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血战半年有余,能供八岐王驱策的伊予倭人已死得差不多了,然其麾下的伊予军士却仍有将将万人,原因无他,精壮战俘多的是,伊予军士死伤一个,就从战俘中招募一个,保持兵员数量不低于万人即可。

    随着愈发逼近津轻半岛,八岐王逐步将伊予军中的什长、百夫长乃至千夫长皆换成伊予倭人担任,最早追随他的那些口不能言的将官,则编列为亲卫,留在帐外听用。

    受到拔擢的伊予倭人以为自身愈发得到八岐王信重,自是欢欣鼓舞,更是将士用命,骁勇奋战。

    被褫夺军权、贬为亲卫的将官们暗自冷笑之余,心中更不免感慨和激动,远离故土已是两年有余,原先的千余罪囚,此时尚是活着的不足六百,伤亡近半。

    “此战功成,吾等还家!”

    八岐王亦被毒哑,口不能言,却是提笔挥毫,写就八个大字,交由六百亲卫传阅。

    嗷!

    嗷!

    六百亲卫嘶声狂吼,惊起栖于远处茂密针叶林的万千飞禽,在天际间凄鸣盘旋。

    伊予大军进逼津轻半岛,七万朝鲜大军亦纷纷汇聚到寇奴岛北部,紧随其后,力图将整个半岛彻底围困,不留半点缺口。

    依汉廷太尉府的军令,待得诛绝倭奴全族,朝鲜大军亦将搭载北海水师舰群返归其国,也就是汉廷赐予朝鲜的对马岛和伊伎岛。

    在这两座岛屿上,四十余万朝鲜百姓正在替汉廷挖掘银矿,以换取足够粮草和器械,朝鲜人不许耕作,不许造船,只准采矿和冶炼矿石,一应生活所需皆要从大汉玄菟郡运送过去。

    诸多世家大族纷纷组建海运商队,从中牟取暴利,只可惜朝廷不准他们以汉货直接向朝鲜人换取白银,而要经由派驻军镇的大农府属官以金银票据为朝鲜人“垫付”货款,岛上产出的白银则尽数由水师舰群运回辽东军港,再从陆路转运长安。

    七万朝鲜将士清倭已近七载,少年已成青壮,壮年已是衰老,虽说可以掳掠倭奴女子发泄,然若家中尚有父母妻儿者,离家这么些年,早已归心似箭,军中士气早已衰落至极。

    闻得此战过后便可归家,朝鲜将士们一扫近年的颓废懈怠,爆发出罕见的求战,嗷嗷叫着全速进军,如潮水般向北席卷而来。

    面对无法组织起有效抵御的乌合之众,无须甚么兵略战术,唯有愈发血腥的屠杀。

    九月下旬,八岐王率军攻入津轻半岛,将麾下近万伊予军士分作十股,四散屠戮倭奴各部。

    九月廿二,八岐王终于接到朝鲜军使传讯,得知朝鲜大军已在半岛南端各处要道合围。

    是夜,八岐王率六百亲卫离营而去,北上津轻海峡。

    津轻海峡,长愈二百里,至宽处不足百里,数以百计的风帆战列舰沿着海岸往返巡弋。

    西部湾区处,一艘巨舰已下锚停泊多日,因吃水线比寻常风帆战列舰来得深,故为免触礁搁浅,在无有军港处是不会轻易靠岸的。

    辽东舰,长愈十二丈,阔愈三丈,船身蒙以钢铁板甲,除却船头船尾的两门重型加农炮,尚在两侧配置了共计二十门侧弦火炮,乃是大汉濒海水师现有的九艘巨型铁甲舰之一,亦为北海水师三大旗舰之一。

    因辽东舰被定为北海水师战时的统帅舰,戈船将军易言会乘此舰坐镇指挥,故其战斗序列高于另外两支分舰群的旗舰。

    易言作为北海水师的执掌仆射,军务尤为繁忙,本不会长时间离开北海水师驻地,就算要率舰群出海演训,也顶多半月光景。

    然在今岁夏秋,易言非但搭乘辽东舰远航五千余里,赴往津轻海峡,更已在湾区内停泊多日。

    他在等待,等待着昔日的袍泽。

    羽林和虎贲初创时,两营同属期门校,最早的羽林卫和虎贲卫在平日没少竞比较劲,在战时却又互为倚助,共同为大汉立下了赫赫战功,彼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甚至是生死之交。

    易言知晓八岐王的真正身份,虽不知他所犯何罪,然他在这两年多来为大汉立下的赫赫功勋,足以洗刷掉过往的所有罪行,让他能堂堂正正的回归汉室。

    秦立,军武秦氏同辈中最为杰出的子弟,昔年刚入虎贲时那怯懦的少年,经过铁与血的洗练后,展现出卓越谋略的虎贲军候、虎贲左监、中垒校尉、安西将军!

    非但是他,还有他麾下那些曾触犯军律,耗费两年多的光阴,黥面入倭,只为戴罪立功,只求重新归汉的将士们。

    易言,执着皇帝陛下的密旨,来接他们……回家!

    “将军,来了,来了!”

    船舱外传来奔突之声,随即闻得侍卫禀报。

    易言强抑心中激动,下令道:“快快放下弦船,接他们登舰!”

    侍卫忙是应诺,领命而去。

    数刻后,数艘轻舟摇橹靠岸,八岐王及其亲卫却未即刻登船。

    “稍候片刻,待我等梳洗停当,换过衣物。”

    饶是他们归心似箭,此时却临而怯步,再不见过往的杀伐果决。

    他们要解开倭人发辫,脱去倭人衣裳,洗净倭地尘埃,换上早已备好却久未再着的汉家衣冠。

    海面上的巨舰,乃是汉军舰只,为大汉疆土之延伸,登舰即为踏入汉境。

    他们既已用手中的刀剑和倭奴的鲜血洗去昔日的罪过,就不愿以倭人的样貌回归,饶是洗不净脸上黥着的青纹,他们仍是用手指狠狠刮着面上的皮肉。

    面颊现出道道血痕,沾到眼角滑落的泪水,辣的刺痛。

    他们却是放声大笑,毒哑的喉咙虽是再无法发出欢快嘹亮的笑声,然那蕴着浓浓激越的嘶吼,却是让矗立在辽东舰首甲板上,遥望此处的易言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快意。

    压抑已久的情绪,得以在此刻毫无保留的释放。

    闻者皆是泪盈余睫,却又随之欢笑。

    男儿有泪不轻弹,流泪亦非皆伤怀,尤是铁血军人,若能笑出泪来,实是最为快意之事,又何必强自抑于心中呢

    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唯有一个共同的念头。

    与汝还家!




第六百九十三章 阖家团圆
    (预先申明:本章为过渡章节,写得不是很满意,所以字数较少,下一章会补回来,其实可看可不看,不骗订阅的。)

    归心似箭的非止秦立等人,远征百乘的大汉骑军在七月初于巽加东部沿海登岸,借道从陆路返回仰光城,随即横贯中南半岛抵达胥浦郡,复又一路北上,终是在十月初入得函谷关,抵达京畿之地。

    将将三个月的光景,十余万骑军跋涉七千余里,速度不算太快,盖因要顺带押运回百乘王朝世代积攒下的庞大财富,若非大汉境内道路通达,怕是要耗费更多的时日。

    抵近京畿后,定南将军卫青率细柳骑营返京复命,义渠骑营、瓯骑、闽骑及两支乌桓骑营则转往河西走廊,尽数与胡骑和羌骑混编重整,七支骑营皆会更其名,以主杀伐的西方七宿名之,是为奎、娄、胃、昴、毕、觜、参。

    待得重整完毕,七宿骑营将分驻辽东、云中、朔方、敦煌、西宁、涪陵和胥浦七大边郡。

    若在今年岁末能尽皆归建,七支骑营的将士将得以轮番休假,以便让尽可能多的将士们能在年节得以返家探亲,阖家团圆。

    细柳骑营无须重新整编,又本就囤驻渭北大营,故待得返京复命,得了皇帝陛下的封赏,绝大多数将士便可即刻离营返家,带着大笔财富回去与家人渡过近愈两个月的漫长假期,只消在明岁上元节前归营即可。

    卫青除了战时因设的定南将军衔,却因战功彪炳,得晋爵列候,爵号正是“定南”,大汉定南侯。

    然他只来得及返家探望两日,尚未迁居列候形制的官邸,却已不得不重返军营,盖因皇帝陛下颁布旨意,着他除细柳校尉,迁任虎贲校尉,细柳校尉之位则由左监栾延升任。

    骠骑将军程不识年事已高,前些日子已告老致仕,转任光禄大夫,留用为皇帝僚属,原虎贲校尉马屿则得以继任骠骑将军,秩比三公,成为大汉各路骑军的实质军事统帅。

    群臣对此早有预见,毕竟马屿堪称皇帝陛下的心腹爱将,任虎贲校尉已近愈二十载,立下赫赫战功,却屡屡只晋爵不加官,无非就是等着接任骠骑将军之位。

    卫青出身卑微,没有太大的世家背景,且是精通谋略的帅才,故皇帝陛下将最为精锐的虎贲骑营交由他统御,也在预料之中。

    真正令群臣侧目的,却是太尉郅都的孙儿,年方二十的郅涿竟得以破格拔擢,直接跃过诸多军候,出任细柳左监。

    郅涿的年龄不是问题,随军征伐百乘也斩获了足够的战功,然与之同龄的李陵却仅是入建章骑营出任军候,不免让群臣暗自揣测。

    难不成,皇帝陛下又想在军中扶持郅氏的势力,进一步制衡公孙氏和李氏两大军系么

    实际上,群臣此番还真是想多了。

    皇帝刘彻之所以“厚此薄彼”,皆因李陵虽是剽勇,却失之鲁莽,就与其祖父李广和父亲李当户般,是猛将却非帅才。

    至于破格拔擢,也是刘彻对郅涿的考验,若他有能力服众,驾驭得住细柳骑营中的诸多老将,更能考究他是否能有足够的智慧和统御力。

    军中将帅的接班梯队无疑需要形成代差,栾延如今不过而立之年,若安排个老将出任细柳左监,到时比栾延还早告老,那还怎的接班

    老百姓对朝堂之事不甚在意,只晓得汉军再度得胜归来,且皇帝陛下非但大赦天下,更诏令天下万民,自明年岁首始,朝廷非但彻底免除臣民的丁税和口赋,更将以所谓的社福基金,向未年满七岁的孩童和年过六十五岁的长者按月发放相应赀财。

    一时间,举国臣民皆是欢欣鼓舞,齐声赞颂陛下圣德。

    待闻得此等德政乃是太子殿下当殿进谏之策,百姓们更是对这位年岁尚幼的储君充满期待,皆觉天佑大汉,接连出了数代贤君圣主,开创如此盛世,实乃社稷之福。

    外邦的使臣和胡商却是彻底懵了,愈发体认到大汉是何等富强,朝廷不但减免百姓税赋,更是对老百姓疯狂“撒钱”。

    这是在他们所属的国度,压根就不可能出现的情形。

    在此等德政下,已超过八千万属民的大汉,必定会继续人口暴增。

    巽加王朝若算上达利特贱民,好歹也有三千余万人口,故还察觉不到太大的压力,然安息帝国的属民仅有六百余万,尚不足汉人的什一之数。

    安息使臣却觉毛骨悚然,待他日大汉虎目西顾,我安息尚能安否

    熙熙攘攘间,已是秋去冬来。

    入得腊月,从安息归国的大汉使团返抵长安,万里归途就耗去足足四个月。

    离京年余,赵王刘彭祖着实清减不少,然此番得竞全功,他居功厥伟,得皇帝陛下大为赞许,私下授意贤王刘非将皇室实业的对外商贸分由他来执掌。

    诸位亲王都心知肚明,随着皇室实业的底子愈发厚实,不可能再如最初时那般由贤王刘非独掌的,早些分权辖制,是颇为必要的。

    刘非倒也没甚么怨气,没有皇帝的信重和支持,他也不可能长期执掌皇室实业,毕竟最大的份子是在少府手里,若他不识时务,引得皇帝猜忌,可就不是分权这般简单了。

    况且,皇帝陛下早已明里暗里的多次许诺,日后皇室实业仍会由贤王一脉主其事,由他的长子刘建和长女刘征臣共同主导经营运作,旁人只会分掌相应产业,对贤王一脉进行相应的监督与制衡。

    近年来,大汉境内的道路交通愈发便利,邮驿系统也愈发完善,除却传递官府公文和臣民家书,甚至投入了不少载人车驾。

    每逢佳节倍思亲的远方游子,若非隔着万水千山,但凡手头宽裕且有闲暇,多是会选在年节返乡探家。

    在这年月,除非外放任官,或遭贬谪流放,臣民多是不会离乡背井到太偏远的地方,四轮马车在平坦宽阔的沥青大道上奔驰,日行三百余里是没太大问题的,大大缩短在路途中耗费的时日,况且价格也不算昂贵,毕竟一道“拼车”的乘客可分摊相应的费用。

    年节前夜,处处灯火通明,户户阖家团圆。

    长陵邑的秦府门前,一道小小身影不顾漫天飞雪,久久矗立檐下。

    笃笃笃

    马蹄声由远及近,但见一骑快马踏雪而来,因着灯火的映照,马背上的两道身影重合在一起,

    “阿父,阿母!”

    秦继虽已近三年未见爹娘,已然记不得他们的音容笑貌,然此时却认定了纵马而来的便是他的爹娘。

    “我的儿啊!”

    见得日夜思念的儿子,满心的悲凄和愧疚,刘婧再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秦立拉缰驻马,搂紧怀中比昔年瘦弱得多的妻子,直接翻身下马。

    两年多来,他在倭岛浴血奋战,她在玄菟苦痛忏悔,皆为洗清身上的罪孽,求得此时此刻的团圆。

    他们遭的罪,受的苦,都是自己造的孽,阖该如此,只是苦了他们的孩儿。

    秦立虽已口不能言,却是蹲下身子,将自家儿子也揽入怀中。

    大氅裹着的一家三口,脸上留泪,身上却暖,心中更是滚烫灼热。



第六百九十四章 极大诱因
    (自本章起,大汉的发展将迎来新篇章,本书也渐渐走入尾声,估摸再有三十余万字完本,不会烂尾的,大家放心。)

    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皇帝刘彻深谙此理,在谋划诸多大政方针时,为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收益,往往不会只依赖朝廷和官府的力量,更会创造出诱因,引导世家大族乃至商贾百姓自觉自愿的为国效力。

    民间力量,或许没有官方力量集中高效,然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智慧也是无穷无尽的,只要让他们尝到足够的甜头,甚或只要为他们构筑出美好的愿景,他们就会甩开膀子苦干实干了。

    黄金,最硬实的流通货币。

    铜钱尚须冶铸,且要得朝廷许可和百姓接受,才具有其真实价值。

    黄金却是不需要,至少在华夏历朝历代,黄金验过成色,只要不掺假,就是无可比拟的硬通货币。

    饶是现今汉商因携带方便和安全考量,多已用纸质票据交割货款,然若你拿着金锭去买货,商家也必定是会收的。

    随着大汉商贸日益兴盛,市面对货币流通量的需求也日渐增长,中央钱庄要在金银本位架构下增发更多纸质票据,各大钱庄要保证纸质票据与实体金银的通兑无虞,使得现今的大汉极度渴求金银。
1...204205206207208...28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