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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巴勒弗的嫡系子弟,将来指不定要归化入汉,若是真的笃信祆教,可还了得么?

    当然,这不妨碍他们参与乃至执掌教务,实际上,对某样事物愈了解,愈是知根知底,就愈发晓得这特么到底是个甚么玩意。

    祆教,无论对巴勒弗家族,还是对汉廷,皆只不过是件工具罢了。

    所谓神迹,若是汉人真想捣鼓,世间处处皆“圣城”,甚么狗屁教宗,到时半点正当性都没有。

    据塔泽斯说,汉人还将个犹大教的大祭司弄走了,天晓得日后犹大教的甚么耶和华或摩西会不会也“显灵”啊。

    巴勒弗家族的掌权者们脑袋清楚得紧,甚么教权都是虚的,强权才是真理,抱紧汉廷大腿才是首要之务。

    若真被现今的虚假浮华蒙了心,遮了眼,真的举族信奉祆教,那特么不是脑子进水啊?

    没瞧见么?

    在万千教众面前不苟言笑的埃霍斯,私下见着大汉副使皆是笑脸相迎,一口一句“东方先生”,简直没法瞧了。

    莫说各房掌权者,就是他老子撒普尔,每每瞧着这般情形,都不禁眼角抽搐。

    没办法,与埃霍斯一道在长安“留学深造”两年有余的诸多嫡系子弟,皆是家族后辈中的佼佼者,是家族未来的顶梁柱。

    他们的态度和偏向性,自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家族掌权者们。

    亲眼见识过大汉的强盛,但凡不是智障,就绝不敢轻慢汉使,况且,这位“东方先生”,还是汉廷特意指派,与埃霍斯等人一道回返的。

    (iishu)是,,,,!




第八百零三章 东方先生
    【】(iishu),

    酒宴正酣,埃霍斯端着特意从长安运回的高脚杯,走到大汉副使身边,举杯敬过酒,随即刻意压低声线,出言问道:“东方先生,将前来接任特使的上官到底甚么来头啊?”

    东方朔晃了晃杯中的葡萄佳酿:“问这作甚?”

    埃霍斯耸了耸肩,坦言道:“学生本以为先生是会顺势接任特使的。”

    这是实话,在长安“留学深造”的两年多里,东方朔就是专事负责教导他们的,此番更是被汉廷特意指派,随他们返归,暗中协助他们捣鼓出那些所谓“神迹”。

    整个祭祀大典,实则皆是东方朔和千余虎贲将士在暗中布置,诸般“神迹”更是他们亲自操刀的。

    依汉廷的规矩,派驻外邦使馆的特使至多任满四载,无特殊情形不得继任,得返京述职,总体核鉴过任期内的功过得失后,再行任用,即便再行外派,也绝不会派回原驻地了。

    阿帕麦亚使馆的现任特使行将任满,恰好东方朔前来,埃霍斯满心以为东方朔是会顺势接任的。

    要晓得,相对大多数汉官,东方朔在埃霍斯乃至诸多巴勒弗子弟眼中,简直就是个随和亲善的“好人”。

    没架子,不拘小节,嗜酒如命,更爱说笑,言语诙谐幽默。

    在长安时,巴勒弗子弟们最喜欢听东方先生讲课,非但轻松愉快,且先生授课时深入浅出,常常将很是深奥的大道理用些小小趣事来喻比,让他们能迅速领悟且记忆深刻。

    若是东方先生接任特使,常驻阿帕麦亚,与他打交道自是比寻常汉使要费事得多。

    岂料,前些日子汉廷大行府已传来迁调令,新任特使已从长安启程,会昼夜兼程,顶多在大夏使馆稍作停留,估摸至迟在明岁三月前能到得阿帕麦亚城,让现任特使准备做好交接事务。

    东方朔,将以行人令的身份,担任副使,继续留在阿帕麦亚使馆,协助新任特使行事。

    莫说埃霍斯,就是巴勒弗家族的各房掌权者们都惊到了。

    要晓得,现任的特使也只官居行人令,东方朔的官位与之相同,将来却只能屈居副使,盖因新任的特使,乃是大行少卿!

    府署少卿啊!

    秩二千石,与各郡太守同秩,虽是位列诸卿,然其真正的权势,实是仅次于三公九卿,隐隐高于寻常众卿的,郡太守更是没法与之相比。

    譬如大农府的八部少卿,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真是打个喷嚏,都能闹得举国皆闻。

    尤是商部少卿,就连远在阿帕麦亚的汉商,都不忘时刻探听其最新举措,旁的不多说,光是加征几厘货物出入境的商税,都足以让他们肉疼到想死。

    大行少卿,看着没大农少卿风光,实则其态度却能影响到汉廷乃至汉帝对外邦的观感。

    派驻外邦者,无疑更代表着大汉皇帝的意志,甚至有“临机决断”之权,可“便宜行事”。

    大行少卿派驻阿帕麦亚使馆……

    类比后世华夏,就相当于将外交副部长派驻到某国的地方领事馆,实实在在的“超高配”。

    这特么要不是想搞事,别说巴勒弗掌权者们不信,就是东方朔都不信啊。

    至于屈居副职,东方朔倒是没甚么不满的。

    要晓得,他前些年曾在丞相东郭咸阳的府邸里,当众宽衣“小遗”来着,那日酒醒之后,差点没懊悔到投河自尽。

    岂料,非但丞相没怪罪于他,反倒是大行令张骞在两年多前将他调入大行府,交办了教导埃霍斯等人的差事,在此番离京前,更是让他升任了行人令。

    行人令,秩俸虽只六百石,却是实打实的公府属官,出使外邦时更是风光无限了。

    虽说与大行少卿不能比,然现今的大行少卿满打满算就四个,况且新派任来的这位大佬,特么是做过胥浦太守的,实打实的封疆大吏,还特么是边郡太守,东方朔能比得了啊?

    他是很狂没错,但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更清楚胥浦是甚么地方,能在那做太守,光背景硬实可不成,没点真本事且杀伐果决的猛人,那是铁定不成的。

    狂可以,恃才傲物、不拘小节也可以,但要分清对象,不是人人都会宽容忍让的。

    东方朔昔年在丞相府邸小遗席间,顶多是懊悔,若是换了在飞将军李广府上如此放浪形骸,小兄弟都给你当场割下来,信是不信?

    徐隅,东方朔对他虽没甚么印象,却也已获知了他的过往官途。

    出身官宦世家,弱冠之年入仕,从区区公府户曹丞,秩二百石的府署刀笔吏,不到十年光景,硬是一路升迁,不到而立之年就破格外放胥浦太守。

    各郡太守,皆是皇帝亲自敕任的,绝无走偏门的可能。

    更夸张的是,刚在胥浦任满一届,刚入而立未久,就迁调回京,晋任实权实职的大行少卿了。

    别再说他是靠家世,老徐家过往八十余载,可没出过三公九卿,撑死出过列卿。

    秦汉时期以九卿主管中央主要政务,九卿以外诸卿以列卿称之,九卿则惯常称为大卿,故各部“少卿”不是说他们比列卿位秩低,而是相比他们的直属主管“大卿”而得名的,实则各部少卿的实权比多数列卿要高。

    三十出头,做过边郡太守,再任大行少卿,且非皇亲国戚,亦非公卿世家出身,绝对猛到离谱!

    东方朔已入不惑之年,四十余载人生历练,近二十载的宦海浮沉,终归让他学会了审时度势,收敛了肆意轻狂。

    这世道,不是你自认为才高八斗,就能觅得功名建树的,更无甚么臣子是朝廷不可或缺的。

    现今的大汉朝堂和军伍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能臣猛将。

    汉之得才,于兹为盛,绝非妄言。

    得到展现才能的机会,已是实属不易,若不知足,没踏踏实实的有所建树,却仍是好高骛远的祈盼平步青云,那别说加官进爵没指望,现有的官位怕也保不住了。

    东方朔深知,过往自身是大错特错了,昔年与他一道被破格拔擢的两个同辈,司马谈已接任太学祭酒,主父偃更是早已官居尚书令,位同九卿了。

    唯有恃才傲物的他,官位愈做愈小,却偏愈发觉着怀才不遇,愈发的放浪形骸,凭白蹉跎了近二十载。

    二十载啊!

    人生苦短,为数几何?

    此番再得拔擢重用,他已然幡然醒悟,于他而言,官途已无捷径,唯有踏踏实实的尽忠职守,才可期盼更多。

    徐隅年岁固然比他小不少,然上官就是上官,甚么“屈居”副职,甚么心怀不甘,不存在的。

    入仕的比他低,官位却升得比他快,比他高,绝非仅止是出身决定的,才能与性格,才是决定两人命运的关键因素。

    东方朔虽仍自信才能不弱于人,却也已学会从自身寻找原因,早是过了怨天尤人的年纪。

    事实上,皇帝刘彻确实对这位史上的大名人很失望,若非抱持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历史强迫症,且觉着他很适合教导出“神棍”,多半是不会再给他甚么机会的。

    若仍是不知反省,烂泥扶不上墙,也就不扶了,堂堂大汉天子,没甚么闲心太过关注个废材,烂泥扶不成,既费事又脏手,缺个东方朔,大汉还能玩不转?

    好在大行令张骞对东方朔近年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否则也不会向皇帝陛下进谏,将此番到阿帕麦亚“装神弄鬼”的差事交办给他。

    阿帕麦亚的祭祀大典后,虎贲军候遣人快马往大夏使馆,请向朝廷转呈密函,端是万里加急,一路不知跑瘫了几匹马,累倒了几个驿卒,密函才在短短半月内呈送抵京。

    张骞知悉东方朔已将此事办得颇为妥帖漂亮,故才向刘彻进谏,不妨让他留在阿帕麦亚使馆任事,担任副使协助行将前去赴任的徐隅。

    东方朔虽不知此等内情,却也醒得,让他担任副使,实则是大行令对他的肯定和认可,是给他更大的机会。

    委屈?

    真是没有此等心绪,有这闲功夫,倒不如趁特使未到任前,好生熟识帕提亚的风土民俗,探明安息各大势力间错综复杂的情势,以便将来更好的辅助上官行事。

    若徐隅真是来搞事的,那于他东方朔而言,无疑也是大有可为的。

    “你也无须多作揣测,好生做你的裁判长,该喝酒吃肉就喝酒吃肉,该清除异端时,别心慈手软就成。”

    东方朔美美的呷了口葡萄美酒,眯着双眼,轻笑道。

    “先生放心,学生虽是愚钝,却能分得清何人乃是异端,下手不会容情的。”

    埃霍斯亦是展颜而笑,随即更是挤眉弄眼,异常猥琐道:“先生近日可有瞧得上眼的美人,今夜不妨……”

    咳咳~~

    东方朔险些活活呛死,昔年放浪形骸时,他可没少逛窑馆,每岁秩俸多半都用在这上面了。

    要晓得,汉初数朝的官员秩俸是真的高。

    即便是在太学担任经学博士时,东方朔也秩比四百石,换算后世平价购买力,月,约莫要超过年薪二十万,且包吃包住哦。

    奈何为官近二十载,他硬是没攒下甚么钱财了,可见昔年是在窑馆花得多狠。

    近些年虽已大为收敛,然奈何“花名”在外,况且他是真的长得帅又有才,谈吐幽默风趣,莫说出手颇为大方,饶是不给钱,也有窑姐儿愿意让他白嫖,想倒贴的都不是没有的。

    难以洗白,便连埃霍斯等人,都没少听闻东方先生的风流轶事。

    白嫖啊!

    这特么换了埃霍斯,怕不得向族中兄弟吹嘘好些年,真不是谁都有这等本事的。

    对旁的汉官,埃霍斯自是不敢如此出言孟浪,然对东方先生,他还真就没太多顾忌。

    “免了,现今我这身份,不宜在外夜宿,更不宜将女子带入使馆。”

    东方朔终归是懂得轻重的,身为汉使,在外邦代表着朝廷,真若胡搞瞎搞,失了汉室颜面,官位难保不说,老命都得丢。

    埃霍本也是带着些说笑打趣的心思,此时见他拒绝,倒也没再多劝,只是摇头叹息道:“今后若还有机会,再到长安,必要邀上先生,一道去窑馆听听小曲,听翠月馆的莫毓说,先生也是她的恩客,最喜欢听她唱曲,还曾给她做了篇曲赋……”

    咳咳~~

    东方朔清咳两声,打断了他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滚!再胡言乱语,休怪为师与令尊好生说道说道,你在长安过得是何等奢侈快活,千金博一笑的败家玩意!”

    “……”

    埃霍斯两股战战,溜得比兔子都快。

    (iishu)是,,,,!



第八百零四章 及笄待嫁
    【】(iishu),

    长安与阿帕麦亚的时差超过两个时辰,故在巴勒弗家族刚开宴时,长安城内的汉人就已迎来了新年。

    子正时分,处处爆竹炸响,划开漫天飞雪,直冲云霄。

    不少已昏昏欲睡的孩童骤然惊醒,揉了揉迷蒙的眼,晃了晃脑袋,待得醒过神来,便是欢叫着,吭吭哧哧的趴下炕,点了线香,揣着鞭炮出门闹腾去了。

    鞭炮这玩意,贵是不贵的,然多数庶民百姓仍是舍不得成挂成挂的肆意燃放,长辈们多是将之拆散了,给家里的孩童们揣在兜里,到外头点着玩,就图个喜庆。

    (ps:写到此处,想起曾有读者说不应该搞鞭炮,说甚么又危险又污染空气,把作者君都看笑了,球变暖是不是也要怪汉人放炮仗啊?烧爆竹还要砍伐竹林,是不是破坏生态环境啊?)

    爆竹声响彻夜空,熊孩子们是乐呵了,却也有人闻之落泪。

    赵府内,大丫鬟赵莯已是泪流满面,小姐婚期将近,就要嫁入天家,成为太子妃了,她却无法随之入宫。

    赵氏夫妇当年买下她,仅是出于怜悯,又顺带能为自家女儿寻个儿时玩伴,没真将她当奴婢看,更没让她签甚么身契。

    迎来新年,她已虚年十九。

    汉廷为奖励生育,提倡女子早婚,在惠帝朝就曾明定,“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口赋五算”,即五倍征收口赋,约每岁须缴纳百钱,其中年满二十未嫁者,甚可酌情再加课罚金。

    若放在后世,必是得被公知精英和人犬斗士狂喷的。

    今上登基后,虽逐步减免乃至有意彻底废除丁口税,也不再对女子出嫁的年岁做硬性规定,朝廷却仍是鼓励百姓生育的,晚婚晚育虽不再课罚,然对“优生优育”和“多生多育”,皆有相应的奖赏,譬如减免税赋,免赀就学乃至按月发放“育儿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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