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的誓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蝉鸣无声
“去!需要准备什么”冯立萱心里已经把自己当徒弟媳妇了,更别说还是她大爷爷。这叫一个乱!
“衣着素色,不露肤,不戴饰品,不施粉黛。若居士没有我唤人送道袍来。”
本来她俩有长袖防嗮服,也有全腿清凉裤,可想着穿道袍新奇,完了还硬是打了发髻插了桃木簪子。好一对清秀的小道士,就是有点牛郎。
哆哆嗦嗦颤着双腿,在道长帮助下终于到底了。看着其他参与拜祭的小道士虽不是如履平地但也不是她俩这样战战兢兢。
这是一个四面全围的天然山谷,谷内郁郁葱葱,树木青翠欲滴,不时掺插着五颜六色的野花,整个山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繁花点缀绿地的画卷。半空中漂浮着层层散不尽的淡云,好一个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
刚下去地方是一片菜地,菜地修葺的整齐,完全融入了整个山谷,居然没有突兀感。
“好美的地方!真想住这里。”
“这是观里历代师门先辈存放尸骨之处,居士怕住不得。”这住持也有幽默的时候。
“呃……”
“怎么会有人拜祭过”住持看到云松师叔墓碑前有一束由野花插出美感的花篮和新近落尽的香灰。
“看……那是不是帐篷呀蓝色的帐篷好像帐篷呀!”郑文慧没有做徒弟媳妇的想法,也就没有像冯立萱那样虔诚的心态,虽跟着祭拜更多的时候眼睛到处乱晃,欣赏美景。
“呔……何人入我武当禁地”一声吆喝居然回响整个山谷。这叫一个突如其来,吓得陪着的小道士都晃身子,更别说这俩妞。都看着住持,一脸怨尤。
“师父,弟子回去敲山钟吧”
“燕子三抄水!不用了,是你元成师叔。”住持看着远处像飘一样过来的陈天戈,微眯着眼有些激动的说,都能听出他这话是硬扛着没抖。
瞬间,真的也就眨眼的功夫,刚还看着是一个移动的点,眼睛闭一下,睁开,就是个人了。郑文慧张着嘴,这才真见着了什么是功夫,也明白了冯立萱说赵立明学跆拳道时的不屑。后面跟着的小道士也好不到那去,不说是不是半路出家的,就是根深土长的也没见谁这样施展过。
“元空师兄,给我弄身道袍去。前天师父生时祭就觉得别扭,怕耽误你发财就没去叨扰。呃……你俩到了还以为得几天才能到,圆真跟我说他卖我的事儿了。”陈天戈像是刚锻炼了,身上似乎还能看到热气蒸腾。
“清玄,给你师叔去拿道袍。”元空还那样眯眼看着陈天戈,连头也没回说了声。“走两招”
“不怕挨揍”
“习惯了。”
“好”随着这声好陈天戈已近身,右腿抬起在瞬间形成脚蹬天踩地的直棍儿,嗯,就是一根棍儿的样子。落下的右腿略带风声,砸向元空,元空侧身闪避,同时右腿刹那屈伸踹向陈天戈。却见陈天戈右腿落下顺势上身前倾,左臂格挡元空右腿,右拳呈螺旋状拧着冲击元空,元空借陈天戈格挡之力已双脚成外八字平肩,双臂交叉上举。这是第一次两人身体接触。“噔噔噔”元空后退三步。
“师兄六十出头了,你用三成劲道吧。”
“好”陈天戈下山前八成劲道可以吊打元空,五层持平,今天出手即用五层,不曾想拳怕少壮,让元空退了三步。可好声还没落下,元空已欺身上前,同样右腿抬起下砸,陈天戈同样侧身闪避,却顺势转身,同时左手如鞭甩向元空,紧接着右手跟随。元空后仰一个铁板桥,躲过两拳连甩,单腿立地犹如神龙摆尾一次全身大旋,重腿已经落在陈天戈右肩,陈天戈贴腿旋身骤然近身一个铁山靠。噔噔噔,元空又一次后退三步。
“这是八极,不是龙华拳,耍诈。还是这副赖皮样,不打了。”
“单用龙华拳我多吃亏呀。你五十多年的龙华底子,我才没那么傻。还只让用三成劲道。”
“不三成你劲道跟我硬碰也能伤我,别说招式还熟悉。”
这也就一瞬间,冯立萱和郑文慧看的眼花缭乱,就听见两声砰砰,六声噔噔噔,就完了。
“好看,咋不打了”俩傻妞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好看陈天戈跟元空被说的一脸毛线。元空是真不好意思当着女人揉胸部,否则早在一边揉去了,何况还有徒弟跟着。
“师叔的铁山靠用全力能把碗口粗的树撞折了,不是现在刚够一口吃的碗,是吃拉面的海碗。师父砸那一腿也能砸断一寸厚的石板。”
“你呢”没注意是哪个小道士
第十七章 半崖夜话之缘由
当陈天戈胳膊夹两床被褥,手里提溜两个行李箱下来时看着可怜兮兮的俩妞,感觉周围有一群人挤着她俩,就差抱一起取暖了。肩并着肩,腿挨着腿,一样的躬着腰背低着头,把头尽量去贴肚皮,双手抱膝蜷缩着。
“很冷还是人很多挤在一起”
“啊……”这声叫,还是二重叫,都超过上午元空的覆盖范围了。不过也是,任谁在黑漆漆的深沟里,猛然身后有人说话,关键是这还是坟场,不关判断的事儿,纯粹的条件反射,不由的用尖叫来缓解,或许也想着就是有什么也可以用尖叫吓走。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就下来了”冯立萱拍着胸部,郑文慧则满脸惊恐,不只是惊恐乍然的声音,还有陈天戈手里拖拽那么多东西,下悬崖台阶居然没声音。
“发怎么样的声音你们不叫”女人就是这样。倒不是她们要去埋怨什么,只是不如此不足以表达她们的情绪。这时候你怎样回话都可以,解释不解释都需要陪着说怎么一句。
唉……这那是走路呀。抱一堆乱七八糟还得拖拽两人,基本是挪着前进。
“你们洗涮不比如洗澡”
“能吗”
“能”
这条路好歹白天走过还算熟悉,不用拖拽着挪。
“这是浴盆怎么可能”
“我给放水。就水潭里的,可能有点凉。还洗不”
“不是二十度吗水温正好。”
一条不知用途却买回来的管子,插进水潭,然后水就顺着流进那个所谓的浴盆里。这也是当初陈天戈准备时就考虑好的。
“你俩先来,我去把行李放崖壁上。”
“很远吗别走太远。”
“行了,近了这天色挡不住我的眼睛。等洗完喊一声。”
终于暂时甩开麻烦了,想不通白天怎么就答应让她们留这儿,忘记女人把白天黑夜分的很清楚,不论怎样的女人面对夜晚总是失去该有的理性思考。整个思维里就充塞着一个:黑。
陈天戈回到半崖来回看看,比对着帐篷、睡袋和观里的两床被褥。怎么看自己都跟帐篷无关了,睡袋也无关了,被褥估计也无关了。山石虽然平整,可扛不住女人娇嫩。一个人倒腾几次,没用!走了,先下去等着吧。
就是洗个澡…!打一趟龙华拳,抽一支烟,再打一趟八极,又抽一支烟,再打一趟长拳、伏虎,再找棵大树练习八步赶蝉。我嘞个去,终于听到了比蚊虫鸣叫声音略高的叫声。
陈天戈双手尽量伸张,弯腰抓住防潮垫的两个角,然后猛然一提,原本还算是浴盆里的水就如真的在浴盆里被人端起来一样,整一块泼出去很远。
“怎么做到的”看着陈天戈手里还抓着的防潮垫,又重新铺好,形成浴盆的样子。冯立萱和郑文慧都已经忘记了手里还提着刚刚洗过的内衣内裤,纷纷走近了拽拽防潮垫,掀开防潮垫再摸摸下面的土质,又走向泼水的方向,是防潮垫,那个浴盆周围没水。“怎么做到的”前后两句,两个人都在问。
“水无常型,也就是它本身不具备成型的特性,但它随动变型需要有个过程,虽然时间短暂也有时间,如果你的速度快过它变动的速度就可以了。”
“我也需要洗涮,你们是去山崖上还是在这儿等不过很快。”
“我们去青石板那儿吧,就隔着潭水。不用害怕。”谁说的无所谓,反正就是俩女人,爱谁谁。
去往山崖的路程要比玄天真武大殿后崖到水潭要近很多,虽她俩没走过,或许是适应了黑,或许是忘记了害怕,总则很快就到了。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上去
站在崖底是看不到半崖那个平台的,只有黑乎乎的山崖映着满天星光,这是个无月之夜。崖底也没多大空间,别试着走远了看,周围就是蔽天树荫。冯立萱和郑文慧看着愁,陈天戈看着笑。小样,看你俩再要求留这儿,傻眼了吧。冯立萱走过来,朝天上努努嘴,就是朝天上,这悬崖是垂直的。她倒没客气,只表示自己要上去,至于怎么上是陈天戈的事儿。总感觉冯立萱进入角色过早了,最起码自身已经认定是女友身份了,行为动作都有点表达默契的意思。陈天戈是聪明,可只能理解到她让帮忙上去的意思,至于其他……没想。
陈天戈右手把冯立萱一揽,像提溜行李箱一样,稍作助跑,侧身连续纵跃,找准已经熟悉了的落脚点。送上去一个。郑文慧不好意思主动靠近,倒是陈天戈下来就落她身边,同样的送了上去。白天就做好了占便宜的准备,又怎么可能没想到怎样上去,连元空都想到了。
不一样,是不一样。不同的女人连腰感都不一样。连续腾跃就当锻炼了,好处还是不错。
陈天戈都不知道该坐那个位置,俩妞在平台上彻底疯了,没一点形象的平躺着,当然已经在帐篷里更换了内衣内裤。就这样陈天戈也很纠结,坐头顶吧,正好看着突出身体的,坐脚下吧,不能背对,面对又有窥视嫌疑。侧面吧!就坐在冯立萱的侧面,最起码自己平视不被诱惑。
结果,冯立萱侧身面对他了,接着郑文慧也侧身面对他了,还高过冯立萱扒她身上。你说你们俩,平躺着多好,就像刚才,感叹一下繁星点点,畅想一下星空无限,叙述一下葱葱绿荫,神话一下恒温深潭多好。非得给自己怎么个机会评判尺寸,引起遐想。
“你去武汉是为我”
“嗯…嗯”
“为什么”
“呃”陈天戈仔细想想,还真没说,待俩月连这也没说,自己还真是够可以喽。“想当然的以为告诉你了,毕竟俩月了,仔细回想还真没有。”说完看看郑文慧。
“忌讳需要我回避”郑文慧也看出她并不只是电灯泡,电灯泡目前还不发挥作用,线还
第十八章 半崖夜话之一路向南
崖高晨早。陈天戈一如既往,每日都顺翠羽谷走一圈,沿路在不同环境练习不同的拳脚,燕子三抄水用于赶路,八步赶蝉用于抓鸟。回程时想起早餐的着落就绕道去了观里。至于那俩妞醒来会不会哭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这里是真正的喊破嗓子也没人来,还只能就在半崖哭。想想把俩妞扔半崖十天半月就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到时候什么补水呀、防嗮呀、润肤洁面呀估计都顾不上,不知道会不会摆一个望夫之类的pose,或者蜷缩在一起相互捉虱子玩。真有心等十天再来看一对面容枯槁、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女人。想想都打摆子,不是冷意浸身,是兴奋的发抖。
早餐得通过元空,认识自己有几个别让人轰出来败兴。想不到观里的食堂居然还有外卖业务,看着一摞餐盒整齐的样子就知道业务熟练。细问才知道,这群王八蛋每天的剩饭都装盒,换便装卖给游客。他们也不担心真武大帝那天突然睁开眼伸手把他们捏死。回忆自己曾经吃过的盒饭……还好只是剩下吃不完的,不是吃到半拉的,还好只是官面派来的,不是原来观里的,也因为想到这两个还好陈天戈愉快的接过来,美滋滋的走了。临走还不忘恶心元空两句。
足睡初醒的女人那副慵懒最具风情。可惜给陈天戈的时间太短,女人可不认可这时候的魅力,催促着去水潭洗涮。陈天戈只好一个个提溜下去,反正不是抱下去,这动作介于抱和提溜之间,但从感觉上分辨陈天戈觉得用提溜比较好。人的兴奋多出于新奇,一旦程式化就很难触及兴奋点。就如陈天戈,同样揽过两个女人的腰,今天就是走程序,没了感觉。或许是麻烦惹的,也或许白天黑夜的区别。总则感觉能淡出水来。
青石板成了餐桌,不再是陈天戈打坐的地方了。作为主人陈天戈很主动的邀请客人参观山谷,每一处稍有特异的地方都得说出个饸络拨的来,还不停的把自己的想法作为提醒告诉他,用眼神、表情、情绪、语言甚至动作逼迫他顺着这个提醒勾勒出一个形象或者一个故事。陈天戈终于明白全国的景点会有那么多传说的原因了,纯粹是第一批游者的臆想。
“中午可以吃青雀吗”
“唉……尽量给你俩打两只吧。仅此一次了。所谓平淡才能持久,回味方是永恒。”
不知是他人讲述的铺垫还是自我心里的暗示,总觉得这两天的陈天戈越发智慧了,越来越可以定义成睿智的大叔。前俩月他是江湖的,这两天他是殿堂的,人居然可以如此活着。
中午还是烤了两只青雀,对于逮青雀快速腾跃的八步赶蝉这俩妞明显不再有兴趣,跟陈天戈感觉抱着她俩上半崖一样。她俩觉得那就是抱,否则不会冯立萱每次都一脸甜蜜,而郑文慧则满脸通红。
再清凉的山谷晌午也是燥热的,午餐是元空拿过来的,还是那个青石板,还是这几个人,还是那样扯淡扯到傍晚。说是扯淡自然没有特定主题,多数是俩妞双眼闪着星星让元空把神话跟道家连起来,然后再被元空泼盆水,如此反复。有女人在本就不是可以坐禅论道的时机。元空再一次留着遗憾走了,陈天戈也走了,趁天亮把晚餐弄来是正事儿。考虑到晚上睡前讲故事的差事,就软磨硬泡把师伯的珍藏:红泥小火炉拿来了,省的喝固体酒精烧开的水。没有猴魁,就把乱七八糟的茶收拾了些。至于俩妞可以躺在青石板上想着仙家的亲吻。
人活着多是在重复。当夜幕降临时,陈天戈又重复了昨天的位置讲述不重复的过去。
1934年春夏之交的唐山。
通向东城门的大街走过来仨小伙儿,也不能这样说,有一个算是孩童。中间那个上身灰白的薄棉袄,污浊的斑点色泽不同,看着有年头了,下身也如此,脚踝处用草藤系着,脚下提拉一双破烂的布鞋,都能看到黑乎乎的脚趾头了。肩膀上扛着板凳,两边挑着家伙什和被褥,一看就是跑江湖手艺人。右边这个一身长衫,戴毡帽,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左边那个孩童满脸泥巴没洗,手里拿一串糖葫芦就那样沾着泥往嘴里塞。身上倒还是长衫,补丁比原来的布料还多。三人朝着城门走去,看着有点急匆匆的。正是准备逃窜的李锦时兄弟仨。
“哎呦,这不是祥宝斋的冯小子吗后半晌了还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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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民国往事之反劫
第二天
这时候翠羽谷里也过去了一夜。没人说起回去的事,陈天戈是能久待就久待,看样子冯立萱已经有了信任,接下来他不知道走多久,何时才回来。郑文慧也就电话里关注一下酒店,孔圣人的热度依旧,官面上做这些哗众取宠的事比她拿手。所以,他们确定了真正游览北武当山的计划,这不是旅行团的路线,是陈天戈这个主人确定的路线。往后就不在翠羽谷了,再美的景色,有空间限制待多了也是牢笼。也确定了让陈天戈把故事讲完的计划,别说是长辈的往事,就是单纯那个时代也有足够的卖点促使你去了解。
告别了地下的师父,分类整理了行李,能就在观里的尽量留在观里,轻装,踏上了北武当山诸多奇峰之旅。也同样展开了民国时期三兄弟离别前的故事。
回到民国
村里的人声和犬吠惊醒了哥仨。本来后半夜是该着李锦时看夜,结果可能是太累了,不觉中也睡死了。
李锦时绕着破庙转一圈,除了碎砖就是灰尘,中间倒在地上的塑像也被摔的四分五裂,没了原样。就简单的土胚墙,墙体一米以下用砖做的基,风化的严重,墙边落着厚厚的一层砖沫。墙体是红土麦秸泥,河北一代多数这种墙体,稀稀落落的能看到裸露的麦秸。窗户就是四方的窟窿,正迎着阳光进来,大凡庙宇都坐北朝南,光线也就斜斜的照着昨晚睡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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