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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葵

    只见不多时,便从那门里跌跌撞撞冲出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也不曾挽髻,就那样披散这头发苍白着一张脸冲了出来。

    领头的小丫头楞在原地,似是在看甚么陌生人。只听见老爷喊了一声:“把小姐拦住,莫让她出了这楼!”方才回过神来。

    还是莞柠反应得快,早将那散发女子拦着,嘴里不断安慰道:“姑娘莫要冲动,有莞柠来陪你了。”

    女子抬起头看了一脸莞柠,说来也是奇事,竟瞬间平缓了许多,娇花无力得倚在莞柠身上,哽咽道:“菀柠,爹不讲理,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你若是还将我当姐姐,就要么放我走别再劝我,要么便将我杀了。”

    莞柠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姑娘说得什么傻话,普天之下若是还要寻个有姑娘这样好福气的人儿,许是只有深宫里的公主了,何况那公主也有不得以要去做的事呢!世间不顺心之事十之**,若只晓得躲,又能躲多久呢”

    女子点了点头,哭泣也渐然停止,只是委屈道:“那秦公子,我晓得他不会无辜丢下我不管的。便就算有甚么要紧的事,也必会与我留个信。他这平白无故的不见了,要么是有心人将他藏起来了,要么就是被害了。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莞柠轻声道:“他既能平白无故地消失,必也能平白无故地回来,姑娘就在这边等着,他三日内若是回不来,莞柠便打发人去寻他,就算是大海捞针定也替姑娘寻回来。”

    话一出口,那女子顿然亮了眼睛,巴巴问道:“此话做真”

    “姑娘放心,你还能信不过我吗莞柠说到做到。”

    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轻笑道:“我却也有些饿了,先替我寻些吃的来要紧。”

    莞柠听罢立刻对刚刚领路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然后将女子又扶回了房间。

    那房内实是凌乱不堪,正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公子收拾着。

    莞柠服侍姑娘吃好了便又陪她睡下,方才带上门出来。

    那老爷等不及她站稳了,便激动道:“莞柠姑娘,不知此回如何感激你,我瞧她要将事情兜出去,瞬间杀了她的心都有。好在你及时过来了。”

    莞柠急忙道:“老爷哪里话,凡事不能冲动,莞柠也是熟悉了小姐的性情方能对症下药的。只是……这秦公子如何就不见了呢”

    “你此刻问我我也是不知,只晓得一大清早小厮前




第二十一回:多愁女儿衷情诉 冷清卧房暗室藏
    见莞柠话已说到这个地步,谢梨安自然不好再开口问下去。

    一来想着若是真的出去了,倒反而还要花些心思再进来,岂不是自找麻烦二来也是觉得,便就算是她要与自己耍什么花招,自己也能应付的来,毕竟这姑娘纵有天大的本领,若是真想害自己,早在那客栈里便将自己害了。

    这般想来便也坦然,微微笑道:“莞柠姑娘,你我相识也有几日了,我却觉得头一次看不透一个女孩子的心。”

    莞柠听罢微微一怔,复而有些忧伤道:“谢公子是怎样的风流,我这里也早有耳闻。实话与你说罢,能得了公子这么些陪伴,莞柠也暗自高兴了许久。公子谈吐非凡,是个少有的谦谦君子,其实莞柠每与你说一句违心的话,都于心不忍呢。”

    她说罢怯生生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谢梨安,似是自嘲道:“只可惜莞柠不是自由身,但若真有得了自由的那一天,我还真的想与公子好好相处,那样的清闲自在,那样的无忧无虑……可是如今的莞柠,连想都不敢想。”

    谢梨安觉得,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唯一一次真正地吐露心声。言语间满是哀愁,听之让人心生怜爱。他不禁寻思道:这样小的女孩子,却要承受那么多,也不知她的背后是怎样心狠的人,能做出这种无情的事来。

    只听莞柠长叹一声,便又换上她常有的笑容,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缓缓道:“谢公子,菀柠等会儿还要去看看小姐,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今日你先好生歇息,晚膳我会差人替你送来。等会儿我去安排个婢女给公子使唤,若有什么不便尽管命人来喊我。”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这楼里暗室较多,跟着机关也不少,最好……不要随便走动,若是伤着了,菀柠也没法对主子交代了,还是就在这屋子里歇息最为稳妥。”

    他虽应下了,可哪里能听她的,早便想着将这琼楼里外都寻一遍,怎会安心在屋里呆着。

    谢梨安寻思着时辰尚早,若是此刻便在这楼里随意走动,未免太有些招摇了。这般想来便推门进了那间屋子,也是着实疲惫了,想好生歇息一番。

    这屋子黑暗暗不见五指,谢梨安摸索着寻见了地上的一截短烛,又不知从何处摸到一个火折子,也不曾想那么多便急忙点上,霎时便照亮了屋子。

    只见屋内唯一的那扇窗户,被木板订得严严实实,连一缕细光也照不进来。想着这辞凤楼果然如那老者所说的,是个不能见人的去处,要不何须做到这般地步。

    这屋子不大,却也雅致,红木的家具似有些旧了,但确是一尘不染。桌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上面绘着点点桃花,想来这茶具的主人是个闲情之人。

    靠墙的床榻也被理得整洁,见了床,谢梨安便觉得困意绵绵,只觉得眼皮都睁不开,便径直向着床榻走去,合着衣躺在床上。

    可这不大的屋子里,却有个突兀的大衣柜。此一时躺在床上,谢梨安原是想小睡一会儿的,可双眼总被那大衣柜吸引着。

    辗转反侧了一会儿,终还是敌不过好奇之心,下床来到大衣柜前面。

    这大衣柜高能抵到屋脊,只有两扇对开的门再无别的小格。他先是开了半扇,只见里面尽是些女孩子的衣服裙子,没什么稀奇之物,便又将另一扇也打开,却还是些平常的衣物罢了。若非说不寻常的,大抵就是这些衣服太过华丽,想来许是萧家小姐不穿了的。

    谢梨安不曾发现什么异常,便有些觉得无趣,刚想关上柜门再去歇息,便蓦然瞥见那些衣摆之间似是有什么东西。他拨开衣服,只见是个手掌大的铁环,似是什么门的把手。

    谢梨安思忖道:许是什么地道的入口。可又一想,此是二楼,若说连着地道,未免有些牵强了。

    却刚想将那铁环拉起,只听屋外有人敲门道:“谢公子,我奉莞柠姐姐的命令来服侍您。”

    谢梨安听罢随



第二十二回:良宵景映朦胧眼 胭脂盒讨寂寞心
    翠眉看谢梨安半晌不曾说话,便以为是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错话,一时间忽然掉下泪来。

    那谢梨安原本还在想着莞柠的意图,蓦然见她眼眶,不禁轻声问道:“好好的,你哭什么”

    翠眉听他问,便一面哭一面道:“公子面色凝重,定是因为翠眉刚刚说错了话。我原是不想说的,可见公子问了,又不敢不说……这间屋子,是楼里的禁忌,听莞柠姐姐将我遣来这里,我是不敢来,又不敢不来。又听她说公子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是服侍不好,便要打我。”她想必是真的怕了,整个人瑟瑟发抖,说的话也颠三倒四的好不清楚。

    谢梨安心想,这小莞柠私下里竟也是个狠角儿,看着弱小,却不想说出的话却也能将人唬住。

    “公子,翠眉再有不好,也别去与莞柠姐姐说,我瞧她在意公子得很,若是她知道我得罪了公子,定要扒了我的皮。”说着竟噗通一声跪下了。

    可怜她害怕,谢梨安又不喜别人跪着,便急急伸手想将她扶起。可那翠眉,见他伸了手过来,将身往后一退,怯生生道:“翠眉……翠眉自己起来。”

    二人沉默几时,便有人扣门说是送晚膳,翠眉将门开了一条小缝,也不曾让谢梨安看见来人便将那食盒接了进来。

    不过是些家常便饭,但因一整日不曾进食,也吃得妥当。那翠眉立在一旁看着,谢梨安如今晓得这该也是规矩,便不与她多说什么。

    用毕,翠眉便上前收拾,谢梨安问道:“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刚过戌时。”翠眉不假思索地回道。

    谢梨安好奇道:“这里看不见外头,又没有漏壶,你怎么这么肯定”

    翠眉笑道:“我们在这黑漆漆的楼里呆久了,便就能知道时间了。”

    谢梨安看她笑了,便逗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他猝不及防说了这么一句,让那翠眉登时红了小脸,低下头也不敢再言语。

    见她害羞了,便就不再为难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我出去走走,你在这屋里休息休息。”

    “公子我也去!”翠眉急忙喊道。

    “不需跟着,我不去别处,就在这廊上走走,消消食罢了。”

    那翠眉面露为难,结结巴巴也不知说些什么。谢梨安心下明白,她该是承了莞柠的吩咐,要时时刻刻看着自己。

    “公子,三更天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回来。”

    翠眉抬起一双水灵的眼睛看着谢梨安,谢梨安笑道:“放心吧,在下不会让姑娘难做的。”

    他却也说到做到,真个只在这回廊上绕。许是因为还不曾到时候,故而谢梨安并不着急,来回走了三五趟,晃晃荡荡也觉得有些无趣,却又不想回那屋子里,便寻了一处偏僻,闭着眼倚在柱子上。

    不曾安静些许,只听不远处有个慵懒娇媚的声音道:“那俊郎君,独自呆着不如与我消遣这良宵一夜,搂一起一枕游仙梦,不枉我还有着那么一丝风风韵韵袅袅婷婷。”

    谢梨安四下看去,却不曾看见有什么人。料此时夜深,想着许是哪个丫鬟在唤自己偷偷约好的情哥哥,便动身想离开,不想扰了别人的风流事。

    “公子忍心离去”那娇媚声又起,谢梨安方才明白刚刚那话是对自己说的,不觉吃惊。

    向着那声音看去,只见不几步的一扇雕花窗半开着,窗台之上趴着一位醉眼朦胧的女子。

    因四周昏暗,谢梨安不曾看明白这女子是何人,便只作揖道:“姑娘,此刻夜幕笼垂,不如早些歇息,有甚么心事还是待明日再说吧。”

    “唉!”女子悠悠叹了一声,“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谢公子好是无情,这才分别几时,便就将奴家给忘了!”

    闻听她这样说,谢梨安便抬起头仔细看去,方才发现这女子竟是念琴夫人。

    那念琴说话间已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上前也不管谢梨安半含羞,只顾与他相搂,边



第二十三回:碎语迷魂痴情女 醉梦相逢薄命郎
    这一晚与念琴说了也有些话儿了,独这一句合了谢梨安的心意。他着实好奇该如何走出这辞凤楼,但又心知事儿还不曾办好,不可那样由着性子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念琴见他痴楞,抬起身子用纤细的手抚了一下他的脸道:“你到底,想不想出去嘛!”

    谢梨安唬了一跳,又退了一步方才道:“自是觉得这楼里住得也不错,有人伺候着也是过得安逸,故而不那么想离开。”

    “你骗谁呀,堂堂沧水城的谢公子,会因为有人伺候就不愿意走”念琴冷笑了一声,“我瞧你就是舍不得那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谢梨安愣了愣方才明白她说的是莞柠,故而解释道:“夫人说笑了,我与莞柠只是认识罢了,不是夫人想的那样。再说了,在下便是想出去也出不去,这楼进来都不容易,又何谈出去呢”

    念琴听他这样说,便也心中暗喜。她将一只雪白的胳膊曲起撑着脑袋,痴痴看着谢梨安道:“公子,念琴晓得,你来这楼里可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你是想将这楼彻底看个明白。可念琴不是欺你,就算你在这楼里呆上个把月,都不定能看出甚么名堂呢!”

    谢梨安听罢到没有甚么不安,这话从遇见莞柠起就听过了,可愈是听人这么说,他便愈想看个透彻。

    那念琴话锋一转道:“我原也是不想说甚么的,可是公子实在是个宋才潘面地温柔男子,也是我偏就好你这一口,便忍不住想说与你听。”

    谢梨安不解她意,只听她缓缓道:“我素日里待人,看着是与世无争的,可到底在青楼里待久了,便落下个心疑的毛病,故而处处都留了个心眼。年前我见大少爷频繁进出这楼,渐渐也不宴请公子哥儿来寻欢,那秦公子时常也忧心忡忡,便知道要有事儿发生了。”

    “是从年前就有异样了”谢梨安好奇问道。

    念琴点了点头:“这辞凤楼,从年前就不大不同了。当着那丫头的面,有些话我不好说。其实你问我的公主,半个月前是在这楼里的。可就是在阴兵入城的第二天,被老爷遣人送走了。”

    “又是阴兵入城……”

    “公子在沧水城也能听得此事”

    “哦……我是来了这余翠城后听一个店老板说起的。”谢梨安胡乱扯了个谎。

    念琴不曾在意,继而又道:“可是了,这阴兵入城闹得沸沸扬扬,余翠城自此之后终日人心惶惶。都说那千百来的阴兵进了辞凤楼,可我从来连丝毫声音也不曾听见过,若真是进了这楼,我岂会不知也不是什么小玩意了,要藏能藏哪里去呢!”

    谢梨安此刻无心顾及阴兵入城这事儿,他全然被公主的事儿牵绕着。既然念琴说得煞有架势,他有九分肯定燕双公主逃跑的传闻,是与这辞凤楼有关了。

    “适才听你的意思,你曾见过公主”

    那念琴听罢却摇头道:“不曾见过,老爷平日里不许我过问他事,只让我守着后门那边。我其实不能明白,后门只有个花园罢了,院子的大门也被老爷命人锁了三把大锁,还能有什么不轨之徒能进来成天天的让我盯着,也不知要我盯些什么。”

    “不曾见过又怎知她曾在这楼里过”谢梨安不解问道。

    “我会问呀!”她笑道:“巧的是那天撞见了一个闯了祸的小丫鬟,故而从她嘴里问出的。那小丫鬟是被遣去服侍公主的,天生胆子小,那天急匆匆的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跌跌撞撞地碰



第二十四回:江湖大爷浑酒敬 神秘杀手落荒逃
    听那三更的竹梆子又响了两声,谢梨安恐怕那老者等得急,故而加快了脚步。

    走了不出十来步,方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那老者的住处,如何能寻到他便不禁恼自己的大意,又左右寻不见个办法,因而心里越发着急。

    想来那老者是在楼下唤的自己,许该去楼下找他,这般想来便下了楼。

    兀自在一楼的大堂里胡乱绕了一圈,却连个人影都不曾看见,只好失落而回。

    却刚踏上楼梯,便只听见楼梯下面传来声音道:“公子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何苦用你满身的金银珠宝来扰了我童大爷的清梦!”

    原那楼梯下面有几张长凳子,胡乱没个章法地摆着,那老者就撑着脑袋侧着身子躺在一张长凳上,闭着眼睛似是在睡。

    谢梨安听罢大喜,急忙过去道:“老人家好睡,我等你醒来再说话不迟。”他不愧是懂规矩的人,这般说着便真地立在一旁不再出声。

    那老者悄然睁了只眼睛,随意打量了一下这谢梨安,便撸着胡须笑道:“你等我做甚么你想打听的事儿,那些娘们儿不都告诉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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