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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琅琊船行,本质上就是航运商团,只不过没有朝廷公府的核允,民间商贾若要成立商团,是不能以郡县为名号的,更不能挂“帝国”和“皇室”之类的字眼。

    叫琅琊船行可以,盖因船行乃百工百业中的具体行当,然叫琅琊商团就不行。

    及至去岁,各郡县官府将美洲殖民公司的公告张榜,琅琊船行自是不落人后,况且之前北海水师开拓美洲航道时,随之运航的大批民间船队中,本就有琅琊船行的数艘海船,对这条新航道是颇为了解的。

    琅琊船行虽未招募捕奴队,却是接了数个世家大族的生意,替他们运送大批捕奴队。

    于是乎,就在今岁开春,琅琊船行的三十余艘大型海船,载运着近两千捕奴人,跟随再度启航的北海水师分舰群,驶往那片富饶的新大陆。

    北海水师的分舰群之所以再度出航,非是急着将新航道开拓得更远,而是要更为细致的探勘水文、记录海象、定位岛屿、设置补给点,避免再如之前般,遇着恶劣海象且无处避险,凭白遭受重大损失。

    待得这条航道彻底探勘完成,且沿途的补给点设置完善,或许北海水师会派小股舰队进行例行巡航,甚至是替民间船队护航,却不会再为此出动分舰群了,唯有继续开拓通往南美的航道,才会再度大举出航。

    就如同南方的现有航道,从胥浦郡启航,绕行中南半岛,经马六甲海峡,前往仰光郡,沿途补给点早已修筑完善,民间商船队往返颇为频繁。乾坤听书网

    朝廷只要开辟出航道,且让臣民晓得有利可图,就不愁航运不兴。

    华夏百姓,自古就是勤劳且精明的,不怕吃苦受累,就怕挣不着钱财。

    之前开拓新航道时,跟随出航的民间船队行驶到阿拉斯加半岛,多半就已停驻休整或返航,故在后半段,也就是从阿拉斯加半岛驶往后世加拿大西部沿海的航道,此番尚要跟随水师舰群前往。

    故在今岁开春,包含琅琊船行的三十余艘大海船在内,高达三百余艘民间海船汇聚于辽东数个民用码头,待得北海水师分舰群启航,就浩浩荡荡的跟上,场面颇为浩大。

    要晓得,这些大型海船皆是以风帆战列舰改造而成的,且因拆卸了大量军械,故载运量大了不少,只要沿途补给无虞,除却诸多掌船士和水手,每艘大型海船尚能搭载近百人远航。

    三百余艘海船,若是搭载捕奴队,怕是不下三万众。

    当然,实际人数并没有那么多,毕竟终归是要携带粮草补给和各类器械,真正搭载的捕奴人,估摸着也就将将过万。

    一万出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毕竟航程漫长,就算没遇着甚么恶劣海象,往返皆是顺风顺水,也要花费小半年功夫,自然不可能频繁运送。

    今岁开春自辽东启航,花费了近三个月,及至入夏,才抵达目的地。

    在茫茫大海航行这么些时日,虽说沿途曾数度登岸休整,仍是憋得快疯掉了。

    踏上陆地后,众多捕奴人都有些情绪失控,水师将士们倒还勉强撑得住,有条不紊的扎营休整,没去管各支捕奴队如何行事。

    要晓得,捕奴是玩命的行当,应募者不是游侠,就是地痞恶霸,多是些疯起来不要命的主,虽不敢轻易招惹官兵,但就现下这情形,水师将士们也不愿与他们过多接触。

    各支捕奴队登岸后,稍事休整,刚恢复了几分元气,就急吼吼的四处搜寻土著部落,只为捕奴和抢娘们。

    捕奴是为挣钱,倒也不急于一时。

    抢娘们能败火,却是急不可耐了。

    这些捕奴人可不似军中将士有军律拘束,都特么憋疯了,又不在大汉境内,管他是甚么因纽特人还是印第安人,但凡是瞧得过去娘们,赶紧抓几个来再说!

    许由曾是东海水师的楼船士,因家中父母年岁渐大,身子骨愈发不好,他又已年近而立却未曾娶妻,故向上官请准退伍,返乡娶妻生子,顺带照顾父母。

    到得去岁,为了让父母妻儿过上更好的日子,他就到琅琊船行应募,做了个领船出海的掌事。

    此番远航,将载运的捕奴队送到此地,不日就可领船队跟随水师舰群返航,盖因那些捕奴队除却要替招募他们的世家大族捕奴,更要押着奴隶淘金,至少要到明岁开春,那些世家大族才会再雇船队前来,收取所获,并替换部分人手。

    孰料,在某支捕奴队从土著部落劫掠到的诸多物件中,许由瞧见了一尊黄金雕像,雕刻的女子,手持一株造型独特的植物。

    许由之所以认定那是植物,盖因他自幼擅长记忆,虽不至过目不忘,然但凡曾经见闻过的事物,多多少少会隐约记得,他确信,在尚未退伍返乡前,他应是从某本图册中看到过类似的植物。

    他忙是寻到这支捕奴队的领头人,询问这尊雕像到底是从何处抢来的,那领头人倒是爽快,特意找了两个手下,带他跑了趟。

    耗费数日光景,待得许由见到山谷之中,大片高大挺拔且别具一格的庄稼时,只觉兴奋莫名。

    返归驻地后,水师将士已休整完毕,即将返航。

    许由迟疑良久,终是决定暂不随之返航,而是领着船行的水手们,耗费大半个月的光景,将千余株庄稼皆是连根带泥的运到船上,才扬帆出海,驶上归途。

    过得仲秋,船队方才返抵琅琊,比预定的归期晚了近月光景,琅琊船行的大东家,齐地周氏的家主自是大为恼怒。

    许由是个实诚人,忙是向大东家解释,说自个带回的这些庄稼植株乃是好宝贝,若上报官府,必得重赏。

    周氏家主却以为他在狡辩,非但将他逐出船行,永不复用,更将他此番领船出海应得的例钱和赏钱皆扣下,说是要补亏空,没将他告上官府,已是心善了。

    许由却没多说甚么,自己掏钱雇了大车,载着尚未枯死的最后十余株庄稼,前往东海水师大营外,求见昔日的上官。

    “直娘贼,你从何处得着这些宝贝的?”

    那位水师将官见得这些植株,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飚了脏话。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层层上报,没半日功夫,连东海水师的执掌仆射,伏波将军田怀都惊动了。

    田怀验看过植株,认定十有**就是皇帝陛下心心念念的玉米,且因仔细照看,尚未枯死,忙是遣大批亲卫,将许由连人带植株送往长安。

    果不其然,皇帝陛下见得此物,端是大喜过望,非但为许由赐爵关内候,便连上报此事的水师将帅们皆是褒奖重赏。

    周氏家主闻得此事,却是悔之晚矣。

    (iishu)是,,,,!




第七百七十六章 太子来援
    【】(iishu),

    北阙甲第南坊,赵府。

    “义父,你年岁已是不小了,此去经年,岭南又是气候潮湿,身子难保无恙啊。”

    苏媛颇是担忧的看着义父耿忠,老人家已年近花甲,此番却是主动揽下差事,要远赴岭南,尝试播种和栽培玉米。

    玉米的育种和种植技术,在农艺典籍上皆有所记载,只须玉米颗粒饱满且品相无有损伤,便可用以播种,并不须要完整的植株。

    玉黍候许由在北美寻获千余株玉米植株后,经过三月有余才返抵汉境,中途虽不断靠岸补给淡水,不忘时时浇灌那些植株,然不知是水质不同还是植株离了有肥力的土壤,绝大多数植株皆是渐渐枯死,最终只剩下十八株,反是长得愈发的茁壮,待得送入京中,竟已将将成熟了。

    十八株玉米,皆只结单穗,长出十八根苞谷棒子。

    据许由所言,从北美运来的千余植株中,本也有多穗的植株,奈何皆已早早枯死了。

    皇帝刘彻虽不免遗憾,却也觉得实属正常。

    优胜劣汰,本就是自然法则,多穗的植株对肥力要求本就更高,又正好出于结穗成熟的重要阶段,三月有余的漫长航程,撑不下来是常理。

    依照后世的农艺书籍,不少农人为了种出品质更好的玉米,往往会进行除穗,使得单株单穗,最终接出的苞谷颗粒硕大饱满,甜度颇高,卖出的价钱自也高出不少。

    在北美寻获玉米,实在是大出刘彻所料,要晓得玉米原产地是中美洲的热带地区,虽是耐旱耐寒,但现今汉人能履及之地,至远就是后世加拿大的西部沿海地带,是实打实的高寒地带。

    难不成在这个年月,印第安人的足迹遍布如此之广,便连落基山脉的北麓都有大量印第安部落的存在,而不是仅仅是因纽特人么?

    若真如此,那后世的欧美白皮在“开拓”新大陆时,到底是屠杀了多少印第安土著啊?

    百万?千万?

    刘彻不是圣母表,且汉人踏上美洲大陆后,将要造下的杀孽,怕也是不会比后世白皮少的。

    依北海水师上报的航程图,再联系许由对周边地势的描述,刘彻估摸这个种植玉米的土著部落应是从落基山脉南端的热带北上,最终停驻聚居在山脉西北麓的山谷中。

    落基山脉地势复杂,气候多样,饶是在北端的高寒地带,在海拔较低之处,也存在着不少气候较为温暖的山谷,盖因受到南部热带季风和温暖洋流的影响,成为土著部落的聚居地也不足为奇。

    关中冬季干冷,这批刚获得玉米种子颇为珍贵,刘彻自是要进行“分散栽培”的,十八个苞谷棒子,均分三份。

    一份送往渭北种植园,在风孔山脚的沃土良田播种栽培;一份交由未央御苑的花匠,栽培于暖房;一份遣农学博士,携往岭南郡治番禺城,就地栽培。

    耿忠任农学博士多年,尤擅栽培和移植的农艺,特意向农业研究所的直属上官毛遂自荐,请往岭南。

    义父难得从渭北返京,苏媛原本颇为欣喜,然闻得此事,却不免有些担忧了。

    身为掌肃卫生部的大农少卿,她对各郡县的气候都颇为了解,岭南湿气重,无论是夏季的湿热,还是冬季的湿冷,北方人短时间内皆颇难适应。

    尤是义父已年近花甲,且从未踏足过大江以南,更遑论岭南之地,怕是更容易害病了。

    耿忠见得她忧心忡忡,虽觉老怀大慰,却是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这有甚的,昔年为父在雁门戍边时,吃不饱,穿不暖,还受了箭伤,也没见害甚么病,好端端的活到现如今,端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再不寻些差事,多多动弹,终日混吃等死的长膘,反倒折了福,短了寿。”

    “……”

    苏媛默然不语,脸色却是不怎的好看。

    自家义父说话真真百无禁忌,她虽不迷信鬼神,然身为医者,惯见病患与家眷的生离死别,实在不喜闻得亲人轻言“生死”。

    耿忠瞧见她的神情,不禁摇头失笑。

    这丫头,昔年那般温顺乖巧,嫁了人,生了娃,却是转了性子,动不动就吹鼻子瞪眼甩脸色。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或许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便在此时,门房来禀,说是太子殿下驾临。

    父女俩忙是起身,整襟正冠,往前庭去迎。

    刘沐见得两人出迎,忙是紧走几步,伸手虚扶耿忠,没让他作揖下拜。

    “快快免礼,老人家乃是婉儿的长辈,今日登门拜谒,本该孤王见礼才是。”

    刘沐如是道,倒也不算失去尊卑分际,他与赵婉虽未大婚,然对其长辈执晚辈礼也无不可,就算皇帝陛下,拜谒师长时也是行礼的。

    “殿下切莫这般说,恁得折煞老朽!”

    耿忠不似苏媛般位列诸卿,只是区区农学博士,得爵五大夫,是真不敢生受太子见礼,怕不是要折寿的。

    “呵呵,老人家便是耿老先生吧?”

    刘沐对亲近之人本就不甚拘礼,也没再虚言客套,随二人入得正堂,笑问道。

    “老朽正是耿忠,昔年得蒙圣恩,腆为农学博士,可当不得殿下唤先生。”

    刘彻笑意更甚:“当得起,当得起,孤王曾听父皇提及,昔年与皇祖父微服出游,查看南山官田,还曾到老先生家中蹭了顿午膳。”

    耿忠闻得陛下仍记得昔年故事,又是感动又是汗颜:“殿下说笑了,老朽当初有眼无珠,不识圣驾,只做了几道粗鄙吃食,现今每每忆及,皆是惶恐懊悔。”

    “哈哈,老先生无须如此,皇祖父和父皇早吃厌了珍馐佳肴,偶尔常常寻常农家的粗茶淡饭,反是更对胃口,况且听父皇说,老先生的厨艺可着实不差。”

    耿忠憨笑道:“老朽的叔父原在雁门太守府中掌厨,少小时跟他学过些时日罢了。”

    苏媛待侍婢给太子奉了茶,出言问道:“不知殿下今日驾临,所为何事?”

    刘沐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带着几分心虚:“孤王是得了父皇的嘱咐,特意来给耿老先生送这两本农学典籍,专是针对如何栽种培育玉米植株。”

    他将手中尚未放下的小布包递给耿忠,稍稍敛了笑意:“父皇对此事颇为重视,本欲亲自召见耿老先生,仔细交办,奈何近日政务繁忙,难寻空闲,见孤王今日休沐,便是嘱咐孤王来传谕。”

    这话却是半真半假,皇帝要传谕,也没必要让太子跑腿,刘沐适才在椒房殿用膳,却是主动揽下这差事,摆明就是有旁的心思。

    小屁孩的花花肠子,皇帝老子和皇后老娘还得瞧不出么?

    苏媛也是心思通透的,瞧着太子殿下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就晓得龙崽子又惦记自家的小白菜了。

    真真无奈得紧,禁足都禁不住了。

    耿忠却是不知内情,双手接过布包,小心翼翼的置于案上,解开一看,确是两本农学书籍。

    他本是目不识丁的泥腿子,然自做了遗孤院的农学先生,就日日苦学,从无半分懈怠,得任科学院的农学博士后,更是如此,加之诸多新学典籍皆广泛使用白话文和标点符号,识文断句皆比过往的经史子集容易得多,故他是能阅读无碍的。

    若非太子殿下在场,他怕是要迫不及待的仔细研读了,干了大半辈子农活,钻研农学二十载,见得新的农学典籍,心肝脾肺肾就若被猫爪挠着,痒得慌。

    “依典籍所载,玉米应是一年一熟,然此番获取的植株品种未知,亦不知喜习何等天候水土,故须得仔细看顾,饶是遣人昼夜看护,详细记录生长情形亦不为过。”

    刘沐晓得轻重,在传达父皇谕示时,端是一丝不苟的,复又道:“父皇念及耿老先生年事已高,故特意着遗孤内院的农学院调拨百名师生,随老先生一道前往岭南,更已召谕岭南太守,让他力协助此事。

    老先生在岭南但有所需,皆可知会郡府,瞧着何处田亩抑或山林合宜,只管圈占开垦,需要甚么化肥农械,或要搭建暖房农舍,岭南郡府皆会速速办妥,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若有郡府难以解决之事,务必遣快马加急呈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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