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行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羊毛

    无意一张脸瞬时涨得通红,怒道:“你也知道是她!好啊,你承认了——你明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敢问我!”

    他盛怒之下,握手成拳,便又向沈凤鸣打来。沈凤鸣也伸出右掌,将他拳头一抓,单无意已经吃痛,恨道:“恃强凌弱——说的就是你!”

    沈凤鸣将他手一放。“无意公子,这里还有两个人看着的,你叫他们评评理,我恃强凌弱了”

    “你……”单无意一怒回手去按刀。那刀是他随身了许多年的刀——自他开始跟父亲习学单家家传刀法以来,便很少离身了。那刀法也是他最擅长、最顺手的武学,只是用得不多,这还是君黎第一次看他如此。

    “无意!”他便忍不住在屋里喊了他一声。虽然知道他应不是沈凤鸣的对手,他总也觉得这样不妥。可无意便如未闻,刀已拔,这架势,总让君黎想起当初秋葵也是那般不听劝,一意孤行地要杀了沈凤鸣。

    “无意!”他的声音提高了些。沈凤鸣被秋葵重伤的疤痕还在脸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退去了,他可不愿他在无意手上又有了什么万一。

    可无意还是不听,那刀招已,赫然有声,直劈沈凤鸣前胸而来。君黎无可奈何,已经起身欲出,忽见刺刺身形已动,手臂一张,已拦在沈凤鸣身前。

    他吃了一惊,无意也是大惊之下,顿时收招,吓道:“刺刺,你别突然出来啊!”

    “哥,你们该是有什么误会,先不要动手了,说说清楚好么刚才你们说的那些,我都没听明白!”

    君黎早已钻出了屋子,将刺刺自战阵中一拉而出。“无意,我的话你都不听么”他语气也重了些。

    无意显得有些气急,那些言语——不是他不想说清,而是他要怎样说清羞于提到娄千杉的自己,羞于提到与娄千杉关系的自己,羞于提到娄千杉所说的那些话的自己——又要怎样把那些话重复出来

    他面色再一次憋得通红。“好啊,你们都帮着他,都不信我,那也不必管我了!枉我……枉我这么将你们当自己人呢!”

    他一气,将刀一坠,回身便跑。君黎待去追,刺刺反将他一拉。

    “我去追他。”

    她不待他反对,远远追着无意而去。

    沈凤鸣已经笑道:“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我不是叫你避着他,你还招惹他干什么”君黎忍不住回头,带了几分火气。

    沈凤鸣一怔。“我……好吧,我不过是看这小子挺有趣的——算算,我给你把人找回来。”他有些悻悻。

    “你去干什么,不是愈挑衅了他。我去。”

    君黎究竟还是拾了剑追去了,倒让沈凤鸣觉得有些没劲,呆了一会儿,也只能自个儿去捡了些草料,准备给他们铺




一七二 荒屋之居(二)
    记住本站网址:69 x.

    却说沈凤鸣带着那信去了梅州城里,径往夏铮府上来借个信封,听闻夏铮今日有客到访,正在书房谈话,也未在意。这两天若这府里没客人,反奇怪了。

    他往那信封写上了名址,携了便要去驿站,方穿至前面,见门外又有客来,一目之下,识是本地通判。夏铮已经听得通报,不得不自书房先转了出来。

    书房里那客人也一同跟了出来,沈凤鸣抬目一见,呆了一下。这——不会是我眼花吧他看了看手里墨迹还没干的书封。

    单疾泉——他怎会来得这么快若他在此,这封信,还要寄了干什么

    夏铮一瞬眼已看见他,笑道:“正好,沈公子来了——劳驾公子,陪单先锋先聊聊,容我少时便回。”

    沈凤鸣见单疾泉果然已经看着自己,只得上前行礼。细想来,单疾泉若一心寻无意两人来的,当然也能在临安问到消息。这样前脚后脚地都赶来了梅州,也是不奇怪了。

    单疾泉还礼微笑:“见到沈公子实是好事。上次也是见了沈公子,便寻到了刺刺,这回——不知公子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他果然是立刻问起了。沈凤鸣听这一句,便知单疾泉多半已对他们的下落心中有数——夏铮见过了刺刺,知他们必在左近,想必已告诉了单疾泉。

    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他便一笑。“当然有了。令公子和千金都安好,正有封信要给前辈报平安,哪知这么巧,单前辈人已经来了。”

    “有信”单疾泉见他递过,便接来展开,方一眼,眉头已经拢了拢,似乎也未料到这一封信会是君黎所写,一言不地看完,才抬眼看沈凤鸣,“他人现在在哪”

    “呃……他受了点伤,和令公子千金在城外暂时休息。”

    “伤了”

    “是——就是因为伤了,怕要养几日才能送他们两人回去,为怕前辈担心,所以先写了此信。”

    单疾泉冷笑了一声,将那信微微抬起,忽两手一分,竟已撕为两半。沈凤鸣吃了一惊,道:“前辈你……”

    “我今日还不便离城,你去告诉他,”单疾泉语声少有地冷峻,“看在往日一些渊源,过去的事情我不追究,只待这里一些事情处理完,我自会带无意和刺刺走,叫他最好自行离开,若到时还让我见到他面,休要怪我不客气。”

    沈凤鸣一贯对单疾泉甚有好感,听他忽然说出这样生硬言语,实在有些不解:“这话怎么说君黎又没做错什么,前辈缘何要对他‘不客气’”

    单疾泉只是闭口不语,似乎不愿多作解释。

    “若是因为他与顾家的事情,我只道那时在天都峰,已算都揭过了,难道前辈还是耿耿于怀还是……”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前辈担心他保护不了刺刺和无意”

    单疾泉面上的冷意转回不无虚情的惯笑。“沈公子多心了。只是刺刺和无意是我单家的人,不想劳他一个外人费心。”

    “你以为他想‘费心’”沈凤鸣不平起来,“这我倒是要替他说句话了,前辈应该知道这次是令千金一心要寻他,才来了这偏远之地,他好心想着要送他们回去,倒成了不是了”

    “若公子不便带话也无妨,我自会去找他们的。”单疾泉不愿多言,换了话题。“听闻这一路行来,沈公子出了不少力,夏庄主对公子是赞誉有加,不知你接下来是准备留在此间,还是折返江南”

    沈凤鸣被他打落了话头,想替君黎多申辩几句都变得没了机会,不无郁然道:“我等君黎!他走时我便走。”

    单疾泉轻轻哦了一声,“你与他一同上路么这倒也好……”

    “怎么,单前辈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倒没什么,只是一问。其实我此来也是拓跋教主的意思,说夏庄主初来此地,总有些关系要疏通,有些难题要处理,让我看看能否帮上些忙。我原想沈公子若能留下一段时日,倒多有赖借之处的。”

    “不敢。只是……原来前辈此来是贵教主之命,不是专来寻无意和刺刺的”

    单疾泉哂笑了笑。“是,却也不是。他们两个那日自谷中溜走,我正自想找,恰当晚便从临安传来夏家庄变故的消息。教主听闻后极为震惊,便将我叫去商议,我也没空顾及了他们,只是——正好因了想找他们,我才向教主提了,由我到临安看看夏家庄端倪。”

    沈凤鸣沉吟不语。想他自与夏家解除姻亲,关系早就尴尬了,若不是为了这两个头疼的儿女,大概对夏家庄避之唯恐不及,哪还会主动请缨,更要千里迢迢追到梅州来帮夏铮的忙——若说真有那么点心意,也大概是觉得悔婚之事,多少对不起人家吧

    他便只道:“夏家庄里情形可还好”

    &nb



一七三 荒屋之居(三)
    记住本站网址:69 x.

    “左右也是要这么一路回去的,差别不过在于这道士有没有同行。先前前辈对这道士也颇有照拂,怎么如今却态度大转,这般敌视君黎的为人,单前辈理应了解才是,他对刺刺与无意,唯有爱护关心,必不会有半分伤害之意的。”沈凤鸣这般说着。

    单疾泉盯着他看了一晌,道:“看来你与君黎自那一回天都峰同仇敌忾以来,交情甚笃,如今不厌其烦,定要为他说话”

    “我……”沈凤鸣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事。“那这样吧,一切就照前辈的意思,我只负责传话,如果令公子和千金愿意跟着我来梅州城,我便带他们回来;若不愿意,我也强逼不了,也只能请前辈届时自行前去了。”

    单疾泉也不再多言,只道:“劳驾公子,多有感谢。”

    这番谈话稍许有些不欢而散,只见单疾泉往前面径去寻夏铮了,沈凤鸣也只得转身出来。想着单疾泉一贯不糊涂,若说是不信任“外人”吧,可缘何又信任我——他不可能忘了无意恨我的事,怎么还是宁愿让我把人给他带来

    他在路上放缓步子踱着,依依稀稀地觉得,他对君黎的那种敌意,或许并不是所谓“不信任”,反更像种——像种没来由的不顺眼——该不会是在担心这道士……要将刺刺抢走了吧

    他想得自己都一愣。是了,定是如此。刺刺对君黎那般关心,那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自己都有,单疾泉这般敏锐,怎能不觉,作为父亲,无论如何,也要防患于未然、剪草除根了。先不说君黎是个道士,徒然对他投些感情,不过石沉大海——就算不是,他的年纪比刺刺大过太多,论辈分还是长辈,单疾泉当然不喜。他却当然也耻于提及是自己女儿要跟着他跑的,只将责任推到君黎头上,要他离开。若真是君黎缠着刺刺,倒也罢了,可事实偏偏不是呢——这才是最让单疾泉头痛的地方吧。

    他想着,竟然笑了笑。似单疾泉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竟也会有些失态以至于做出撕信之举来,足见“女儿”实是世上最叫人理智不得的人了。单疾泉自己从不循规蹈矩,养出的女儿也是天性跳脱,不知他还能收伏得了么

    也不知为什么,这样想来倒觉有趣好玩,却不似当初看秋葵对君黎生了情意时觉得她可怜。念及秋葵,他笑意顿收,有些不愿多想,脚步下意识变快。

    -------

    君黎没料他今日还回来,正难得地打着午后的盹,听得声音,睁眼睁得有些不大情愿。沈凤鸣一钻而进屋,没见刺刺和无意,道:“就你在”

    “一个出去找草药了,一个在后面捣药汁。”君黎漫不经心地坐起。“有事”

    “你还真享着福了,两个小家伙给你忙着。那几天舅舅没白当啊”沈凤鸣取笑。

    君黎也笑。“他们精神好着呢——我也有点担心无意一个人跑出去会不会有危险,可他们两个——要做什么,我是根本拦不住,也不能跟着无意去了,又丢下了刺刺,只能想着——反正谢峰德也好,葛川也好,都不认得他们的,就算运气不好遇上了,也不会想到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凤鸣在他边上就地坐下。“他们不在也好。我来——是告诉你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君黎正色。“什么消息”

    “两个小家伙的爹已经来了。就在梅州。”沈凤鸣看着他。

    君黎愣了一下。“这么快”心里反一轻,喃喃,“……这该是好消息啊,你跟他说了他们两个在这里没有”

    “信给他看了。”沈凤鸣说着,抬手伸入衣襟。“坏消息——是这样的。”

    君黎见他取出已被撕为两半的纸笺,略有吃惊。“他……”

    “他撕了。还让我跟你说,趁早离开,别让他过两天来的时候还看到你,否则,必对你不客气。”

    “他这么说”君黎的表情有些迷茫。

    “嗯,你怎么想”沈凤鸣道,“有没有觉得——莫名惹了一身腥”

    君黎呆了一会儿,才露出苦苦一笑:“还真将他惹怒了,可我原想着……”

    他将那两片纸接过来,怔怔看了半晌,“……原想着我那笑梦姐姐愿意嫁的人,总该是讲理的。我又不是非要自己送他们回去不可,能把人交他带走本该更是放心。可如今——面都没见着就说这般话,未免有些……”

    他摇了摇头,抬目:“他人怎没来”

    “他说暂时有些事忙,不便出城,让我将他们兄妹两个送去梅州,他隔日自然带他们回去了。”

    君黎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里距梅州又不在远,他若真关心他们兄妹安危,何至于这么几步路都不愿走”

    “或许——他还是对你多有误会,觉得跟你照面不合适吧。”

    “不想跟我照面,找你带句话就把我打走”君黎倒似被惹起了脾气来,“那你也转告他一声,我偏不走,纵然要将人



一七四 荒屋之居(四)
    记住本站网址:69 x.

    她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沈凤鸣,又看回到君黎脸上。君黎的面色有点苍白,没曾看着她,只是也看着她手底下压着的两半残纸。

    “你觉得他信了么”他的声音清冷得有点不稳。

    “当然!”刺刺肯定地道,“我最晓得我爹了,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糊涂,他越是这样作,越是表示他其实已经相信了。他生气的是没法反驳我,可不是针对你的!”

    “你赢了你爹,所以高兴”君黎的声音还是有些冷,视线终于抬了一些起来。

    “我……”刺刺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我爹现在没道理拦着我跟你一起啦,谁让他一开始没管得了我,现在就更管不得了!他若还是强要说些什么啊,我就可以与他对质啦。”

    她说着,像是怕君黎下一句话跟上,忙忙又垂下视线。“可我,我以前没跟你说过这个心思,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我的。你从来都比我爹还要啰嗦,还把我当小孩子。最最要紧的是,我也有点怕——我怕万一说了,你却告诉我都是我一个人在胡闹,你根本不想带我上路的,那我……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说到后来,口气带了点糯糯的娇媚,是往日里君黎从来都要心软难拒的那种。可今日的君黎眉心远远未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就是一个人在胡闹啊。”

    “啊”刺刺有点不敢相信他真的这样回答,想要伤心,却觉他声音不像严厉;想要撒娇,却又觉他语气不是玩笑,倏然抬头看他,他却面无表情,淡然得甚至有点虚伪。

    刺刺不知这淡然之下被他按捺在心里的真的是对她的不满,还是别的心思。她只知这一句话是真的叫自己心里难过了——因为往日里她认识的君黎,就算真的有些不高兴,也必不会这样径直拂掉她一个小女孩的面子的。她说了这么多想要与他一同游历这江湖的热烈之愿,他若笑笑不说话也就罢了,可怎么今日竟这样当面说她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胡闹

    她勉强咬唇道:“我知道啦,我自作主张,是我不好——可我说的也都是实话,我是……我是真的相信你,想叫别人不要误会你,想跟你一起在外面走走,也想让你高兴一点——你就那么不想带着我吗”

    “我没怪你。”君黎答非所问。

    刺刺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法再说下去,因为他的答非所问,或许已经是种默认。

    沈凤鸣已觉气氛不好,忍不住咳了一声,打圆场道:“小姑娘要真那么喜欢在外边玩,应该找我带啊。你君黎哥忙得很,回头还有的是事儿要做,我倒是……”
1...5859606162...1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