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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葵

    那浣莲忽显为难,犹豫些时方才开口道:“因刚刚事儿多,莲某人这里有些事不曾清楚,可否请教一二”

    萧梧亭不知其意,只道:“莲兄弟尽管问便是了。”

    浣莲嘱咐小厮沏了壶茶,与萧梧亭倒了半杯递给他道:“那一直跟随鹤林王的小香兰,公子可知去了哪里”

    萧梧亭不曾料到他会问及此人,闻之一怔,呛了口茶。

    那浣莲见罢掩嘴笑道:“公子莫要多心,莲某人素来不爱打听事儿,只是这小香兰,他本是与我一个师父出来的,不过是落到两家主子手里,因而已有好些年不曾见过了。细算来也是同门,莲某人不得不问一句。”

    “在下无有此意,只是我与那鹤林王不甚熟悉,只知他恼这小香兰与秦公子私会,一时气上心来便说要将他赶走,送去哪里却无人知道。不过莲兄弟莫要担心,许只是气话,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接回来了。”

    浣莲点了点头,又唐突问道:“公子可曾见过谢公子”

    “哪个谢公子”萧梧亭随口问道,话刚出口,登时明白他该是闻的谢梨安,便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这无心之语。

    果不其然,浣莲道:“便是那太傅家的少爷,因他久不曾归家,谢太傅甚是心急,已闹得满城风雨了。”

    萧梧亭听罢寻思道:那谢太傅虽是文官,可也是位高权重之人,若是说了实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保不定会招来什么麻烦,到底还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明日回去了,便找个机会将那谢梨安送出来,权当无事。

    这般想来,他便笑道:“不曾见过什么谢公子恩公子的,不过公子不归家,恐怕只是出门游玩乐不思蜀罢了,何须着急”

    “哦。”浣莲应了一声,“莲某人还以为他去了你辞凤楼呢!”

    萧梧亭心下一惊,抬头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浣莲,只觉得此一时的他已然与刚刚不同的,眉眼之间似是多了一份阴险,看得萧梧亭甚为不安。

    他不知如何回应,便只将茶水吃个不停。那浣莲也跟着吃了几杯,便淡淡道:“趁着天色尚早,不如赶紧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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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话中有话难说透 笑里藏笑易虚情
    那前一刻还目中无人的顾荣琛,听及此话忽然默不作声了。但他不曾松手,依旧紧紧拽着他的衣襟。

    萧梧亭更是无所畏惧,他怕甚么,比这跟嚣张的,他在辞凤楼里也曾款待过,更别说这不过只是一个大户府邸总管家的儿子了。

    二人对视许久,终是顾荣琛认了输,一松手将他放开,又卧倒在高椅上大笑道:“好一个清朗俊逸的君子,那句诗怎么念来着……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甚好甚好!”

    那萧梧亭不解何以,只将衣服整理了一番,又欲接着问他,却被浣莲一把拽住,听他小声道:“公子,你没那拳脚功夫便不要逞这个能了,浣莲自有法子将他打发。你只管安静地看着便好。”

    只见浣莲儿袅袅婷婷走上前去,在他身侧坐下,用身子倚在他身上,把一双玉葱般的手搭在他的腿上笑道:“顾公子,怪莲某人今日心情不好,便将公子得罪了,可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那顾荣琛见罢抬了抬眉毛,用手环住他的腰道:“你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便不与你计较今日了。与我家去,陪我喝一晚上,我今日偏要听你唱《金玉奴》……为相公求功名京城住下,三场毕为什么不见回家老爹爹为儿女沿街叫化,帮助他上青云紫袍乌纱……”他到还真地唱了起来。

    这场景甚是香艳,若不是萧梧亭认得这浣莲,断不能想象出两个男子怎么可以这般柔情蜜意,想来……当初汉哀帝与舍人董贤之恋,大抵也不过如此罢!

    那浣莲莞尔一笑道:“莲某人何尝不愿陪顾少爷,可小可今日被这位公子包了,许不能陪你喝酒,不如改天可好”说着他指了指萧梧亭,把正痴楞的萧梧亭唬了一跳。

    这哥儿愈发醉得厉害,闻听此言又沉了脸,将桌上的酒杯向他掷去,问浣莲道:“与他一同作何你不如把好时光交与我,也不枉我几次三番打赏与你!”

    浣莲贴着他地耳朵道:“公子是大方人不假,可不知这萧公子也是狂妄人,一出手便是一锭金子,我浣莲不过是个唱戏的,又哪有择人的资格你若真是心疼我,便放了我这一次,好不让我受那些鞭子了!”

    顾荣琛还欲说些什么,却已被浣莲推开了。只听浣莲道:“这顾公子醉了,请一台轿子将他送回太傅府,好生照顾!”

    顾荣琛登时酒醒,却已有人围了上来,见再不能耍赖,只狠狠留了句话道:“没眼力劲的东西,我便是有心救你却也是无力回头……”他话尚不曾说完,已被人架着送出了戏园子。

    那些个小厮听罢只打趣道:“这顾家公子可真是醉得没轻了,也不看看我见莲哥儿是个什么人物,许得你来救你不如好生回去歇歇吧!”说罢一阵哄笑。

    浣莲不曾在意,只远远看着他远去,便与萧梧亭陪笑道:“让公子看笑话了,你我还是趁着时光尚好,快些上路吧!”

    而那萧梧亭却将这公子的最后一句记在心里,他甚是不知,这句话是对浣莲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此是何人”萧梧亭不解问道。

    浣莲边理衣裳边道:“他是谢太傅家顾大总管的少爷,名唤顾荣琛,与那谢梨安,年纪相仿,原是谢公子小时的陪读,跟着读了不少书,该也算是个书生。”

    萧梧亭听罢更是不解道:“既是书生怎么这般粗鄙,倒像是什么落草为寇的贼人,言语间尽是……”话不过脑便说出口,萧梧亭想起二人刚刚



第五十四回:卑躬屈膝求权势 问心有愧望娱亲
    一路未停,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终在辰时之前走及余翠城外,清晨辉辉烛霞日,薄暮耿耿和烟埃,好一副霞蔚云蒸景。

    萧梧亭不禁道:“不曾到上元节,竟已有这样及春之景,想必今年是个好年成。”

    忽听远处马跑之声不一,又有尘土飞扬烟雾朦胧。

    浣莲先能明白,急忙勒马躲到一边,那萧梧亭见罢虽不明就里,却也随他一道,拉了缰绳翻下马来。

    “莲兄弟如何倏然停了下来前面的路便就是有人走,也不该专程停下来让他。”

    浣莲掩嘴笑道:“萧公子你这话便有些不通世故了,你许是不知,前面走着的是个不小的官儿,你我身份不及,自然该让一让的。”

    萧梧亭听罢更生好奇,伸了脑袋向那马队张望,只觉虽是旗幡整齐,队伍严肃,却看不出是什么人物。

    “莲兄弟如何看出这是个大官儿在下眼拙,只觉得虽是煞有架势,可终究没甚么了不得的。”

    “那是公子你好人物见多了,故而花了眼呢!”浣莲笑道,“富家公子与王孙贵胄终究还是比不得的,通身的气度,更多了些贵气呢!”

    浣莲言语之间,不乏有向往之情,又见他忽而低了头,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再不多言什么。

    便就算他这样说,萧梧亭依然不能明白,却又再无兴趣打听,只望这车马队伍快些过去,好不耽误行程。

    等了不多时,只见这车队竟愈发慢了,最终竟停了下来。马蹄踏出的烟尘也渐然消散,二人便能把那顶轿子看清楚了。

    果不其然,这轿子竟是顶舆轿,唯皇室王公能用。

    萧梧亭慌然道:“唉!我明白了,莲兄弟好眼力,这轿子该是鹤林王的!”

    那浣莲听罢看去,一眼便认出了随轿的小子,也点头道:“也该是他了,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势力”

    那萧梧亭听了他这话,便欲上前施礼,浣莲急忙问道:“公子哪里去”

    “自然是去施礼,既然遇见了,哪有不闻不问之理日后若是提及了,怪罪下来可怎好”

    浣莲却拦住他道:“公子又不知理了,此一时更是不能去见了。”

    萧梧亭不解问道:“这话又有什么道理”

    浣莲笑道:“萧公子,此时上前你我该说什么便就是说上话了,随着那车队你我该位于甚么位置况且不曾准备得当,有些事儿到时候就慌乱了。”

    闻听浣莲说得正经,萧梧亭益发服气,只觉得这戏子该是精通人情世故的,逢了事总有些常人不及的缜密心思。

    “莲兄弟,那依你的意思呢”

    “不如我们择他路,快马过去,早他一步到辞凤楼。等他到时,你我也该妥当了。”

    萧梧亭点了点头,便应了他的意思。却还不曾上马,便见远远的又来了一队人马。

    他细看去,那起头戴玉冠的老爷,竟是自己的父亲萧景愁。

    浣莲在一旁道:“原是萧老爷亲自来了,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人。”

    萧梧亭不便多言,他自知父亲不是忠心耿耿的主,他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人。不过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尔虞我诈里谋得一席地位。

    只见这萧景愁马不及轿前,便翻身而下,提了衣摆疾步上前跪下道:“萧景愁来迟了!”

    那随轿的下人将轿帘掀开,便见里面坐着一位身着孤云野鹤银丝圆领袍,围着攒珠银带,带着镶玉束发冠,面如傅粉,眉清目秀,俊美异常。

    只见他微微抬手道:“萧老爷何须客气,你我是



第五十五回:贵王爷路遇侠女 俏丫头偏逢高人
    且说那鹤林王,在自己府邸之内终归是无趣的,时不时便喜欢寻个地方游乐一番。虽说沧水城八街九陌更胜一筹,他却更喜一旁略显冷清的余翠城。

    也许是那萧景愁服侍得当,故而更觉安逸罢。

    正倚在轿子里昏然欲睡之时,只听前面领头的队伍一阵慌乱。不多时,那慌乱之声平静,鹤林王急唤人来,四周却一片寂静。

    他甚是不安,自顾将轿帘掀开,只见左右随轿下人俱瑟瑟发抖蹲在地上,抱头不敢言语。

    “发生了什么事”鹤林王不解问道。

    只见那些个下人,闻听他说话,更是惧怕,连头都不敢抬。

    忽然面前落下个人来,将他面前的视线挡住。

    鹤林王心下一惊,却故作镇定道:“你是何人”

    来人咯咯一笑,弯下腰来看着他道:“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石榴花一般的姑娘,虽稚嫩,眼里却满是杀气。

    不等他问话,只听这小丫头嗔道:“你个贼人,吃我一剑!”鹤林王无处躲闪,只抬了胳膊挡住脸,冷不丁被她手里的剑划了一道口子。

    却才内心绝望,便听见轿外生风,不多时那小丫头惊叫一声。待鹤林王再看过去,只见轿子前跪着一名男子,低着头道:“王爷,恕我来迟了!”

    这鹤林王也是好脾气,虽受了伤,却不曾迁怒于他,只淡然道:“宋浮生,你来的正及时。”

    那小丫头被这宋浮生一只手拽着,却依旧不曾认输,嚣张喊道:“还我梨安哥哥命来!”

    鹤林王作为王爷,向来不缺的就是刺杀他的杀手,今日只觉得这杀手有趣,却也不曾放在心上。

    “宋护卫,这小丫头就交给你了。”鹤林王挥了挥手,根本连看也不再看她一眼,便吩咐队伍继续前行。

    待车队离远了,那宋护卫才松开了她的手,他不曾与她理论刚刚的事儿,却一脸欣喜道:“有这样功夫,竟还是个女孩子,姑娘可真真让小生刮目相看了,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本姑娘大名神隐苍玄,天不怕地不怕,你大可不必这样假惺惺的!”

    其实这不过是个虚名,且说这说话夸张的姑娘是谁,除了那喜欢惹是生非的沈水烟,又哪里会有别人呢

    因沈寒枫几次三番嘱咐她不可随意与人说名字,她便自顾起了这样的绰号,逢人问及便这样说,倒也没人纠结。

    沈水烟这人就喜欢听奉承话,闻得他这样夸赞自己,不免把小脸一扬道:“我的功夫,三分还未能使出来,你便说不错若是本姑娘动真了,岂不是要把你吓死了”

    那男子听罢笑了,却又摇了摇头道:“小妹妹武功不错,只可惜太过莽撞,倒失了气势,好好的功夫竟被你耍出了打狗棒法的滑稽。”

    沈水烟听罢大怒,狠狠啐了一口道:“你是哪里来的狂徒,敢来说本姑娘的不是该是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好把你刚刚的那句话吞回去!”说罢蓄势待发,怒视于他,恨不能当场将他碎尸万段。

    她这话似是正中男子下怀,只见他欠身作揖道:“小生宋浮生,不才,愿与姑娘领教。”

    沈水烟自然是不把眼前这个文绉绉的男子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道:“你可知本小姐是什么人就敢与我领教!我可与你实话说了吧,我师父,乃是鼎鼎有名的楚玉派掌门楚悲了,你呢你师承哪位高人”

    那宋浮生淡然一笑道:“不瞒姑娘,小生未曾拜师,只跟着武功秘籍自学了几年。”

     



第五十六章:因有缘千里相会 遵前言百伪难防
    萧梧亭与浣莲二人赶至辞凤楼时,不曾进门便已听见熙攘喧闹声。

    想来这一处辞凤楼,阴森森已有数月,贸然又将大门敞开,倒更有些让人生疑了。

    走至门前,不曾说话便有一男子迎了上来笑道:“老爷不曾回,倒是少爷先回来了。哟!这是哪家公子,怎么生得这样仪表堂堂”

    萧梧亭听得此声,不禁皱了皱眉,原是那男声女儿态的小旗子。

    那小旗子一副忸怩态,把软身子直往浣莲身上靠。浣莲原是个不喜亲近人的人,却又顾及此处为辞凤楼,不好表态。

    萧梧亭原就对这小旗子不满,却因他是菀柠请来的,便只好忍耐,见一旁的浣莲已生怨恨,便嗔道:“你且好生看着这门便好,别甚么事都乱打听,什么人都问!”

    这小旗子也不是寻常下人,听罢非但不曾退缩,反倒是娇笑道:“公子好大的火气,莫不是菀柠姑娘不在,你便心生不悦了”

    萧梧亭听出言下之意,却又不知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对菀柠的心意,直皱眉道:“去去去。”便领着浣莲进去再不搭理他。

    浣莲许是与萧梧亭熟了,便也打趣道:“怎么公子,你与那菀柠姑娘莫不是……”

    萧梧亭疑惑道:“莲兄弟莫不是也认识菀柠姑娘”

    “哦,也不是熟悉,不过上次来此处,与她说了几句话罢了。我瞧她是个机灵的姑娘,只怕……萧公子拿不住她哟!”

    萧梧亭听罢顿时红了脸,也不再言语,把心事藏好,不想再与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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