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的誓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蝉鸣无声
看着五花八门的早餐花样陈天戈就知道都是街边摊挑拣来的。女人对于吃食的选择也是首先考虑美观干净,看着赏心悦目,偏离了其本来功能。陈天戈这段时间已经尝遍了几乎所有的小吃,切实把所谓的早餐之城验证一遍,毕竟十几年前住的也是北方人的家里。最后的结论是北方的胃配不了南方的厨艺。这一桌的早餐已经不是单纯的喂嘴的事儿了,更多的是走心。难得这妞大早上溜街还提溜回一大堆吃食,这足够养两头猪。
“跑了几趟”
“三趟。”问的突然,答的迅速,几乎没留思考的空闲。人在付出努力的初始都有别让人觉察的初衷,但付出的辛苦足够时就在心里默念自己的辛苦,也期望所奉献的对象能了解那份辛苦。冯立萱这时候就这样,也自然没防备陈天戈的突如其来。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挑拣一些带回来了。”看着陈天戈没动就又说“其实以前我都吃过,不怎么好吃。”
“亲人之所以是亲人不需要谁取悦谁,也不存在谁尊谁卑,除了礼教相处的基点是真实。”
“你不属于武汉,我想这样可以多留你些时间,或者再以后你能记得这还有个亲人。”
陈天戈知道这是现实,他不可能一直在武汉,这不是个悠闲的城市,不是个安逸的城市,甚至不是个生活的城市,更像一个放大的名利场,这是现代大都市的通病,置身其中不可避免被急功近利和浮躁侵袭。
相对无言,仿佛早餐是阻碍久居武汉的罪魁祸首,这样的不知觉中倒是两人都发挥了变异的口感和食量,本来是两头猪的食量也被挑挑拣拣的剩下残羹冷炙。或许是基于十几年前的好感,否则无法说明尚不足一日的相处能衍生如此沉重的离别忧患。仓促了点也早了点,初识不该是这种心境和情绪。冯立萱单调的收拾残局,陈天戈默默的抽烟。“妈的,又不是恋爱,搞这样腻歪有病呀!老被傻妞这样搞就得扛个锄头去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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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架天梯卖饭
去往江畔人家没有驱车,看这意思也就几分钟的路程。陈天戈有点怀疑冯立萱购置新房根本就是为了喂嘴方便。难得冯立萱换一袭长裙,一改以往长裤配宽大上衣的着装,表现的不再是随意和颓废。也可能是天热了,有点不确定,神情气质绝对跟昨天初见大不一样,简直就是容光焕发。v领、束腰,裙摆刚过膝,纵向的暗条纹乍看是一码色的,极为合身。很恰当的将凸凹明显了,少了青春少女的干涩又没有少妇的魅惑,表现出独属于大龄剩女的光彩。细长挺直的脖子上轻巧的系着同色的丝带,拖下来的丝带尾仿佛要钻进v型底部的蝴蝶,随行走摆动的幅度让光洁亮白的上胸若隐若现,事业线就在那里几乎蓬勃欲出。没能彻底逃掉冯二叔迷迷眼的遗传,眼睛不算大,但绝不是师父嘴里不敢迎日光看的缝隙般眼睛,眼神里没有了戒备,没有了沧桑,也没了昨日那种忐忑和渴望,清澈而有神。
两人相跟着走,能看到冯立萱有点促急。本来刚下楼陈天戈还特意放缓步频,调小步幅,也想着美女陪伴有个遛弯的样子,顺便浏览浏览小区的绿地环境。冯立萱先是要把遮阳伞有意无意的递给他,没接茬后顺势挎他的胳膊。这那能行不是陈天戈封建,排斥接触;也不是冯立萱浑身恶臭让人不可近身。实在是从冯立萱换了裙子后,陈天戈看到她微翘的嘴角就知道自己应该是一副猪哥相。近五月的天,薄到几乎贴身的衣着,中午辣的阳光和一个多年没接触女人成熟男人的心,陈天戈真担心在大街上自己就出糗。天热不怕,这是外界,他怕内热焚烧。
“陈天戈…”
这声有点恶狠狠的了。陈天戈扭头看她,冯立萱这会儿满脸的委屈,像送了一件礼物被人抛弃的神情,蠕动的嘴唇似要发怒又似要哭泣。陈天戈抬手又想摸鼻子,想了想放下了,他担心刻意去做出的动作时间久了就真成了习惯。
“就不能迁就我我是高跟鞋呀!”
“那个…我没注意。我平时走路比这要快。”
“你慢点,我很久没穿高跟鞋了,有点不适应。”冯立萱突然又平静了。“大不了我不故意挨着你就是”。
最后这句差点没让陈天戈晕倒,这妞什么心态,惹火了掏出……身份证来让她看看爷是不是男人。这是能故意的吗
后半程倒还算顺畅,顺畅的应该还有冯立萱对高跟鞋的适应。午餐是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将就的,将就是郑文慧说的,冯立萱赞同。标准的四菜一汤,适量精致,真正将就的是三个人坐三张不同的椅子。
茶几上真有茶具,没亏茶几的名字。冯立萱清洗茶具开始泡茶,服务生把残局收拾了,郑文慧出去后又拿一烟灰缸进来。陈天戈是真享受这小日子,他本来就是混吃等死的心思,能这样混吃等死要比陪着圆真扯淡强多了。
“你有事”陈天戈看郑文慧没有离开的意思,冯立萱也一副配合的架势。就主动开口了。
“昨天他们讲的那种方法您是不是懂”
“嗯,懂。”
“您觉得餐饮业,就是我俩的店里能借用吗”
陈天戈抬头看了看冯立萱,这店她有份。看她的意思一是看郑文慧是不是延续原来的做法,经营上仍然不与她商量;二是看她是告诉郑文慧,自己能说能做都是卖冯立萱的面子。冯立萱吐舌头了,一副任打任罚歉意的样子。这傻妞,又误会了,肯定以为自己是责怪她卖了自己,很傻很天真。
陈天戈没接茬,接过来的是冯立萱烫杯、浇壶以及倒茶的事儿。他思考时习惯跌咖或者抱着师父的龛,明显这时候不合适。他没有手指敲桌面捏印堂的毛病,也想学着装装,骚包一下,可是怕恶心到自己。就抢过来倒茶的事儿了,手里有个做的能掩饰些情绪波动。
“他很在乎你!”
“什么”
“他刚才看你我觉得没有怪你未经他同意就给他揽事儿,更像是征求你的意见,还有告诫我的意味。”
“不是吧刚才来的时候还甩我脸色了。”
“他怎么可能”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把我当小辈,就故意…哝…用这碰他,还挎他胳膊。他躲了,很不自然。心里当屁的叔叔了。”
“你…何苦呢”
“我住过监狱的,这个年龄……以前…就十五六年前我就觉得他很好。”
“他怎么就是你叔叔了”
“没时间细问,听着好像是我爷爷跟他师父一起被人收养,后来走散了。论辈分算是叔叔辈。”
“这算哪门子叔叔你真叫他叔叔”
“偶尔,感觉叫他叔叔也挺有
第十一章 忘却誓言的日子
接下来陈天戈把武汉过成长治了,区别也就是有那么一个同居女人。说是同居其实就是房客,都不知道怎样描述这关系,早晨道别,晚上道歉,这道歉是把自己当忽略的对象或者是顾不上照顾的孩子,所以回来了推开书房的门,看一眼还在辛勤学习的乖乖,说一声不好意思,就差抱着说:妈妈工作忙,你要乖之类的话。其实说要真抱了陈天戈保不齐也美几下。本来偷听了卫生间的谈话,陈天戈已经准备着迎接凶猛热烈,自己都反复在心里推演了拒绝和接受的诸多可能,甚至于都半推半就的把饭做熟了,夹生饭不好吃所以陈天戈也就没试那味道。结果…这妞到底啥意思秃噜那么几句,爷搁这准备就绪了,你凉办了。
好吧,本来陈天戈就怎么个懒惰性子,不只是生活懒,连思想也懒。他忘记了来武汉的目的,也忘记了房客女人,唯一忘不了或者不能忘的还是早六点起床、锻炼,只是登山路换成了沿江道,小米饭换成了……什么也有。有那么几次陈天戈抽风还带着早餐回去,他告诉自己不是献殷勤,也不是表爱心,纯粹跟房客客气一下,可惜挑拣的都是曾经一起早餐冯立萱还算入口的,就biabia的甩他的脸,自己又找了叔叔关心下一辈的借口。“娘的,找怎么多借口来回换有屁用,踏踏实实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对了。”所谓借口是心境的纠结,他说不清是期盼还是恐慌。似乎面对女人,特指这个女人有点无所适从。脑子里还会突兀的诅咒一下圆真,这贼秃扔一块大石头不管了,让自己死水一滩也溅起淤泥,偏偏这时候还蹦跶进一条鱼,摸不摸才是他纠结的核心。
这段时间或许不是回避,最起码陈天戈不存在回避的意思。冯立萱就不好说了,或许又是一个积极向上力求上进的女人。碰面也就早晚,对话只是客气。陈天戈在诅咒圆真时没忘记让老圆快递些小米来,还点名要沁州黄,虽吃不上正宗的,好歹要满足一下心里。其实在长治他也没心焦什么沁州黄,出外后每天的嘴里馋出虫了,才强烈要求满足双重的。
该有一个月了,穿短袖窟窿眼的t恤坐着不动都能热出水来的气温,让陈天戈意识到六月来了。原本急匆匆来是为了马不停蹄的忙一段,结果还是闲的蛋疼,一如既往。看来自己天生就是享福的命。“师父,这不是弟子不努力呀,头绪有可人家不让解。”不管是偷懒还是客观,总则需要跟师父招呼一声,别让他老头子着急了拽住我问。陈天戈也有差不多一月没去江畔人家了,也就陈天戈这厚重的脸皮和无耻到底的心性才能接受这种庸碌无为又接近吃软饭的日子。可惜,陈天戈根本没这觉悟,每周两次有家政打扫房间,每周三次有家政接送衣服清洗。当然,陈天戈还是没有无耻到到点去江畔吃饭的地步,虽然被邀请过,还是诚恳的,可还是在意他那根本不存在的脸面。
大裤衩、光膀子,陈天戈也感谢冯立萱那妞的早出晚归,最起码自己可以恣意散热。他的体格冷热只是感受,说汗流浃背那都是他看着别人心疼。不知道别人在这闷罐的天气里是不是也还泡茶,反正他还是把茶泡着喝,当然也没人炒着喝或者炖着喝。啜溜一口,嗨内外一致了,那叫一个通透的热。这时候老杜打电话了,是,集玉阁也好久没去了。陈天戈不觉得杜仲浦有圆真的道行,坐一起说的更多的是江湖门道,这也是陈天戈拿手却不想谈论的话题。
“老弟,江畔人家的局是你设的吧高明呀!宏大呀!连老哥我都情愿入局!”陈天戈还没坐稳,刚端起茶碗准备解渴就听杜仲浦似夸奖的埋怨。
“见效了”
“你没关注你…老弟,你的量老哥探不着呀!……该不是你没利事吧”
“没有,就是一顿饭,算不算”
“老弟,你大气!讲究!怎样过去看看”
“我刚跑过来,让我喘口气呗,润润嗓子再走。”
“走吧,老哥知道江畔人家都给你专门采购猴魁了,还在行里问询猴魁茶具的事儿,去了再润喉不迟。”
江畔人家的停车场口已经塞死了,基本只有进的没出的。这时候离饭点还有些时间,陈天戈想不到会有怎么大的场面。
“这些有来确定排序和时间的;有来看看能不能定位的;还有带着领导条子来插队的;有抢先品尝孔圣人家菜的;甚至有带着幼儿园的儿女来沾孔圣人文气的。”
“不是不能预订吗怎么还有看排序的”
“保送生谢师宴得排队,不然就乱了。”
“老哥,这样的情况有几天了”
“得有三五天,七八天吧。”
“没见说呀!老哥,估计这俩傻妞根本处理不了这状况。车停小区咱俩走着来还是你在这等我或者先进去”
“我等你吧,老了,懒得跑也跑不动。”
陈天戈来武汉很少如此快速
第十二章 谁也不想这样
陈天戈盘膝坐在地上,面前是这房子里唯一除了行李之外他的资产…马扎。样板房的家具是不配备马扎的,就这个还是他转悠了大半个武汉城,才听人劝在那个什么户外里买的,就两条铁条撑了块布。明明是家具家具店没有,却跟铲子归类于户外用具,看了看还有属于厨具的烧烤架就没好意思说人家羊头和狗肉的事儿。但他硬是在家具店跟卖家具的小妞认真的探讨了关于马扎属于家具的问题,并成功赢得了胜利,让那小妞承认了他的观点。估计那小妞回去都会照几遍镜子确定自己是否很有吸引中年大叔的魅力,自然不介意陈天戈是不是被雨给留在家具店了。
买马扎本来是想着去外面百万小!说不至于坐树根旁的地上让人扔硬币,结果马扎买了,也确实可以带着出去坐树根旁,也确实没人扔硬币,估计是热的顾不上。可惜他试过江边的树荫;试过公园的树荫;试过小区院里的树荫甚至连大道两边的树荫也试了,终于明白武汉的天老爷是真正的公平,没有一处不热!
家里的空调开着,外面没有合适放马扎的树荫他就放家里,没节省电费的机会就让马扎的钱别浪费了。陈天戈都不知道来武汉学的如此节约了,估计看着有钱人都死命的省深刻的教育了他,对以前的自己严重鄙视,并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去长治机场的贵宾厅把卡钱坐回来。
光膀子贴着摇椅的竹片,动一下都有揭皮声,穿衣服靠着摇椅的竹片,起了身就得洗衣服。陈天戈终于知道所谓艺道练到极致不畏寒暑那是指在山里,不是指在炉子里。时间不觉已过俩月,虽然对陈天戈而言在那里也是虚度,他实在不情愿继续在这里虚度。可冯立萱那个小娘皮还一直没影,连事情都无从知晓谈什么解决不解决,都活着都不生气都各安其命也就没啥需要他了。本来官面介入江畔人家的事就有点逼迫她回家谈事(陈天戈对天发誓,那时候真没想那么多,回家后自己思量才觉得有这层意思。)。结果偏偏房屋中介的给冯立萱找着下家了,接着又给车找下家。冯立萱没拖他,他也省心。
也好,看时间得去师父坟前烧纸了。人常说有福之人生于五黄六月天,无福之人死于五黄六月天,也不知道师父这算是有福还是无福,生死就差一两天,当然时隔七十多年,否则就没我了。生时死祭一块办倒也给后辈省。
“小慧,我对他不了解,一点不了解。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就我刚出来的那半个月的状态,他是除你之外第一个让我感觉可以亲近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十五六年前的好感,还是因为当时我真的需要个依靠,抑或是如你所说真的是爱了。”冯立萱趁下午四五点酒店清闲时拖郑文慧说话。“我有点恐惧,跟他的关系从未在赵家听说过,虽然我倾向于他说的是事实,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从咱酒店这事儿能看出他很有能力,几乎到可怕的地步。可他说他没上过学。”
“他没上过学”郑文慧有点挑高了,到那个过字有点破音。“那你到底是爱了还是没有”
“不知道,这些天我躲着,满脑子都是他那副惫懒的样子,赶都赶不走。”
“这我帮不了你做决定。我还满脑子官司呢。那个王八蛋又缠开了。”
“是我对不起你了。人是我给介绍的最后还是因为我的事你俩才闹矛盾。”
“算了,你没出事他也不这样。本性如此,没你也一样的结果。对了,你知道他哪里人要真是因为不了解才恐惧咱就去看看。”
冯立萱看到了快递小米的包装,当时有心无意的记住了山西长治滴谷寺圆真那几个字。
冯立萱难
第十三章 知道的权利 1
山西长治滴谷寺
滴谷寺始建于北齐,属于长治市文物保护单位。滴谷寺的出家人真正的就圆真一人,当初灾荒,全家逃难,为了能活下去别说当和尚,就是当尼姑圆真也没得选。由于滴谷寺除了传说与神农氏有关之外真没拿出手的,整座寺院自古连够的着建浮屠塔的僧侣都不曾有。陈天戈说就等着圆真嗝屁了他出钱建个九层的浮屠塔,反正现在建塔不关功德的事儿,全靠城建规划来定。圆真让他干脆给自己也审批一个,这样就双塔,过些年替换了神农直接可以叫双塔寺。陈天戈说他只能化为一缕青烟升天,过着俗人的生活就不占出家人的便宜,正好火化能满足他的要求。
圆真虽是个出家人,可除了婚配跟陈天戈的区别就是有个常驻的佛堂,对于佛理的理解跟陈天戈没法比,就是从陈天戈嘴里捡的哈喇子都够他在辨经时屡屡出其不意。陈天戈总把本该是人生智慧的说辞穿插在跟自己的诡辩中,回头自己总能在佛家典籍中找到根源。那就是个知识渊博,聪慧却惫懒的混混。
冯立萱和郑文慧推开山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真怀疑这是不是个佛寺,偶尔有的人影都是俗装,这不是香客,能看得出是寺院的主人,就不知道装装,好歹蒙哄一下。
‘“美女,找谁呢”不是该叫施主吗冯立萱和郑文慧懵圈了,该不是传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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