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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的誓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蝉鸣无声

    龚天豪让给留着正房的一间卧房就走了,说去去就回。

    李锦时和冯锦飞,还有现在也掺和几句的赵锦成一起分析了半天龚天豪的目的,最后还是决定走着看。不过感觉是渊源深厚的原因。

    再回来时龚天豪带着熟肉和小酒小菜,还有些个小吃。看来不是个白吃白住的货。

    哥几个,现在是四个了。龚天豪很自觉就做了大哥。正房中间客厅,方桌,太师椅,四个人摆好了酒菜,龚天豪坐正位还安排李锦时、冯锦飞分坐两边,小三自动坐背门。开始了吃喝、探究、攀亲的扯淡时间。

    龚天豪,现在真正叫豪哥了。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李景华,当时李景华跟着他祖师爷,就是上上辈的千门火将学小摆,他那时候也就十来岁,也被门里派过来看看有没有传承的天赋,可惜,他不适合或者说他的天赋不足以传承千门火将的艺道。当初李景华还传他几招,也留给他六把指刀,拿出来跟哥仨一比对,还真是一套,每人六把指刀。

    龚天豪,豪哥。现在的千门八将只落孤身。七八年前,千门在广州做了个局,局是成了,收网时却全部栽进去了。谣将信息没落了底,看着是肥羊的傻冒却没想到是政要的儿子。那一场除了豪哥其他七人全部栽了,豪哥也是脱将舍命才得以逃脱。现在豪哥是正提反脱一人全担了。也就是他老爹也算是上辈的提将,他适龄时几乎挨个把八将的门下走了一圈,所有的艺道都溜了个遍,都没学到家。长大了倒是有了正将的苗头,他对八将都熟悉,能把八将艺道使用到最充分。

    豪哥,越说越入戏,该哭时哭该笑就笑。这不是酒醉了人,是憋的太久了。七八年前开始就没有跟任何人亲近过,也不敢跟人亲近。他怕,那就是场灾难,死了,全死了!他都不知道怎么逃脱的,就记得脱将最后凄厉的喊着:快走,往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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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民国往事之选兵
    天刚有点亮光豪哥就起床了,难得早起,主要是今天得带着兄弟去校场。平时混日子不点卯没事,今天不能耽误兄弟的事儿。再说兄弟还没有混的资本,不像他都五六年了,这手枪队从组建他就在,开始还玩了几天贴身卫士,结果老给韩棒槌丢人,就给踢开了。其实就龚天豪自身的本事,装个军长比韩棒槌都像,只是想装个混混而已。所以他小错不断,大错不犯,就卡住那个点,卫士长都拿他没办法。时不时看看城门,抓抓壮丁,有时候还挑选新兵时做做打手,反正都是些受累不讨好的活儿。他不在乎,该干嘛干嘛。这么几年街面上的人情留了不少,三教九流那行都有他拐弯的关系,要不也不会随口应承老二做工老三上学的事儿。

    昨晚他是真开心,哥仨见他的样子绝不是平时他的样子。从见到哥仨他跟见着亲人一样,可不就是亲人嘛。他自己这一脉彻底废了,有渊源牵连还真只有盗门李景华一脉。原本死了的心都有点砰砰起来。

    起床,准备洗涮完了再去挨个叫起来,不能让这几个养成懒惰的习惯,都跟他这样就荒废了。推开门,还心里不忍,心里想着让小哥儿几个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蹑手蹑脚的,出门再把门轻轻的合上。一扭头,傻眼了!敢情哥几个早在院子里锻炼了,走套路的呼呼喝喝的走着,练基本功的…靠!小三居然可以五指倒立撑体!虽然艰难,可绝对撑起来了。看看日头,再拽出怀表来看看,刚刚六点。我说娃,至于吗

    “豪哥,昨晚没说,不知道该不该叫你。看来豪哥也习惯早起,以后一起吧,早不上多会儿,能走一趟套路。”李锦时把扶着小三双脚的手丢开,同时也让小三翻过来去走套路。还是劲道不足呀。一边感慨一边跟豪哥打招呼。

    “呃…”这叫一个后悔呀!自己想做这个大哥看来有的罪受了。

    先洗涮,完了假迷三道的打了趟长拳,小三看着都直撇嘴。按哥仨的轮换今天是老二做早餐,看冯锦飞往厨房去,豪哥赶紧喊住“济南城的早点花样很多,以后别做了,出门右拐没几步远,我领你去。”实在受不了小三都撇嘴的环境,逃一时是一时吧。

    “每天都选新兵还是每天都有新兵入营”李锦时跟着豪哥七拐八拐的往校场的路上问。

    “那呀!今日个是选兵的日子,昨天还缺几个,四个城门分配了,不管怎样的后生,先凑够度过今天再说。我管的那个,就是西门,你来了正好。嘿嘿。”豪哥这样说的让李锦时有上贼船的感觉。“别瞎想,哥哥不会害你。你若是真不来老哥真抗不下来,临时帮忙,人家正主的任务完不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校场就在营房的正中间,四周全部建的营房。新旧都有,营房盖的还算整齐漂亮。清一色的双坡砖瓦房,灰瓦白墙,窗子都装了玻璃,映着晨光美轮美奂。坐北朝南的营房应该是老兵的,东西向的又相对比南房的老点。看做派就知道。从南方出来的也是穿了军装,粗布质量,浅灰色,估计就是孙富贵说的那样哄新兵蛋子的。北房出来的无论从着装还是列队都有股劲儿,说不上来,像刀,染过血的刀。东西房的出来,队列队形不错,整齐划一,就是缺点经历过生死和搏杀的神韵。这两队军服都似乎不是粗布质地了,布料的颜色也深了些。

    豪哥不知跑哪儿去拿回来一身粗布浅灰色军装,让李锦时先换上,或者直接套上也行,等选完了发了手枪队那种料子的军装再换也成。豪哥是穿军装来的,昨日个李锦时还觉得孙富贵说错了,原来军装是不一样的。

    有一会儿吧,又来一队人马,得有几百,不像这个军营的,从其他地方过来的。不整齐,甚至有点乱七八糟的样,虽然是军队的队形,更像帮派出动打群架,若不是土黄色的军服真不敢认成军人。怨不得豪哥叫韩主席棒槌,还真是个棒槌!你让一群在帮的、在门的,甚至落草的,干独活儿的杀材做军人还是做卫士真要有危机这群人是跑的最快的,都老江湖,不存收拾你家的心思就不错了,等着他们为你卖命等死



第二十八章 日本人打来了
    “前半晌过去了,终于算是有正戏了。”这声音不小。韩棒槌在主席台上精神头也来了,一群人仿佛商量好的,齐刷刷的坐直了,没了交头接耳,没了低头困觉,没了昏昏沉沉,整一个集体打鸡血。终于有了那么点看猴戏的样子。

    李锦时越发别扭,敢情所谓选新兵就是这群孙子无聊时添味儿的佐料,没事干想出怎么个玩法看猴戏。这时他就是猴子之一。你大爷的!真有心台上的下来逮着揍两个出出气!

    唉…接着打吧,自己本来也是装,也是演,就别怪人看。

    第一次对战的连请式都不等完成就腾空跃起,飞扑过来,左膝曲提撞向下巴。李锦时双手交叉托对方膝盖,借势退后,知道对方还有后手。这不,对方刚一落地左脚一拧右腿成鞭直冲脑侧。这孙子真下狠手。李锦时一个侧身闪过,左手往下一拉对方右腿,整个身体绷紧收缩又瞬间展开,右肩撞向对方胸部,在接触到对方胸前的瞬间李锦时稍微收收劲儿,不只是看到了豪哥扭曲的脸,也是没冤没仇的没必要重伤对方。“砰……砰”两声,前一声是撞击,后一声是倒地。一个!还是有点没收住,也快了点,该着走几个来回才合适。可看着全是漏洞的攻击,还特么下狠手李锦时就懒得演戏了。

    “你身手很强!不想做贴身我也是。咱俩多走几趟,耍给韩棒槌看看。胜负别着急分,这跟薪水有关的,人家花钱了,咱得让人看着花哨才行,不然对不起这俩钱不是。”

    这位仁兄倒是个妙人,估计也和豪哥一求样,待这里躲事儿来着。

    好了,双方你来我往,拳打脚踢,肘击膝顶。还不忘出声“兄弟,收着点力道,疼了。”长拳、八极、伏虎挑挑拣拣的招式耍的那叫一个过瘾。“砰”摔出去了没用劲呀李锦时还郁闷呢,自己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劲道怎么就摔出去了。这位仁兄也太会演了。

    “一会儿就用这个力道,差不多就学我。”

    厚道人啊!这是指明路了。

    李锦时做了卫士,就那种混事的卫士,也可能真正藏龙卧虎的混事卫士。

    两年。李锦时兄弟三到济南已经两年多了。仿佛回到了唐山那时候的日子,区别的就是李锦时不再混三教九流,做起了军人,不只是环境还是训练的原因,李锦时多少有了点军人的气质。而冯锦飞已经算是二掌柜了,在古玩行也算是小有名气,也有了几个谈得来的朋友。赵锦成也十三岁了,有了后生的模样,个子都快追上锦飞了。

    小院子越来越像一个家,就差豪哥蒙回来个女人了。豪哥说这年月能自个活下去都不容易,就不糟蹋人家姑娘了,再说逃命时都是个拖累。最后这个再说估计才是他真心思。他还说等时局稳了不愁讨个婆娘。

    济南是个泉城,夏天的舒爽不是保定和唐山可比的,即便是微风也带着凉意阵阵,温润、轻柔。小院里置办了一张圆桌配四把藤椅,本来说好了石凳石桌的,结果豪哥说冰屁股。

    今晚是有月亮的,夜空也干净,很美的月夜,可现在小院里坐着的却没谁会伤春悲秋,感叹月色迷人。简单的几样小吃,都是些零嘴儿,大热天的也没法温酒喝,前几天豪哥不知在哪喝过那个叫什么啤酒,就觉得这日子再配上啤酒就更美了。

    “今天贴身的有个憨货跟我说日本人打进北平城了。说的时候还哆哆嗦嗦的。”

    “豪哥,真听说了”冯锦飞问这话还有点急。

    “怎么你也听说了不应该呀,这消息除了军部,你们一群商人不可能知道怎么快。说是昨天才打进城的。前天还说是吵吵着没完呢。”

    “明天…就明天,把所有法币都换成大洋。豪哥有多少都给我。另外豪哥要是有那些古玩之类的赶紧换成大洋。咱家里至少备两个月的粮食。”冯锦飞很严肃的说。

    “老二,你是说济南要乱了”李锦时有点不肯定,但对于这个二弟确实越看越往高看。两年的时间不仅有份儒雅气,看问题也很有见识。师父说的很对,事儿还是靠老二拿主意。

    “如果豪哥这话是真的,肯定会乱。说不定就一半天。军部消息要快,但从北平、天津那片往山东,再慢三五天消息也能传来。”冯锦飞看了看豪哥,接着说“我担心



第二十九章 民国往事之偷袭桑园
    济南已经被恐慌笼罩,法币已经可以引火照明了,因为它已经买不到柴火和煤油。粮店关门了,关门的也不止是粮店,凡是与生活相关的店铺都关了,因为就是有货也不敢卖,会被抢。大街上倒还是熙熙攘攘的人,可所有的人都冲着一个方向:城门。因为所有人已经不对有任何信心,所听到的都是日本人又占了那座城,又杀了多少人。

    韩棒槌已经叫成司令长官了,天津卫,保定,沧州一路沦陷,日本人已经逼近德州。军营里每天叫喊着操练,也的确有操练的,包括灰粗布新兵蛋子也操练了。枪换新了,子弹也成车成车的拉来,让新兵蛋子别怕浪费子弹,赶紧学会开枪,学会瞄准,学会把人打死。

    手枪队改叫警卫旅了,贴身卫士还是贴身卫士。龚天豪这会儿又后悔该好好表现做个贴身来着,那样陪着司令长官应该不用上战场。而警卫旅说不定那天就改叫混成旅了。就尼玛一群江湖油子,最多会打个步枪,可能打步枪还不如扔飞刀准,连个会开机枪的都没有,更别说打炮了。豪哥都不敢想这要上战场了会是怎样,不得不跟着李锦时每天早起锻炼,甚至抛开江湖忌讳非得让李锦时教会他八步赶蝉,说是逃跑时快点。

    豪哥早想跑了,也试过几次,不是他那死皮赖脸的性子搭配着把死人说活的能力早被毙了。现在也彻底死心了,不跑了。就想着怎样能增加活命的机会,练枪和练武都勤奋了。

    李锦时每天重复着练武、打枪,吃饭、睡觉的日子。偶尔让贴身的那些人给往家里报个平安。这会儿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担心手生了影响发挥,把所学的师父教的艺道都加劲熟练。

    这会儿也才发现,整个警卫旅就是江湖门派大杂烩。从南到北,所有你能知道的门派和招式在这里都能找到,别管正宗不正宗,都知道艺不压身,熟练一招也可能就会救命。没人再晃荡,老油条最大的优点就是对惜命,为活着什么事都不忌讳。

    整个军营说是在战备,其实就是牢笼,关住一群可能有一丝用处却随时都可能逃命的人精。开始还有几句逗闷子的话,时间久了,人性就暴露了,冲突越来越多,还好有所节制,没那个下重手。倒是起到了练兵的作用。

    在人们焦虑中终于传来噩耗,狗日的某个傻逼师长决定偷袭桑园车站,而偷袭者以这群江湖油子为主。一片哗然,接近哗变。贴身卫士过来几个狠狠的镇压了,同时来的有蓝衣人,还有荷枪实弹的差不多一个旅的军人,真正的军人。说是警卫旅,其实除了这几百刺头就是灰粗布新兵蛋子,根本没法抗衡。最后以战前要求无限度答应才平息了。

    要酒菜这时已经不算要求,要大洋被推到事后,剩下的真没什么可要求的。各式武器随便挑,就连江湖手艺人的五花八门的武器也算。一大部分要求了外出,希望能在死前耍个娘们儿乐呵乐呵,就这要求,特么的居然也答应了。

    李锦时要求回家看看,待一晚。豪哥也如此。豪哥也真把哥几个当家人了。从广州那个局几乎被灭门收场后,也就这两年让他有了家。

    还是小院的藤椅圆桌,哥四个就着菜,啜着酒,就连锦成也让他啜几口。都闷喝,没扯。

    “大哥…呜呜呜呜…”赵锦成扑在大哥膝下,跪那儿就止不住的哭起来。嚎啕大哭。他是大哥捡回来的,他还记得从大哥救了他他就吃饱饭了,就有衣服穿了,还可以认字,练武。他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他遇到大哥。他想替大哥去。

    李锦时摸着三儿的头“以后听二哥的话。大哥不会有事的。你知道大哥的身手。这是去杀日本人,是去给师父报仇。快起来,大小伙儿了。”眼睛噙着泪,话里带着潮气,仿佛喉咙间被黏住,清不了嗓子。

    冯锦飞走过来,也跪大哥膝下。拉着小三砰砰的磕了头。他从十二岁开始跟着大哥比跟着师父多。“大哥,我会看好小三,不让他受罪。”

    豪哥眼里也哒吧哒吧的落泪,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泪已经哭干了。此时……“狗日的世道”喊一声闷了一口酒。

    五百人的夜袭队伍。整个原手枪队没落下一个。而一旦无法逃脱,这般江湖人精显露了从未有过的郑重和团结。都知道,一旦偷袭开始,需要这班兄弟看护自己的后背,往后就是救命的交情。

    偷袭的日子挑选的不是那么脑残,而这群人也的确适合做这种营生。李锦时和龚天豪看着一个个施展不同艺道潜入,也溜墙根走阴影逐渐深入车站。本来豪哥的意思是在外面看看,随便打个闷棍就行。可李锦时认为一旦发现越



第三十章 民国往事之战场没有侥幸
    豪哥开着车到了集结地,他们是最早回来的。十六个,整车的人十六个。每个下来的人都抱拳致谢,没有军人的礼节,可这点却没人觉得不合时宜。这该是门派的主事人了,也可能跟豪哥一样是独苗。递过来一块木雕,看着有年头了,就一个字:令。又一位递过来是个龟壳。得,一个个挨着来了。也是,没几下子的都可能栽里面了,也可能在后面靠腿,也只有这些老江湖,这些有传承的鸡鸣狗盗之辈才能真正的审时度势找到最适宜的方式逃脱。

    言语郑重,情绪低沉。却声音依然高亢:若有差遣,定不推却。

    个个没人搭理在这里等着的那些军人,眼里是悲愤和怨恨。本来穿着像长官的凑过来问具体战况,可看着一个个满是戾气,啜啜嘴躲开了。等着都盘膝坐下,嗯,这才是江湖人的休息方法。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终于等到有那么个正宗的校尉回来,这长官赶紧拖过来问询。妈的,你好歹给他口水喝呀,没看见他都喘不过气来。

    李锦时和龚天豪这会儿就坐车里喝水,温的,正能喝的那种。

    “这都什么呀唱大神的下蛊的倒斗的木匠怎么还有娼妓”李锦时听着豪哥介绍这些令牌代表的门派就傻眼了。什么烂运就是救人都救的下九流的,没一个大山门大门派的。

    “你就知足吧!这些门派做事比那些名门正派可讲究多了,力量你也别小瞧了。旁门左道做人所不及。鸡鸣狗盗,孟尝君就靠这些人呢。”

    “娼妓不是女的吗怎么……”

    “外行了不是纺织厂还是女工呢老板也必须娘们儿”

    “这木匠也是江湖门派”

    “古老门派,鲁班知道不门派叫墨门或者墨家,就是诸子百家里的墨家,讲究兼爱非攻。主事的叫钜子。”

    “你可别说娼妓也有传承呀!”

    “还真有,管仲知道不那是第一代开山祖师爷。”

    李锦时彻底懵逼了。师父很少跟他说江湖的事儿,有意让他脱离江湖,虽然世道不宁,但还是期望他们哥几个能平平安安做个凡人。现在才知道这水不是一般的深,也还好有豪哥这个老江湖陪着,否则犯了忌讳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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