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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的誓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蝉鸣无声
妥协的誓言
作者:蝉鸣无声
陈天戈是唐山大地震幸存的孤儿,是个被道士收养的小道士,却在师父羽化、道观作为景点开发后带着道士证还俗去完成师父近百年前的誓言。百年变迁、认知改变,面对已有豪门雏形的师父结拜兄弟后人如何诠释当初的誓言?不同时代对誓言的理解冲突,是坚守?变通?妥协?抛弃? 鸣无声



第一章 给自己一个理由 1
    落下的松针终归多不过松枝上的留存,便有了嫩绿、土黄和青翠间杂的混乱色彩的松树列迎,不去细看依旧是一片一片的青翠。水泥路,本该是小径却因为需求成就了可以勉强错开两辆车的路。依山势斜坡刨成龇牙咧嘴的截面也慢慢弥漫了杂草灌木,团团簇簇的伸向路面被人或踩或拔弄的参差不齐,像刚剪的毛寸发型。三四月份的气候还不能让低矮的草本茁壮,零零散散的努力的冒着水嫩的绿色。这是市政专门为晨练者修出来的登山路,说是登山其实就是顺着漫坡步行,连个有效做功的抬腿也没有。好在是松木成林,灌木丛生,也算得上空气清新。

    陈天戈没敢撒开了跑,跟一堆堆的晨练者一样,四处乱晃的眼睛一次次抚摸过露珠。多年习惯的路程和方式已经不能让他能像其他人一样汗流浃背,那怕从山脚到山顶不停歇也只是微微发热。

    “小陈还是厉害呀”

    “你要是见天的这样弄个十来年也跟我一样”

    每天都这几句话,熟人,熟路,熟话。都心里腻歪,特没劲,还非得笑着打哈哈。一句话再说的亲切重复几千遍也能淡出鸟来,说着说着都忘记了什么意思,就这样,他就怎么一说,你就怎么一回。

    “21分钟,没意思呀。”陈天戈看了看表嘀咕着。一般人四五十分钟的路程他即便再压着也用不了一半时间。

    “老规矩”

    “老规矩”一碗小米饭,一碟土豆丝,一碟萝卜咸菜。自从十几年前来长治这地儿早餐他就没变过,连坐的凳子方位都一样。

    “天哥,完了还去滴谷寺那圆真和尚就是个谝货”

    “我也是谝货,争取谝的他再不敢跟人谝喽。”

    “天哥,和尚抠门。见天的见人找他算卦,都是些老板,修庙还是从上头要钱。没儿没女的他攥钱干啥哪像天哥,吃小米饭都预存两千。”

    “我是懒得装零钱,马虎的容易丢零钱。”

    “嘿嘿”二刚子忙乎着去招呼越来越多的晨练者。陈天戈也利索的吃完站起身走了。招呼也不用打,比家里混吃饭的儿女还省事。又去重复他混吃等死的日子。

    陈天戈从2000年路过这儿觉得还不错就留下来了,当时正好有怎么个买房上户的接口。十五年了,除了晨练时怀念北武当山的山路,已经当这里是祖籍了。几年前回去过,香火鼎盛的道观早已不是当初破烂的样子,七八个师兄弟都油光满面的,道袍里包裹着的不再是原来的道心,握着的手传过来的也不再是原来的情义,估计师兄弟已经不再会用道礼,精致的所谓素餐满满的表达着牛逼的范儿。原本曲折陡峭的路满满当当的塞着人,一步步往道观挪,连他自己也是买了门票的,但那是回家呀,当时就特别理解溥仪回故宫买门票的滋味。

    “老圆”陈天戈没管有没人应就晃悠着去了后院。和尚说那是禅院。对陈天戈的叫法圆真也是纠正了多次,无用后也就不再纠缠。陈天戈认为反正是和尚,姓什么无所谓,叫什么就是什么。和尚无语,还得故作高深的认为陈道友禅机无限。

    滴谷寺是个三进的四合院,除了大门开在正中,其他的跟四合院没多大区别。大殿也叫大雄宝殿,过去佛、现世佛、未来佛就那样挤着,高大伟岸,庄严肃穆。可惜,被虔诚的居士们围上了红帷红幡,特显得喜庆。东西厢房,连正门两侧的南厢房也被老圆创了名堂立了莫名其妙的塑像。

    “老圆,我这段时间瞎看,听说你们佛教有净土宗、禅宗、大乘、小乘、密宗什么的。你是那一宗的”

    “我是本土宗的,跟那些外来的不一样。跟你们道教同宗,属于阐教转过来的。”老圆原来还一口一个老衲、贫僧,后来陈天戈逮着狠狠的用唾沫喷一脸后再也不老不贫了。也是,他要真是个和尚也不会每天琢磨着易经用四柱八卦给人算命了。

    “哎呦,你咋不说你呼风唤雨呢”

    “你能说鸿钧老祖不存在”

    这还真不能说,陈天戈不管怎样是有道士证,心里再腻烦盖他头顶上的神也不能随口拿神明胡扯。虽然他师父只是借道士名头才活下来,但却告诉他举头三尺有神明。更何况自己一直标榜自己是俗世的真道士,就不跟庙里的假和尚较真了。

    “把你徒弟送来的茶泡上,今日个儿咱就掰扯掰扯阐、道、佛吧。”老圆所有



第二章 给自己找个理由2
    山脚下的停车场零散的停着几辆车,就是凹进去的山坡推平了涂抹上水泥,不规则但还算平整。陈天戈一直习惯于越野车,从原来的吉普213换成现在的普拉多,一样的墨绿色。他从不把锻炼跟赶路混在一起做,一直认为锻炼就该是在适合锻炼的环境,心静、气匀、步调均,不该是陪着尾气灰尘和嘈杂声玩自己的腿脚心肺。城市的高楼已经贴近了山脚,放眼看不过二十米便是匆忙进出的人,招呼声和各种摩擦声交汇。这样的环境只适合匆匆路过。所以他也成了开车跑三里去行走五里的乏人。

    周六本就是个任何场合都拥挤的日子,不管棋牌室还是图书馆,不管公园遛弯还是水库钓鱼。平时这个时间陈天戈会随流,凑在棋牌室消磨时间,仿佛自己也是周末才有空凑场子放松。除了头几年,没人再问过他的职业,熟悉的都知道“这人富裕,有车有房有资有产而无业”纯粹就一闲人乏人。不熟悉的看着开百十万的车,抽六七十块钱的烟,还客气谦恭,自然将功成名就套在他身上,加上老客们都仿佛熟悉,自己也就去仿佛熟悉了。这不是单纯觉得仅仅是牌友没必要过深了解,而是从众。环境和氛围往往能影响人的思维行为。一个圈子里都熟悉的人,自然也觉得自己能熟悉了,就不会单独提能熟悉的疑问,殊不知久了以后的熟悉仍然如当初不熟悉一样。

    圆真冷不丁的话对陈天戈并不是像他晃手那样轻松,十五年沉寂,唯一的朋友,还是个似乎远离尘世的朋友依然好言相劝,陈天戈不知道是真的需要改变如此的生活方式还是世间没有了特行独立。生活的多彩不就是个性的特异性嘛,人不该就活着自己嘛。陈天戈没有朝原有的方向行驶,顺着外环遵照着车不停的想法盲目的走了。

    一下午沿大峡谷旅游环线,没有偶遇,没有意外,也没有机会帮人拖个车借个火。毫无意义的环线南半段除了偶尔本地人走串几乎见不着人影和车。在那个房墙上模糊的“华国锋主席万岁”的标语下自拍后调头回来了。

    “我居然开车能入定”。陈天戈在黄昏接近市区时才找到思绪,一天就早上那碗小米饭。记不起从临近中午直到现在到底想了什么,也不记得这样抽风为哪般,心里猛然就开阔了,豁达了。

    “我并没有拒绝搭伴儿过日子的女人,也不会单纯的去搭伴儿。能过下去相知是基础。我尚道,道出自然,自随天命。”

    “狗日的老圆”陈天戈咆哮的喊一声又突然的笑了。真不碍圆真和尚的事,特异的生活方式,唯一的朋友,出家人的身份,没有前奏的出言。自己迷茫的不是自己的选择,是对朋友唯一性的患得患失,是潜意识认定圆真出家人身份与言辞的相悖,也是担忧自我妥协的可能性。

    简单的晚饭后陈天戈也按照学着的程序泡了壶茶,经济新闻联播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标准发音比内容更吸引他的注意力。师父早年逃窜学会的方言他学了个十足,他自认为普通话的发音要强过长治市台的播音员,讲长治本地哩语没人觉得他不是纯正的长治人。

    “湖北锦成集团原总经理冯立萱今日出狱。冯立萱于八年前因合同诈骗罪被捕入狱,今日刑满释放出狱。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陈天戈摩挲着那串崖柏手串的手突然停下来。“不应该吧。”喃喃着却没注意他端着瓷碗的手将本来只够一口潤喉的清茶晃荡了半杯。

    “冯立萱因合同诈骗数额巨大,于2007

    年6月在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冯立萱没有上诉。据了解,冯立萱服刑期间态度积极,有良好表现,多次受到狱方表彰并提请减刑。锦成集团高层集体缄默也没有高层迎接前总经理出狱。”

    “老赵家!不觉得狠了点嘛那么多钱能花完大家都沾光不好嘛又不是你一家的,祖师爷留给三家的呀!这是干嘛呢这是干嘛呢到底想干嘛呢没事给老子找事!你妈的!”陈天戈站起来指着电视压抑着嗓音仿佛从心里吼出来又憋回去,声音在肺里小循环没处宣泄生生憋红了脸。

    硬生生的又坐回去,也就是坐垫的缓冲减弱了颓废着摔下自己的力道,红酸枝的仿古沙发嘎吱嘎吱的呻吟,崖柏手串的一颗珠子疤瘤顺着木纹被割裂了,摩挲着划手才抬起来看,已经被自己无意识的捏裂了。

    “唉……又浪费小一千”。这还是前个月在城隍庙地摊硬磨了福建仔一串疤瘤均匀的崖柏手串。“废了!”陈天戈随便找个茶叶桶



第三章 逃吧(二合一)
    长治到武汉的飞机在下午四点。陈天戈午饭后小睡了一会儿。能舒坦一次是一次,这一去谁知道得多久,谁知道有没有机会舒坦的午休了。

    到机场时不到三点,一边告诫自己平常心做平常事却又一边尽量预留突发事件的时间,一边坚信意外终归是意外,不常出现,又一边将可能的意外考虑进去。不确定的时长让他不能将车停在机场车场,甚至把车电瓶的卡环都卸掉了。鉴于出租车司机张扬的开车方式配合良莠不齐的技术,擦擦碰碰司空见惯了,不得不预留司机磕碰了磨牙的时间。结果到机场太早了点。

    四月初的天气还有点凉,更何况陈天戈没想着到了武汉脱掉厚点的衣服最后再装回来,也不想带过去扔就休闲装加短款风衣。风衣是湛蓝色的,同样湛蓝色韩版休闲装搭配碎剪的毛寸发型,无缝裤衬托着修长笔直的腿型,运动型休闲亚光皮鞋,整体看过来倍儿精神。背挺、肩平、腿长,搭配着还算清秀不油腻的面孔怎么看都不是四十五岁的大叔,任谁说为就三十啷当岁。陈天戈映着窗玻璃满意的点点头,扭头看了眼贵宾厅走出了候机大厅。

    长治机场候机大厅很窄小,甚至于除了贵宾厅再放不下一排椅子。他不是没办过贵宾卡,进去后寒暄时总带着凑起来的笑容还非得称呼这个长那个总的,演技不好都硬撑着演,还不挣钱。为了避免自己也傻不拉几的贴钱演戏就浪费了贵宾卡。反正浪费的物事多了也不在意多个这。

    放眼望去机场周围看不到高楼,东北两向是拐角的机场建筑,西南两向是来路和绿荫。可惜时辰未到,只是枯黄中添些许绿色,不显眼,倒是间隔着会有团簇或粉或白的花。陈天戈缩了缩脖颈拉拉衣领,虽体质不太在意冷暖但初春的风还是有凉意。

    “师父他们当初从唐山跑路时也是这个节令吧”

    1934年3月,唐山城东。

    东城墙脚下不远处一溜的排列着几个胡同,灰砖灰瓦的一排胡同也就十来八家,没琉璃,屋脊的砖雕也是一抹的灰。满打满算整片胡同的住户也就三四十家,叫枣营胡同。枣营胡同不是指一个胡同,是一片胡同,来这儿串门你得说清枣营胡同几弄几户。枣营胡同一面城墙两面路,还有一边是水洼池子,早年间听说是营造坊,路边多了几颗老枣树为区别其他营造坊就叫成了枣营胡同。具体这个“早年间”需要早多久谁知道呢。

    李锦时像往常一样,清晨五点把锦飞、锦成叫起床,走一趟八极,打一遍伏虎,顺着围墙试练几下八步赶蝉,然后指点锦飞伏虎拳,调教锦成太祖长拳。他们哥仨并不一姓,锦飞姓冯,锦成姓赵。听师父说他们原来叫李二愣子,冯狗蛋,赵肉头,李锦时倒是真知道锦飞、锦成的名字就是狗蛋和肉头。锦飞6岁时被师父带回来的,那时候李锦时9岁,跟着师父已经五六年了;锦成是两年前捡来时刚刚8岁。这些岁数也是师父随口说的,李锦时跟师父压根不知道自己具体几岁,大概四五岁,两三岁天知道。师父说除了他锦飞、锦cd是练武的好苗子,收养他纯粹是想尝尝当爹当师父的滋味。

    李锦时也记得当初被师父调教,还是不是给师父送个叠成纸燕子的信。十五岁以后锦时就不再送了,师父说容易没命了,然后带着锦飞和他从沧州,过天津卫到了唐山。留在唐山是师父觉得这地儿富裕,外国人有钱的多,离北平、天津卫不远,还可以时不时去东北那片转悠祸害祸害日本人。

    锦成就是在唐山捡的。

    那天一群群做工的举着标语,扯嗓子喊着,一趟一趟的在城里转,最后在唐山特别市政厅大门口跟军警推搡,响了一声爆豆声。然后人们疯了似的乱跑。李锦时本来跟着做工的来回转,听他们喊的也起劲了,就差手里攥一根贴了纸片的棍儿,喊声却比谁都高,就是因为短衫和绑腿裤看着像帮里人插不进去也走不到前。看着像炸群的马一样乱跑的人们李锦时凭着身手很快挤到了街边,贴着路沿顺着屋檐溜边儿。这时候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连累,师父说惊恐的人群跟受惊的马群一样,跑不散停不下来,总得踩死几个,那时候身手也不管用。

    李锦时靠着个胡同口的木头杆子张着嘴像吓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市政厅广场,尖叫着的人们再没有喊口号时的壮烈和昂然,随处丢掉的标语没有成线型顺延,倒像是约好了尽量摆出造型,一圈圈像极了绕圈跑的工友们。

    “不该是直冲一个方向脱身吗”

    李锦时搞不明白为什么逃跑时不直冲,而要不停的选向变线。师父说逃跑一定要坚决,思考越多越容易失去机会。

    “师父说的对!”看着越来越乱的人们相互变向造成了越来越多的冲撞,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倒下,然后直到人散尽。但倒下的却再难起来。

    “爹爹……爹爹”

    是小孩的哭声。李锦时扭头看去,一个瘦弱的汉子躺在地上,身子扭曲着,看着像试图爬起来又被踩倒了,估计起不来了。五六岁身高样子的小孩一身粗布薄棉长褂,头顶毡帽歪戴着,躬腰拖拽着死活不明的他爹。

    “爹爹……爹爹……”

    李锦时定定的看着,嘴角却随着那小孩子周围跑动的人一阵一阵抽动。恐慌还在继续,人们还是没找到头绪,无头苍蝇附体的状态还处于亢奋。尖叫声和哭喊声渐渐从李锦时的耳边滑过,独留下那声“爹爹”在敲击他。

    “师父,弟子错一次了!”李锦时右脚一点木杆,顺势上窜,左脚轻点墙棱空中一个扭身,双手重拍双脚回缩齐蹬墙面瞬间外窜,身体斜向上抛向街当中,同时屈膝,腰部用力背曲,双腿就势伸张。一个后空翻做完,李锦时落地时已经在那小孩的身侧,右手一捞将小孩甩至身前,轻摆上身躲开跑过来的一人,左脚向前跨步,脚尖一拧背靠快速奔跑的一人,大转身,瞬时一停再跨步。连续转停、跨步、转身、拧腿,很快再次靠着胡同口木杆,把孩子放在木杆和墙面之间扭头看看周围是否有人注意。孩子的哭声已经停了,可能惊讶李锦时的动作,六七岁的孩子正是龇八怪的年纪,好奇心淹没了爹死娘不见的凄惨。李锦时环顾一圈,不知道是否有人注意到他和孩子,希望没人注意,特别期望别被军警注意到。师父交代过,在唐山谁也不能显露身手,这是据点,越低调越稳当。希望自己别给带来麻烦,不然又得再次逃窜。师父从不认为是逃窜,说是换吃食,说老吃苞米隔段时间也得吃些馒头什么的。后来李锦时知道,师父换地还真是换吃食。

    李锦时把小孩带回家一直忐忑着,锦飞回来都“小三、小三”的叫上了,也把小孩的祖宗八代扒拉个一清二楚,可李锦时还不歇心,也没一阵能静了心。

    师父第二天晚上赶回来了,听说了唐山的乱事,担心李锦时不拐弯的性子扑上去陪着工友们起哄。这也是李锦时多次想去做工被师父拒绝的原因。师父只让他练功,照顾锦飞,锦飞已经在祥宝斋做伙计了。师父说锦飞的性子活泛,不像他那样一根筋;说虽然他的资质最差但练武的成就要比锦飞高;说锦飞聪慧,办事周全,处人玲珑,也重情义。师父没夸过李锦时,只说他的性子也好也不好,说不准吃亏讨便宜,让他多少多点心眼,不管对谁。

    李锦时跪在正堂,师父坐太师椅上啜溜着盖碗茶,一身黑色短打练功服,师父一回家就把长衫脱掉。说在外面装回家了还是短打舒服。其实师父有时候睡觉也套着短打。手腕脚腕都扎的很紧,半长不短的头发胡乱飘着,朴实端庄的五官却能透着威严。锦飞站师父身侧跟他挤眉弄眼、龇牙咧嘴,本来不大的眼睛让他挤的就剩下缝了。他连头也不敢抬,双手放膝上低着头跟师父讲述。师父摸着那孩子的全身,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那孩子,时不时瞟李锦时两眼。

    “锦飞,带肉头去做两身衣衫。以后叫锦成吧,他姓赵。就叫赵锦成”。

    “这名字不错,比你俩顺口。”

    “是,师父。您给我俩起的名字也好听。大哥时来运转,我是飞黄腾达,小三功成名就。”冯锦飞在那个祥宝斋学了一堆,说话很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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