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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秋月等闲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梧桐枫林

    单星繁‘呵呵’一笑:“严兄如此仗义,那单某就替我那师弟先谢过严兄了,若是日后严兄有任何用得着我单家的地方,也不用客气,尽管开口就好。”

    让他开口,却半个字都没提自己会不会出手相助,江浔再次对单星繁的无耻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这样一比较,自己在他面前确实是太过善良了些。皱眉思索了




第十章:容城相遇(五)
    虽然被匕首抵着脖子,舒七却半点都未显得慌张,他伸出一根手指将匕首缓缓地移到一边,极轻地叹了口气,道:“你手上拿着得这把匕首,是我的一位好友花重金请铸剑师打造的,就是他告诉我,他之前游历到这边的时候,好像见到过江吴岩和单远致的踪迹,我这才寻过来的。”

    匕首被推开,江浔也并未在意,微微一倾身,附到他耳边,一字一顿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我啊,我是他们两人未曾谋过面的同门师弟,算起来,按照辈分,你和刚才那位单家家主都应当唤我一声‘师叔’才对。”

    江浔闻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坐回了椅子上:“空口无凭,你觉得我会相信”

    见他语气不善,舒七倒也没恼,继续解释道:“我三年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好有事,人在关外,等我回来打算过来找他们的时候,才知道单师兄跟江师兄已经双双离世了。他们二人当年,一个因罪被几位长老逐出了师门,一个不告而别擅自脱离了师门,师父曾经私下里跟我提起过,他们离开师门的真正原因。若是你还是不愿相信我,我可以把原因说与你听,或者,你可以随意提些师门的武功心法,我可以背给你听,又或者,我练些师门剑法给你看,也是可以的。况且,我之所以来找他们主要是因为有事情需要请单师兄帮忙,与当年师门的那些旧事恩怨都无关系。更何况,以现任单家家主的手段,想查出我有没有说谎,并不难,我现在人都已经来到这边了,完全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欺骗你们。”话音刚落,末了,又似笑非笑的添了一句:“师侄,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

    师侄

    江浔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稳了稳心神,片刻后,才开口道:“那你今日出现在‘临风馆’是为了什么事不会真的只是因为闲着无聊,去寻个热闹看看而已吧”

    舒七知道他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心中应该是已经相信了大半,遂也不点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顺着他的话答道:“当然不是,我自然是为了现任的单家家主而来。我刚到容城并没有多久,本来今日是打算先到‘临风馆’里打探一下情况,未曾想竟刚好遇到了你们,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吧。”

    “呦,不知道这冥冥之中,安排的是什么缘分呐”

    江浔还没开口,就听门口传来了单星繁的调笑声:“抱歉啊抱歉,单某有事来迟了一步,让二位贤弟久等了,甘愿自罚三杯抵过啊!”

    江浔对单星繁这副自来熟的性子已经十分的习以为常,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在心里颇为冷静地附和了一句:还敢称呼别人贤弟呢待会儿就让你知道到底什么才叫做长幼有序!但是转念一想,万一单星繁脑子一抽,当真从善如流地喊了那人师叔,那自己岂不是平白无故的也要跟着降了一个辈份越想越觉得以单星繁这不同于常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江浔抢在舒七开口之前,在单星繁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将他按到了座椅上,关上门屏退了左右,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几句交代完毕后,又补充道:“我们两人的师父都不能算是师门之人了,所以,叫师叔什么的自然是不合适了,还是按照年龄大小,以兄弟相称最为妥当。单师兄,你觉得呢”

    单星繁还未来得及因他的一声‘单师兄’惊喜一下,就在江浔阴恻恻的笑容威胁下,瞬间秒懂了他的意思,于是干咳一声,立刻跟着附和道:“浔弟所言极是,来,咱们三人把各自的生辰八字报一下吧”

    舒七有些佩服这师兄弟二人处理突发事件时大咧咧的脑神经回路,他本身并不甚在意什么师门辈分之说,之所以先跟他们提起这层关系,主要还是为了后面与单星繁谈合作的时候,先一步增加一些彼此间的信任程度而已,目的已然达到,至于称呼怎么变化都并不重要了。但是,这二人的反映实在有趣,于是,他强忍着笑意,故作委屈的妥协道:“唉!既然如此,那便听你们的吧!”

    三人将生辰八字一一报出来之后,江浔和单星繁两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舒七满面笑容地改口唤道:“二位贤弟,舒某承让了。”

    单星繁干笑了一声:“呵呵,舒大哥客气了,从今以后咱们兄弟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弟就是了。”

    舒七自然不会听不出他言辞中的漏洞,于是,也笑眯眯的补充道:“哦只要吩咐了,单贤弟就会帮忙去做吗”

    被人戳穿言辞间的漏洞,单星繁面上一丝尴尬的神色也无,依旧一脸无辜地点点头,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一般:“这是自然,只要大哥吩咐,小弟定会全力相助。”

    “好,单贤弟的心意,舒某记下了。”舒七微微一笑



第十一章:小狼和小狈(一)
    江浔明显有些懵,眼神在这两个人中间来回扫了扫,正考虑着要不要也起身跟着行个礼,就被已经明白他意图的舒清尧,给抬手制止了。

    舒清尧笑了笑,对着单星繁也摆了摆手:“单家主何必多礼,是我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责怪到家主身上呢。再说了,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有事想跟家主谈谈,贤弟如此多礼,反倒叫愚兄不好开口了。”

    单星繁听他并未因身份曝露而更改称呼,依旧以‘我’、‘愚兄’自称,却单单称自己为‘家主’,便知他确实是带着很大的诚意来商议事情的,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已经钦佩起这位王爷的为人来。怪不得有传言说‘清王’旗下的那支北逍军队,不仅纪律严明,作战骁勇,也是对‘清王’最忠心耿耿的一批人,就连‘清王’被传出许多不堪言论的那几年,兵权被罢免以后,都未曾动摇过半分他在军中的威信。

    “既然王爷都如此说了,那我再坚持倒显得矫情了,王爷……哦,不,是舒兄,有什么事需要小弟这边出力的,尽管吩咐,小弟一定会全力以赴。”

    江浔看了看这二人的眼神和表情,不知为何,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就跳出了‘狼狈为奸’四个烫金大字来。他暗暗在心中对他们翻了个白眼,然后用了半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判断出自己对他们之间即将要谈论的某些阴谋诡计一类的东西,压根儿不感一点兴趣,于是果断的放下了筷子,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你们慢慢谈。”

    那两人这会儿倒是出奇的一致,同时点了点头。

    单星繁:“好,浔弟早点回去休息,过几日为兄再差人去接你到府里来玩。”

    舒清尧也跟着附和道:“嗯,浔月累了就早些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们过几日见。”

    “……”

    江浔看着对方嘴角隐约挂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嗯,浔月改天有空,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月白哥哥对我的关心!”说完,一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

    他这一声‘月白哥哥’把两个人同时都喊懵了,半晌,单星繁才回过神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浔弟自小就是被我师叔宠着长大的,又一直生活在山上,与世人接触的少,许多人情世故都不懂,还请王爷莫要见怪。”

    “无妨,不过是偶尔流露出些小孩子性情罢了,又没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单贤弟不必担心这些。我自幼就在军营中同将士们一起相处惯了,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也不在意这些。”

    “如此,星繁就代浔弟先行谢过王爷了。这边人多口杂,不如王爷先随我回‘单府’那边,再商议事情,如何”

    舒清尧似笑非笑的看向单星繁:“单贤弟大可不必如此,既然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自称过‘本王’,自然是真心想同你们二人结交,贤弟又何必如此刻意疏远”

    单星繁苦笑了一下:“王爷您误会了,星繁岂敢。只是我自小长在单家,虽然有时有些口无遮拦,却还是知晓些轻重的,王爷愿意真心同我相交,是王爷礼贤,我却不能真的失了分寸。更何况,我也是真心敬重王爷,在旁人面前,若是王爷不想显得太过见外,星繁斗胆称呼您一声‘舒兄’,但是私下里该遵守的基本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舒清尧未曾想到,表面看似不太着调的单家家主,私底下竟是如此地古板守礼,一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点了点头,随他去。

    “只是浔弟他从小在山中长大,师叔又只有他这么一个徒弟自然娇宠了些,所以很多规矩他都不懂,若是日后,他有什么不知轻重,触怒了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念在他遇事尚少的份上,莫要跟他计较才好。”

    舒清尧知道单星繁顾虑到‘单家’和江浔,不敢轻易逾越,两人本就是初次见面,彼此之间确实不太了解,因此也并不强求。于是,笑了笑道:“家主放心,本王自然不会小气到连一点点的小事都要同别人计较。”

    “多谢王爷。”单星繁说完,又作了一揖:“王爷,请!”

    舒清尧点了点头,率先朝楼下走去。

    江浔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谈了什么,也没有主动去打听。这么些年以来,他多多少少学会了几分江吴岩遇事时的那份顺其自然。遇到麻烦事,解决掉就是了,何必还费心劳力地考虑那么些有的没的,给自己徒增烦恼呢。

    更何况单星繁这人根本用不着等到江浔去问,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诉江浔,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全部都告诉他。

    其实,单星繁会主动跟江浔说这些的原因很简单。一是,除了单远致未经他同意就擅自将整个‘单家’的重任都丢给了他,顺便又丢给他一堆有的没的的亲戚以外,江浔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能算得上亲人的人了,他当然希望跟江浔之间没有任何隐瞒;二是,他很担心以江浔算不上温和的性格,万一哪天得罪了这么个权贵还不自知,那



第十二章:小狼和小狈(二)
    无论是在王宫中还是在权贵人家长大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步步如履薄冰,生怕一朝不慎,就落下个承担不起的后果来。身边勾心斗角的人和事看得太多,难得遇到一个对一切都不太上心的无关人士,一时觉得有趣,想多接触一下,于情于理都很正常。

    “啧,我跟他怎么可能一样”单星繁笑了笑,否认道:“我当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能像我一样也当你是他唯一的亲人吗”

    江浔知道单星繁心里明白自己所指的并不是这方面,见他故意否认,也不说破,继续捏起几颗莲子吃着:“反正也无事,你跟我讲讲吧。”

    “讲什么关于清王的事情”

    “嗯。”

    单星繁看着一脸认真倾听的江浔,笑了笑:“清王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这些王室子弟们的很多事都算是皇室密文,探听多了,万一被人发现,这可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嗯,我明白的,你说吧。”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人打探出来的小道消息,不一定真实,既然你想听,那就权当笑话听听,当不得真。”单星繁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一直就有传言说,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就是这位‘清王’,甚至连太子的位子都打算留给他了,只可惜后来……”单星繁说到这里,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江浔一眼。

    江浔被他看得一脸地莫名其妙:“怎么了”

    “咳,没什么。”单星繁干咳一声,缓缓地讲述起了他探听到的一些不知真假的传言。

    原来,舒清尧和当今的太子殿下舒楒昀,皆是先皇后所出。先皇后与当今圣上是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幼年时的感情就已经极好了,她嫁进王府的时候,皇帝还只是位不得宠的王爷,由此可见,这二人算是一起共过患难的夫妻。

    只是自从先皇后因病故去以后,众大臣以后位空置太久,易引起朝堂不稳为由,力荐推举新后,皇帝虽然不满却也无奈,最后便将当时的‘齐妃’提上了后位。自从继皇后上位之后,太子和清王的日子便过得没那么安稳了,尤其是继皇后在上位前就已经诞下了五皇子——‘煕王’舒召煕。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某一个位子离你很遥远的时候,你知道没有希望自然也不会生出什么痴心去妄想。但是,当突然某一天你发现,原先那个你看得见摸不着的位子,突然变成了不仅能看得见,而且还是略微费点心思,伸伸手就能摸得到时,你就会突然间觉得不去争取一下都不怎么甘心了。煕王同太子殿下之间,就是如此。

    太子自幼便比较擅文,武考一直都不曾合格。本来就一直有传言说当今圣上并不是十分满意太子,不过因为他是先皇后的嫡长子,平日里行事又中规中矩,没有犯过什么错处,这才随他去罢了。皇帝心中最疼爱的其实只有文武双全的清王而已,清王虽然只是皇帝的第七子,但他在年仅十四岁的时候,就有胆有谋地带着不足五千人的兵马,击退了入侵北逍边境的稹越人,据说,当时那群稹越人可是带着将近两万左右的兵马在的。

    清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战成名,他也是九位皇子之中,除了太子是出生不久就被册封了以外,第一个被册封为王的皇子。后面那些常胜不败的传奇,暂且不说,光是从他长得和先皇后颇为相像这一条,就可想而知,皇帝心中对他有多宠爱。只是可惜清王一心只想守好北逍的边疆,替皇帝和太子免去后顾之忧,压根儿就对那众人都虎视眈眈的皇位,没有丝毫兴趣。再加上,后面慢慢又有传言说清王其实是个残暴无德、贪生怕死的人,为了保持自己的不败战功,曾经舍弃了跟随他自己整整十年的军队,足足五千人马在他面前活活的被敌人屠杀殆尽,直到最后一个士兵倒下去,他都不为所动,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就那么冷漠的看着他们惨死在城下。

    当然了,还有传言说是因为清王喜好男风,而且无论皇帝怎么劝说,使了多少手段,他都不肯悔改,时间一久,皇帝便对他彻底失望了,经常将他调到各个边界去守卫疆土,很少再召他回都城了。

    不过呢,这种事情,到底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也许就是因为清王的这副对皇位无所谓的态度,才能让太子殿下无比的信任他,才能放心的把所有的事



第十三章:小狼和小狈(三)
    夜色渐渐深了,江浔吃过晚饭便一个人骑着马回别苑去了。

    江浔骑得不是很快,马蹄走得也很悠闲自得,几乎给人一种他特意骑在马背上散步的错觉。江浔坐在马鞍上默默地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今日单星繁同他说的那些信息,虽然涉及争储的风险很大,但确实是值得一赌的回报。可惜他重生到的是一个异世空间,没有任何的历史资料可以参考,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遇事就两眼一抹黑。不过,现在担心太多,还为时尚早,还是先努力争取一番再说,万一失败了,大不了日后隐姓埋名,躲远一些就是了,毕竟以他今时今日的实力,不至于真就跑不掉。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间,感觉没多久就到了别苑门口,江浔今日吃莲子吃得有些多,胃里有些胀胀的,微微叹了口气,刚准备从马背上下来,却隐约察觉到周围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太对劲。虽然平时这个点,别苑的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院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也因他不用留门的吩咐早早就歇下了,但总觉得今日似乎格外地安静些,安静地明显有些异常。

    略一思忖,江浔默默从袖子内摸出几根银针握在手中后,便坐在马背上不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阵轻微的破风声隔空传来,江浔用力一夹马腹,反手便将银针朝着破风声传来的方向投掷了出去。来人似乎没料到江浔的反应会如此之快,躲闪不及,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刀也略微倾斜了几分。虽然,只是略微偏了短短一瞬间,但对于江浔而言,却已经足够了。

    江浔纵身一跃,飞离了还在朝着远处狂奔的马匹,顺手抽出挂在马腹上的佩剑,与那人在空中就交起手来。

    “你是何人”

    那个偷袭的人,从头到脚都罩在一层黑色的紧身衣内,只余两只眼睛还暴露在空气中,他听江浔出声询问,也不做声,只是专心致志地一心只想要江浔的命。

    江浔一边同他打斗,一边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追杀打斗的情节,有朝一日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招招致命的那种,人生的际遇,还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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