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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人要脸,树要皮,世家贵女谁还没点傲气?

    没文化,就好好学嘛,咱也不是傻的啊。

    娜索娅的夫君是刘兴,无疑有更好的学习条件,加之自身本就天资聪颖,故而学得极快。

    刘兴自也乐意教自家婆娘,虽要费些口舌,却也是种难得的夫妻情趣。

    “嗯,这首无言绝句乃是皇帝陛下所作,意为警醒臣民及后世汉人,对逐水草而居的外族不可小觑,须时时提防,不断出兵巡狩塞外,斩草除根!”

    刘兴不假思索,便是脱口而出:“此诗早已列入蒙学教材,我大汉孩童多半都可朗朗吟诵,便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般,乃是学馆每岁年考必出的考题。”

    天地良心!

    刘兴这话真是没旁的意思,实是出于文教司属官的“职业习惯”,对官办学馆的教材、教案和各类考题,都要烂熟于心的。

    “……”

    娜索娅神情纠结,甚至不免有些隐隐的悲凄。

    刘兴不是迂腐呆子,瞧见自家婆娘俏脸煞白,便即反应过来,笑着宽慰道:“莫要多想,我大汉宗室历来豁达,天家更是胸怀宽广,安息又非匈奴般,与大汉乃不死不休的血仇,巴勒弗家族若真诚心归汉,陛下自会欣然接纳的。”

    “当真?”

    娜索娅稍稍平复心中苦楚,想要寻求更为肯定且让她安心的答案。

    “自是当真。”

    刘兴重重颌首,旋即附在她耳边,压低声线道:“你也去拜谒过族姑南宫公主了,她那驸马公孙贺,出身长安公孙氏,本也是投汉的匈奴大族,现今又有谁再敢非议其出身,质疑公孙氏对大汉的忠诚?

    陛下既是准允宗室与巴勒弗家族联姻,且前些日子,大行令又亲自接见了你那两位族兄,依为夫看来,多半是给了他们许诺的。

    为夫知晓,岳丈大人也在巴勒弗家族掌权,待得到了安息,你务必好生劝说他,力支持家主和你这两位族兄行事,切勿有所掣肘,免得到时误了大事,怕是会有大祸的。”

    刘兴乃是江乘候嫡次子,虽素来没打算与长兄争夺嗣子之位,然对王侯权贵府中的明争暗斗却是知之甚深。

    巴勒弗家族,乃是安息势力最为庞大的家族,与王族不相上下。

    此等世家大族,家族内部会没有争斗?

    怎么可能!

    单看此番联姻,巴勒弗家族嫡系就选出五个贵女,皆代表不同的家族势力,巴勒弗家主却没送自家女儿或孙女来,无疑是经过权衡和妥协的。

    家主一脉又如何?

    光想吃独食,是没法团结偌大家族的,所谓的家族嫡系,靠的也绝不是或不仅仅是血缘,更多的是实力。

    安息王族之所以不敢对巴勒弗家族下手,不也正因巴勒弗家族枝繁叶茂,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么?

    八个小王国和诸多半自治的城邦,掌权者或多或少都跟巴勒弗家族有着姻亲,真真是牵一发动身。

    光靠巴勒弗家主,一辈子能生出几个女儿,与这么些大贵族联姻啊?

    “嗯,妾身醒得的,回去必是会好好劝说阿父和诸位兄长。”

    娜索娅本就是聪慧之人,加之见识过大汉的强盛,晓得安息是远远不及的,巴勒弗家族唯有依附汉廷,为大汉天子尽心效力,才有出路。

    饶是安息灭国又如何,巴勒弗家族如那长安公孙氏般,举族归化入汉就是了。

    当然,想要为汉廷接纳,自然是要有功于大汉,至少不能坏事啊。

    叔父虽为家主,然汉廷若真向他许诺了甚么,他也未必会对各房掌权者和盘托出,一则是为防泄密,二则也不排除私心作祟。

    这就是人性,也是世家大族内部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娜索娅也是了然于心的,若真是个胸大无脑的,她能被选来联姻?

    女人,往往是较为感性的,愈发心思敏锐的女子,往往愈是如此。

    刘兴能如此坦诚的说出这番话,已让娜索娅颇为感动了,无疑是将出身外族的她真视为“内人”的。

    实则也属正常,两人已然是“一损既损,一荣既荣”,和离是不可能和离,无论遇着甚么事,都得同舟共济了。

    若是翻了船,谁都无法独活。

    世家联姻,就是如此,联姻之人,自也有此觉悟。

    娜索娅若遭了父兄牵连,非但刘兴跑不了,江乘候怕是都要倒霉,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

    此番离京前,江乘候私下特意好生敲打了自家儿子,让他到得安息,务必想办法将岳家“摆平”,莫要横生枝节,招来祸事。

    “如是就好,你也无须太过忧心,现下你的身份可不再是巴勒弗贵女,而是刘氏宗妇,说出的话,想来在你父兄面前,终归会比过往多些分量的。”

    刘兴勾唇浅笑,语带双管道。

    娜索娅自是会意,不由轻点臻首,心中多少有了底气。

    刘兴这话虽是提醒她注意现今的身份,亦是有所本的,盖因现今安息境内有两处大汉使馆。

    汉廷在境外设的使馆不多,除却中亚的大夏和巴克特里亚王国,就唯有安息和巽加特意也设有使馆,在这两个属国和两大外邦,大汉皆派驻了特使,是绝不会入住外使馆舍的。

    汉廷执意在各处使馆派驻将官和侍卫,保护汉使安,安息和巽加自是不乐意,为免争执不下,汉廷稍稍退让,在两国王都的使馆都只派驻了百余精兵。

    然在安息境内,除却王都泰西封,汉廷又在巴勒弗家族祖地阿帕麦亚城设了使馆,且由精锐骑营遣千骑部曲轮驻,甚至据传是配备了不少掌心雷,战力很是强横。

    米特里达梯王对此恨得牙痒痒,巴勒弗家族内部也有不满的声音,然巴勒弗家主及各房掌权者执意如此,谁也没奈何。

    刘兴身为大汉宗亲,娜索娅乃是刘氏宗妇,此番归家省亲,使馆自是有义务保障他们的安,加之大批随扈汉骑,排场够大,气场够足,说话自然也就多了分量。

    倒不是说要用“婆家”的威势去压“娘家”,只是在安息,女子的地位终究不高,不展现点甚么,终归是难以让人信服的,哪怕是血脉相连的自家父兄。

    这就是现实,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

    (iishu)是,,,,!




第七百九十三章 雍凉畜牧
    【】(iishu),

    雍凉草原广袤平坦,放眼望去,视野颇为开阔。

    庞大的车队行进得不快,走的虽是长安直通武威的京武大道,然想要穿越茫茫草原,也得耗费不少时日。

    入夜后,车队下了官道,在野外安营,端是帐篷林立。

    “诶,走得着实太慢,又没能在入夜前赶到下个大驿。”

    刘泫放眼帐外,远远瞧见篝火上架着的烤羊,只觉胃里阵阵抽搐,“若再不吃点新鲜素蔬,我怕是要活活腻死!”

    刘兴不禁笑道:“你这胃口,真真不像宗室子弟。”

    这是实话,老刘家的“祖传”胃口,那是最喜油荤重盐,顿顿无肉不欢,鲜少有喜食清淡的宗室子弟。

    用皇帝刘彻的话来说,祖上是穷苦出身,穷人乍富,子子孙孙没吃个百余年的大肉,估摸是换不了清淡口味的。

    天家自嘲,群臣可不好附和,权且付之一笑,然老刘家的饮食偏好,却也成为举国臣民的既有印象。

    刘泫耸了耸肩,端是满脸无奈。

    两人皆是侯府嫡子,年岁也相仿,昔年在宫邸学舍虽非同期,却也颇为熟识,只不过结束学业后,各自走的道路却大相径庭了。

    刘兴是继续晋学,入政经官学就读三年后,入仕为官;刘泫则早早跟着阿父卫阳候,学着打理族业,虽不在明面上操持,实则对芳馨浴用的诸多事务都已颇为熟稔了。

    两人的经历,就是现今诸多刘氏子弟的缩影,入伍从军、入仕为官、营工营商、治学科研,甚至去搞农业,譬如甚么经济作物、水产养殖、畜牧农林,借着丰富的人脉和金脉,又曾宫邸学舍开阔了眼界,不说有多大建树,终归是不愁没出路的。

    相较寻常庶民乃至世家子弟,他们都赢在起跑点了,若是这样都混不开,那也怨不得旁人。

    没甚么公不公平的说法,人人生而平等,那是傻子才信的。

    此番陪婆娘归家省亲,要远涉万余里,一路上估摸少不得要在野外宿营。

    好在两人自幼没少入黄埔军学暑训,饶是比不得那些入伍从军的族兄族弟体魄强健,但这点“苦头”,还是没甚么大不了的。

    每每安营搭帐,两对小夫妻凑作一处,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打打麻将,倒也不算太过无聊。

    刘兴本是不会打麻将的,奈何自家婆娘娜索娅说了,现今在长安城,不会打麻将就很难与各家宗妇们交际,尤是愈是年岁大的宗妇,就愈是喜欢打麻将。

    就如权贵们喜好在酒宴上谈事,宗妇们在麻将桌上也很好说话。

    赢,需要技巧;输,更需要技巧!

    要输得自然,输得让对方欢喜,不容易的,得勤学苦练!

    婆娘要学,赶路时又闲着没事,索性就陪着了。

    “杠上开花,给钱!”

    撒瑞拉今夜手气绝佳,软椅尚未坐热,就糊了把大的,笑眯眯的伸手要钱。

    “先记账吧,钱票都教你赢去了,金票和银票要找开也麻烦,稍后再算。”

    娜索娅很是无奈,倒非想要赖账,而是实情。

    大汉中央钱庄发行的纸质货币,分为不同面值的金票、银票和钱票三种,可通兑黄金、白银和铸钱。

    娜索娅不缺金票和银票,但钱票却带得少,毕竟平日开销不小,十钱乃至百钱面值的钱票,压根不禁用,多半是用来顺手打赏下人的。

    与自家人玩麻将,下注只是徒个乐子,自然玩得不大,饶是输个一整宿,顶多输个万钱,一张面值最小的金票罢了。

    刘泫却是直接从荷囊掏出一粒金豆,抛给自家婆娘:“无须找了!”

    撒瑞拉笑眯眯的接住,她已晓得府内中馈和自家体己钱是不同的,夫君的钱可不尽然都是她的钱,该自个得着就别客气。

    “壕气!”

    刘兴竖了大拇指,阿父江乘候在他自立门户前,虽也拨了不少家业,但他毕竟有官身,既不会亲自操持,更不宜张扬奢侈,免得坏了官声,影响仕途。

    他递出张金票:“算我与你阿姊的,到时多还少补便是了。”

    “一金?”

    撒瑞拉伸手接过,待得看清面值,不禁嬉笑道:“依我现下的手气,那姊夫必是要再补的。”

    刘兴笑而不语,虽说他是初学,但抵不住脑子好使,早已咂摸出些门道,加之撒瑞拉也没学多久,且脾性欢脱,不擅掩饰神情,若非想让这小妻妹兼小弟妹玩得欢喜,他能把她赢哭了。

    刘泫无疑也是如此的,无非就是陪两女瞎玩罢了,还能真为赢钱么?

    娜索娅亦是瞧出端倪了,不时抬手抚额,自家这小族妹真是好哄,多数时候是挺聪明的,鬼主意也多,然若要犯其傻来,却又是三岁孩童都不如。

    “我之前就有疑惑,大汉连敦煌这等边郡都是繁荣兴盛,却为何毗邻关中的雍凉之地会如此……荒凉,连城寨都鲜少修筑呢?”

    娜索娅边是洗牌,边是问道。

    “荒凉?”

    刘兴微是愣怔,旋即笑道:“雍凉可非荒凉之地,治下属民家赀之丰厚,更不下京畿百姓。”

    “啊?”

    娜索娅满脸疑惑,撒瑞拉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雍凉之所以少有城寨,盖因朝廷早年颁下了极为严苛的禁垦令和禁伐令,在雍凉之地擅自砍伐林木和焚烧植被乃是重罪,尤是在各处河川侧畔,大农府虞部甚至每岁耗费巨赀植树造林。

    雍凉虽是农垦不兴,却是我大汉的畜牧重镇,少府名下的雍凉乳业,大农府辖下的雍凉牧业,太仆府辖下的雍凉马苑,皆在此地。

    雍凉治下属民更多半源自最早的雍凉建设兵团及其亲眷,饶是无官身秩俸者,每月的月例和每岁的赏钱也不少。”

    刘兴娓娓道来,不忘笑着打趣道:“连带雍凉之地的小牧童们都颇为吃香,不知多少关陇女子想嫁呢?”

    “瞎,竟还有游牧的汉民?”

    撒瑞拉已然知晓,汉廷乃至汉人对所谓的游牧民族很是提防,万没料到会准允大批汉民游牧。

    刘兴自是猜到她的心思,与刘泫相视一笑,坦言道:“畜牧不同于放牧,雍凉从事畜牧业的属民,更非逐水草而居的简单游牧,乃是有专属的驻牧区域,且有官府就地治理的,若非如此,怎的会瞧着荒无人烟的模样,让你觉着雍凉乃荒凉之地?

    况且朝廷不准雍凉郡县编列府兵,不得擅自农垦,不得大兴冶铸,百姓虽可迁徙而来,却不得册簿入籍啊。”

    “不得册籍?”

    娜索娅恍然大悟,她晓得汉人对所谓的户籍无比重视,无户籍的“黑户”,在大汉境内端是寸步难行,且会累及妻儿。

    汉廷只须控制雍凉的户籍数,就可掌握在雍凉游牧百姓的大体数量,汉民尤是关中郡县的汉民,生活颇为富足,多半是不会偷偷迁徙到雍凉做“黑户”的。

    “雍凉乳业?莫不是庖制各类乳制品的那个雍凉乳业?”

    撒瑞拉的关注点却是不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就如自家公公婆婆般,对商贾之事极为敏锐。

    刘泫接了话头,笑着打趣道:“不错,你总喝不厌的酸奶,吃不厌的乳酪,乃至各郡县清河百货代售的奶粉,多半都出自雍凉乳业,其名下牧苑和作坊众多,也不仅限在雍凉之地,故庖制出各类乳制品后,可及时输送到各郡的大城。”

    撒瑞拉复又问道:“那甚么雍凉牧业呢?与雍凉乳业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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