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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范质惊异地挑眉:“这么说,时日并不长?”

    陆韶没有说话。

    范质笑了笑,“兄长和郡君倒是令人艳羡。”

    陆韶抬眼:“为什么这样说?”

    范质眼带笑意,语气平缓,“兄长若是不说,我观兄长和郡君的相处,还以为你们已经相识多年了呢。

    初坠爱河的年轻人大多热情而炽烈,恨不得时时刻刻不分开,天真地憧憬着长相厮守。可越是如此,越难如愿。我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也目睹过很多眷侣反目成了怨侣,最后倒是那些外人眼中感情平平的人真正做到了携手共白首。”

    “爱则为之计深。时局波诡难测,兄长和郡君互通心意,同舟共济,不因男女之情蒙蔽头脑,而是徐徐图之,没有哪里不好。至于郡君此次遇险,实属风云不测,便是兄长在京城也很难逃过。”

    范质这一席话说得颇为老气横秋。

    坐在房顶上听到这番话的书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凑到星纪耳边悄悄道:“我敢打赌,公子今天一定又偷懒没看账本。”

    星纪绷着脸点头,“不和你打赌。”话本还是他亲自搬回来的,有什么好赌的?

    陆韶长叹了口气,侧首看了下眼前的青年,语气颇为无奈,“有时间看话本子,不如出门走走,凭你的美色,还是能迷倒一群小姑娘的。”

    范质:“??!”

    范质:“……”

    心情犹如六月天,变化的有点快。

    范质怔愣地看着陆韶进屋关门,抬首道:“我听见,你们说话了,下来。”

    少顷,书童和星纪排排站到了范质面前。

    范质看也没看他们,脸上少见地带着一丝茫然,心情复杂到魔鬼断句都重新出现了,“你们,说兄长,是什,么意思?”

    书童和星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

    “夸您!”

    “贬您!”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愣,随后立刻改口,“贬您”、“夸您”!

    范质看向两人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你们,两个还是,继续待,在房顶上吧。”

    星纪和书童:“……”

    --

    暮色渐深,空寂无声的寿康宫外,身着斗篷的女子孤身一人缓缓而至。

    “什么人?”看守寿康宫的禁卫军厉声道。

    郭知宜揭下斗篷帽子,“是我。”

    甲士面色微变,抱拳行了一礼,“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郡君驾临。”

    “无妨,”郭知宜摇了摇头,“我能进去看看吗?”

    “这……”甲士稍一迟疑,“恭惠太后神志不清,郡君千金贵体,属下担心太后伤到郡君。”

    郭知宜淡淡一笑,“你们大可派两个人跟着。”

    甲士闻言,终于松了口,“是。”

    “太后娘娘。”郭知宜站在门边,看了眼站在窗边出神的恭惠太后。

    恭惠太后被惊醒一般,身躯微颤,缓缓转身看向来人,笑了,“是长安啊。”

    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太后依然是那个端庄的太后,只是威仪不再。

    郭知宜勾起一个完美又优雅的微笑,“是,长安来看看太后娘娘。”

    “也挺好,临死之前还有小辈愿意来看哀家,哪怕是来看笑话的呢!”太后眼神有些落寞。

    郭知宜沉默片刻,恭惠太后也姓郭,勉强算是她的长辈,太后的母族和他们这一支勉强也能扯上些关系。不过此时,太后的母族要么在太原城,鞭长莫及;要么就抱起了她爷爷郭维的大腿,避之不及。

    堂堂太后,遭逢大难,连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想想也是可怜。

    郭知宜眼睑微抬,唇角提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太后娘娘何出此言?祖父一向仁慈大度,太后娘娘又未铸成大错,自然不会苛责太后娘娘。”

    郭维大度?

    年纪轻轻眼神儿这么不好?

    她真的很想说,放眼整个京城,还能找出一个比郭维更护短更不讲理的老头子吗?

    (iishu)是,,,,!




第一百四十二章
    【】(iishu),

    ()太后没有绷住脸上的端庄,发出一声短暂的气音,“呵。”

    太后转过身,很不想和郭知宜说话,“笑话也看够了,还有什么要说吗?没有就请吧,哀家这寿康宫简陋逼仄,怕是容不下高贵的长安郡君。”

    郭知宜偏头笑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长安此行,正是请太后娘娘解惑的。”

    “哦?还有什么是长安郡君不知道的吗?”太后不无嘲讽道。

    “自然,世上人心最是难测,”郭知宜双手交握,看向太后,“长安想知道,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刺杀长安呢?”

    “你们杀了我儿子,做母亲的自然要为他报仇,还用说吗?”

    郭知宜沉沉地注视着恭惠太后,许久,一扯唇角,“其一,按太后娘娘的说法,您的儿子杀了我郭家上下十余口人,长安是不是也该杀回来呢?”

    “你……”恭惠太后张口想说话,被郭知宜大声打断了,“其二,不管太后娘娘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相信,长安都得为祖父正名,祖父从未做过弑君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隐帝驾崩,得多亏太后娘娘您亲自教出了一个弑君弑兄、不恭不忠的秦王殿下,也多亏了太后娘娘您亲手把这个禽兽安排到了隐帝身边!”

    “其三,”郭知宜情绪稍缓,唇角勾出一个邪气的笑,“太后娘娘您这算是亲口承认了,长安在京城街头遇到的刺杀是您在幕后主使?”

    恭惠太后被一连串的问题砸蒙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急怒攻心,双目赤红道:“你闭嘴!”

    郭知宜摆弄着斗篷边缘的绒毛,“不知可是长安那句话令太后娘娘不高兴了吗?哦,或者是,您听了长安今日一番话对秦王殿下的真实面目痛心至此?不过,都没关系,总有一天,长安将亲自请亲王殿下与太后娘娘团聚,太后娘娘可以期待一下。”

    太后被人捧了大半辈子,大概是没有遇到过像郭知宜一样出言不逊、而且专往伤口上扎刀子的人,只觉得身气血都不畅了,脑子里嗡嗡作响,竟是当场晕了过去。

    郭知宜哑然,愣了下道:“……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甲士目光古怪,“大概是想到了郡君描述的美好画面,期待得晕了过去吧。”

    能把人活活气晕,这位郡君还真是,厉害了。

    “这样啊,”郭知宜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从袖笼里取出一张纸看了一眼,“可惜了,还有许多想问的没来得及问呢。”

    甲士:“……”

    --

    “郡君,您可算回来了。”钟灵宫的宫女见到郭知宜回来,呼啦啦地围了上来,接斗篷的接斗篷,捧着鞋的急忙俯身。

    郭知宜笑笑,“怎么了,白小姐醒了?还是白苏醒了?”

    “回郡君,白苏姐姐醒了。”

    “我去看看。”郭知宜闻言,面色一展。

    “参,参见郡君。”白苏侧着头看见郭知宜在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急忙挣扎着起身行礼,被郭知宜按住了,“不必多礼。”

    “小心,别动着伤口。”郭知宜在床边坐下,扶着白苏缓缓躺了下去,替白苏拉了拉被子,柔声道,“这段时日你好生休养就是,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白苏小声道:“可奴婢不放心郡君那边……”

    “嘘。”郭知宜拦下白苏,“你若真的不放心我这边,就早些好起来。明日便是祭天大典,再过几日又到了年宴,你不在,我连穿什么衣服都苦恼的很。”

    白苏心中一暖,她听得出郡君的言外之意。如今后宫空置,郡君是除了陛下以外唯一的主子,她跟前哪里会缺人呢?

    白苏无声地笑了笑,“奴婢遵命。”

    话分两头,白苏醒来后不久,白怜也缓缓睁开了眼睛,警戒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白小姐,您醒了?奴婢去通知郡君。”宫女喜道。

    白怜费力地伸手扯住了宫女的衣角,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别去,这么晚了,不必因为这点小事打扰郡君。”

    “可……”宫女有些为难。

    白怜咳了一声,“我应该没睡多久吧?”

    “您睡了快四个时辰。”

    白怜盯着上方的床帐,“这样啊,这样就更不能打扰郡君了。郡君今日受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你下去吧。”

    宫女诺诺称是。

    白怜暗暗咬牙,一眨不眨地看着宫女往外走,直到房门被轻轻合上,才浑身骤然一松,随即陷入了深深的茫然。

    她当时怎么就动作那么快,替郡君挡下了那一剑呢?

    她和郡君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怎么不知道?

    当初她可是别有目的地接近郡君的啊?可现在怎么就发展到了为郡君挡刀子了呢?

    白怜心头一阵惶恐,难不成喜欢也能等价代换?

    她喜欢李锐,李锐喜欢郡君,所以她喜欢郡君??

    不不不,白怜立刻掐灭了这个恐怖的想法。

    白怜苦思冥想,终于给自己的举动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史敏偷了欢颜露险些害了郡君,所以她心怀愧疚,才会这么做的。

    白怜越想越觉得如此,越想越恍惚,甚至眼前浮现出恭惠太后剑指郭知宜、而郭知宜无力反抗的场景。然后她就出现在了太后和郭知宜旁边。

    但她先是犹豫了一下,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能让太后杀了郭知宜,自己还欠着郭知宜一个因果,再说了郭知宜要是受伤了,李锐一定更加关心她。

    所以,郭知宜不能受伤。于是白怜扑上去挡住了刺向郭知宜的一剑。

    继而,一阵剧痛灭顶一般地向白怜袭来,白怜面色痛苦地捂住额头,来回翻滚了两下又晕了过去。

    房门外,因为不放心白怜而多待了一会儿的宫女,悄悄地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朝里观望了片刻,正好看见白怜像是被魇住了似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宫女当即惊在了原地。

    待回过神来,宫女再三思虑,还是决定去叫郭知宜。

    郭知宜闻信,一边吩咐人去叫太医,一边往白怜的房中赶去。

    到时,白怜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郭知宜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已经收回手的太医,“怎么样?”

    太医眉头紧紧皱着,吞吞吐吐道:“回郡君,微臣医术不精,不敢妄下判断,还望郡君请微臣的同僚一同会诊。”

    郭知宜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医,直把太医看得背后冒冷汗,才缓缓开口,“去请。”

    不多时,两个衣冠不整的太医被禁卫军拎了过来。

    孰料,这两个太医把完脉后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

    郭知宜走到外间坐下,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子,“各位太医,有什么猜测尽可直说。”

    三位太医对视一眼,推出一位最年长的太医,“回郡君,微臣怀疑,怀疑白小姐曾服用过紫金散。”

    “紫金散是什么?”

    太医沉声道:“不知郡君可曾听说过五石散?紫金散与五石散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郭知宜倒抽一口冷气,白怜她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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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iishu),

    ()白怜这么大点年纪,怎么会接触到五石散这种东西?是别人骗她服下的?

    不,不对,她自己就是顶尖的医者,不可能认不出五石散。

    郭知宜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是嫌命长了吗?

    “她最近依然在服吗?”郭知宜抬眼看着太医。

    太医拱了拱手,“微臣估计,有两三个月没有服过了,但、但是之前应该服过很长一段时间。”

    郭知宜心累地摆了摆手,神色淡淡地叮嘱道:“诸位太医皆是德高望重之人,想来也不需要长安嗦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三位太医战战地应下,拎着工具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钟灵宫。

    郭知宜皱着眉看了眼恬然入睡的白怜,压下心中的不解,掖了下被角后转身离开。

    --

    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郭知宜就被宫女从暖和的被窝里挖了出来,倒腾了好一阵,塞进了轿子里。

    冷霜未退,汴梁城冬日的晨风冷得扎人。本来迷迷糊糊的郭知宜被风一吹,困意尽消,掀开轿帘向外看了一眼,道路两旁挂满了漂亮的宫灯,将整条街照得璀璨辉煌,恍如白昼。

    “真好看。”旁边的人轻声赞叹了一句。

    “是啊。”郭知宜下意识地跟着附和了一句,说完后立刻惊觉,这人的声音也太耳熟了吧?

    “陆韶!”郭知宜脸上浮现惊喜,扒着轿帘朝外探头看去。

    风轻起,吹动两旁树上的宫灯,灯火摇曳之中,将一身禁卫军的打扮的陆韶映得更加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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