间的沟通工作,由吕琦负责。你们四人之间有什么争执不下的,内事交由皇后裁断,外事交由黄首辅裁断。可都明白了吗”

    王承恩、王德化、吕琦三人齐齐应了一声,但是连善祥则有些犹豫的说道:“陛下此次出京,臣不是应当护卫在陛下身边吗”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朕又不是战场,只是在蓟州左近转一转,你还是呆在京城替朕守着皇城,更让朕安心一些…”

    朱由检对着四人交代了自己离京之后的事务,便让王承恩等人退了下去,刚刚一直保持安静的周玉凤,才有些紧张的抓住了崇祯的手说道:“陛下,难道你离京之后,京城会出什么事情吗臣妾怎么感到有些心慌呢”

    朱由检微笑着安抚道:“怎么会出事,现在除了关外还有些麻烦,其他地方都太平的很,更不必提京城这个首善之地了。朕只是担心出京之后,你遇到事情不知道如何处理,所以未雨绸缪而已,你不必过于操心的。”

    周玉凤还是有些不安,看着崇祯欲言又止,朱由检不由再次劝说道:“外面的事情,听凭黄首辅和忠贞侯他们去处理,真有什么他们也处理不了的麻烦,朕回来之后会亲自处理的。你只需要保持宫内的平安好,你要是觉得有什么自己难以处理的事务,不妨问一问忠贞侯,秦夫人阅历丰富,一定会给你出个好主意的。

    朕已经给了她进入宫禁的腰牌,在朕离京之后,她每隔三日会进宫来问候你一次,若是有什么急事,你也可以让吕琦去传召她。忠贞侯刚刚入京不久,同京城其他人员并没有什么瓜葛,因此你多亲近她一些,不会有什么问题…”

    同去岁大张旗鼓的出征不同,今次崇祯离开京城时,只有内阁、六部、海军参谋本部和京畿都督府的一些主要官员参加了送行。

    朱由检也没有直接前往蓟州,而是先去了天津进行视察。崇祯三年九月,京城内外已经建成了两条环城铁路,还有一条京城和天津之间直达的铁路线。

    因此一干官员为皇帝送行的地方,变成了朝阳门外的车站。宽阔的站台今日除了卫兵之外,便是大大小小的官员。

    朱由检同这些官员们交谈了几句,便准备转身登自己的专列,这时大明时报的主笔孙之獬拿着一份报纸从人群挤了出来,满头大汗的他恭敬的将手的报纸送到了皇帝面前说道:“陛下,这是今日的大明时报,还请陛下在路抽出时间看一看。”

    朱由检接过了他手的报纸,拍着他的肩膀微笑的鼓励了几句,便登了专利。在司机的驾驭下,拖着列车的马匹开动了起来。虽然不及后世蒸汽火车这么迅速,



第182章 三官庙
    沈阳三官庙虽然称作庙,但实际却是一座道观。品書網三官者:天官、地官、水官是也,道教认为,三官掌管人间祸福、天神转迁、生死轮回诸事,因此明代各地都有三官殿、三官堂、三元庵、三官庙等。每逢三元节,人们都要到庙宇祭拜三官,忏悔罪过,祈福免灾。

    沈阳的这处三官庙在城内算是首屈一指的道观,努尔哈赤攻下沈阳并定都于此,在城内大兴土木的时候,依然还是留下了城心的这处道观。不过三官庙的功能却有了一些变化,不仅仅是作为一处道观,还兼具了招待各国使节和被俘明国官员的暂居之所。

    作为明国的使者,田弘遇一行人抵达京城之后,被安排在了三官庙最好的院子内。不过即便是三官庙内最好的院子,也远不及明国京城的一处普通客栈,毕竟双方的生产力水平相差的实在是太远了些。

    田弘遇虽然年轻时四处行商,也吃过不少苦。不过他自发达之后,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在外奔波的苦楚了。加本来他有意试探一下,后金方面究竟有多少谈判的真心,因此干脆纵容身边的亲随为难了几次接待自己的官吏,特别是那个从张家口逃亡到后金来的范永斗,这也使得几次会谈尚未开始草草结束了。

    闹了这么几次之后,后金方面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过来同他交涉了。看到这样的情形,田弘遇又有些不安了起来,担忧自己的试探行动是不是过火了些。到底他还是在后金的地面,要是这些建虏恼羞成怒起来,吃苦的可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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