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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啊!

    刘沐见得她虽身着猎装,却仍要挪着小碎步,款款徐行,端是哭笑不得。

    “莫再装了,若误了时辰,今日没法玩痛快了,到时你可别再抱怨。”

    刘沐指了指不远处的日冕,又瞧了瞧蜿蜒的廊道,依着赵婉这般走法,想从承乾宫太子府步行到未央宫西南阙的沧池猎苑,一个时辰都未必够。

    赵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再不复适才的端庄贤淑。

    刘沐不由失笑:“你虽已学到了几分架势,但也不想想,谁家贤淑贵女得着闲暇不是赏花游湖,哪像你这般,非得到靶场练枪的?”

    “快走,快走!”天天书吧

    赵婉懒得与他多说,眼瞧着时辰确是不早了,反过来催促着,旋即迈开大步蹭蹭蹭的往前走。

    自从与刘沐定下婚约,皇后特意赐了她入宫行走的符令,此时悬在腰间,在宫内廊道自是畅通无阻。

    刘沐从怀襟中掏出一卷帛书,笑道:“你先去椒房殿向母后问安,我还得执父皇手谕,先去郎署调拨枪弹,再到靶场寻你。”

    赵婉这才晓得他早已请得陛下手谕,自是欢喜得紧,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不止是因能多些耍枪的时辰,更因感受到刘沐的在意和用心,未来夫君棒棒哒。

    只可惜,两人刚沿廊道入得未央宫,迎面见得宦者令滕驭趋步疾行而来。

    “奴臣见过殿下,陛下急召,还请殿下速往宣室殿。”

    滕驭来不及平复气息,便是躬身道。

    刘沐忙是问道:“可是有甚紧要之事?”

    “这……”

    滕驭略作迟疑,他虽是知晓何事,却要谨守分际,不会随意言及军政的,“朝堂诸公皆已齐至,还望殿下速速随奴臣前去。”

    “你且去向母后问安吧,就先留在椒房殿,若孤王未来寻你,就莫往沧池猎苑去了。”

    此时是在人前,刘沐已然敛去与赵婉私下相处时的随意态度,摆出储君的架势,毋庸置疑的吩咐道。

    赵婉也晓得轻重,忙是欠身应诺。

    刘沐冲她微微颌首示意,旋即迈开大步,往宣室殿行去。

    入得宣室殿,阅看过军情奏报,刘沐才晓得父皇为何要召他来此旁听。

    西域火洲,出现了大量羯人!

    羯人,亦名胡羯、呼揭。

    顾名思义,乃是胡种,溯及其源起,应如乌桓和鲜卑般,为东胡分支,后西迁至阿尔泰山西南麓游牧,建立呼揭国。

    其民多以牧羊为生,故汉人称之为“羯”。

    秦末乱世,匈奴崛起,横扫西域二十六国,呼揭国亦是臣服,成为匈奴属国。

    及至文帝朝,呼揭国已名存实亡,羯人则仍在故土游牧。

    火洲,形如橄榄状的山间盆地,因气候炎热似火,故而得名,即为后世的吐鲁番盆地。

    火洲盆地乃数座山脉的交汇之地,故而四面环山,西起阿拉山口,东为峡谷深堑,东西愈五百里;北部为博格达山山麓;南抵库鲁塔格山,南北宽不足两百里。

    此乃兵家要地,东南可通往大汉边郡敦煌,向南通往楼兰、鄯善,向西通往焉耆,西北通往乌孙故地,东北通往匈奴。

    火洲曾为车师国属地,二十年前,汉军大举西征,诛绝乌孙,车师国亦遭池鱼之殃,随之国灭,三十余万属民纷纷逃往楼兰、鄯善和焉耆等西域诸国。

    火洲紧邻匈奴属地,皇帝刘彻不愿耗费大量兵力屯驻,又不愿见这战略要地被外族占据,随命汉军屠戮滞留当地的车师遗民,且每岁皆有敦煌边骑巡狩,凡遇在此游牧和聚居的胡人,杀无赦!

    现今的火洲,却也算不得真正无人区。

    盖因中亚现今通往大汉的主要商道为南北两条,偏北的商道经大夏、疏勒、龟兹、焉耆;偏南的商道经巴克特里亚、于阗、精绝、楼兰。

    南道地段多处于葱岭北麓,在雪峰融水的滋润下,沿途植被茂盛;北道却要穿越大片沙漠,故绿洲处处的火洲乃是北道重要的补给点。

    简而言之,途径火洲的商队络绎不绝,然诸多绿洲却无人敢聚居,无论汉人和胡人皆如是。

    尤是敦煌郡囤驻着大汉的戍边骑营,每岁巡狩火洲早由太尉府垂为定制,便连马贼悍匪都不敢在多作滞留。

    要晓得,汉廷对商道颇为重视,寇匪在远离商道的绿洲乃至城邦折腾,若没闹太大,且行踪不定倒还罢了,若真是袭击商队,尤是汉商,那汉骑就是将偌大的西域翻过来,也要将之彻底剿灭。

    然而,就在今岁三月,大批羯人却从东北山隘进入火洲,在十余处大小绿洲游牧。

    这些羯人貌似还晓得汉廷的规矩,只游牧不定居,也没劫掠商队。

    然路过的商队却不领情的,出了火洲就急着向敦煌官府举发了,盖因羯人虽未在火洲定居,却大举牧羊了。

    汉廷早有明令,因羊群喜食草根,易破坏植被,非但大汉境内郡县对牧羊的区域和数量有严苛限制,便连西域诸国,也不得随处牧羊。

    亦因如此,西域胡人近年愈发依赖汉粮维生,饮食结构被迫改变。

    要吃羊肉,还是要命?

    但凡没魔怔的,都晓得该如何抉择。

    况且,不能牧羊,还能养牛,家禽也可提供蛋肉,没必要非得吃腥膻的羊肉,香料都被汉商包圆了,寻常的西域胡人用不起香料,就算能采集到野生的,买给汉商也能挣些赀财,自家食用未免太过奢侈了。

    羯人大举南下,且在火洲牧羊,这还了得么?

    (iishu)是,,,,!




第七百九十章 诸般应对
    【】(iishu),

    “就在今岁开春,漠北匈奴已是结束内乱,屠耆单于之子,左贤王栾提莫皋,即大单于位,号莫皋单于。”

    宣室殿内,郎中令齐山得了皇帝刘彻示意,将暗卫的密报所述告知太子及诸位公卿。

    众臣皆不觉意外,毕竟漠北匈奴的内乱已长达年余,早晚是会尘埃落定的。

    前年秋天,屠耆单于突是沉疴病榻,右谷蠹王乌维趁势率部作乱,却终是不敌单于庭所部,败逃西去。

    屠耆单于虽是惨胜,却见得匈奴再是复起无望,病情愈发沉重,不久便即一命呜呼,端是死不瞑目。

    屠耆单于死后,匈奴诸王再度为争夺大单于陷入混战,相互率部厮杀,久久僵持不下。

    太子刘沐更是深知内情,那乌维乃是汉廷以福寿膏控制的暗子,已然投奔现今在欧洲闹腾得厉害的军臣单于去也。

    大行令张骞恍然道:“依郎中令所言,羯人之所以大举南下,莫非与此有关?”

    齐山微是颌首:“匈奴右贤王栾提且车落败,遂率残部西迁,暗卫虽尚未传回相关奏报,然瞧此情形,应是抵达阿尔泰山脉南麓,而未如昔年的军臣单于般,翻越山脉北麓西逃。”

    刘沐闻言,冷哼道:“莫非那栾提且车还妄图觊觎西域,不惧我大汉兵锋乎?”

    皇帝刘彻不由抬眸,默默看了眼自家的蠢儿子,遂又阖上眼睑。

    诸位公卿亦是默不作声,殿内霎时沉寂下来,气氛莫名的诡异。

    刘沐察觉情形不对,端是尬得一匹。

    太尉郅都身为太子太傅,又无太多旁的顾虑,故是清咳两声,出言缓颊道:“依老臣之见,栾提且车此举,既是向莫皋单于的威胁,亦是向我汉廷的试探。”

    皇帝刘彻微是颌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实际上,殿内公卿多半都是精于谋算的老狐狸,饶是鲜少涉及军务的大农令孔仅等人,也都约莫能猜出栾提且车的目的,所谓的触类旁通,引而申之,或许便是如此了。

    唯有莽头莽脑的太子刘沐,出言前未及三思,不过脑子,尽显其急躁和稚嫩。

    若非诸位公卿在场,刘彻怕不是要狠狠赏他个大耳刮子。

    居上位者,有些事是断不能做的,譬如“抛砖引玉”。

    甚么叫金口玉言,就是口中所言只能是玉非砖,否则就免开金口,免教臣下看轻!

    无法迅速明晰情势,那没甚么大不了,谁都不是知能的。

    然要晓得,沉默是金,先任群臣谏言议论,默默旁听权衡,待得真正想通透了,再做圣断裁示,方是“一言九鼎”。

    帝皇如此,储君亦是如此。

    刘彻虽不至为此对自家蠢儿子失望,却也再度深刻体认到,他仍是太过稚嫩,镇不住满朝文武的。

    此时殿内的诸位公卿,随便拣出一个,包括看似有些迂的太常卿刘买,都能将刘沐忽悠到死。

    皇帝,可以是好蛋,是坏蛋,却绝不能是蠢蛋。

    “羯人大举南下,显见栾提且车对羯人既未笼络,亦未收为附庸,反是将之往火洲驱逐,实在不合常理。”

    郅都亦是知晓,陛下多半已有定计,之所以让他往下说,实是要说给太子听的,故而说得更为直白,“依老臣之见,栾提且车欲向匈奴单于庭示意,若是单于庭逼迫太甚,他在走投无路下,宁可投汉,然他实是无甚底气,不知我汉廷会否接纳,甚或……只想苟且在呼揭故地,让所属部族游牧繁衍。”

    刘彻微是颌首:“依郅公看来,我汉军若大举出塞,往火洲清剿羯人,栾提且车又会如何?”

    “西逃!”

    郅都毫不迟疑道:“羯人,无非就是栾提且车的探路石,亦是其借以迟滞我汉军的肉盾,匈奴斥候必在时刻观望我军动向。”

    在侧旁听的刘沐这才恍然大悟,晓得适才自己真是露拙出丑了,心中着实懊悔不已。

    父皇平日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厚植民间名望,累积在臣下心中的威信,无须顾忌太多。

    帝皇如此豁达自信,本是储君之福,奈何今日,自个又是搞砸了。

    太子殿下很是自责,好在不是自暴自弃的脾性,故也没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老老实实的缩了缩脑袋,很是谦逊的危坐,侧耳旁听。

    懂得自省,态度还成!

    刘彻身为人父,膝下有唯有独子,自然还是尽力挖掘自家傻儿子身上的闪光点,借以自我安慰。

    刘彻出言问道:“敦煌现下应无戍边骑营囤驻吧?”

    郅都颌首道:“原本轮驻敦煌的奎骑和轮驻西宁的昴骑皆以调往大夏,将轮替着陈兵安息边境和押送安息奴隶,估摸到得岁末,五十万头奴隶应能尽皆押抵敦煌,奎骑和昴骑方得各自归营休整。”我爱搜读网

    刘彻屈指轻敲御案,这就是事赶事了。

    参骑和觜骑正在“巡狩”中南半岛,清剿漏网流窜的外族蛮夷,奎骑和昴骑又在威慑安息及押送奴隶。

    七支戍边骑营,仅余娄骑、胃骑和毕骑可供调派。

    然胃骑今岁轮驻辽东,须不断遣部曲巡狩大鲜卑山脉,云中直面漠南,现今匈奴内乱已定,轮驻云中的毕骑也不好轻动。

    虽不怕匈奴南下犯边,但谁晓得那刚即位莫皋单于会不会心态膨胀,出兵到乌桓山脉打草谷。

    乌桓人的死活,刘彻不在意,然北冀塞囤驻有边军,漠南银矿更有不少汉人监工,况且漠南草原已然成为大汉重要的羊肉和羊毛来源,骤然断货可不是甚么好事。

    “将毕骑从云中调往北冀塞,不断遣部曲北上巡狩大鲜卑西麓,凡遇匈奴游牧部落,无须屠绝,多少留些活口,敲打敲打漠北匈奴,使其不敢南出狼居胥。”

    刘彻沉吟片刻,复又道:“再将轮驻朔方的娄骑调往敦煌,遣部曲巡视火洲商道,庇护商队,暂且无须大举清剿羯人。”

    郅都微是扬眉,却也没多说甚么便即应诺。

    诸位公卿皆觉意外,这着实不像皇帝陛下的过往做派。

    要晓得,今上对大汉臣民固然是仁德圣君,然对外族,却素来狠绝,从未心慈手软,态度更是强硬霸道。

    果不其然,刘彻接下来的话,再度印证了他们的既有看法。

    “张骞,遣使往康居和大月氏两国,颁布诏令,自即日起,务必多遣游骑巡视其国疆土,遇匈奴西迁者,杀无赦,若是放跑半个匈奴人,举国诛绝!”

    刘彻如是谕示,张骞亦不觉有甚不妥。

    现今的康居和大月氏,就如昔年的西域诸国,虽非大汉藩属,然汉帝颁下的诏令,他们不敢不听,甚至不敢阳奉阴违。

    两国现今皆是彼此忌惮防备,若非摄于汉廷,怕是早就打个你死我活。

    大月氏之所以敢两度出兵襄助安息,压根不怕康居趁机犯边,不也正因汉廷作保么?

    毫不夸张的说,大月氏反倒希望康居真敢借机出兵,往大汉天子脸上甩耳刮子,如此大月氏就可仰赖汉军,反杀乃至覆灭康居!

    违背汉帝诏令?

    莫要说笑了,安息都得服软认怂,大月氏和康居有甚么资本跟大汉叫板?

    “放眼当今之世,能与我大汉鼎立者,唯安息与罗马,却也只因去国甚远,伐之不易罢了。然真令朕忌惮者,却是看似元气大伤的匈奴!”

    刘彻凤眸微阖,目光凛冽似刀:“军臣单于昔年只余区区两万残部,却已搅得西亚和罗马焦头烂额,隐有复起之势了!”

    身为穿越众,他自是知晓匈奴的顽强和难缠,更不愿见出现甚么匈奴大帝。

    匈奴大帝,不是匈奴单于啊!

    一旦匈奴人融汇南欧文明,从本质上扭转游牧民族的劣处,如后世般盘踞欧陆,收服诸多蛮族,建立起真正的帝国,无疑会是个不小的麻烦。

    后世的匈奴大帝阿提拉,可是把东西罗马帝国的皇帝都吓到尿裤子的彪悍存在。

    刘彻固然不觉匈奴在欧陆崛起能威胁到现今乃至今后的大汉,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今随手多做些,日后就能减却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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