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可恶!”佝偻的身影忽然站直,在斑驳的石墙上投出了仿佛把戏似的,大变活人,站直时却出人意料地挺拔,暗藏愤怒。

    “东门进不去!”

    “城南库房也进不去!”

    “城西大宅还是进不去!”

    “绥城这几日死的人越来越少了,康复的却越来越多。”

    “九天了,赵箭竟然还活着?!他伤得这么重,怎么还不死?”黑影的声音很低沉,却不是能吸引旁人倾听的低沉。

    “他们不出来,我进不去,该怎么办才好?”身影略带着神经质地说这句话,“那就只能设铒引他们出来。

    “怎么才能引他们出来?”

    “还有,钟云疏明明中毒了,为什么没死?怎么可能?”

    “……”

    身影站在烽火台上,远眺着灯笼林立的城门和亮光点点的城南营区、城西大宅,那些亮光仿佛在嘲笑他,费尽心计,无一得逞。

    “砰!”一声响,烽火台的石块碎成几块,身影纵身跃起,几个腾挪之间,就离开了烽火台,向着城南区的聚居坊市行进。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身影突然紧贴着树枝,仿佛隐形了一样,盯着从树下经过的夜巡队伍,“竟然安排巡逻,真是岂有此理?!”

    身影与黑夜彻底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沈芩最初到访的第三个民居,进了一间极普通的屋子,拿出火折子一晃,床榻上一个小身影蜷缩在薄单之下,睡得正香。

    黑影狞笑着,从怀里取出小小、形状不同的药包,撒在床边、撒在柜子旁、撒在门边……然后又盯着小身影看了一阵,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离开的途中避开了两支夜巡队,黑影鬼魅般地贴着墙根移行,又像孤魂野鬼一样,最终回到破旧的烽火台,长衣一拢,缩成一团。

    盛夏的夜晚,蚊虫猖狂,烽火台似乎有道无形的墙,将黑影隔绝在里面,什么都进不去,也什么都出不来。

    然而,黑影却没有就此休息,而是静静地盯着夜空,看夜色正浓再到天蒙蒙亮,又到天光大亮。

    不出所料,第三间民居有中年汉子径直向城西大宅跑去,一路上边跑边喊:“文公子,钱公子……救命啊!……”

    “救救我家孩子!”

    “二位公子……”中年汉子凭着惊人的脚程,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城西大宅,拼命地敲门,“救救我家孩子啊,求求你们了……”

    ……

    在救治房睡得正香的沈芩和阿汶达,顶着一脸黑线,略带懵圈地盯着前来传信的护卫:“什么孩子?怎么了?谁家的?”

    护卫很为难:“回二位公子,小人也不知道是谁家。但是中年汉子说了,城南第三家民居,您答应过的。”

    沈芩立刻手忙脚乱地洗漱:“我去!文师兄,我去去就来!”

    阿汶达能再睡了会儿,自然没有意见,只希望敲门声和说话声赶紧消失,他要睡觉。

    沈芩走出院子,又经过一系列的眼神,心无旁鹜地向大门外赶:“怎么回事?谁的孩子?”

    中年汉子一见到沈芩,激动得语无伦次,说得断断续续。

    沈芩深吸一口气:“慢慢说,越详细越好。”

    fp

    (iishu)是,,,,!




第469章 白鹿和名医
    【】(iishu),

    萧琰站在慎思殿的破檐下,望着灿烂阳光的大雨倾盆,打趣道:“大伯,今晚我们只能睡房梁上了吧?”

    中年男子浅浅笑:“太阳下雨吓小鬼,很快就会停了。”

    萧琰转头:“要不,我们猜一下早食是什么?”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大哥晃着脑袋,吟诵而出,“只昨日吃了两餐饭,今日就如此惦记,罪过,罪过,说好的知足常乐呢?”

    四人再次笑出声来。

    不出大伯所料,太阳雨下了半个时辰就停了,饶是如此,也让殿内下了一阵小雨,反正能收的都收了,其他的也不用在意。

    二哥侧耳倾听:“咦?今日送早食的人是不是有点多?”

    大哥用力一拍肩膀:“是你想得有点多。”

    大伯正要打趣,忽然神色一凛:“还有铠甲声。”

    轻松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越来越多的脚步声,铠甲摩擦的声响,甚至还有马蹄声越行越近。

    萧琰担惊受怕了两年多,对什么都坦然了,包括生死,招呼道:“二哥,我站不住了,搭把手呗?”

    正在这时,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福德提着食盒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工匠、士卫和内侍,还有两马车的木梯木料各种物品。

    “限尔等一日之内,将慎思殿恢复原样。”福德向身后的一大群人下令。

    “是!”

    工匠们一拥而上,整地的、拆房的、补墙补窗的……两刻钟后,在院子的一角搭出一个小木屋,刚好可供四人休息。

    福德把食盒递到萧琰手中,躬身微笑:“诸位保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人坐在小木屋里,望着门外的紧张而忙碌的工匠们,感觉十分新鲜。

    萧琰看了又看:“忽然见到这么人,心有点慌。”

    “我也有点。”大哥附议。

    “给了屋子,不给点衣服吗?”二哥闻了闻身上五味混杂、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由衷地感叹。

    “最好能沐浴。”大伯抓了抓头皮。

    “食盒真是越来越沉了,”萧琰掂了掂份量,“有些舍不得打开。”

    “赶紧吃啊。”不知道谁提了一句。

    很快,食盒打开,里面盛着四大碗扁食,每人拿走一碗,咬一口,菜肉馅的,一时间只剩下吃东西和喝汤的细微声响。

    扁食吃完,还有白面菜卷饼,也是一人一份。

    “好像做梦一样。”大哥感叹,咬了一大口卷饼到嘴里。

    大伯吃完卷饼皱着眉头:“按理说,与子同食,应该只有一人份。”

    “昨日是一人份的。”萧琰看着食盒,今天就变成四人份的了。

    “只怕我们被认出来了。”大伯反应最快,迅速把脸抹得更脏。

    其他两人有样学样。

    “晚了,”萧琰仔细回忆着福德进来的所有细节,用极低的音量提问,“你们是否有恩于内侍官?”

    “……”其他三人沉默,救的人太多,哪里记得这么清楚?

    ……

    福德跑了一圈腿,虽然腰酸背痛,心里还是高兴的,昨晚见到了萧琰身边的随从,虽然两年时间变化都挺大的,但是……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太好了!

    这样想着,福德开始琢磨午食要准备些什么了。

    回到长生殿,就见殿外候着一长列的大臣,六部的都有,还有阁老们,乌泱泱一大群,仿佛菜市口。

    很快,随着殿内摔出的响声,一位大臣面如土色地逃出来,向身边的人说了什么,这群人很快就出了长生殿。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福德挨个与每位大人打招呼,走进殿内复命:“陛下,都已办妥。”

    邺明帝活动了一下肩膀,问:“外面还有候着的人吗?”

    “回陛下,没了。”福德躬身回答,真没想到大臣们这么沉不住气。

    “也不知道云疏怎么样了?”邺明帝一脸淡然,仿佛刚才摔东西的是别人,“韩王倒是有信,但都无关痛痒。”

    福德低头,一言不发,知道这是邺明帝自问自答的习惯,装听不见就完事了。

    “只希望他们能快一些,离沈家丫头给的一年期限,只剩半年了。”邺明帝深知恩威并施的道理,每日与群臣暗流涌动,实在觉得精力不足。

    福德也不接话,而是上前扶起邺明帝:“陛下,今儿个是遛园子,还是就在殿内走走?”

    “遛园子去。”邺明帝现在很注意劳逸结合,一来是精力跟不上,二来是体会到了遛园子的好处。

    遛园子,既可以活动身体,又能放松思绪,回到长生殿,批奏章的效率也会更高一些,顺便琢磨一下自己的事情。

    决定封夏景宫,邺明帝就做好了被群臣死谏的准备。

    安王本就是一块平稳过渡的跳板,他身上的南疆血,决定了不论他多么出类拔萃,都注定坐不上储君之位。

    更何况,这大诚宫内,才华谋略都出众的,并不是安王。

    只要皇后无法在暗地里做那些小动作,萧琰只会越来越出色。

    两年时间,把丰神俊朗的信王折磨得不成人样,真不知道皇后的心是不是肉长的?是不是红色的?

    应该不是,从内务府统领送来的文书里,邺明帝只看到了一个疯子、一个身居后宫高位的疯子,为自己心中的执念,做尽了匪夷所思的、丧尽天良的事情。

    只可怜萧琰,无端吃尽了世间疾苦,但愿没有伤了身体的根本。

    “福德,等慎思殿修复完工以后,再命人送些衣物日用进去。”邺明帝走进凉亭里坐下。

    “是。”福德躬身应下。

    “还有什么孤想不到的,你看着办。”邺明帝厌恶皇后,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子,并不看中萧琰。

    可是,夜枭打探、福德来报、汇集各路消息以后,邺明帝终于看清、也不得看清铁证般的事实,萧琰才是最有可能让大邺重新强盛起来的储君,未来的君主。

    毕竟,被囚两年、仍然字字珠玑,还能想着万物规律,给中肯评论;既不献媚,亦不喊冤的,他近十年也没见过几个。

    想见萧琰,但是他不能,必须要等到韩王钟云疏带着人证物证回来,诏告天下,还萧琰和沈家清白之名,重新封萧琰为信王,让他没有任何污点地坐上储君之位。

    fp

    (iishu)是,,,,!



第470章 防不胜防
    【】(iishu),

    沈芩和护卫们在城西大宅门前下马,就被护卫和船工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尤其是钟伯,几乎扑到马旁“钱公子,您……”

    沈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钟伯,怎么了?”

    郎中主事也挤到近前“钱公子,进屋再说。”

    护卫抱着苗儿,有些迟疑“钱公子,孩子放哪儿?”

    “新病房。”沈芩顾不上周遭的反应,从护卫手中接过苗儿,直奔新近腾出的干净屋子,里面有治疗床、换药等等常用设备,救治起来更方便快捷。

    大宅内忙乱了一阵,在沈芩抱着孩子进了新病房以后,又渐渐恢复平静。

    三名护卫在新病房的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去吧?怕人说他们偷师。

    不进吧?钱公子这样忙碌,他们应该进去搭把手。

    “护卫大人,请把陈娘和杨梅叫来。”沈芩把苗儿放在治疗台上,除去他一身衣服,换上干净的病号服。

    “是,钱公子!”一名护卫应声而出。

    没想到最先到达的,却是不请自来的阿汶达。

    “你怎么能把孩子带进大宅?”阿汶达进了病房才知道,方才的混乱与喧哗,不仅是沈芩未经过钟伯同意就擅自出诊,还因为她带了个病孩子回来。

    “师兄,帮忙!”沈芩专心琢磨着苗儿的病因,答非所问,“护卫请进,你在苗儿屋子里搜到了什么?”

    负责搜查的护卫急忙从铠甲里取出包裹好的东西三小片纸屑、一点香末以及几片布缕……

    “钱公子,纸屑在孩子的枕头上,香末在泥地上,布缕是勾在床榻缺口上的……整个屋子里都没有类似的物件,有些突兀。”

    “进屋的时候,属下……”

    沈芩拿起自制棉签,在苗儿的鼻腔里轻拭了一下,抽出一看,什么都没有;再擦拭咽喉部也是如此,一时间锁了眉头“还有什么发现吗?”

    “窗棱外有手印和脚印,印迹与张家人不符……再无其他。”

    “想来是昨晚有人潜入孩子屋里,钱公子,是下毒吗?”护卫被钱公子幽深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慌。

    “文师兄,这些东西看着眼熟吗?”沈芩转向阿汶达,敏锐地感觉到他异样的沉默。

    阿汶达看着那些东西,视线在清明与模糊之间变化,这……些东西,他确实见过,也是阿汶达部下毒惯用的伎俩,可是……这粉末和自带的香气……都透着阴谋的味道。

    “护卫大人,”阿汶达看向三人,“请在外面守住。”

    三名护卫立刻退了出去。

    阿汶达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沈芩,轻声说道“钱师弟,是同一个人……”

    沈芩惊诧地望着他“不是说护卫和船工们高手如云吗?他怎么还能在绥城来去自如的?他手里的药很多吗?哪来的?”

    阿汶达也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摇头的份“之前,我以为他在烽火台养雷鸟,也会在绥城种植南疆花木。”

    “可是,进城第一日,你我走遍绥城的大街小巷,并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甚至于,我们连可以种植南疆草木的屋子都看不到一间。”
1...168169170171172...17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