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流浪

第55章 坚守果园
    大发的西瓜卖完了，帅子的婚姻大事也尘埃落定。他们家的日子重新迈上了正常的轨道，我们却面临着无事可干的困窘境地。

    “白吃白喝的日子肯定不会长久，今后也不知道该如何过”时间已经过了中秋，北风呼啸，秋雨连绵，寒意渐浓，我们一直犹豫着，也一直对于自己的前景迷茫着。

    “等等再看，也不急于走出一步。”小黑和我都感到自己这样闲着就有被驱赶的可能，毕竟无功受禄白吃白喝的日子谁过着就感到不大自在。他们家的羊圈已经是空空如也，曾经的羊只出售了，换成花花绿绿的钞票用于帅子的婚姻大事上。听大发说他喜欢养羊还一直计划着买几只羊回来喂养，但一直没有真正地付诸于行动。羊圈旁边有一个可供我们容身的狗窝，较为宽敞，我们暂时可以在里面舒适的生活。西瓜地已经清理的整齐而又干净。大发没有什么农活可干，一整天就闲着，不是在家里睡觉，就是外出闲转。杏花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在针头线脑的零碎事情中打发着时间。

    一天中午，天气转晴，太阳再次火热地照耀着大地。我们走出院落，来到门前的小路上随便地溜达着，舒展舒展筋骨，感悟秋天的天高气爽和风光美好。冬小麦已经露出了地面，一片新绿让大地重新换上了新装。不远处的马路上不时有车辆呼啸而过，我们已经安于这样平静的日子了，想象一下如果再次要出发要风雨兼程，仍然是心有余悸诚惶诚恐的。

    “能这样稳定地生活着就行，外出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暗自想着，小黑也厌倦没有着落的流浪，我们两个站在广袤的大地上，思绪万千，但终归于一点，谁都不想颠沛流离继续流浪了。

    “大哥家的苹果快要采摘了，把两只狗领过去，让看护果园吧！”大发的一句话给了我们希望。只要有事情可干，还能发挥自己的一点作用和价值，我们就感到日子还会长久，也就不会感到忧心和空虚。

    人类有就业和下岗一说，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如此。没有事情可干了就是白吃白喝，白吃白喝的日子无异于人类的下岗。这样长期下去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如同人类的衣食堪忧一样，我们寄人篱下也注定是不会长久的。一旦有了事情可干，我们就感到自己是依靠一点能力或者劳动在吃饭，心中就感到了踏实和自在。想一想，一些年轻人，不干点事情，却想着天上掉馅饼实在有点不可思议。生命一程，不努力地干些事情实在有辜负这么漫长的美好年华。

    “好的，我下午就领它们过去。”杏花接着就说。说完之后，她向我们看了看，表情中包含了什么，我们笨拙，根本看不出来，也想象不到。要说我们都是半路相识，互相并不知情，能相处这么很长的一段时间实在是非常难得的。信任，在我们与人类之间，也显得非常重要。假如没有了信任，我们在他们家里肯定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他们信任我们，我们就全力以赴地为他们看守西瓜地。我们都为了互相的信任而感到感动，也都为了相互的信任而相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感到高兴。

    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于我们她一点也不冷漠，基本可以说尊重我们作为狗的基本尊严。一个眼神有时候需要一生去体味，去铭记，我多少学会一点了察言观色的本领。总体感到，杏花和大发对于我们是照顾有加，在他们家里的那段日子，我们感到生活的颇为愉快。

    那天下午，我们就被领到了与他们家相距不到一公里的苹果园。果园真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果园。远远地看去，一片通红，美丽极了，简直就是大自然对于人类的馈赠。走近一看，更让我激动，每棵树都整齐地排列，枝头都挂满了又圆又大的红红的苹果，苹果颜色鲜艳，均匀地挂在枝头，一看就是丰收的景象。



第56章 坚守果园 （续）
    “摘苹果还得几天吧！”

    “也快了，估计再有十几天就可以了。”

    “取了套袋，鸟雀就一直欺负，一时都离不了人，也没有个好办法驱赶它们。”

    “只能一直在地里看守着，惊吓惊吓，反正这段时间也闲着。”

    他们说着闲话，我们就在苹果园的周边熟悉着基本的情况。“要我说，想点办法就能吓住鸟雀，免得他们一天在地里吆喝着。我们仅仅不会说话的一个缺陷限制了我们的生活和与人交流。”小黑听说了鸟雀对苹果的祸害，就不由地说。

    “能有什么办法呢麻雀、山鸡也要吃东西，也要活着。实在无处觅食的时候，看到这些红通通的苹果挂满枝头，飞来吃几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说。

    “不是说弄几个稻草人很管用吗在果园里制作几个稻草人，说不定就能吓跑鸟雀的。”小黑认真地说。

    “你想的不错，可现在的鸟雀变得聪明了，根本不在乎那些虚虚假假的东西。经过几次的尝试，它们就知道是人类弄了一个假人在吓唬他们，照样胆大地想吃就吃。再说，常说饥不择食，当饥渴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他们就会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弄点吃的喝的。”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由地想起山里曾经发生的一个因为驱赶野兔、山鸡等动物而酿成的悲剧。

    我在山里的最后几年，山鸡、野兔特别多。他们成群结队在山里飞翔着、奔跑着和，为了活着，就必须想办法找东西吃。耕种的土地越来越少，庄稼地就成了它们首选的目标地。种地的农民难以忍受它们侵害之苦，就纷纷想各种办法驱赶或者置之于死地。起初就如同小黑所说的，在地边制作起各具特色的稻草人，有穿着整齐的“男人”，也有花枝招展的“女人”。不论外在如何的不同，目的就一个，驱赶前来祸害庄稼和水果的野兔、山鸡等动物。

    动物不是人类想象的那么笨，他们也会查看形势，认清事情的真伪。当发现那些手舞足蹈的人是假人的时候，它们就照旧我行我素地在庄稼地里或者果树的枝头享受着成熟的美味。人们发现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就用电猫和各类致命的毒药，想办法将山鸡、野兔置于死地，刚开始果然有效，一些未能幸免者葬身于贪吃的庄稼地或者果园里。可面对同伴被毒害的血淋淋教训，它们也绝对懂得前车之鉴，也绝对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重要性，后来它们就很少或者不再受此伤害。农民们实在没有办法，还一直在嘴里“嘟囔”着:这些兔子和野鸡还成精了，什么都制服不了。眼看着辛辛苦苦种到地里的庄稼快要成熟了，却遭到这等损失，心中总是不甘。

    无奈之下，他们偷偷地自制能对付野兔和山鸡的土枪，响声巨大，威力不是很大，但杀伤那些小小的动物还是轻而易举的，野兔或者山鸡如果被击中，肯定是非死即伤。于是，山里就有几个人用自制的土枪在瓜地、果园和庄稼地里专门对付前来偷吃祸害的动物。几天下来，果然有成绩，几只野兔和近十只山鸡因此丧命。对于被打死的动物，他们除过尝个鲜改善生活之外，还有意将被打死的几只高悬在明显的地方，以发挥“悬头示众、以儆效尤”的作用。可兔子、山鸡对此似乎不闻不问，依然前赴后继地赶往他们要觅食的地方。

    人类和动物漫长而又艰难的持久战就这么一直进行着。对于这些祸害他们庄稼和水果的动物，他们不知道有多么痛恨，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想端了野兔山鸡的老巢以绝后患。可大自然如此之大，也如此之神奇，人类岂能凭借他们的一己之力打破自然界固有的平衡。一切都在继续，他们依旧在想着办法，但办法毕竟有限，受



第57章 坚守果园 （续）
    说来也怪，我们和女主人的配合总是很默契。每当我们看见恶意祸害苹果的鸟雀为非作歹时，就向着枝头大叫起来，她就快速走过来，对正在损坏果实的鸟雀进行有力地驱赶。一块石头如同一个子弹一样“嗖”地飞过去，他们就要尽快地逃之夭夭。

    因为这样的配合，鸟雀对于我们的叫声也是颇为忌惮的。它们渐渐就明白，随着我们叫声之后的就是猛烈的袭击，稍不留神就会因此丧命或者受伤。我们为人类服务，也吃人类的东西，忠诚是最为关键的。因为我们的忠诚，主人家的损失就减少了许多，当然那些饥渴难耐的鸟雀们对我们表面上是敬畏有加，实则可能是恨之入骨。

    女主人对我们的“工作”也感到很满意。“有了两条狗看园子，我感到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曾在一个上午对杏花说，看样子要对我们的功劳大力地赞赏一番。

    由于要不断地巡逻和查看，他们后面说的话，我们没有全部听到，但从言辞中可以断定，她肯定我们的作为，对于我们的付出是满意的。

    到苹果都三四天了，女主人的丈夫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也没有听说过。杏花隔三差五地过来和她的嫂子拉拉家常说说闲话打发秋收之后的大块闲余时间。来到果园的人总体来说不是很多，但总有一些陌生的面孔会不时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从他们交谈中大致可以知道，有附近的邻家，有远道而来的客商，还有从城里跑到乡下拍摄丰收景象的男女青年。

    对于这些人的到来，只要是女主人领进来的，我们就远远地看着，不敢有丝毫的凶恶相来吓唬他们。如果是自己私自进来的，我们就要前去警示一番。人，毕竟不可貌相，有的人打着观光的幌子进来，说不定就有图谋不轨的其他用意。没有女主人的容许，他们不能随便采摘一个苹果。我们的目标就是看守果园里的每一棵树以及树上的每一个即将收获的苹果。

    一天的中午，进来了一对青年男女，他们手拉着手走进了果园，看样子不像私自采摘苹果的，但他们要干什么呢，我们不大清楚。结实的女主人回家吃午饭，接着按照她的习惯是短时间的午睡了。

    “那么好的身体，加上在果园里那么辛苦的劳动，不好好睡个午觉肯定是不行的。”我们都有这样的一致想法。

    “看，进来的年轻人想干什么呢”小黑问我。

    “还不太清楚，慢慢观察吧！”

    “姑娘真好奇，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果园。”

    “肯定没有见过，你看他们多惊奇啊！一直在照相，说不定是个搞艺术的。”小黑猜测着，我却静静地注视着。

    “城里人的生活也真的狭隘！对于一个苹果园就这样好奇，实在有点可笑。他们肯定一直吃苹果，可就是不曾见过如此壮观漂亮的果园。吃苹果的人没有见过结苹果的树，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果园，实在不应该。不行，他们是开车来的，我们应该现身，了解他们的动机，让他们在果园里规矩一点。这会正好主人不在，我们更要认真，要发挥好我们的作用。”我说着就和小黑慢慢地走了出来。

    当我们迈着自信的步伐缓缓走出去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先是一惊:“啊！还有两条狗，快看！快看！一大一小，真有意思。大的看着吓人，小的倒是可爱！”年轻姑娘惊奇地大喊着。

    “注意，不知道咬人不”男青年提醒着。

    他们走到苹果树下面，没有动手采摘的意思，只是不停地拍照，一会儿拍摄整体的效果，看来以求壮观；一会儿专注一个苹果进行特写，看来以求精美。拍了那么多的照片之后，他们就商量着:“没有人给咱们拍张合影，实在遗憾，平时难得有这样美丽的外景。”

    “不知道这家的主人在不在”男青年说。

    “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两只狗，等等看吧！我们这样在人家的果园里拍照，是不是有点鲁莽，让他们看见了，说不定会怀疑我们在这里偷苹果呢”姑娘就是聪明，想到这一点。

    “有这个问题，我们走远一点，等等看吧！”男青年说着就拉着姑娘的手走的远一点。

    他们没有不轨的举动，我们自然也不会鲁莽行事。出来混日子，不察言观色，不谨慎行



第58章 自由至上
    日子慢悠悠地过着，女主人家的苹果开始进入采摘期。

    在采摘苹果开始的前一天下午，她的丈夫回来了。一个身体瘦弱，个子很高男人现身果园。他表情冷漠，对于什么事情都有点满不在乎，对于我们也显得不大友好。

    “女人这么胖，男人这么瘦，两口子有点不大协调。”

    “幸好个子都不低。看起来恶狠狠的，估计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看到男主人回来了，我们的心中就有一点不祥之兆，他们能不能如同他的妻子一样对我们关爱有加，让我们相对舒适一点地过日子呢我们不得不想到这一点。

    不好说，真的不好说。再说管他呢我们才不会像一些人那样低头哈腰地对他们阴奉阳违，原来怎样今后还是怎样，我们是他们借来的，实在不行还回去就是了，用不着为了自己的处境过多地想什么。

    “这就是你经常说的两条狗”他大声问妻子，看来对我们两个的一些情况不是很了解。

    “是的，看护果园在行的很，比人强几倍呐！”女人毫不犹豫地说。

    “你就吹吧！两只大小不一的狗，能比人强，不可能吧！”他依旧对我们不大认可。

    “信不信由你了，快安排明天的事情，该叫那些人，工钱如何算，完了怎么销售，都要好好地谋划一下，不要啥事都满不在乎，事到临头了又一团乱麻。”

    女人的话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们开始详细地安排从第二天开始采摘苹果的事情。总体来看，还是女人谋划的到位，不论什么事清都想的周到，安排的非常周密妥当。

    一个苹果园，就要给他们带来不菲的收入，也将要让银行的存款增加一些数字。辛苦一年的成果就在眼前，能不重视吗他们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我们就认真地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让生活静静地继续着。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的丈夫大声地喊:“白娥！你准备了多少纸箱”让我们才知道这个身体结实，干活卖力而且心肠很好的女主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白娥。

    “名字叫‘白娥’，可人有些黑，实在是名不副实。”我心里想着。

    她的丈夫叫什么，我却不知道。但他经常说这样的一句话:给人干那些活，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工资拖欠的厉害，都是熟人，也不好一直催要。给别人干活，那一定和我曾经在广场上见到的老人一样，是一位师傅级别的人，一定是依靠技术吃饭了。

    第二天的早晨有点寒意，但天气出奇的好，碧空万里，空气清新，一会儿就迎来了可爱的太阳。太阳慢慢地升起，温热在广袤的大地上慢慢地散发着。来了不少的人，果园里呈现出忙碌的景象。按照不同的分工，那些人中间，有站在梯子上直接采摘的，有在下面搬运的，还有按照大小不同的分类的、装箱的，几乎就是一个流水线的工作。

    果园里热闹了，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开阔眼界也感受收获的快乐与幸福。

    “大嫂家的苹果一点都没有受损，估计能卖上好价钱。”杏花显得很高兴，边干边说着。

    “主要是下了功夫，也花了不小的代价。就说这防雹网，比别人就多花费了好几千块钱。另外我们上的是有机肥，是真正的天然无公害苹果，别人一斤卖三元，我怎么也得四元。钱到底不好弄，辛苦的很。”白娥边忙活边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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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自由至上 （续）
    “有点麻烦，有个笼子什么的，白天圈进去，晚上放出来也行。”

    “怎么拴，不怕咬你一口吗”

    “这是个问题，别看平时好好的，一旦变脸不认人了，谁都不放过。山边村一个老人，自家狗跑了，找到之后，往脖子套绳子的时候，被咬的全身是伤，到县上的医院住了十天，花费大，也受了很长时间的痛苦。毕竟是不通人性的，拉的时候一定要操心。”

    “就是，想点办法，要么用酒醉倒。”

    七嘴八舌地说着怎么制服我的问题，我听着心中就不是滋味。他们有的是办法，假如我不顺服，就要上强硬的手段。当他们说到用酒醉倒的时候，我心里就不是滋味。酒，在人类一直是个颇有争议的东西。有人说酒是一种文化，是餐桌上活跃气氛利于交流加深感情的催化剂，是人类生活的必需品。此外，自古流传下来的作用是：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

    当然，酒也误事甚至伤身，据我所知的事例就是酒后胡言乱语造成误解以致延误事情的进展，或者就是失足丧命。还听过这么一句有意思的话：从猴子变成人需要成千上万年，从人变回猴子只用一瓶酒。

    他们也想到用酒来对付我，实在是龌蹉之举。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也有过这方面的教训，已经精明到了滴酒不沾的较高境界。真的是以人之心度狗类之腹

    “不用那么复杂，我有一个养过鸡的铁笼，大的很，估计可以关进去。”男主人终于想出了好办法。于是就开着他的三轮摩托车回家去拉。拉来了一个较大的笼子，还带了一些比较可口的香肠之类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