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未嫁

    “你怎么来了”魏雨欣似乎全然没有听到他的话，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眼前一身浅灰色长袍的白墨砚。见他未穿大氅，眸中有些担忧。“怎么没穿大氅就出来了冷不冷”

    白墨砚闻言，同样淡笑的看着她，对高侍卫的话置若罔闻。“一见面便抓住我问这样多的问题，我到底先回答哪一个好”

    “先说你冷不冷。”魏雨欣将打趣的话当了真，连忙问道。

    白墨砚看着她一副关心则乱的样子，胸中顿觉的暖暖的，这样的感觉自从自己及冠以后便很少再有了。即便是自己的母亲，虽能看出她眸中的担忧，却再听不到这样直白的关切。他粉色的唇勾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微微弯起，眸中似有星辰闪烁，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很好。”

    旁边的高侍卫看着面前




第二百七十九章：吃醋
    白墨砚淡淡一笑，“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宫门前，无要紧事必须下马、下轿步行，车马不得接近皇城十丈内，否则皆按谋逆论处。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可怎么是好，往后定不让你再进宫了。免得什么时候自己逾了规矩都不知道。”

    魏雨欣摆摆手道：“不会的，皇上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对这些规矩不了解。我一个小姑娘，顶多就是有点钱，怎么可能会造反呢。”说罢，嘿嘿的笑了两声。

    白墨砚闻言，脸便黑了下来。“你这些时日在宫中过的倒是十分自在。”说到此，他似乎想起来那几日自己求见，汪忠德似乎总说楚然在延庆殿。当时以为魏雨欣中毒，只当楚然是关心她才多去看望。如今想来，他们在延庆殿里……思及此，原本修长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魏雨欣自然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忍不住甜甜的笑了笑道：“吃醋了那几日在延庆殿中都是偷偷的做着除夕宫宴要用的菜式，除了我还有一堆御厨，忙的不可开交。我哪里还有时间去和皇上说话。他到延庆殿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魏雨欣解释道。

    白墨砚见她如此紧张，知道她定然是害怕自己误会。那几日在延庆殿中的事情他虽不了解，却也知道楚然之前拨了一大批御厨进去，每日还送去新鲜的材料，猜也能猜出一二分。楚然盯着荆王那边，对自己这边的探子倒是疏忽了许多。他方才之所以吃醋，还是因为魏雨欣的话，字里行间透露着对楚然的信任。这令他很不舒服，特别经过上次国公府的事之后，他对楚然越发的不信任起来。

    “我自然信你，只是往后不许再与其他男子过从亲密了。”白墨砚点点头，看着她十分严肃的说道。

    魏雨欣点点头，脸上荡起一抹笑容。从前白墨砚将这些事都放在心里，即便心中有醋意也从不肯直说，十分的别扭。如今愿意表露出来，还是因为对自己的坦诚。经过昨夜之事后，二人之间的关系亲厚了许多。

    “对了，吟雪是怎么回事”白墨砚忽然问道，当日吟雪之事只有魏雨欣、汪忠德、楚然和一个小太监在场。都是御前的人，嘴紧得很。他后来多番派人查探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魏雨欣闻言，也是眉头微皱。若不是白墨砚提醒，她差点已经忘记这个人了。昨日的宫宴，白墨砚也曾带她出席。思及此，心中难免泛起一股酸意。

    “原本那日我从御花园过，见她穿的单薄想要吸引皇上注意。可是汪忠德明确的说了那日皇上不会再到御花园。因此我便让人谎称是我有事，去把皇上骗了过来。然后就是龙颜大怒，为了让我也难受，便把那个女子赐给你当小妾。”魏雨欣说着，嘴唇微微撅起，连她自己也未曾发觉。

    白墨砚皱眉，摇了摇头。才听她说到将楚然骗来时他便猜到了后面。他自由和楚然相识，楚然的性格虽然温吞了些，却也是有气性的。加之这些年身为国君，在外虽有荆王掣肘，可在后宫却是一言九鼎的。魏雨欣让他失了面子，他定然会恼羞成怒。只是没想过魏雨欣竟然还如此在乎自己，在乎到连楚然都将自己作为惩罚她的工具。

    “下次切勿再做这样的傻事



第二百八十章：生辰
    正欲出口责问，却见他们身后还跟着苏沅、王夫人一家、白壁婉夫妇和吴漾四人。魏雨欣有些惊讶，心中暗道：这大过年的，这些人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看着还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你们这是”魏雨欣忍不住问道。

    魏二红扭过头对着众人呵呵一笑，“你们瞧，我就说她铁定是忘了。”随即才看向魏雨欣。“欣丫头，你这忙着给皇上做饭，把自己的大事都给忘了。你再好好想想，今儿是什么日子”魏二红一脸神秘的道。

    魏雨欣听的是一头雾水，茫然的摇摇头。

    “姐姐，今日是你的生辰呀。听苏先生说，过了生辰姐姐就及笄了，及笄了就是大人了。等我长大了就叫及冠。”魏雨澈蹦蹦跳跳的跑到魏雨欣身前，拽着她的衣角说道。

    魏雨欣茫然失措的愣了片刻，眸中渐渐的透出惊喜来。是了，来大魏这么久，只知道自己快及笄了，也不知道生日是什么时候。没想到竟然是大年初一，这魏大花可真会挑时辰。“我还真是忘了，自从上次从山里被二狗哥救回来后，这记性一向不大好，竟然连这样的日子也忘了。”魏雨欣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看着众人道：“你们都是来参加我的成人……哦不，及笄礼的吗”

    苏沅摇摇头，”非也非也，及笄之礼要待三月三日女儿节方可成。今日我等不过是提前来贺一贺你，顺便讨杯酒吃。这让京城厨王都品不出来的菜，老夫也想尝尝。”苏沅玩笑着说道。

    洪胖子也不管苏沅的身份，连忙附和道：“正是正是，这大半月没吃惜米园的东西，我们可是馋的紧。今日是魏掌柜的好日子，原不该让你动手。你在一旁指点着便可，让贾释兆给你打下手。”他可是听老头子说了，那什么佛跳墙、开水白菜、三文鱼的可是好吃的紧。早就盼着魏雨欣赶紧出宫，来死皮赖脸的蹭上一顿饭。没想到竟然碰上了魏雨欣的生辰。

    贾释兆闻言，眼睛都瞪圆了。“嘿，洪胖子。你想吃你怎么不自己去还挺会支使人的。”

    洪俞眼看贾释兆满面怒容，连忙笑呵呵的奉承道：“嗨，你可是咱们四人当中最会吃的，肯定也是最会做菜的。我这就只知道个吃，哪能和你比。再说你又聪明，肯定是一学就会，这事呀，非你莫属。要是杨植去，我铁定是不放心，连嘴不敢张。”

    贾释兆听了这话，虽知道是洪俞的奉承之词，不过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况且，他本也是为了吃而来，既然碰上了魏雨欣的生辰，只要她肯指点，自己动动手也无妨。魏宅里这么多下人，估摸着自己也不用动什么手。

    杨植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一声就叫了起来。“洪胖子！我招你惹你了，你捧贾释兆还损我！这是什么道理！”

    洪俞摇摇头，“杨植，不是我说你。你自己拿镜子照照你看魏姑娘的样子，若是她指点你做菜，你不把口水滴到菜里去”

    洪胖子这样一说，杨植竟被弄了个哑口无言。一时间窘迫的脸都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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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一章：易容
    夜，冷清了一段时间的京城街道在此刻热闹了起来。许是想着过年的时候好挣钱，街边重新出现了小摊贩的身影。虽然不多，却也将往日的冷清一扫而空。士子们围在城河边，看着那被河水冻住的画舫开始亮起了烛火。妙龄男女们也都挤在一处谈天说地。偶尔天上有烟花亮起，引的孩童们一阵惊呼。天虽然还冷，人们穿的却格外的缤纷妖娆。连路边的酒馆都开了许多，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往日的繁华。

    “苏先生慢走。”魏宅门前，魏雨欣带着笑意送走了众人。

    苏沅点点头，赞许的看着魏雨欣。“今日这餐饭老夫算是没白跑，还收了这样一个机灵的弟子。”

    魏雨欣笑了笑，“承蒙先生不嫌弃。待年后，定让雨澈去府上拜会，好好的行过拜师礼才是。”魏雨澈自小便聪敏非常，只是她也没想到仅仅一面就会被苏沅看上。有了这个大儒当老师，魏雨澈往后的仕途定然会十分平顺。自己虽然对入仕之事不大在乎，可雨澈毕竟是这个年代的人。若是真的能凭他自己的本事，在属于他自己的年代获得这个年代人的认可，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占用的这个身子了。

    “好好好，老夫先告辞了，你们且快些回去吧。虽说入春了，天气还冷，别冻着了。”苏沅点点头，十分开心的说道。他门下的弟子已然不少，原想着为了避嫌了不想再收门人，免得惹皇上猜忌。因此，这两年无论何人拜师，他均是不收的，最多以忘年之交的身份相称，讨论学术。可今日见了魏雨欣的弟弟，他当真是爱不释手。小小年纪便和他的姐姐一样见解独到，言语中虽还有些稚气，却比同龄的稚子要好上许多。他也是起了爱才之心，趁着高兴又喝了点酒，便提到了此事。

    送走苏沅后，魏雨欣这才回了屋子。换了身保暖的衣服，就去了东跨院。许久不来东院，院子里的血早已化尽，露出了雪下的一片植物。依旧是翠绿的，却焉焉的贴着地，似乎是没什么力气。

    “魏姑娘。”暗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单膝抱拳跪在魏雨欣面前。一身玄色装束与黑夜融为一体，他若是不说话，魏雨欣都没有发现他。

    魏雨欣点点头，“起来吧。”经过长时间的封建文化浸淫，她对下跪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能够安然受之了。虽然心中还是会把他们的位置放的和自己一样，但是对这些基本的礼仪，她已没有过多的不习惯。

    “准备好了吗周围的耳目是否都引开了”见他站了起来，魏雨欣又问道。

    暗霖点点头，“我已经让我们的人在烟柳巷做了些手脚。此刻探子应该都过去了。剩下一两个坏不了事。”说完，对着角落里的黑暗道：“青娘，出来见过阁主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银色织花云锦袄的女子走了出来，头上的发以一个木簪随意的固定住，一副随性从容的样子。再看脸，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魏雨欣瞪大了眼睛，这也太神奇了，即便是双胞胎都不能那么像吧。脸眼角的一颗痣都是一模一样的。

    “暗霖，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人，怎么能和我如此相像”说罢又凑到了那女子跟前仔细看了一番，



二百八十二章：再入槐树村
    “若要长久易容，需先用药水每日浸脸。浸泡十日后脸上的骨骼血肉方能柔软，那时才能施展此功。青娘也是前几日便开始准备了。阁主那次去的匆忙，并无事先准备。”暗霖说完，又想到了萧月尘，心中忍不住有些烦躁，忍不住道：“先走吧，再耽误下去那些探子又要回来了。”

    魏雨欣听他声音中带有情绪，自知是自己又说错话了。点点头，对青娘道：“我平日里喜欢说的话，这几日在宫里的事情我都写下来了，在柜子第三层的抽屉里。”

    青娘点点头：“这几日已经暗中观察了许久，只要是来过宅子里的人和事我都清楚。我只不出门，等你们回来便是。”

    魏雨欣闻言，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跟着暗霖进了暗道。暗道那边，马车早已备好。上了马车便是一路狂奔，直出了京城速度才慢了下来。

    坐在马车上，气氛尴尬了下来。魏雨欣瞥了几眼暗霖，忍不住道：“暗霖，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没办法，她对那神秘的易容术实在是太好奇了。

    暗霖有些讶异，心想今日的魏雨欣怎么像变了个样似的。思忖片刻后才道：“你说吧。”

    “那个……你能教我易容术吗”魏雨欣笑嘻嘻的朝暗霖说。

    原来如此，暗霖心中暗暗说道。随即点了点头。这些功夫阁主给魏雨欣的秘籍上应当都有，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总是要找自己学。但知道她愿意学，暗霖心中还是高兴的。阁主这一身内力，她若是不好好用，当真是浪费了。如今阁主虽然不在了，但魏雨欣能将他的武艺传承下去，也算是对得起阁主了。

    看到暗霖点头，魏雨欣的心里都乐开了花，偏偏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偏过头偷偷笑了半晌，随后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这才靠在马车的木板壁上睡着了。这些天她实在是太累了，昨日回到家里又连着做了一顿饭，虽说不比在宫里时那么费神，却也消耗了些精力。加之马车内点了炭盆十分暖和，这才睡得如此之快。

    过了许久，似是感到身上有些凉意，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却听到暗霖低沉的声音：“魏姑娘，到了，快醒醒吧。”

    魏雨欣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只见马车的帘子已然掀开，呼呼的风从外面灌进来。暗霖一只手掀着帘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漆黑的夜里能看到有几扇窗户内透出微亮的灯光。

    这里正是当初魏雨欣训练那些女子的地方——槐树村。今日正是大年初一，这些女子无亲无故。因为魏雨欣接下来要他们做的事，虽然离京城如此之近却不能去感受一番哪里的繁华。只能悄悄的躲在这个丝毫没有年味的小村落里过年。正是因为如此，魏雨欣才决定将自己接下来的时间陪她们一起过年。而让青娘去陪自己的弟弟们。因为此时，这些女子更加需要自己。

    推开门，原本严肃的面孔一个个都有了生机，不似那日的面无表情，这些女子们今夜都脸上都挂着一种叫做惆怅的东西。放在她们面前



二百八十三章：刘珍
    魏雨欣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在座的众人皆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数日来的辛苦训练与折磨让她们有了恐惧退缩的想法。不少企图逃走的女子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但想必结局是好不了的。而还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经理了残酷的考验，坚持着。而今夜若是没有魏雨欣的这番话，恐怕将成为压在她们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在前两日她们已经决定好了逃跑，三三两两在训练的过程中将周围的环境和路线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而这些本领，正是她们在这里学到的。

    此事若真的发生，不管她们成功与否，都会给魏雨欣带来致命的打击。若是成功，魏雨欣在这里所做的事情将难以保密，同时可能会引起荆王的注意而加强防范，那么接下来再想轻松拿下他只会越发的困难。若是失败，这些有异心的人自然不能再留，或杀或卖，魏雨欣这段时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对我有多忠诚。而是让你们明白，我虽然给你们钱，但我们之间却不是雇佣的关系。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你们自己。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亲人的性命不重要，自己的尊严不重要。今夜你们可以离开，但是你们不能留在京城，你们可以去波斯或者罗刹，我会替你们安排好。若是过了今夜你们再想离开，那么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话，我说到这里，其中的是非曲直你们自己去想。”

    魏雨欣的声音还在说着，这些女子们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亲人的死，自己的屈辱已经过去了许久。在这样恶劣的训练环境中，她们的脑袋已经很久没有去思考过这些事情了。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然而今夜，魏雨欣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些鲜红的血，那些阴狠的笑容忽然像是海水一般涌来。

    刘三妹的想法是特殊的。她出生在一个农人家，因为是女儿，连名字也不过是用排行来代替。家里虽穷，却有几亩薄田，勉强能糊口。上月初，京州知府的公子不知为何会到她家所在的村庄游玩，看上了自己的姐姐，刘大妹。原是哥哥贪婪，竟然十两银子便将大姐卖了，却还妄想当知府公子的小舅子。不成想那知府公子玩完后便甩袖子走人，将姐姐留在了家中。周围乡亲议论纷纷，大姐不堪流言折磨便一脖子吊死在了后山的树上。而收了十两银子的哥哥竟然连一口棺材都不愿意给大姐买。只拿席子裹了随便葬在了后山，纸钱都没烧过一张。

    后来哥哥便想着借此事讹那人一笔，将此事告到了京城衙门，也是在那时他们一家才知道了那男子便是京州知府的公子。自己儿子被告，还是如此有辱门风的事。那知府自然是让人打了自己哥哥一顿板子便不了了之。谁知哥哥竟然将状纸公之于众。知府大怒之下将自己一家人都关进了牢里。如此还嫌不足，竟然在饭食里投毒，害了自己一家八口人的性命。而自己则是因为那日将饭菜让给了妹妹自己只吃了些许，因此中毒不深，拼了一口气从乱葬岗上滚



二百八十四章：回忆
    要知道，这事若是真的要追究，撑死了也就是处置个荆王府管家。最大的可能就是让这管家取了张伶的姐姐。而这事，对荆王并无大碍，反而会暴露一些暗子。因此，这事便成了三不管。张伶原想找个机会行刺那管家，结果被发现后逃到烟柳巷被暗霖救了下来。她对魏雨欣等人并不像刘珍有什么感念的情分在里面。只不过想借着这么好的机会报仇。如今她在这里也学了不少本事，心中对报仇之事也有了把握。原本想着在今夜离开，可魏雨欣的话触动了她。

    自己在这里的时间过的十分舒心，至少比在外面过的好。虽然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却也能托人将在这里赚的银子带回家去。试想自己若是真走了，即便能报仇，恐怕也没那个命再尽孝道。自己一死，爹娘又该如何弟弟尚且年幼，全家都指着自己了。魏雨欣能在过年的时候选择来和她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度过，已然是诚意十足。这样的人都不跟，自己往后又能遇到什么好东主且她方才说定能让自己等人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何尝不是对自己安全的一个承诺若真能如此，不如就留在这里。苦些累些也无妨，为了家人，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