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啊!!!”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都看清楚了,敢学你们怂包窝囊废的老子,这就是下场!”赵箭恶狠狠地瞪着三个胖墩。
护卫们整齐划一地放开,看他们仿佛在看死人,竟敢对钱公子动粗?
除了阎王氏,这一家都瘫坐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叹。
阎王氏生怕钱公子转身不理人,拍着胸脯说“坊长,王大人,钱公子,我们都是粗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坊长,有什么重活累活,尽管吱声,我们一定去。”
阎大汉又凶相毕露,却在瞥见赵箭抹脖子的手势,生生憋回去了,哼了一声,扭过脸去。
“坊长,麻烦你把两张画纸上的需知,告诉他们知道。”沈芩实在懒得费话。
坊长立刻让他们进屋,这样那样告诉完,急忙出来提醒沈芩“钱公子,可以去下一家了吗?”长舒一口气,能把这户人家制得服服贴贴,真是太好了。
众人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坊长抹去额头的汗“钱公子,其他家都不会再这样了。”
沈芩向坊长微一点头“坊长,王大人,辛苦了。”
。
(iishu)是,,,,!
第447章 回营地
【】(iishu),
()接下的时间,就像坊长所说,问询查访都很顺利,按照原定计划,天黑时刚好在东城门与阿汶达汇合。
王雷和主簿,看着累得站姿都变形了的二位公子,想好好招待吧,清水衙门什么也没有;可是不招待吧,又说不过去。
王雷一咬牙:“二位公子,护卫大人,去寒舍吃一顿便饭吧。”
沈芩摆了摆手:“二位大人,请随我们出城,还有很多事情要更详细地了解。”
“那怎么行?”王雷急了,韩王护卫送来的名医,怎么能连顿饭都不招待?
“王大人,主簿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快快上马即可。”沈芩在城中转悠了半圈,急需出城喘口气。
王雷王大人有些傻眼:“这如何使得?”
“上马!”沈芩蹬了三次才爬上马背,“走啦!按我们之前训练的回营地!”
“是!”护卫们齐声应道。
阿汶达向他们招了招手:“和我们不用讲这些虚的,吃饱以后还要彻夜长谈,抓紧时间。”说完,一甩鞭子,马就蹿出了城门。
主簿和王雷两人互看一眼,只能骑马跟上。
官道上,六支重箭上挂了灯笼,还有两个高筒炭盆,在黑暗中极为显眼。
马队到重箭前,下马、脱套防护扔进炭盆,然后走到营地附近,进移动浴房清洗更衣,再进营地。
掀开营区的食堂帐篷,等候多时的陈娘和杨梅立刻招呼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太好,稍等,马上就来。”
沈芩一行人已经累得顾不上形象,席地而坐,恨不得躺在地上。
阿汶达知道沈芩“拼命三娘”的劲头,拿胳膊肘戳她:“还行吗?中午吃东西了吗?”
沈芩点了点头:“你呢?还吃得消吗?”
“嗯。”阿汶达已经昏昏欲睡了。
陈娘端着大份的水煮肉片、大罐的酸梅汤、凉拌面……一份又一份,端到众人面前,笑呵呵地招呼:“吃吧,管够!”
沈芩立刻捧起酸梅汤刚喝两口,就挨了阿汶达一个爆栗子:“哎哟!”
“可以了,不能多喝!”阿汶达管起沈芩来,毫不手软,“免得待会吃不下。”
沈芩磨牙,拿起筷子招呼拘谨的王雷和主簿:“二位大人,不必拘束,陈娘手艺很一等一的好,大家一起尝尝。”
王雷其实已经累得快虚脱了,和钱公子一样先喝了两口酸梅汤,忽然就有了胃口,一筷子凉面下肚,就觉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主簿习惯性地跟着王雷做,然后就和王雷一样吃得飞快,恨不得把碗碟都啃了。
沈芩吃完一碗凉面,端起空碗:“陈娘,还要!”
“有!”陈娘笑眯眯端来一个大方盘,里面有六碗凉面,“里面还有,大家尽管吃,不要客气。”
一时间,食堂里只剩下各种吃东西的声音。
沈芩端着空碗,准备要第四碗的时候,又被阿汶达摁住了:“干嘛?”
“差不多了,别撑坏了,”阿汶达很坚持,“有陈娘在,还怕饿着么?”
沈芩盯着阿汶达三秒,隐约觉得,他和钟云疏又达成了什么协议,怎么这么管人?好烦!
“没错,”阿汶达心领神会,“我答应韩王殿下,要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去。责任重大,请体谅。”
“真饱了?”陈娘打趣道。
“饱了。”沈芩扮乖。
“宵夜吃吗?”陈娘太了解沈芩了,一遇到病人,胃口比平日大两三倍是常有的。
“吃!陈娘最好啦!”沈芩扮乖以后又卖萌。
“咳咳。”阿汶达用看残障儿童的眼神,盯着沈芩,再说下去就漏馅了,哪位男子会像他这样冲着陈娘撒娇?
“真吃饱了,”沈芩满血复活地招呼,“文师兄,我们先去主帐,把手里的资料互换看一下。”
“走。”阿汶达点头。
沈芩又说:“护卫大人们辛苦了,各自歇下吧。”
“是!“护卫们齐齐应声,又各自向着晚饭发起猛攻。
王雷和主簿再舍不得晚饭,也觉得必须跟过去,没想到钱公子又说:“二位大人,请慢用,我和师兄看资料也要不少时间,不着急。”
陈娘又给他们添了肉片、酸梅汤和凉面。
王雷和主簿又坐了回去,太好吃啦!
沈芩和阿汶达走到主帐,围着舆图席地而坐,两人不断用彩色笔在图上做各种标记,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把标注加完。
“文师兄,这……怎么解释?”沈芩望着图,神情复杂。
正如,随军郎中主事所说,这疫病不是大邺已知的任何一种,起得蹊跷,传得怪异。
阿汶达沉默许久:“斑疹出,无外乎空气传播和接触传播两种,所以河流附近并不多发,想来与水源无关。”
沈芩却指出更重要的事情:“如何用药?什么药会有效果?”
阿汶达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因为毫无头绪。
……
同一片夜空,相同的夜色。
运药大船船头的栏杆边,钟云疏向着绥城,闭着眼睛一人独坐。
不知道沈芩和阿汶达现下如何?是不是都一头扎进治理疫病,完顾不上吃喝?
即使有套防护用物,真的能保护他们不被染上吗?
正在这时,钟云疏耳畔传来脚步声,不用问,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韩王殿下。
韩王站得笔直,俯视表情高深莫测的钟云疏:“钟家小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钟云疏平静地回答。
韩王远远地看着钟云疏长大,在这以前没说过几句话,但因为他的独特身份,却是用心了解过,所以更清楚他这个样子完是因为沈芩。
沈芩在时,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沈芩不在,他又恢复以往的客套疏离,明明就在眼前,却总觉得他与周围有层看不见的隔阂,很深很静。
“钱家小子聪明得很!更何况还有阿汶达在。”韩王想劝,却又不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地说这些,疫病当前,他也不敢说沈芩一定没事。
“谢殿下。”钟云疏站起身来,目不斜视地往船舱走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韩王有自知之明,能让钟云疏活起来,只有沈芩;唉,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谁不喜欢呢?
(iishu)是,,,,!
第448章 好像天花
【】(iishu),
()绥城外营区的主帐里,沈芩和阿汶达愁眉不展,追查传染源和传播途径,没有进展,感染疫病的人没有任何交集,没有重叠的活动规律和轨迹,毫无头绪。
疫病三要素: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易感人群。
病人发病初期有高热、也有体温正常的,除了出疹子到化脓的过程差不多,其他的症状差别非常大,愈后情形也不明朗。
简单来说,奔袭三天三夜赶到绥城,忙活了一整天,既没找到传染源、也不知道传播途径,潜伏期、病程长短……都没有确切的资料。
沈芩单手托腮:“文师兄,既然病因不明、发展又迅速,我们用支持疗法吧……提高病患自身的免疫力。当初在掖庭,我就用了支持和对症疗法。”
阿汶达不同意:“最重要的是找到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病患出现,我们就算有分身术都顾不过来。”
“文师兄,你没发现吗?绥城地广人稀,每户人家的宅子都不小,又因为王大人的禁令,都拘在家中,这已经相当于隔离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不断地被感染?”
“如果是空气传播,这种程度的隔离,多少都能发挥作用,可是……”
“那就不是空气传播……”阿汶达虽然在这个时空早已被迫戒烟,但是思考的习惯性动作还在,捏着铅笔摩挲。
王雷和主簿二人,悄悄进了主帐,虽然听着,却完听不懂,只能感慨,不愧是名医,如此高深莫测。
“二位大人,”沈芩虽然背对着他们,仍然可以感觉到,“能不能说一下先发病人?就是第一个染病的乡亲。”
王雷和主簿面面相觑,然后颇有些为难地回答:“二位公子,不瞒你们说,不止第一个,前十个染病的,都已经死了。”
沈芩和阿汶达迅速翻看病例档案,现在统计下来,确定感染人数三百五十六人;正在观察中的也有三百多人,从第一例开始到今天出城,死亡一百零一人。
按这个数据算起来,死亡率是百分之二十二,好高!
他俩互看一眼,只觉得额头又在冒汗,这到底是什么病?
“王大人,请问,在疫病发生前,绥城有没有什么大的集市、民俗节日或者其他特别热闹又人多的场合?”沈芩还存着一线希望。
王雷楞了好一会儿,急忙起身一拱手:“不瞒二位公子,今日是王某到达绥城的第二十天,知道得有限。主簿,你何时到的?”
主簿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第二十三日,卑职入城以后到现在,绥城百姓并没有什么大集会,甚至连普通集市,也只是寻常人数。”
王雷继续:“王某到任只过了一晚,就有乡绅来报疫病的事情。”
主簿点头:“我们到达绥城相差不超过七日,知道得也差不多。”
“二位大人辛苦了,方便的话,今晚就在营区留宿吧,疫病当前,休息很重要。”沈芩看了一眼西洋表,已经半夜了,注意到王雷和主簿两人特别明显的黑眼圈,最近肯定过得特别煎熬。
王雷和主簿互看一眼,确实累得不想动了,在这儿和回城真的没有多大差别,又因为对疫病的恐惧,认为营区最安,两人起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
“赵大人,送二位大人去隔离宿舍。”沈芩知道赵箭一定在附近什么地方蹲着。
“二位大人请。”赵箭掀开帐篷的布帘,很是和气。
“多谢赵大人。”王雷就是个九品,主簿更是没品,想着韩王殿下派来的大人,官职一定不低,客气一些是必须的。
他们不知道赵箭从战场凯旋回来曾经位居正四品,现在虽然不济,在大理寺也是从六品的职位。
赵箭送完人回到主帐,往沈芩和阿汶达面前一蹲:“查得怎么样?”他在掖庭时,听过沈芩关于疫病的讲解、还参与过救治,水痘也是在她的主导下顺利痊愈的。
赵箭以前最信任的人是钟云疏,现在又多了一个沈芩,当然,如果她的真脾气能好一些,或者不那么喜欢找他习武就更好了。
沈芩和阿汶达两人都很沉默,被桌案上的烛台摇曳的光,拉扯成飘忽的幻象。
赵箭知道这事情像查案一样,欲速则不达,就乖乖坐到一旁,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阿汶达思来想去,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沈芩:“有没有可能是天花?”
沈芩的表情瞬间僵住,回写:“怎么可能?我们都没医治过天花病人!”
“病程相仿,疹子很像,”阿汶达继续在纸上写,“死亡率也像,我们确实没治过天花,但是教学视频和资料还是有不少的。”
沈芩仔细地回忆,教科书上的天花仅存于纪录片,现代社会已经消灭天花,毕竟新生儿只接种卡介苗,都不种痘了。可是,面对面接触治疗病人,和看教学视频完是两码事。
天花主要是飞沫和接触传播,需要护目镜、高滤口罩和隔离衣,大邺没有护目镜,口罩也只是寻常的棉布加厚版。
就今天的频繁密集接触,如果真是天花,她和阿汶达现在就要隔离观察,别想活着离开绥城,沈芩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说话啊……”阿汶达的心情和沈芩差不多,刚才只图嘴快一时爽,现在仿佛能看到自己身脓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胳膊上爬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什么?”沈芩没好气地反问,“我们也没药可以用。”
现在突击研制什么药,完没有可能。
赵箭打量着他俩,幽幽地问:“你俩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二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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