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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随着冶炼工艺的提升,加之刘彻提供了大量合金配比,使得大汉的冶金工业飞速发展,坩埚炼钢法的推广,更使得钢铁产量逐年暴涨。

    现今大汉每岁的钢铁产量,早已远超十九世纪初的英国,毕竟人口规模着实不是同个档次的,皇权体制的执行力更是无比高效,加之跨越时代的技术变革,有此成就也是理所应当。

    然也正因技术跨代,使得大汉旁的工业基础稍显滞后,多年来全力投入的化工和冶金远远超前,如机械制造之类的精工业和加工业,实是在刚起步阶段。

    诸如简易电报、自行车之类的小物件,许多零部件唯有少府诸冶监才能铸造,更遑论发电机、蒸汽轮机乃至石油分馏等大型设备,因少府和帝国科学院基于保密原则,未曾尽数释出相关制作工艺,使得寻常冶铁工坊难以大量铸造。

    因此缘故,现今正逐步迈入初级工业化的大汉帝国,竟出现了令刘彻啼笑皆非的状况。

    钢铁产量过剩!

    见了鬼!

    严格来说,钢铁产量仍远未达到刘彻预期,之所以显露出“过剩”的虚假表征,实因供过于求,究其根本,就是百姓用不起,朝廷用不完。

    后世消耗钢铁的重头,无非就是机械和建筑,现今大汉的民间建筑绝大多数仍是木制结构,顶多再用上砖瓦和黏浆土,所谓的钢筋水泥架构,寻常百姓压根就没兴趣,更负担不起。

    华夏百姓向来勤俭持家,原本的屋舍住得好好的,谁会无缘无故花费重金,求购钢筋和水泥,学着造些“造型新奇”的屋舍

    饶是农人要购买些铁制农械,实也消耗不了多少钢铁的,锄犁不是日常消耗品,若是品质过得去,足能用好些年,即便崩了口,捶补捶补仍能继续用,不可能轻易丢弃,花钱重新购买。

    汉军将士的兵械也已逐步更换,汰换下的旧兵械,多半回炉重铸,消耗的钢铁也远不如料想般多,加之现下国无大战,平日操练毁损的兵械数量不多,在可预见的数年内,汉军对补充冷兵器的需求反会日益缩减。

    钢铁的用途必将愈发广泛,此乃工业化发展的大势所趋。

    这道理,刘彻不是不懂。

    关键是,以现今大汉的整体工业水准和民生发展阶段,消耗的钢铁实是不多的。

    钢铁的成本仍嫌高昂,也是重要缘由。

    有价无市,看似矛盾,实则颇为正常。

    正如后世工业化过程中的欧美诸国,屡屡出现资本家宁可将牛奶倾倒入下水道,都不肯亏本降价,卖给食不果腹的工人。

    看似很残忍,难以理解,实则盖因边际收益小于边际成本,超出的供给是不符成本的,一旦竞相降价,价格长期崩跌,资本家血本无归,名下农庄与工厂倒闭,必将降薪裁员,失业工人没有收入,连降价后的牛奶也买不起了。

    此乃资本经济的恶性循环,唯有生产力继续进步才能解决。

    类比到现今大汉钢铁业的现状,解决方式唯二:一者,降低钢铁冶炼和铸造的成本,降低钢铁制品价格;二者,提升机械制造业水准,增加对钢铁需求。

    二者合一,无非增加不虞亏本的刚性需求,根子还是整体工业水平太低。

    减产

    不可能,刘彻也绝不容许,恰恰相反,继续扩大冶炼规模,增加钢铁产量,才有助于更大幅度的降低成本,等待钢铁需求量大爆发最终来临的日子。

    暂时“过剩”的钢铁产量,自然要朝廷出赀消耗,以鼓励和扶持各处冶铁工坊继续扩产。

    穿越众最大的优势,就是对未来的前瞻性。

    钢铁产量多少都不够,基础建设尚远远不足,朝廷投入重金,消耗钢铁搞基建,看着亏本,然过得十年,二十年,回头再看,就晓得甚么叫高瞻远瞩了。

    正是出于此等考量,在三伏休朝前,皇帝刘彻已责成大农令孔仅与工部少卿贾洗尽速研拟新的铁道线路。

    此条铁道,名为京南铁路,西起长安,经弘农,越函谷关,东至河南郡,再南抵南阳郡,实则也等同搭建起连通大河和淮水的铁道陆运。

    刘彻虽知晓后世华夏的铁道线路,然大汉现今的地形地貌终归是与后世有所不同,只能描绘个大概,给大农府工部辖下的匠师们提供些许参考。

    旁的不说,大河就未曾大幅改道,夺淮入海,且因汉廷每岁皆投入重金,在枯水期驱使数以十万计的奴隶治河,固堤清淤,保护水土,植树造林,使得大河中下游的河沙淤积远比史上的状况好得多,至少近年再没出现大规模的水患。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刘彻虽不至狂妄到自信能与大自然的伟力对抗,然秉持着人定胜天的理念,自问已是尽心尽力造福后人,治河十余载,他顶着朝臣的质疑,投入数百万金,动用的奴隶拢共过百万,不惜代价的砸下人力物力。

    毫不夸张的说,动用的人力物力远比史上隋炀帝修大运河多得多,若非大汉在对外战争中掠夺了大量财富和奴隶,又因跨时代的技术发展,使得国富民强,汉廷的财政早就被如此庞大的治河工程彻底拖垮了。

    事实证明,对外掠夺,远比后世华夏和平发展的道路要容易得多,外族的无尽血泪,奠定了大汉富强的基石,功不可没!

    规划中的京南铁路,总长共计千余里,是雍县至灞西现有铁道的三倍有余,又因沿途地势复杂多变,故刘彻倒也没急于求成,估摸着三五年都未必能全线贯通。

    好在南阳郡也是重要的钢铁冶炼地,可两头同时开工,能节省不少人力物力和工期。

    皇帝发话,臣子累瘫。

    非止孔仅和贾洗无心避暑休假,顶着毒辣的日头,领着属官与匠师们探勘选址,少府卿陈煌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与掌御帝国科学院的清河王刘乘费心研议,该对各处冶铁工坊释出何等程度的冶炼和铸造工艺。

    光靠少府诸冶监直辖的冶炼工坊,是不可铸造出足够钢轨的,依着皇帝陛下的意思,诸冶监今后该逐步转型,专事高端的冶炼铸造与军工业,且在不泄机要的前提下,全力协助大农府推进大汉各式基础工业的发展。

    陈煌虽不舍放弃诸多获利丰厚的独门生意,然少府毕竟是皇帝私府,他身为皇室的大管家,自是不敢有半分怨言,更不敢有半分违逆。

    在此情形下,非但大农府辖下的产业获取了大批相关工艺,消息灵通的诸多商团,亦是捧着重金,向少府和帝国科学院求购诸多渴求已久的工业技术。

    油墨、染料、玻璃、制焦、制皂、炼油、冶金、树脂材料、合成橡胶……

    如是种种,少府和帝国科学院多年的技术储备和研究成果,皆是适度释出,为大汉的民间工业提供了更为强大的推动力。

    大农府乐见之余,却又更为忙碌,须得求助各府署,研拟更为严苛的技术管制和边禁举措,已防此类技艺流出境外。

    今岁三伏,不少离京避暑的京官被府司仆射早早召回,中央官署一如往日般熙熙攘攘。

    皇帝刘彻却是自顾清闲,在自家婆娘坐腻火车后,领着她到南山河谷,采菊东篱下,悠然品茶也。ntent

    汉武挥鞭




第七百零九章 士子难为
    关东,在秦汉两朝,谓之函谷关以东,大江以北的六国故地。

    暴秦二世而亡,及至大汉初立,关东豪族林立,士子礼文,豪杰任侠,世家豢养门客之风远盛于关中,更遑论巴蜀、江南与西南之地。

    历代汉帝有鉴于此,皆对关东行“抑豪”之举,先徙齐诸田,楚昭、曲、景及诸功臣于长陵,后又徙吏二千石、高訾富人及豪杰、并兼之家于诸陵,以弱关东豪族。

    及至今上刘彻登基,更颁布王侯京居令,迁各地王侯入京,且令巡察御史明察暗访各郡县,内朝更设尚书台以纠举勾连豪族之朝臣,另有暗卫多方探察,凡武断乡曲、横行邦邑、雄张闾里者,无论豪滑之民,累世大族抑或封疆大吏,皆依律重惩,夺爵抄家者为数甚众。

    非止于此,汉廷虽愈发薄徭轻赋,隐有彻底废除丁口税赋的趋势,然仅限寻常汉人,凡家中僮仆、私兵、门客、奴隶,反是要加征重税,尤是私兵,依其主家爵位,豢养数量与所持兵械皆有严苛限制,妄自聚众执械、扰民逼官者,更视同谋逆,断狱刑罪之重,可至枭首夷族。

    此等严刑峻法下,莫道关东之地,便是民风剽悍的关中,世家豪族皆不敢违禁,爵位在身者为免犯忌,往往主动裁减大半私兵,豢养门客的风气也渐渐转向,多文士而少侠客。

    譬如梁王刘武,昔年豢养的数千门客,早已遣散大半,甚么剑客豪侠皆是不留,唯余一众文士僚属,陪他饮酒作赋,终日风花雪月,亦是悠然惬意。

    如此情形,虽符合汉廷利益,然在短期内,也免不得些许麻烦。

    世家大族纷纷裁减私兵,遣散门客,导致各郡县出现了不少无业游民,此类群体虽不至好吃懒做,终归由奢入俭,失却了主家给予的优渥待遇,要回乡自食其力,心理落差必是有的,心态也须调适。

    好在大汉愈发富足,耕者有其田,劳者得其食,但凡肯努力谋生之人,总不至流落街头,食不果腹,饶是家徒四壁的鳏寡孤独,各地官府乃至乡里都广设粥棚,施饭赠衣以为救济,终归是冻不死、饿不死。

    或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偏想不劳而获,享受锦衣玉食者,以任侠之名,行盗寇之事,各地官府皆力行峻法,遣吏卒乃至府兵将之擒拿剿杀。

    现今之世,官府甚得民心,凡有作乱为祸者,人人皆曰可杀,鲜有包庇匪患的百姓。

    尤是统掌京畿治安的中尉府,蝰蛇张汤虽已外放玄菟太守,然现任的中尉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却是曾拜大将军,领军征伐巽加与安息的胶东王刘寄。

    身为大汉亲王,背后又有皇帝兄长为其撑腰,没甚么世家豪门是他不敢得罪的,没甚么高爵勋贵是他不敢杀的。

    他得罪的权贵愈多,下手愈狠,中尉的位置做得愈稳当,也愈发得皇帝信重。

    所谓孤臣,不外如是。

    二十余年来,接连三任中尉皆是狠人,苍鹰郅都、蝰蛇张汤、暴虎刘寄,使得关中世家愈发遵纪守法,京畿治安愈发良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实乃天下首善之地。

    有此典范在前,各郡县的主官仆射每岁返京述职,自要被公府用以参照,列入政绩核鉴,使得诸多主官返归治地后,皆大力整肃治安,打击违法乱纪的游侠盗寇,饶是对本地豪强也毫不手软。

    阻人官途,无异夺妻杀父,莫以为都尉与县尉辖下的府兵刀刃不利乎

    如是多年,汉廷“抑豪”之举成效卓著,各郡县皆治安良善,地方豪强也渐渐分化削弱,世家大族虽仍常联姻维系,彼此守望相助,却已不复秦末之盛。

    饶是如此,想完全消灭世家势力,不现实,也无此可能,后世的华夏和欧美都做不到,现今的大汉更做不到。

    古外今来,历朝历代,从未做到过,或许直至人类彻底消亡,都是难以做到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天性。

    莫说以宗族为主体架构的世家,便是地域之别,也有不同的群体之分。

    现今大汉,中央集权体制已近极致,皇权至尊至上。

    习得文武艺,货于帝皇家,士子想要出人头地,进入官僚体制,无疑是最佳选择。

    然随着汉廷普及官学教育,任官取仕的面向更广,选择更多,不再拘泥于精通经史子集的文士,尤是大农府辖下八大附府,多选学有专精者。

    举士待诏的太学,更已重整规制,并举两院,是为汉学院与科学院。

    近年来,公府取官反是愈发偏向科学院诸博士或政经官学的学子,即皇帝陛下所谓的行政、经贸、财税与理工人才,读书人若只知清谈务虚,难得重用。

    旧士族不是没有反弹,然现今皇权独大,天子恩威并施,既普惠万民,又广纳世家子弟和寒门士子入各大学府就学,权贵的利益有所保障,庶民亦得见进身之阶,自不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少数利益受损的文士摇旗呐喊。

    文士造反,三年不成。

    高祖刘邦尿溺儒冠,不正是鄙薄腐儒只会动嘴么

    饶是后世华夏的公知精英们,亦只能敲击键盘,做网络喷子,指着他们经世治国,倒不如订阅本书,让作者君得了稿费,买根肉骨头,对他们道一句:嗟,来之食!

    嗯……又是离题,实乃近日蛮夷媒体借交趾偷渡客之事,污我华夏,诸多公知见猎心喜,造谣诽讥,吾深以为耻,不吐不快。

    言归正传,话说从头。

    世家权贵遣散门客,朝廷公府又易取仕规制,使得不少因循守旧的文士丢了饭碗,不得不另谋出路。

    有返乡归家,躬耕营商者;有申往官学,任教授业者;亦有心怀不甘,谋求举荐者。

    举荐贤良,乃是汉官风气,然不是每位官员都可向公府乃至皇帝举荐的。

    譬如现任大农令孔仅,昔年得举的“孝廉”一科,属于清流之目,乃由各郡主官察举,太守每岁仅可推举数人至京师,由公府加以考评。

    一郡之地,每岁数人,比后世华夏各省的高考状元也差不了多少,更要才德兼备,声名在外,还要太守这等封疆大吏肯以自身名望作保,否则若是举荐之人日后闹出甚么岔子,身为举荐人的太守少不得要落个“识人不明”的名头。

    在地方郡县,想获得举荐,着实难于登天。

    唯在高爵勋贵云集的京畿之地,尤是在长安城内,文士若得扬名,得朝堂重臣看重举荐,或得名士宿老青睐,批下不错的品鉴之言,想入仕无疑要更容易些。

    若说攀附权贵,未免太过,然想获得举荐的文士,找些机会登门拜谒显贵和名宿,倒也属寻常。

    长安权贵们对小有名气的文士,虽不会再随意收为门客,却也会以礼相待,虽说多半不会亲自接待,却也会让家中子侄好生招待,既可获得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亦可结下几分善缘。

    莫欺少年穷,指不定有谁日后飞黄腾达,不求其知恩图报,好歹莫因今日怠慢,遭人记恨在心。

    当然,想登门拜谒,也要寻个合宜的由头。

    最普遍的方式,也是华夏自古最容易拉近彼此关系的形式,无非就是叙同乡情谊。

    有道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同乡之间,尤是远离家乡的游子间,终归能聊聊乡愁,聊聊故乡那些熟悉而难忘的人和事。

    况且,在汉廷未普及官学教育前,教育资源乃是被权贵与士族垄断的,民间的求学途径不多,许多名士皆师出同门,尤是同个地域的士子,多多少少都能扯上些关系。

    譬如现今儒家执牛耳者,公羊学派宗师胡毋生,其弟子淄川公孙弘、兰陵褚大、东平嬴公、广川段仲、温之吕步舒,皆为关东大儒,谓之公羊五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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