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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搬过三次家,从城边杂民居,搬到匠人坊,最后住在铁甲囤,再没动过。”

    “……”

    沈芩在脑海里迅速转换,铁甲队充其量只相当于现在的普通巡警,搞不好只相当于辅警。

    沈芩赶紧拿出纸笔,沙沙地记下,记完才发现,这是最寻常不过的永安百姓生活,和她之前设想的住在矿区附近、或者被印染工艺污染的水域,完全不同。

    写完又担心原主的记忆有缺失,她又拿给钟云疏看,他逐一点头确认,确实与百姓一样。

    沈芩伤脑筋地挠头“你姐姐出嫁前,要不要喝什么补药比如说什么易怀的什么药去婆家以后喝的也说一下。”

    了尘轻轻摇头“家父家母对沈石松大人非常敬仰,深信是药三分毒,对孩子也是常带一分饥和寒。我们自小很少生病。”

    “姐姐出嫁,我并不知道,也无从说起。”

    沈芩对这个病例很是挠头,普通得发现不了任何可疑之处,这可怎么办

    。




第179章 没有特殊性
    了尘说完,仿佛耗尽了心血,连佛珠都不捻了。

    沈芩在钟云疏随身带的舆图上做好标记,看看了尘和他姐姐,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难以想象当他们三年前是怎样的光彩夺目。

    儿子金榜题名,参加殿试,被陛下青睐,当爹的该多么骄傲自豪呀!

    今天被太多惊讶轮翻轰炸,沈芩原本就粗壮的神经变得更加强韧,还看着沉默的钟云疏,以极低的嗓音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左右开工写字”

    “路过。”钟云疏这所以断案如神,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何时何地”了尘忽然开口。

    沈芩心中一凛,自认为刚才的提问已经堪比蚊子声了,了尘远在六步之外,怎么还能听得到

    “有日我查案晚归,路过铁甲队,正遇上令尊值夜坐在火堆旁烘饼,就坐下讨了一块吃。令尊与同僚闲聊打发时间,谈到自家儿女,你俩被夸上了天。”

    “令尊送我出门时说,儿子即将参加秋试,双手都能写字,写得好文章,若是哪日遇上,还请多照看。”

    “秋试那日,试卷多长而矮几略短,你漏写名字,嫌翻转太麻烦,又怕后面的人偷看,就用左手写了名字。我抄近路去后屋,正好看见。”

    钟云疏说得稀松平常,了尘却惊愕无比。

    许久,了尘才谨慎地问“钟大人后来查到了什么”

    “吏部尚书大公子欲娶你姐当妾,被拒。那日,不知是误把你当成崔萍,还是他看上的原本就是你。”钟云疏一语惊人。

    “不愧是钟大人。”了尘回答得模棱两可。

    沈芩的脑海里立刻上演了n多个版本的故事剧情,只是在了尘佛相庄严的模样前,不敢信口开河,打算憋回掖庭,再一次性向钟云疏说个够。

    陈虎还没来,这样走回去,沈芩不乐意,所以这段时间做什么才好

    思来想去,沈芩又写了一张清单,递给了尘“最近七日,先按此单的饮食,照料她们。”

    了尘恭敬收下藏好。

    正在这时,一只雷鸟从门帘钻进来,蹦跳着落在钟云疏的胳膊上,啾啾两声,瞪着亮亮的黑眼睛,打量这里。

    钟云疏先给它喂了鸟食,再放在膝盖上,取了腿上的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凝重,只是这分凝重也只有沈芩看得出来。

    “怎么了”沈芩有些诧异,最近没什么大事了,钟云疏怎么突然紧张起来。

    钟云疏把信给沈芩

    “黄羊教老者口出狂言,如若教众受伤或受死,永安城会受到最严厉的神罚,新生孩子全是怪儿。”雷鸟信难得这么长。

    沈芩努力回忆着被绑在沈宅时,看到的那个黑衣干瘪老头。

    这老头心狠手辣,而且威望极高,教众对他俯首贴耳,乖顺至极。

    如果不是今天赶到了尘这里,亲眼目睹这些被遗弃的母子们,沈芩只会当这张雷鸟信是个笑话,根本是个邪教。

    可是现在,沈芩只有一个感觉,这些黄羊教众手里,也许有某种可以引起胎儿先天畸形的药物,这样反而能解释,为什么永安城普通女子生畸形儿的机率变得这么高。

    因为有外人在,沈芩和钟云疏的交流,仅限于眼神和写字。

    沈芩在记事本上写“严加搜查黄羊教众所有的栖身之地,凡是查抄的药物、药材全部登记,我要排查。”

    钟云疏在雷鸟信上嘱咐雷鸣,然后把鸟儿放飞。

    正在这时,了尘的姐姐突然直直地坐起身,看到了尘立刻泪流满面“弟弟啊,现在怎么办我不能再害你了!”

    了尘安慰道“钟大人不打算追查旧案,放心。”

    “沈医监要向你了解那些女子的出生地、成长地,日常饮食和不太寻常的食物。”了尘这个问题极好地转移了姐姐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时间,了尘的姐姐崔萍,向沈芩絮絮叨叨说了隔间屋子里的女子们的详细情况。

    沈芩在记事本上写到手酸,好不容易写完,右手小拇指的侧面全是炭笔的黑印子;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又在舆图上做标记。

    等这些事情全部做完,天色已经黑透了,而陈虎却还没回来。

    舆图的标记整理结果,让沈芩惊讶不已,这些数据没有任何代表性,女子们全是永安城内出生、成长,来自永安城各个街坊,全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衣食住行,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崔萍的精神时好时坏,但是看沈芩这样用心,又强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回答。

    然后,沈芩越写,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把笔扔在记事本上“这么广的分布,根本没法查。”

    钟云疏把沈芩整理的内容,一字不漏地看完,问道“你们有什么特别爱吃、平时又不常吃的东西”

    崔萍摇了摇头“除了一日三餐吃饱,平日没什么可供消遣的吃食。”

    “连个交叉图都画不出来,”沈芩苦着一张脸,“我们除了这些人,没有其他人可以问了。虽然我还应该怀疑男子。”

    “怀疑男子”钟云疏一怔。

    “钟大人,您看过配种吗”沈芩一脸理所当然,“配种的公马母马、公猪母猪、公牛母牛都要挑选好看强壮的,为什么为了有更好的良种后代。”

    “人也是如此,生出病儿,母亲和父亲的身体健康、聪明有才气,孩子大概率的也会健康聪明。万物皆有灵,人和动物在这个方面来说,没什么太大差别。”

    “……”钟云疏拧了眉心,实在没法想象,沈芩把牲畜配种和婚嫁生儿育女比在一起,虽然听着很有道理,可是怎么这么让人听着不舒服

    “钟大人,要不,您派人去永安城查一下,最近两年,也就是黄羊教众进入大邺以来,有多少人家生了怪儿、隐瞒不报私自处理了的”“有多少产婆收了包银,最后说是难产保不住的”

    沈芩的直觉,先天畸形可能更多。

    如果黄羊教内真的有这种药物或者药材,毁掉大邺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什么仇什么冤啊

    。



第180章 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陈娘拍了拍门帘,才进来“陈大人回来。”

    陈虎因为打小和寡母一起艰难度日,对女性生活的需求特别清楚,采买时既会货比三家,又会精打细算,和平日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

    等他把一车东西都卸下来,归置在两个屋里,摆放得井井有条时,不仅是了尘,就连了尘的姐姐崔萍都惊呆了。

    沈芩从不吝啬夸人,立刻竖起大拇指“陈大人厉害呀!”

    陈虎豪气冲天地一撸袖子,露出金属混合着木料的“义肢”,向沈芩咧嘴一笑“沈大人和工匠们做的假胳膊才厉害!”

    了尘和崔萍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这竟然是假的!

    沈芩毕竟多年外科工作经验,没有忽略陈虎微微吃劲的浓眉“磨破皮了吧今晚回去,就把这个卸了,等休息到长好为止。”

    使劲得瑟的陈虎立刻垮了脸“沈大人,不要啊,我不怕苦也不怕疼更不怕累。”

    “钟大人,麻烦您现在就把陈大人的义肢卸了,血渗进去容易生锈,磨破了皮肤还不容易好。”沈芩的态度很强硬。

    不到三分钟,钟云疏就把陈虎拉到一旁,拆了义肢,果然和沈芩说得一样,磨破了很大一块皮,血糊了安装的部位。

    陈虎还在逞强“沈大人,我保证以后不乱动了,别拆那么久啊。”缺了几十年的胳膊,忽然就有了,还派上了大用场,他每天晚上睡着都能笑醒。

    沈芩一记眼刀甩过去“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义肢拆成三段!”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大邺,皮肤破溃感染

    陈虎瞪大眼睛,哽了一声,原地乖成一只独爪大猫。

    了尘和崔萍看着他们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比沈芩高大半个头、宽出半个的陈虎,就这样俯首贴耳;鬼眼判,钟云疏和沈芩之间的默契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更惊讶的是,陈虎的“义肢”,怎样的大师才能想出这样的构想,又要什么样的工匠才能做出来

    一时间,了尘和崔萍震惊过后,看谁都满眼钦佩。

    了尘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捻佛珠,崔萍躺好没多久,很快又睡了过去。

    陈娘抓紧时间,支起陈虎购置的大铁锅,烧了一锅浓浓的大米粥,里面还放了肉末打了蛋液,在锅边守着。

    这些日子,陈娘在沈芩的指导下,荤素搭配的理念已经深植在她心里,并亲眼见到了效果。

    有了沈芩的食单,在掖庭缺粮少食,每人每天只能吃一顿,虽然都吃不饱,但是没一个饿病的;等口粮勉强够的时候,做苦力的工匠们脸色慢慢变好,其他人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就连毓儿和锁儿,小脸都红扑扑的,陈娘看着别提多高兴了。

    在陈娘心里,这世上没有比钟云疏和沈芩更好的人了。漫天飞雪,浑身干劲儿,一点也不觉得冷。

    陈虎准备的柴火很够,粥很快就熬好了,陈娘又盛好粥,送到每个狼狈不堪的女子手里,给她们一个和善的笑,慢慢喝,别烫着。

    一时间,屋子全是喝粥和啜泣的细微声响,陈娘看她们可怜的样子,不由地想起自己当初在婆家的遭遇,立刻红了眼圈。

    女子们喝上了热粥,换上了棉袄,用上了干净的布巾,整个人仿佛又活了过来。挤挤挨挨地凑到隔壁间,探头探脑。

    崔萍知道她们的意思,转向钟云疏和沈芩,哀哀地开口“各位大人,我们身无长物,命贱如土,实在无从报答,就让我们磕几个头吧。”

    沈芩本来正靠在钟云疏身侧发呆,一听磕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钟云疏握住沈芩的手,拉她起来“磕头就免了吧,了尘大师,我等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

    了尘立刻起身“钟大人,能否容贫僧在掖庭过夜这里全是女子,多有不便。贫僧明日一早赶过来,然后傍晚赶去。”

    钟云疏有些迟疑“了尘大师,佛门最忌与官员有来往,你这样……”

    了尘合掌在前“钟大人,贫僧离开寺庙时说要云游四方,心有明镜,不在乎世俗言语。”

    沈芩看着一屋子女子“可是,这大晚上的,万一遇上歹人,她们不安全吧”

    没想到崔萍苦笑着回答“沈医监心地纯良,这时候还替我们着想,您放心吧,就算是歹人,见我们这样,只怕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芩还是不放心“你们晚上要看着火,注意安全。”

    女子们立时泪水涟涟,点头不止。

    就这样,沈芩一行人,在崔萍一众人的目送下,进了马车踏上回掖庭的路。

    ……

    与此同时,大理寺黑岩狱中,雷鸣困兽似的在刑舍来回踱步,本以为审讯结果很快会出来,没想到遇上这群妖众,时不时下个诅咒,动不动就天神佑我,进展缓慢。

    更邪乎的是,这帮人不管上多大的刑,嘴巴都闭得比蚌壳还紧,不管多疼都不带晕厥的,就那么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狱卒。

    狱卒们被盯着心里发毛,打量捆在十字木桩上的黄羊教众,尤其是那个干瘪老头儿,个个面有惧色。

    “大邺的大人们,我是祭司,也是天神使者,你们的木棍鞭子凡铁伤不了我,更别想要我的性命。我只要一日不死,就能诅咒你们一日,看谁耗得过谁”

    老头说话还带着南蛮的口音,配合着旁人听不懂的诅咒,时而高亢时面低沉地吟诵,参与审讯的人都有些心慌慌。

    万一这南蛮的天神,真的神通广大,让自家媳妇生下怪儿,那不是前途尽毁这辈子都没法抬起头做人了

    雷鸣是永安六俊之首,一心扑在断案上,没有成家,也是光棍一条,暂时还没想这么多,只是头疼审讯没有进展,怎么向上头交差

    忽然,一只雷鸟扑楞着翅膀,从石窗缝里钻进来,落在雷鸣手上。

    雷鸣拆信一看,立刻去了专门存放黄羊教收缴物品的库房,边走边回忆自己独闯狗爬地时,看到的所有物品,忽然眼睛一亮。

    。



第181章 有突破
    雷鸣走到库房前,按钟云疏嘱咐的,拿棉花塞了鼻子,再戴上口罩和手套,开锁推门而入,将收缴来的物品,逐个开箱检查,终于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箱子里,翻出各色装着小药丸的瓷瓶。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黄羊教众,一定不会乖乖说出这些药丸的效果,所以呢,雷鸣想到了一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妙招。

    既然大邺的刑具不在他们眼里,自家研制的特色药,总该入的他们眼了吧

    于是,雷鸣将所有瓶子装在匣子里,预先做了各种记号,又叫来狱卒们嘱咐了一番,然后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黄羊教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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