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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李荣很坚定,“很多时候,一个愚蠢的同伴比一个强大的敌人更可怕,何况是一群?何况是一群蠢到能朝自己人捅刀子的同伴呢?何能他们如果不能和我们同仇敌忾,那只会拖后腿,还不如让他们滚。”

    牙将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总是不放心。

    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选择了相信李荣。

    “不管对面怎么叫嚣,一概不理。”李荣留下这道命令后,转身下了城头。

    “她怎么应对的?”郭维坐在榻上,手里捏着一粒棋子,垂眸问道。

    魏人辅一哂,“陛下想知道怎么不亲自去问呢?”

    郭维不说话。

    魏人辅笑道:“陛下也知道自己这回做得不厚道了?人小姑娘巴巴地来见您,您倒好,两次都不露面,就不怕小姑娘恼了?”

    郭维梗着脖子道:“可朕留了信和密旨。”

    “那陛下解释原因了吗?”

    郭维沉默了下来。

    魏人辅轻轻地又落下一枚棋子,叹息道:“陛下当真费心了。臣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对郡君存着这么高的期望。”

    郭维摇了摇头,纠结和挣扎在眼中一闪而过,继而无奈地苦笑道,“朕也很惊讶。她是朕唯一的孙女,朕打从心眼里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远离纷争和危险,每天高高兴兴地被宠着,像个孩子一样天真无忧。”

    魏人辅嘴角一抽,“虽说以郡君的身份来说,的确不是难事,但是”

    郭维捏着一枚棋子迟迟未下,眼神很是忧虑,“但是安安她,从很小的时候,就不是孩子了。属于孩童的天真和稚嫩早就被残酷的世事磨得一干二净。”

    郭维深深地叹了口气,终是将手中的棋子落下,“世事艰辛,朕登上如今这个位子,看似给了意城和安安他们一个更高贵的身份,实则也给了他们加倍的危险。朕老了,护不了他们太久,也护不了大周太久,现在的历练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魏人辅垂眸看着棋盘,轻叹道:“好歹现在还有您兜底。只是,这回李荣将军的事这么大的事您也敢放手让郡君折腾,还真是像您的处事风格。”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李荣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将,不止勇武过人,而且性格沉稳,擅长调兵遣将。他对我大周来说,太重要了。”

    郭维感慨道:“和朕同辈的老将身经百战,身上大多有暗伤,状态已非昔日可比,过不了几年就该退下来了。年轻的小将们虽然锐猛,但缺乏磨练,尚不成熟。过不了几年,我大周的武将们难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形。在朕看来,年纪合适,心性合适,堪当大任的没几个,李荣是其中最合适的一个。”

    “但既然这样,这次解救李荣将军的事,为什么不交给大皇子殿下呢?”

    魏人辅心中琢磨了下,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他很看好李荣,李荣在不久的将来会是大周举足轻重的角色,但这样的话,这次为李荣雪中送炭的事情交给陛下更看好的大皇子不是更好吗?

    对大皇子来说,此举必然会为他挣得一个忠心的悍将和一股极大的助力。

    但陛下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而是交给了长安郡君?

    郭维一笑,“难道安安和阿荣不是一体的吗?安安可是阿荣的女儿。”

    “确实。”魏人辅笑着摇头,“是臣老了,糊涂了。”

    郭维:“而且,安安行事比阿荣方便的多,顾虑也少了许多。另外,朕也想让阿荣亲眼看看,她这个女儿有多厉害。”

    “陛下此言何出?大皇子当年可是亲自领教过郡君的本事的。”魏人辅想起当年易州之危,满目赞叹道,“郡君当年力挽狂澜的风采,着实令人惊艳。单论气魄,老臣至今都想不到有哪位将军,能与之相比。”

    “还是那句话,像朕。”郭维重重地落在一子,笑道,“休言女子非英豪啊。”

    郭维抬眼,“说到女子,朕又想起了你的那位师侄,假以时日,她的眼界、见识和谋略,只怕不在你之下。”

    魏人辅愣了下,无奈笑道:“这倒是。臣那师侄幼时比郡君更像一个小子,她周岁时,老师曾找来自己的印章、金银七宝玩具、文房书籍、道释经卷、秤尺刀剪、升斗、彩缎花朵,女工针线等等许多物件,让她从中任意抓取两次,结果,陛下猜猜她抓了什么?”

    “文房之具?”

    魏人辅点头,“一次是笔,一次是祖父的印章。”

    郭维感叹道:“世事果真奇妙,那丫头如今可不是正应了那时抓出的东西。”

    魏人辅回忆道:“岂止,臣那师侄幼年时便与众不同,既喜好刑名之学,又在纵横捭阖(bǎi hé)之道上显露出很高的天赋。那时,老师常拿师侄激励师兄弟们,师兄弟们唯恐被一个女娃娃给超了去,一个赛一个的勤奋刻苦。说来,臣的师兄弟们各个皆学有所成,其中少不了师侄的帮助。”

    郭维哈哈一笑,“后来呢?你们可有被她追上?”

    魏人辅目露遗憾之色,“如果不是半途出了些事情,那丫头放弃了刑名之学和捭阖之术,没再研习下去,现在只怕臣那一众师兄弟还真没几个能与之相比。”

    “为何忽然放弃了?”

    “臣也不知。”

    没谁知道,当年那个通辞善辩、智能双绝、一张嘴能说到人怀疑人生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变了,抛弃了自己十年所学,改写露骨至极的香艳话本?

    (iishu)是,,,,!




第一百八十八章 禁地
    【】(iishu),

    ()一心两用,七窍玲珑。

    看史倾棠提笔写字委实是一种享受。

    而且,无论是第几次看,内心都会被浩大的震撼从四面八方深深笼罩。

    被神明牵过的双手。

    郭知宜心中只有这一个感慨。

    左手和右手同时写字不是没有人做到,可两只手写出来的字呈现出是迥然相反的风格,这太令人惊艳了!

    郭知宜忍不住凑得往前,屏息观察。

    她对书法鉴赏并不精通,但这不妨碍她感觉到一幅书法作品的美。史倾棠的作品在她看来就很赏心悦目,虽然她说不出怎么个好法,但她就是感觉很和谐自然,很不可替代,笔画、结字、章法,如果发生了丝毫改变,可能就不会呈现出现在这样的效果。

    一边书风遒劲潇洒,一边书风温和典雅。

    巨大的反差感,恍然让郭知宜想起了余光中翻译的一句诗,“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郭知宜忍不住悄悄探究地看向史倾棠,史倾棠依旧是那个美得温婉可人的史倾棠,周身萦绕着腹有诗书的文雅,而且内敛含蓄不带丝毫攻击性。

    郭知宜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心中藏着什么样的猛虎。

    “看够了?”

    不知何时,史倾棠已搁下笔,揶揄地看向郭知宜,“本来看郡君一脸郁闷地从宫里出来,我还有些担心,可没想到美色不仅可餐,还可解忧?”

    郭知宜一哂,“对啊。”

    史倾棠失笑地摇了摇头,“宫里遇到不顺了?”

    郭知宜:“可别提了,哪里是不顺,根本就毫无进展。”

    “但是郡君的样子可不像是茫然无措。”

    郭知宜无辜地笑了下,“有吗?我虽然有措,但仍旧很茫然啊。”

    史倾棠轻轻笑了下,“茫然?郡君想去看看静远阁吗?”

    郭知宜惊道:“可以吗?不是站在外面仰望静远阁的飞檐丹柱吧?”

    “我在郡君心中是那么小气的人?”史倾棠挑眉一笑。

    “哪里哪里,史姐姐最大度啦。”

    史倾棠无语,能说得再不真诚点吗?

    史倾棠叹了口气,直接找出钥匙,带着郭知宜去了静远阁。

    五十多米的建筑,在现代自然不算什么,可放在大周这个时候,真是怎么看怎么宏伟。

    “真是壮观。”郭知宜惊叹道。

    史倾棠眉目间没有多少情绪,“从前我也觉得它好看,檐牙挂月,丹阁拨霄,遥映苍茫,蔚为壮观。”

    郭知宜对连说四个成语的史倾棠表示佩服,“现在呢?”

    史倾棠摇头,双眸中透出一股厌烦,“我讨厌它的颜色。”

    郭知宜:“那你觉得什么颜色比较适合呢?”

    “白色。”史倾棠没带犹豫地说出了答案,看得出来,已经想了很久了。

    郭知宜脑补了下静远阁那呼之欲出的飞檐、朱红的门扉和柱子,突然都变成了白色

    郭知宜默默为自己身后晚节难保的五十米大楼点了根蜡烛。

    要这么搞,静远阁一世英名就毁了吧。

    郭知宜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白色呢?红色不好吗?”

    史倾棠眸光幽暗,静默许久,只挤出一句话,“红色是血的颜色。”

    郭知宜愕然,瞬间明白了史倾棠的意思。

    百年乱世,战火连天,王朝流水似的在中原厚土轮换,但史家却从未变过,一如眼前这座高阁,沉默地立在汴水之畔,饮雾吞霞,以入世之身,做着出世之事。

    恢宏的静远阁里,是浩如烟海的典籍,连国子监都无法相比,它的价值不用说。但在这份恢宏背后,从搜集典籍到保护典籍,尤其是在这个干戈四起的年代,其中的艰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不必往前追溯,就说史倾棠的祖父史照温。同为四大当时的顶级世家,赵家和他们郭家主家这一支都留下了火苗,但史家没有,史家上上下下近百人只有史倾棠幸存下来了。

    史老先生桃李满天下,不可能没有一点逃命的渠道,但他没有逃。

    在她听说的故事里,史老先生死于自刎,就在静远阁前。

    一片刀光血影里,苍老的声音带着锐利和孤勇,让无数暴|徒望而却步。

    “匹夫可死,斯文不可坠。陛下要的是我的命,你们尽可拿去,但我身后的静远阁,如果谁敢动它,凡我弟子必追杀他至天涯海角,我便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史照温,殉阁。

    天下文人,半出史家。隐帝不敢真的激怒天下文人,不得不对静远阁置之不理。

    静远阁里的典籍也逃过一劫。

    不,准确说,是又逃过一劫。

    在这之前,静远阁并非没有遇到过劫难,有些劫难可以用金钱和智慧化解,但有些却只能用鲜血化解。

    但也幸有史家先辈一代又一代的前赴后继,才在武力当道,圣人之道绵绵延延,几乎不绝如线的时代,力挽斯文于不坠,留下这么一大笔珍贵的文化财富。

    所谓潜德幽光,大抵如是。

    郭知宜由衷地佩服这种人。

    史倾棠一路领着郭知宜到了最高层。

    “这里是禁地吧?”郭知宜犹疑地望着门上的字。

    史倾棠抬眸,“禁不禁,现在是我说了算。”

    郭知宜:“”好吧。

    “禁地?里面藏着些什么,不会是禁|书吧?”郭知宜背过身,没有看史倾棠开锁。

    “禁、书?”史倾棠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算是吧,从很多意义上来说,都是。”

    郭知宜没有注意到史倾棠的表情,她脑子里瞬间涌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猜想。

    什么样的书,会被当作禁|书呢?

    是大逆不道的书,还是会误人子弟的书?

    郭知宜带着一脑子问号,跟着史倾棠进了房间。

    片刻之后,郭知宜满头黑线。

    还真是禁|书呢,十八禁的那种。

    郭知宜一言难尽地看向史倾棠,“你们家的先辈还写这种话本?写了还收藏起来?”

    史倾棠悠悠道,“年轻气盛,又情之所至,借这种方式发泄呢吧,至于收藏”

    史倾棠指了指门口,“所以说,是禁地啊。”

    郭知宜:“”

    史倾棠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又扔了回去,语气散漫,“我觉得,先辈们可能是想借此来警醒自己一定要保护好静远阁,不然这些东西传了出去,可不就斯文扫地,英名尽毁了?”

    郭知宜:“??!”

    郭知宜想起什么,“那你写的那些本子该不会是受了这里的影响吧?”

    史倾棠面不红心不跳,“是啊,我很小的时候就摸索出了别开外面那道锁的办法。”

    郭知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史老先生,您知道您最看好的孙女小小年纪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坏了吗?!!

    “但是后来,这里就换了锁。”史倾棠慢慢说道。

    郭知宜抬眼。

    “不过又被我撬开了。”

    郭知宜扶额,她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史倾棠。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就是看这些的?”

    史倾棠摇头,“这里是顺路,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最喜欢的地方。”

    郭知宜满眼好奇。

    一刻钟之后,“哇!!好美!!”

    史倾棠眸中碎光浮动,“静远阁是汴梁最高的楼宇,从这里可以看到整座汴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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