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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葵

    次日清早,可喜这天气清爽。因醉了一宿,菀柠不能清醒的彻底,迷迷糊糊撑起脑袋,略带陌生地看着眼前的谢梨安笑道:“这是哪家讨喜的公子,也想着一睹公主的风采吗”

    话一出口,瞿然掩了嘴,方才的醉意顿时消散,怯生生看了一眼谢梨安,只见他微闭着眼睛似还不曾醒,才松了口气。

    酒后易失言啊,以后万不能随意喝得这般烂醉了。

    菀柠扶着桌子站起身,想寻杯清茶来醒醒酒,刚走不到三步,只见谢梨安蓦地伸出手将她拦住了:“姑娘哪里去”

    “你一直醒着”菀柠惊道。

    那谢梨安缓缓睁开眼,温柔笑道:“恐姑娘酒后出事,故而一直不曾敢睡。”

    菀柠听罢轻哼了一声,兀自坐下,白了一眼他道:“你哪里是怕我出事,还是不肯信我,你这是怕我跑了,我告诉你,我还怕你跑了呢!”

    谢梨安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复又坐下,斜倚在椅子上笑道:“你昨日看似是醉得厉害,说得不少却没有一句实在话,如何让我能信你”这公子此刻映着朝霞,婉转流光间更显出他富埒陶白的贵家公子的气质,端的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菀柠看着有些痴楞,少顷方才笑道:“哎呀谢公子,我此一时才看出你真真是个人物呢!”

    谢梨安听罢无有所动,微微转头看向窗外,略显温柔道:“酒我也陪你喝了,话我也陪你说了,你现在总该告诉我,那辞凤楼到底是个甚么去处了吧!”

    菀柠也知道自己戏他太久,许是今日躲不过他的逼问了,便笑道:“菀柠能喝上公子斟的酒,也是三生有幸,我承了你这杯酒难道还能不与你说实话”

    她说着站起身,走到柜台上取了一个红木匣子,又烧了壶热水。谢梨安便远远地




第十六回:因骤雨逢道说妙 见猰貐疑楼有玄
    原以为这谢梨安看着单薄,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富家公子,却不曾想到他竟这般执着。

    莞柠见说不出什么理由将他推辞了,便故作轻松道:“无妨,我带你去罢了。”

    谢梨安笑道:“那就多谢姑娘了。”说罢起身好好作了个揖。

    也是他天生讨喜,那莞柠也有些受不住他的九春悦怿,秋霜磬折,便忍不住笑道:“公子可再别这般作揖了,好好的少爷倒给我这个下人作揖,我哪有那福气消受哦!”

    谢梨安回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人份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此话固然有理,可却太过冷情了。什么下人什么少爷,说了出来倒怪让人伤心的。”

    莞柠有些不可思议道:“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原来大户家的公子连读的书都与平常人不一样,这样的境界,世间有几人能达到”

    少时,只见店家匆匆从后堂出来,鬼鬼祟祟看了一眼谢梨安,然后弯腰与莞柠附耳低言了一会儿。

    那莞柠略变了脸色,许是顾及谢梨安在场,故而勉强打发道:“店老板昨夜陪我到半夜,却也起得这样早。你也不需费心了,兀自歇息去吧。”

    那店家不曾听出莞柠的应付,依然道:“可夫人那边……”

    莞柠抬手止住他,笑道:“夫人那边我自会过去,难为你一大清早的与我送信过来。”

    店家此时才见了她的眼色,点了点头退下了。

    谢梨安不是没有看出其间端倪,只是他着实好奇这莞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原以为这辞凤轩已经够神秘了,但来此之后却才觉得,神秘的原是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丫头莞柠。

    “瞧他这般慌张,似是有甚么事”谢梨安试探道。

    莞柠故作无事道:“他一个看店的掌柜能有甚么事无非是算算账,骂骂伙计,近来因余翠城不景气,故而生意也冷清了许多,他正着急呢!”

    “原是这样,也是苦了他。”

    二人沉默一会儿,只听莞柠道:“公子若想去辞凤楼,不如趁早便动身吧,我瞧今日天阴,恐少顷会有雨。”

    谢梨安只觉得莞柠较之之前似是换了个人,原先千方百计阻拦他,此一时却迫不及待地想带他去辞凤楼,人也略显慌乱。

    想来必是刚刚的店家说了甚么大事,让她乱了阵脚。

    “也好,等我与墨轩说一声便动身吧。”

    “与他说做甚么我说带你去,也不曾说带他去。那是个一般人去不得的地方,恕菀柠直言,他还没那个资格哩!”

    这话说得着实不中听,幸而不曾被墨轩听到。谢梨安想了想,带着墨轩实有些不便,故而也应了她,只说留张纸条与他便走。

    “那就请姑娘头前带路了。”谢梨安让到一边欠身道。

    菀柠也不客气,就兀自背着手走在前头,活脱脱一个小老爷的模样。

    走在路上,不时有人作揖道一声“姐姐好”,谢梨安方才明白,这年纪不大的莞柠,在这一方土地上,竟大小也算是个人物。

    “被大你许多的人叫姐姐,你到也听得顺畅。”谢梨安戏谑道。

    “怎么,也不是我强求他们叫的,人家偏就愿意,我听着也挺乐意的,何乐而不为呢”

    沿着云水河走了不出三里,果不其然下起雨来。二人因走得急故而不曾准备雨具,被突然的雨淋得甚是狼狈。

    好赖寻了一圈,不远的一棵大柳树下隐着一座亭子,便顿然像是寻得了救命稻草一般。

    走近了方才看见亭子正中坐着一个紫衫道人,这道人也算是仙风道骨,只是金发红须,看着不像红尘中人,执着拂尘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盘腿坐着,像是雕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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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诉苦水笑藏机密 道痴情恨泄天机
    女子细微的神情变化,倒是让谢梨安心生了好奇。纵然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但到底是明白来此辞凤楼是为了燕双公主一事,便就算她人不在此地,但若能打听到任何细枝末节,也是极好的。

    想至此处便开口道:“夫人言语之间似有几分雨泣云愁,若不嫌弃,可对在下倾吐一番,也省得闷在心里,恐伤了夫人的软玉温香。”

    谢梨安说这番话,原是想套些她的言下之意来,可许是他生得俊俏,又配上这一句温文尔雅地关怀,霎时便让这少妇春心荡漾起来。

    “都是束带顶冠的男儿,怎的他就不能及你这般善解人意,让我丢了脸面不谈,更是把心儿也伤透了。”尚不曾懂她话中意,便见她起身就动起手来,也不管在场的小丫鬟,直愣愣往谢梨安身上去。

    那谢梨安虽也经过一些痴情女子,却不曾见过这般主动的人儿,一时也吓得连连后退,直说道:“夫人有何心事,只管托我便是了,何须动手,若是传将出去,岂不是对夫人不好”

    那女子听罢面露了些不悦之情,站在原地怏怏道:“原先我在画锦堂时,那些个老少爷们儿,哪个不是想着往我身上扑如今倒好了,见了我都像见了瘟神一般,我知道都嫌我年老色衰,不及那些个水嫩嫩的姑娘了,但他们也不想想,就他们那些脑满肠肥,哪里会有女子真的喜欢。”

    谢梨安听她所言,大抵猜到她是烟花巷里的红牌,被这家的大老爷赎了回来纳做偏房小妾。

    许是这夫人心有怨气平日里又无处可诉,故而此一时借着这劲儿越说越停不住了:“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我当年也是一等一的闭月佳人,便就是那深宫里的公主,来到此处我瞧了,也不过尔尔,比之我来她又能美到哪里去我如今委屈在这萧家,虽给了些身份地位,但这萧家大小姐动辄将我辱骂,我便是合该被她骂不成”

    菀柠见女子有些失态,便赶忙扶她坐下,安慰道:“小姐年纪小,说话自然冲了点,近来许是又受了那秦家公子的冷落,便将气随处发。我们做下人的也是心有所怨,夫人好在还有老爷护着,我们可就惨了,被骂的狗血淋头不说,还要忍着气去替她收拾满地的碎瓷,这苦到哪里去诉哟!”

    菀柠一席话,说得恰到好处,那女子闻听便乐了,笑道:“你这丫头,尽会装苦人儿,老爷几时把你当下人过的我瞧他对你,可比对我还要尊重些,若是说出去,人家还以为你是宫里来的皇家人呢!”

    “夫人可别这么说,我自小没人管束,油嘴滑舌惯了。”

    一旁的谢梨安许久不曾言语,待她二人说完闲话,方才略带迟疑地问道:“夫人刚刚所说的公主……可是指的燕双公主”

    那女子霎时便没了刚刚的神气,眼神躲闪道:“我刚刚说什么公主了不成”

    菀柠见罢也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曾听见什么公主。”她古灵精怪地转了下眼珠,然后笑嘻嘻道:“许是公子听错了吧,我们刚刚在说小姐之事,说起小姐便说到了秦家公子……哦对,我们说的是公子,不是甚么公主。”

    谢梨安顺着她的诳语点了点头,想着此一回这楼是来对了,若是不曾猜错,燕双公主定藏在这楼的某个暗室里。

    正这时,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不待女子差人去开门,便听门外人急道:“夫人,菀柠姑娘可来了小姐那边正与老爷吵得不可开交,桌椅摔了满地,就差动手了!”

    女子听罢便回道:“菀柠已在这里,我们这就过去。”说罢看向谢梨安笑道:“公子不如也一同去吧,那小姐看了你许是就移情了。”

    此话正中谢梨安下怀,他低头笑道:“小生虽不才,却也愿意替夫人分担一些。”

    由那门外的女子带路,又绕了不少路。路过了哪些花厅闺房,又见了哪



第十七回:狼藉一片颓唐景 妖娆一笑城府心
    谢梨安应了莞柠的喊声过去,愈发走近了才察觉这琼楼比之看起来的还要气势磅礴,绝不失“辞凤”二字,想来弄玉乘凤动京华,也不一定是什么传说了。

    刚走至门前,还不急与莞柠询问,便只见从那门里出来一个尖声细语扭扭捏捏的白面男子,甚是夸张道:“哟!莞柠姑娘今日带的是个不寻常的公子嘛!”

    莞柠似是不怎么待见他,没好气道:“你小子,又要管什么闲事好容易我与夫人说了方才留你在这一处看门好不露宿街头,若是嘴碎了,话不多言便将你赶走!”

    那白面男子听罢顿然讨好道:“可别这么说,我这宫里的事儿,还要烦劳姑娘替我打听打听,若是得消息了,我便也不得这般悠闲了。”

    “多嘴!什么宫里宫外的,甚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今日没空闲,想说闲话儿寻那个醉老头子去。我这边迟了,夫人那边若是怪罪下来,我可饶不了你!”

    那男子听罢便不再多言,识相退到一边去。

    只见朱红大门的右侧有一扇小门,莞柠让到一边道:“让公子见笑了,近来有些不太平,故而这楼也不是那么容易进了。等会儿去了里边可不能乱跑,若是撞上甚么人可要吓着公子了。”

    谢梨安点了点头,便进去了,那莞柠跟着,还不曾等他适应眼前的景,那扇小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刚刚是什么人”

    “不过是个看门人罢了,经了些不寻常的遭遇,故而得了这么一副女儿态。”

    “是什么不寻常的遭遇”

    “可别随便打听,都说是不寻常了我还能告诉你吗”

    谢梨安越发觉得这莞柠是个人物,甚么俗人雅客,她竟都能周全妥帖。又来她虽口口声声称自己为下人,可这些人见了她,到像是见了主子一样。

    这楼里漆黑,四面的窗户都被窗帘遮着,偶尔会从缝隙里透进一点微不足道的光。

    “这楼不能透光不成,怎的这样漆黑”

    “这也叫黑还有更黑的地方你不曾去过哩!”莞柠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来点了上,瞬间便照亮了大堂。

    端的曾是一处锦绣之地,虽蒙了一层尘土,可玉砌雕阑,富丽堂皇的装饰依然能显出当年的繁华。

    只是让人略有不安的是,酒桌上菜肴依在,酒器茶盏东倒西歪,桌椅也被摔得满地,这场景仿佛是王孙公子们瞬间消失一般。

    谢梨安楞在这凌乱之间,努力构想着这辞凤楼最后一个歌舞之夜的遭遇。可莞柠似不愿让他久留于此,拽着他的衣袖便往里间走。

    “姑娘等等,你我这般拉扯似有些不妥。”

    莞柠听罢白了他一眼道:“谁与你拉拉扯扯了,你可别在我面前装什么玉树临风的公子,我可不吃你这美男计。”

    谢梨安听罢有些委屈,便也不与她客气道:“我几时与你耍什么美男计但你这般拉扯好赖也要与我说一句去哪里吧!”

    “去见一个人。”莞柠随口道。

    “见什么人”

    可莞柠并不搭理他,自顾拉着他往前走。

    这辞凤楼确有些名堂,外面看来是个气派的楼,内里比之外面更复杂。也不知莞柠绕了多少个弯了,最终来到一处紫檀雕花木门前。

    莞柠伸手敲了敲门,谦卑地喊道:“夫人,我是莞柠。闻听你有事唤我,便急急赶来了。”

    不多时便有一个少女将门打开了,那少女先与莞柠道了声好,然后疑惑地看了一眼谢梨安,却也不曾说什么。

    莞柠自始至终不曾松手,拉着谢梨安便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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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伤红颜感悲情女 许诺言劝痴心人
    谢梨安听得那争吵之声不绝于耳,蓦然回头却看见一旁的莞柠不知几时竟红了眼。

    他素来是个心细的人,又与这姑娘相处了有几日,纵然她有那么一些小心机,但到底在他眼里她不过只是个不曾长大的小女孩罢了。

    见她悄悄落了泪,不觉也心疼起来,便绕过夫人来到她的身后,轻声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伤心起来了。”

    那莞柠未曾料到他看见了,不曾得了安慰,倒是唬了一跳,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嗔道:“别靠得这样近,叫人看见了怪难为情的。”

    谢梨安听罢便退了一些,但依旧不曾离开,温柔笑道:“我瞧你从未伤心过,只道你是个冷情的主,不曾想你竟也会落泪”

    莞柠听罢也笑道:“公子此话说得太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人有七情六欲,莞柠是人,自然是会落泪的。”

    谢梨安见她故作坚强,却也有些后悔问她,寻思道:她既是个不认输的少女,又怎会愿意与自己说些心里话但她难忍这么个伤心之态,就算拭了眼泪,可心里还不知怎么煎熬呢!想到这里便更生了些心疼,不觉有些痴了。

    那房内安静了有些时候,领头的小丫头得了夫人的指示便轻扣了两声门,然后糯糯喊道:“老爷,莞柠姑娘来了。”

    侧耳细听了一会儿,不曾听见什么动静,便大着胆子又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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