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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第二百八十八章 齐力防灾
    既知天灾将至,自然要早做应对。

    刘彻身为大汉天子,总不能坐看治下百姓遭受灾害,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因史籍的记载不甚具体,刘彻无从知晓三月雨雹的灾害程度,但也正因史书仅一笔带过,可见雨量还不至大到让关中的各大河川溃堤,进而引发大范围洪灾,主要还是冰雹会带来灾害。

    饶是如此,刘彻还是宁可做最坏的打算,预先做好防灾和抗灾的准备。

    近年关中百姓大量种植冬小麦,每年**月间播种,隔年四五月间收割,这意味着到得来年三月,有不少冬小麦必须提早收割,就算未成熟也得收。否则冰雹一砸,庄稼就全毁了。

    粟谷的种植在南北郡县有着较大的差异,在大江以南那些气候最温暖的郡县,粟谷每岁可种两季,春播时间不同,早到立春,晚至谷雨,皆可播种,种到收约四个月左右;夏播则为多为五六月间播种,种到收约百日左右。

    关中郡县气候较冷,粟谷多是每岁一季,惊蛰春耕后,可至春分方才开始播种,最晚不应迟于三月间的谷雨时节。

    来年三月,不管是暴雨还是冰雹,都会对关中郡县的农业造成重创,甚至会出现大面积的粮食绝收。也无怪史上的汉景帝要将刘舍这丞相推出来背锅,以此平息民怨了。

    “待得来年,关中郡县的冬小麦要提早收割,粟谷不能再种!”

    朝堂之上,高居御座的皇帝刘彻环视殿内群臣,掷地有声。

    大农令曹栾面色霎时惨白,忙是离席出列,躬身劝诫道:“陛下,虽预料到天灾将至,但若因此而弃种农田,无异因噎废食啊。”

    他不得不说重话,关中郡县自古为天府之地,更是大汉最为重要的产粮区之一,若是来岁作物绝收,产生的影响着实太过可怕了!

    “大农令勿急,先听朕说完!”

    刘彻知他乃是忠于职守,并非故意重话顶撞,倒不至心胸狭隘到容不下异议,只是摆摆手道:“朕并未说要弃种农田,只是来年三月若真降下雨雹天灾,防灾,救灾及灾后重建,皆需要投入大量人手,着实不宜再种粟谷。

    若天灾甚重,粟谷种也是白种。至于提早收割的冬小麦,朕已嘱咐过国舅田胜,命田氏商团尽数按小麦市价向百姓收购,用以饲养猪羊家禽或制取酒精。”

    他刻意停顿片刻,方才复又道:“近年来,关中乃至中原不少郡县的百姓已渐渐开始食用面食,若非平准令孔仅屡次出手平抑调控,各地的小麦市价早已暴涨。既然来年关中郡县不宜种粟谷,就全数改种冬小麦,大农令以为如何”

    曹栾忙是摇头,再度劝诫道:“陛下,这农物不是说改种就能改种的,近年确有不少百姓种植冬小麦,但大多农人还是种植的粟谷,且不说他们是否知悉冬小麦该何时播收,如何种植,单说那麦种,仓促之间从何处寻来如此多麦种供关中百姓播种”

    群臣皆是颌首,曹栾说得在理,让农人仓促间改种作物乃是天大的难事,非朝廷和各地官府下达诏令就能轻易解决的。

    “正因如此,朕需诸位爱卿及各郡县的官员皆齐心协力,助朕办好这等难事。”

    刘彻缓缓起身,走到御案之前,沉声道:“朕已命皇家实业调集大量人手,用以协助平准司从大汉各地尽力购置和选取大量合宜的麦种,遗孤内院的农学院也将派出人手,教导育种的手法,在明年六七月间,必然能提供足够的麦种。

    于此同时,关中各郡县的官府皆需广设农事局,作为教导农人各种农艺之所,朕会遣农学院的学子坐镇各地农事局,教导冬小麦的耕作之事。

    大农府及各地官府都需往农事局投入大量人手,将冬小麦的种收手法传播给辖地的百姓,若有怠慢渎职者,尽皆枭首抄家!”

    天灾将至,灾前布置已是刻不容缓,刘彻无暇多费唇舌,只得乾坤独断。他如今只需要官员们拿出执行力,从上到下将他的旨意迅速而彻底的贯彻下去。

    曹栾面露迟疑之色,硬着头皮道:“陛下,若是关中百姓全数改种小麦,那来年各郡县的田税……”

    “天灾将至,还谈甚么田税”

    刘彻剑眉微扬,轻拂袍袖道:“来年关中郡县的田税尽数免除,尤是灾情严重的郡县,册籍在簿的百姓尽皆免除丁口税!”

    曹栾不由大急:“陛下,前些时候才将大汉各郡县的丁口税减半,如今若再……”

    “曹栾!”

    刘彻眉宇紧皱,两眼逼视曹栾,冷声呵斥道:“朕知你是忠于职守,但你务必切记,国库的赀财乃是民脂民膏,取之于民,亦当用之于民。若倾尽国库可救百姓于灾难,何足惜哉”

    “说得好!”

    老宗正刘通拍案而起,朗声赞道:“老臣曾听闻陛下的一番话,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天灾将至,百姓若是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则似大川水竭,再难行舟,我大汉社稷又怎能安稳”

    曹栾悚然惊醒,噗通跪倒在地,伏身道:“微臣大错,竟失却苦民所苦之心,请陛下治罪!”

    “无妨,快起来吧!”

    刘彻面色稍霁,缓下声调,出言宽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爱卿向来尽忠职守,只是一时思虑不甚周全,谈不上甚么罪过。况且天灾将至,还需爱卿及大农府诸官竭心尽力,助百姓防灾抗灾。若能将此事办妥当,你非但无罪,还有大功,朕必会重重赏赐于你。”

    “谢陛下宽仁,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朝廷为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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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偶染风寒
    汉六十四年正月,过得上元节,关中各地天气回暖,但因着冰雪渐融的缘故,倒是教人觉着比年节时还要冷上几分。

    待到惊蛰时节,冰雪尽融后,气候愈发显出不寻常来。往年此时虽也是春雷滚滚,但不似今年般尽是连绵不断的闷雷,就似战马在喷着响鼻。

    白昼时艳阳高照,潮湿闷热,压根不像初春,倒似入夏时节。入夜后却往往刮起大风,带着丝丝细雨,直至拂晓前皆是寒凉。

    若说年前仅是猜测天灾将至,到得此时,不少年长的农人已然确定,老天真要下雹子了,且拖得愈久,日后下的雹子就愈多愈大。

    若这等天候持续到三月再下雹子,怕不是要比鹅蛋还大,那真是能砸死人的。

    好在关中百姓多喜欢在家里挖地窖,储藏些粮食或自家酿的糟酒,遇着大的雹灾还有地方躲避,保全性命。除非刚下雹子,未及反应便被生生砸死,那也就只能怨自个倒霉了。

    刘彻得了官员们的呈报,这才想起百姓家里还有地窖,忙是诏令各地官员加派人手,帮百姓们开挖或加固地窖,改善地窖的通气状况,同时开挖排水渠,保证地势低洼处的民居在暴雨和冰雹齐至时,地窖不会被水淹了。

    太仆府诸官也是全力动作,将诸多关中马苑的战马尽数移往雍凉新设的马苑,少府下辖的雍凉建设兵团也尽皆投入迁移战马之事,在雍凉之地选定了不少水草丰沛之地,设置畜栏。

    待得防灾事宜尽数安排下去,刘彻只觉身心俱疲,身体劳累倒是其次,主要是精神长时间高度紧绷,让他有些撑不住。

    早早预知天灾虽是好事,但防灾的过程就如同在等待审判之人,时刻在忧心头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何时会猝然落下,着实磨人得紧。

    见得诸事日渐妥当,刘彻的心神稍稍松懈,却是染了风寒,显是因长期的劳累导致免疫力大幅下降的缘故。

    “诶,忘了自个才虚岁十六,放在后世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啊。”

    刘彻裹着锦被,边是擤鼻涕边是苦笑,自嘲他这童工倒也算做得竭心尽力,好在大汉还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刘彻有心情拿自个逗闷子,旁人却没这心思。

    皇帝染病罢朝的消息真是吓坏了朝臣们,心道莫非那甚么北地灾神已至,要谋害我大汉天子了

    刘彻从掌印太监孙全的转述中得知群臣的反应,尤是老宗正刘通急着要入宫探病,他不由摇头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凭空编出个北地灾神来,闹得养病都不得安生了。

    翌日,刘彻强打精神在早朝上露了面,看着御座上不断用锦帕擤鼻涕的皇帝,得知他只是染了风寒,静养数日便好,朝臣们倒是安心不少。

    “好了,见也见过了,众位爱卿赶紧去继续布置救灾事宜,国库的赀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等光吃秩俸却不务正业,像话么”

    刘彻毫无正形的摆摆手,起身就下了御阶,带着浓重的鼻音道:“退朝,退朝,让朕好生安心休养数日再说。”

    “陛下……”

    群臣见得刘彻真的往内殿走去,忙是纷纷唤道。

    “作甚”

    刘彻扭头瞟了瞟他们,扬眉道:“莫不是要朕去太寿宫请出太上皇,烦劳太上皇临朝视政数日”

    “陛下只管安心休养,臣等自会将防灾诸事办得妥妥帖帖。”

    “是,是,就不需烦劳太上皇了。”

    “……”

    朝臣们额角冒汗,纷纷露出忠君效死的神情表着决心。

    太上皇若晓得他们不让皇帝安生养病,怕是又要雷霆震怒,痛下狠手了。

    “如此最好!”

    刘彻懒得跟他们废话,径自拂袖而去,回长秋宫补觉去也。

    大汉的整套官僚体制还是很严密高效的,每岁三伏休朝期长达近月,也没出过大纰漏,如今罢朝数日,还能出甚么乱子不成

    岂料他刚回到寝殿,就见得乌泱泱的一大家子人。

    太皇太后窦氏,太上皇刘启,太后王娡,馆陶公主,阳信公主,南宫公主,乃至阿娇,能未经通传可直入未央宫的人皆是来齐了。

    太皇太后见刘彻满脸讶异,不由颦着眉头恼道:“愣着作甚赶紧回榻上躺着去!”

    刘彻这才反应过来,忙边是向众人见礼,边是嬉笑道:“孙儿不孝,还烦劳皇祖母亲来探病。”

    太皇太后瞧着他确无大碍,方才稍稍松了口气,若非近侍宦官委婉的提了句,她此时还被瞒着,不知刘彻染病之事。

    今日来得未央宫,恰好遇到刘启和王娡等人也前来探病,这才晓得刘彻前日便已深感不适,却特意不让人向他们禀报此事,直拖到无法上朝才再是瞒不住。

    “母后,先让彻儿躺下吧。”

    太后王娡身为刘彻生母,自是母子连心,心疼自家儿子,忙是出言道。

    “没错,快别磨蹭,好生躺下歇息。”

    太皇太后忙是颌首,将刘彻轻轻拽到卧榻旁,让他躺下。

    刘彻哑然无语,他头戴冠冕,身着朝服衮袍,怎的躺得下去。

    他瞧着满满一屋子人,不由讪讪笑道:“皇祖母,父皇,母后,我真无大碍,不若你们先移驾回宫,我也好更衣歇息……安心静养。”

    “也对,是得静养!”

    太皇太后又是点头,径自对着众人独断道:“你等都随哀家离去,留下阿娇伺候就行了。”

    太皇太后发了话,又见得刘彻还有精神说笑,众人也已安心,便随太皇太后往殿外走,阿娇虽要留下伺候,但依着身为小辈的礼数,还是要先将长辈送出寝殿的,自也跟了上去。

    太上皇刘启不发一语,故意落后几步,待见得太皇太后等人行出殿门,方才转身回返,轻声问刘彻道:“那甚么北方灾神是你编的谎”

    刘彻不由苦笑,果真瞒不住自家这洞悉世事的老爹,只得坦言道:“确是儿臣让下人传出的流言,预测出天灾将至倒是实情,编出这等谎言也是出于无奈,毕竟儿臣刚登基,若是此时闹出天灾……”

    刘启不待他说完,便是出言打断道:“此计不错,但你务必切记,此等



第二百九十章 渡过天灾
    二月末,望着殿外的倾盆大雨,刘彻庆幸自个未对这天灾掉以轻心。

    史籍的记载实在太过简略了,实际上从二月下旬开始,关中各地就连降暴雨,长安城亦不例外。所幸先前在长安改建过程中增设了大量的排水设施,才未在连番暴雨中产生太大的内涝问题。

    刘彻已诏令汉中水师备好轻舸快船,准备时刻出动,协助各地郡县的府兵们在洪灾中救助受困百姓。

    太史令唐都每日召集熟知关中天时雨候的诸位侍召,甚至延请不少民间耄老前来,一同辨风向,观云态,看物像,经过数日的观测,倒是有了些定见。

    唐都忙是入宫求见皇帝刘彻,躬身禀报道:“陛下,今岁关中雨候之所以异常,皆因入得二月下旬后刮起东风,大河中下游因冰雪消融而产生水汽,累积出的大量**尽皆随风飘来关中。”

    刘彻微是颌首,出言询问道:“嗯,你等可预测出暴雨何时会止歇”

    唐都满脸羞愧之色,出言请罪道:“臣等无能,只知若风向骤然改变,必会天降冰雹无疑,却无法预测出风向改变的具体时日,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朕也知你等的难处,只是想知晓大概的时日,这暴雨会下到三月下旬么”

    刘彻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会太过为难太史诸官,这年代又没有甚么气象卫星,连气候知识都不成体系,只能凭经验推断了。

    他只希望这暴雨不会下足一个月,毕竟先前的防灾重点大多放在应付冰雹,而非特大暴雨产生的洪涝灾害。

    虽然史籍没有河川决堤的记载,但他还是有些忧心,依照这个降雨量再多下些时日,出现山体滑坡是必然的,若出现大规模的泥石流,对灾民就是灭顶之灾,没办法救的。

    “陛下,容臣斗胆预测,谷雨前应会由东风转南风。”

    唐都见得刘彻神情倦怠,面色颇为憔悴,显是殚精竭虑的为百姓思虑,心中不由愈发愧疚,索性将被大多侍召认同的预测结果坦承而出。

    他知晓若这预测不准,便是犯了欺君大罪,本不敢提及,但见得皇帝如此苦民所苦,只觉自个若为保全性命而不敢坦言,着实对不住陛下,更对不住受灾的百姓。

    “哦有何依据”

    刘彻眼神微亮,今岁的谷雨为三月十一,若暴雨在那之前止歇,洪涝灾害就比最坏的预想要好无数倍。

    唐都已是豁出性命,反倒定下心神,出言解释道:“往年每到谷雨时节,关中天候温暖,多细雨,皆因南风过境,将秦岭以南的温润水汽吹入关中,汉中和巴蜀等秦岭以南的郡县今岁天候与往年差别不大,故谷雨之前,必刮来强劲的南风。”

    “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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