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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立夏不算甚么节庆,亦未逢沐日,若依往例,刘沐要到宫邸学舍上过晨课,才会前来长乐宫向皇祖父和皇祖母问安,然今日乃特例,盖因要陪着皇祖父和光禄大夫们乘坐火车。

    昔年出巡阴城时,刘沐是坐过火车的,且学习了多年的理工之学,对火车的主体构造和运行原理也颇为了解,做陪游讲解自是合宜,太上皇和皇帝更是有意让他借机与光禄大夫们多多亲近,争取到各派系更大的支持力道,日后承继帝业也会更稳妥。

    皇帝若不懂得与派系领袖如何交流,一味乾坤独断,刚愎自用,那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沟通,权衡,妥协,制约……

    政治,其实是门美妙而深奥的艺术,刘沐尚嫌稚嫩,且有得学的。

    长安城南有三座城门,分别为西安门,安门,复盎门,其中安门居于正南,若非正式场合,无须摆大仪仗,太上皇或皇帝出城多是不走安门的,直接从复盎门或西安门就出宫了,能免却不少麻烦。

    复盎门正对着长乐宫,出得此门便可下龙首塬。

    雍县至灞西电站的铁路途径龙首塬南麓,早已全线通车,因是单轨,暂且每日以西邑西郊的“西驿”为中转站,分段单列发车,沿途设置了大量供火车加煤补水的驿站。

    饶是现下火车只用来运送石炭,然在路基建设和站点设置还是放眼未来发展的,预留了很大的空间,尤是临近塬南邑北阙的龙首塬南麓,亦兴建了一处大驿站,名为塬南驿,甚至尝试铺设了可人工扳道的分轨。

    太上皇要乘坐的载人火车,此时早已准备妥当,正候在塬南驿。

    刘启领着众人出了城,虽是轻车简从,然禁卫们可不敢有半点疏忽,羽林卫早已在铁道沿线布防,郎卫更是一路随行。

    汽笛鸣响,少府精心打造的载人火车,载着一群老家伙和一个小屁孩,使出了塬南驿,一路往东驶去。

    若是挂上十列满载石炭的车列,火车每个时辰仅能行驶二十余里,然换上载人车列,速度能超过每个时辰四十里,虽远不如纵马奔驰来得快,但胜在持久,且比乘坐马车要稳当得多,没太大的颠簸。

    绕过龙首塬,上得长安东面的灞西高原,太上皇及一众老臣从车窗眺望远处山川,感受晨风拂面,心情舒畅得紧。

    这场景,正如皇帝刘彻预料般,跟后世的老干部们组团旅游也差不多的。

    驻守灞西高原的虎贲骑营派出了最精锐的部曲,待得火车驶入灞西高原,便是护卫着车列行进。

    大汉铁血尚武,太上皇刘启见得剽悍的将士,矫健的战马,更是老怀大慰,满脸堆笑。

    太子刘沐出言问道:“皇祖父可要往灞上大营校阅虎贲”

    刘启笑着摆摆手:“无须多此一举,免得耽误将士操练,更不宜坏了军中规矩,若昔年先帝般被军士拦在营外,我这太上皇岂不有失颜面”

    他口中的先帝,即汉文帝刘恒,昔年文帝临时起意,欲入灞上大营校阅细柳营,就是被周亚夫拦在营外,不见符令便不放行,御驾入了大营也只能按辔徐行,不得扬鞭驱马。

    尊重将士,严守军律,从皇帝做




第六百六十二章 不可尽除
    翌日午后,宣室殿。

    皇帝刘彻召了数位重臣议政,自不是为侄女刘征臣那点小事,而是收到了赵王刘彭祖遣快马传回的奏报,言及巽加王储及使团已从大夏国都启程,不日应可抵达敦煌边塞。

    按说没有汉廷的准允,巽加使团便连西域都不得踏入半步,然刘彭祖以大汉特使的身份特意为他们签了道通行符令,又由建章骑营分千骑沿途护送,也算便宜行事了。

    然若想踏足汉境,还得奏请朝廷乃至皇帝批阅,否则驻守敦煌边塞的汉军是不可能放其入塞的,毕竟赵王手中的三尺赤旄汉节仅在境外才全权代表皇帝和朝臣,在境内就半点效用没有了,这可不是后世朝代的甚么尚方宝剑,边军向来只认圣旨,军令和虎符。

    汉军征伐百乘的详细战报早已呈来,血屠百万,行将撤军,远在长安的大汉君臣皆是清清楚楚,只是尚未公诸于世罢了。

    巽加使团的来意,自是不用猜都能晓得。

    背约!

    想吃汉军豆腐的巽加大军,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下深陷泥淖,被困兽犹斗的百乘残部死死拖住,端是进退不得。

    非是巽加兵弱,实乃百乘东部诸城的守军皆被汉军的残暴屠戮吓坏了,以为巽加人也不会放过他们,既然开城投降也要被屠城,索性死守到底,拚到最后一兵一卒。

    况且巽加大军远离本土,又是从百乘东部沿海登陆作战,没有大汉水师舰群为其运送补给,等同粮道彻底断绝,将士们吃不饱肚子,又久攻不下,军心已乱。

    巽加君臣最为忧心的,倒还不是这二十万大军的性命,而是大汉骑军的撤军计划,闻得十余万汉骑要在巽加东南外海的冲积群岛登陆中转,巽加贵种们才真是睡不安寝,食难下咽。

    巽加王朝属民三千余万,从军者多为第三种姓吠舍,吠舍种群高达七八百万人,比安息帝国的总人口都多,就算战死个十来万,婆罗门和刹帝利贵族顶多有些肉痛罢了,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自个的身家性命。

    下等种姓,就如同繁殖力极强的蛇鼠虫蚁,死了些许,余下的又会一窝一窝的下崽子,历代身毒霸主最不缺的就是人。

    皇帝刘彻让众臣传阅过奏报,突是扭头看向旁听的太子刘沐,出言问道:“你如何看待此事”

    刘沐满脸戾气道:“巽加胆敢背约,妄图坐享渔翁之利,端是可恨至极,依儿臣之见,待我大汉骑军尽数集结于巽加东南诸岛,便即挥师伐罪,饶是难以覆灭其国,也要给巽加人惨痛教训,让其再不敢违逆我大汉。”

    刘彻眼皮微跳,神情却没甚么变化。

    大农令东郭咸阳忍不住道:“微臣以为,殿下所言不甚妥当,太尉府的军事预算连年增长,今岁已高达七十万金,且近年军费皆是超支,单是去岁就支出百万金,使得国库出现大笔亏空,劳师远征实在耗赀太巨……”

    “依着军情呈报,我大汉骑军在百乘缴获之财货估价数百万金,饶是大半会分赏将士,然上缴国库必也不下百万金,还不足弥补亏空么”

    刘沐早已习惯与公卿大夫策议国政,且大汉朝堂的风气远较后世朝代开明,君臣坐而议政,大臣们当殿驳正皇帝都屡见不鲜,故太子殿下被大卿怼了也没动怒,但也不代表他会放弃自身看法。

    “殿下,用兵耗赀不单止战前军备和战时辎重,战后的封赏及抚恤更是耗赀甚巨。我大汉向来优待军中将士乃至其军眷,尤是对伤亡将士的抚恤条陈极为优渥。依此番军情呈报,我汉骑四营伤亡五千余,乌桓骑射更是伤亡过万,饶是对乌桓无需给付太多伤亡抚恤,国库要支付的战后抚恤也绝不下十万金,伤残将士更是要由朝廷供养终老,每岁皆要持续支出秩俸的。”

    东郭咸阳摇头苦笑道,作为尽忠职守的大农令,他不能只看眼前的国库收支,还要作长远考虑,亦不愿给继任者留下个烂摊子。

    过往汉军的伤亡抚恤,多是赐予田宅的“一次性给付”,皇帝刘彻数度完善军制时也不忘改革抚恤方式。

    对战死的将士,朝廷出赀赡其老,养其幼;对伤残的将士,朝廷尽皆妥善安置,且每岁给付优渥秩俸,直至其终老。

    若非如此,汉军将士岂会这般拚命,终日嗷嗷叫着要横扫四海八荒

    穷兵黩武,是不好的,但若战争所获取的利益远高于支出,那就另当别论了,至少现今的汉廷和汉军都不“穷”。

    此等战争观念,早已由上至下的贯穿大汉朝野,从统治阶级到市井小民,皆是深为认同的,汉军不断的大胜为大汉飞速发展提供了巨大的推动力,战争物资的损耗实则为工商业提供了另类的“刚性需求”。

    若非朝廷连年对外用兵,大汉相对迟缓的内需扩张并不能满足工商业的发展速度。

    国内经济有问题,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通过对外战争纾解,虽只是“治标”的权宜之计,却也为“治本”提供了更为宽裕的时间。

    从某种角度看,现今大汉朝野几乎再找不到传统意义上的主和派,举国臣民皆被绑上滚滚前行的战车,若是猝然勒马急停,怕是要倾覆的。

    即便是掌赋税和国库的大农府诸官,往往考量的也是如何获取更大的战争收益,而非该不该对外用兵。

    反是太尉郅都的态度出人意料,这位汉廷最大的鹰派,竟也反对为此事对巽加用兵,不是出于妇人之仁,更非不



第六百六十三章 裴母犯愁
    长安城内建地有限,堪称寸土寸金,能在城中置宅落户者,皆是非富即贵。

    北阙闾里虽不似北阙甲第般显贵云集,然其建地也被世家大族的分支和姻亲远亲之类占去半数,小官小吏和豪商巨贾亦占去小半,余下的寻常百姓家也是家赀丰厚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居,打从人类内部出现阶级划分,不同阶级必然出现不同的社交圈乃至生活圈和居住圈。

    这没甚么可避讳的,坦率的说,打着“人人平等”旗号宣扬普世价值的后世欧美诸国,也没见政商名流和劳苦大众住一个小区啊。

    非但北阙甲第和北阙闾里有所区隔,一百六十个闾里也分别聚居着不同的社会群体,同一条街巷的邻里多半是门第身家都差不多的。

    譬如裴府和公孙府,作为常山王妃裴澹和清河王妃公孙慧的娘家,两家宅邸就是紧挨着的,且正门直面杜门大街,周边宅邸绝非有钱就能购置得到的。

    两家平日行事都颇为低调,向来与邻为善,从未有仗势欺人之举。

    这倒也不奇怪,裴氏本就是寒门庶户出身,公孙氏更是换了姓氏的匈奴人,与家世显赫的长安公孙氏实是没甚么血缘的。

    若非家中出了位亲王正妃,两家安能有今日荣景

    因着清河王刘乘和常山王刘舜乃一母同胞,且两位亲王妃的妯娌关系处的不错,故裴府和公孙府平日也多有走动,毕竟相较其他亲王妃的娘家,他们两家的门第真是低得太多太多。

    旁的不说,广川王妃袁姝的祖父乃是前任丞相袁盎,安陵袁氏更是厚植底蕴,这实在是没得比。

    裴夫人和公孙夫人皆是“半文盲”,去北阙甲第的袁府寻袁夫人品评诗赋,鉴赏字画,那不是脑子魔怔了作的么

    倒不如彼此时常串门子,聊些家长里短,反倒欢喜自在。

    这一日,公孙夫人闻得太上皇下旨赐婚,让贤王府的翁主下嫁给裴家小子,忙是吭哧吭哧的跑到裴府道喜。

    没错,是吭哧吭哧的,盖因公孙夫人心宽体胖,跑几步就得喘粗气。

    说实话,清河王刘乘每每见得岳母,都很是担忧自家那腰肢纤细的婆娘日后也会变成这般“厚实”体态,公孙慧却是连翻白眼,直道阿母昔年可是个大美人,否则岂能成为阿父的大妻

    实在是前些年被汉军俘虏且发卖为奴后,吃了太多苦头,待得公孙慧入了清河王府,公孙夫人又恢复了锦衣玉食的美好日子,难免就再抑制不住口腹之欲。

    更重要的是,公孙慧乃是她的亲闺女,公孙氏上下数十口都是靠她闺女才重获自幼,复得荣华,她再无须似昔年般与妾室争宠,怎么自在怎么活,想吃甚么吃甚么。

    公孙夫人现今之强势,足可与裴澹姑母王婶相提并论,很有种挣脱枷锁翻身做主的味道,便连公孙慧都对自家阿母的变化咋舌不已。

    “哈哈,裴家嫂子,给你道喜了!”

    公孙夫人对裴府已是熟门熟路,不待门房通禀,径自就登堂入室,给裴夫人道喜。

    裴夫人正自犯愁,见得她前来道喜,只得苦笑以对。

    “怎的了”

    公孙夫人见状,不由大为疑惑,心道若自家儿子能迎娶个翁主,她不得乐疯了,怎会如裴家嫂子这般愁容满面的。

    “妹子,你且随我到内室,咱姊妹私下说话。”

    裴夫人拉着公孙夫人进了内室,掩了房门,却又迟迟不再言语,显得极为局促踌躇。

    公孙夫人虽是满头雾水,却也没出言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过得小半晌,裴夫人才是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妹子,我与你说实话,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贤王府的翁主岂是我家那小子能高攀得起的”

    “呀!”

    公孙夫人着实惊到了,忙是警醒道:“裴家嫂子莫不是想推拒这门亲事吧这可是太上皇下旨赐婚啊,别说抗旨拒婚,单是你适才这话传扬出去,怕都要招来大祸的!”

    与自幼贫寒的裴夫人不同,她昔年是出身匈奴大贵族的,见识可不少,懂得“主君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的道理。

    抗旨拒婚

    无异于往太上皇脸上甩耳光,往死了作啊!

    裴夫人也急了:“休得胡说,我岂会如此不识好歹,天家能看上我家那没出息的臭小子,我自是欢喜的,只怕委屈了那翁主。”

    公孙夫人疑惑道:“此话怎讲你裴府又不缺钱财,不是在田氏商团和永和商团都有些许份子么,虽谈不上日进斗金,但也不至短吃少喝,委屈了儿媳妇吧”

    “吃喝倒是不愁,愁的是宅子,总不能让翁主住到北阙闾里来啊!”

    裴夫人抬手扶额,无奈道。

    公孙夫人仍是不解:“你翁主儿媳妇在北阙甲第还能没处宅院”

    裴夫人两眼圆瞪,仿似看到了没开化的猴子般,若非晓得她没甚么讥讽意味,怕都忍不住要往她脸上啐唾沫:“我家虎子是娶媳妇,不是入赘,还能住媳妇宅子,用媳妇的嫁妆”

    汉人的婚嫁规矩远比匈奴多,寒门庶户在迫于生计时,或许会典当或变卖媳妇的嫁妆,然但凡家有余赀,婆家是绝不会动媳妇嫁妆的,盖因那是媳妇的私产,尤是大汉民风开放,夫妻和离之事并不鲜见,和离之后,妻子昔年带来的嫁妆都能尽数带走,婆家若刻意贪墨,可将之告到官府。

    寻常百姓家尚且如此,世家大族就更是在意这规矩。

     



第六百六十四章 双拥基金
    事实证明,裴母的操心未免多余,盖因她的儿子裴虎已然接到调令,即刻迁调太尉府,升任太尉主簿。

    主簿,乃为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官秩虽不如仆射辅官高,却是实打实的长官亲吏,类似后世华夏各级政府的秘书长,熟悉华夏体制之人,应是晓得这位置有多重要的。

    太尉位居三公,府署属官的位秩很高,太尉主薄自然比其余官署和地方官府的主簿官秩要高得多,秩六百石。

    裴虎有战功打底,军职也不低,拔擢升迁入太尉府任主簿本就没甚么可非议的,然真正让群臣无话可说的是,皇帝陛下此举非但不是徇私,反是借此狠狠为朝廷和汉军将士“刮”来一大笔赀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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