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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葵

    谢梨安原先想问的话,不想这念琴竟都说了出来,想必是昨晚与她有了些肌肤之亲,因而才得了她的信任。

    “谢公子,念琴这里也有好些话想对你说,只怕公子嫌我身份卑微,不肯与我说话。”

    谢梨安淡然笑道:“夫人哪里话,在下不是那样的人。”

    念琴点了点头,便从怀中取了一只香囊道:“今日秦公子去了,我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公子是极好的人,我便将此物托与你,念琴就再没什么可留于此的了。”

    她说罢将香囊交与谢梨安,谢梨安只见这是一只五彩绣的香囊,上面是一对鸳鸯戏水,想着该是一对儿中的一个。

    “夫人此是何意”谢梨安不解问道。

    念琴凄然笑了笑,她如今全无昨夜的千娇百媚,只好像是个丧夫的未亡人,泪干肠断,钗横鬓乱。

    “想来公子是个风月多情之人,我就把这心事托付与你。这香囊儿原是秦公子予我的定情之物,念琴一直捂在心口,只想着有朝一日他事儿了了能出了这纷争,便与他一同往天涯海角去。”

    谢梨安听罢有些,寻思道:这秦公子莫非也是个见异思迁,生性风流的浪荡公子这一边与念琴托了定情信物,那一边又对萧家小姐说了海誓山盟,岂不是陈世美之流

    也是怕这念琴用错了心思,到头来白伤心一场,谢梨安不忍之,便好生问道:“夫人可曾听说,这秦公子与萧家小姐已私定终身这一事”

    念琴听罢不曾有什么异样,反倒是平静道:“身在阴谋之中而不能全身而退,他自有他的为难之处,念琴不计较他与萧家小姐的事儿。只道是门当户对,念琴这九流之下的人儿哪里能与他登对,但他那份心意在,便就好了。”

    谢梨安着实被她一席话感动了,这女子倒也是个难得,自己心里的疼还顾不过来,竟这般细心晓得体谅那秦公子。

    “谢公子,我这香囊你千万收好。待秦公子下葬之时,念琴是不能去送他这一程的,只求谢公子记得,将这香囊放入秦公子怀里,随他一同葬了。”话说至此,念琴不觉又落了泪。但想这样悲情的话,说出了哪有不催人泪下的道理。

    谢梨安也是能体会她这一份情意,点头应道:“你既这样用心,想那秦公子也知足了。他平日里又常常能见着你,许也不留什么遗憾。”话毕,忽觉似有不妥,只恨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要收也难回了。

    倒是这念琴,非但不曾不悦,反倒像是想明白了,长叹了一声也不再落泪,抬起一双潋滟星眸,淡然笑道




第二十九回:痴心女伤情寻短 苦命郎逢运重生
    聚散匆匆,云边孤雁,水上浮萍,教人怎不伤情。这萧家小姐萧冷云,原只是不胜悲恸,时哭一阵静一阵,身旁人都以为过去了这一阵子也就好了。

    谁知这小姐昏昏默默,盯着那秦公子的尸体一时间直了眼,自想当初在知府府邸内相处的绵绵情意,寻思道:原以为终寻了个贴心郎君好把心儿托付,再不需呆在这惹人厌恶的家里。可秦公子这样潇洒正义的人,竟也躲不过被人坑害的下场。不禁又抚尸大哭了一场。

    哭了少顷,又想了想,心觉怪不得秦公子命薄,定是自己没福消受牵累了他,不如也去了好落得干净。便又洒了几滴泪,把红尘抛弃,一头撞在墙上,脑袋撞破,鲜血流出,晕死过去,也不知是活是死。

    再说谢梨安,闻听门外呼喊声,也不等童爷接着说下去,便急忙跑了出去。他原本见这小姐哭得呆愣,便担心她有心寻了短,谁知遇了念琴说了几时话,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哎哟,这一个个的,都是会惹事儿的主!”童爷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跟着出去了。

    这萧景愁闻听有人来报,慌忙也出来了,让人领着来到萧冷云身侧,但竟只看了一眼便道:“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都别多看了。梧亭,送送你妹妹。”

    那萧梧亭立在那里无动于衷,直到萧景愁回头唤他,方才缓缓道:“父亲,妹妹还不定是去了,让梧亭如何去送他”

    萧景愁愣了愣,尴尬道:“我瞧她脑袋都撞出了血,便不曾多想以为不得活了。你这话说得对,来人,将小姐抬回房内,喊郎中前来。”

    又指了指秦公子的尸体道:“这尸首怎么还在这里,好是晦气,快寻个乱坟岗埋了!”

    众下人得了令,都忙活起来。

    童爷忽然从谢梨安身后窜出来,谄媚道:“萧老爷,我瞧这人手不够,不如让我来帮忙则个”

    萧景愁撇了他一眼,也是他近来怀着心思,无心揣摩他的用意,便随意道:“你有这份心也是好。”便自顾进屋去了。

    那萧梧亭依旧随着他父亲,路过谢梨安时微微颔首作了个礼,谢梨安看在眼里,也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寡言的公子。

    见萧景愁离远了,童爷赶忙将一群下人驱散,只道是心疼他们忙了一早,便带他们揽了这里的活。

    那些个下人原就是窝着气在做活,又是扛尸体这种不吉利的事儿,忽然有人主动揽了来做,都暗自窃喜,只觉得今儿算是遇见了个傻子,皆各自回屋去了。

    那谢梨安更是不明白童爷所想,见四下没了人,便凑上去问道:“童爷今日反常,晚生竟不曾看出你是个热心肠的人。”

    童爷笑道:“你倒是嘴甜,我这几十年也就热情了这么一回,到被你说成了蜜。”

    谢梨安也跟着笑了笑,站在一旁看着童爷卷起袖子扎起裤腿,甚觉稀奇。

    “愣什么愣,你看我一个人像是能忙得畅顺”谢梨安方才醒悟,也学着挽起袖子。

    可他毕竟是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大户少爷,莫说搬尸体了,就是一把凳子他都没搬过。故而此刻虽卷了袖子,可只是呆站在那里,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童爷瞧他那笨拙样,不禁骂道:“活该!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来这诡异楼里寻什么公主。这里上上下下哪有人把你当少爷的,别说今天搬尸体了,明儿指不定还要你刨坟地,你能说不去”

    说着指了指秦公子的脚,命他搬着。谢梨安无奈,一来敬他救了自己一命,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二来心里也心疼这一面未见的秦公子,冷冷潇潇躺在泥地里好是凄惨。

    童爷架起秦公子的胳膊,跟谢梨安二人一同将他抬至自己安生的楼梯下面,便又要去抬小姐,回头喊了一声谢梨安,却瞧他盯着秦公子半晌不曾回话,便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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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妙手回春神医术 愁红惨绿多情心
    也是觉得这楼梯底下太过容易被人发现了,这童爷琢磨着是得寻个隐蔽处。

    谢梨安因说:“不如送去我房内,锁上门便无人能知。”

    童爷摇了摇头道:“你那屋子去不得,便就是避开,只怕早被人告状去了。”

    谢梨安闻听不解,虽晓得自己那间屋子是个不寻常之处,却到底也不曾弄明白,便想借着这个机会问上一问。

    “童爷此话何意”

    “那屋子没人去过,故而传闻颇多。莞柠有心诱你住进去,必是早就寻思好了的。今日若把这秦公子放进去,本是个死人惹不着他们的眼,这一下可又要引他们害人了。”童爷一席话便警醒了他,许那屋子周围还有别的耳目,万不可掉以轻心了。

    “却说的有理,我那屋子里还有个丫鬟,虽胆小怕事,却也是对莞柠唯命是从,不可让她为难了。”

    “啧!甚么胆小怕事,这楼里有谁是怕事儿的主能被安置在你身旁的,必也是个小人精哟!”

    谢梨安轻笑道:“童爷此话晚生可就不认同了,那姑娘不似有城府的人,在下但凡有一丝不悦之情,她便胆颤了。”

    “嘁!”童爷白了他一眼道:“你去问她燕双公主的事儿,她若是支支吾吾,便是假意胆怯,不过是做个样子,唬你这个心软的公子哥儿罢了。”

    “燕双公主”谢梨安一拍脑袋,可了不得,怎么把这等要事忘到了脑后

    “快别提那摸不着边的公主了,正经先把这二人抬至小姐房内要紧。但凡再等上一会儿,可真的要没命了!”童爷说着将那秦公子扛在肩上,他原是能有这份劲的,不过是看不得谢梨安一副公子模样,故而偏要他也出一份力罢了。

    谢梨安虽挂念着公主,却也担心这萧冷云和秦公子,便将那小姐抱起,也随童爷去了小姐屋内。

    这童爷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包针来,撩起袖子就要扎。

    谢梨安看不得银针,只撇过脸去道:“童爷还是慎重,倘若治错了,可了不得!依晚生意下,竟先看脉,再请教病源为是。”

    “你懂个屁!”童爷撇了他一眼道:“你还来担心我,替这公子擦擦脸要紧。”说话间不由分说便与这公子扎针,直看得谢梨安心惊动魄。

    正才施针妥协,那秦公子的双颊便红润了些许。不曾想这看似玩世不恭的童爷,竟真有着深藏不漏的本事。

    谢梨安见那床上早已没了气的人突然长舒了一口气出来,不禁惊道:“童爷,我今儿可真真明白什么叫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了。这连气儿都没有了的人,你竟也能将他救活了,你真个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灵呢!”

    童爷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擦着手道:“我的本事,你不曾见过的还多呢!想让你认我做师父,可我怕你不肯哩!”

    说着又去看萧冷云,这萧冷云虽脑袋撞破留了血,但此刻竟已然有些醒了,嘴里念着些胡话,也让人放下了心。

    童爷上前仔细看了看,不过是些皮肉伤,用些金疮药倒也就能好了,便将银针收好。

    待忙活了这一阵子,见这谢梨安垂着两只手探头探脑地看着塌上二人,便狠拍了一下道:“你也别闲着了,照着方子抓药去。”

    谢梨安也不知去哪里抓药,却不等他问,已被那童爷推搡着出了门。

    “好个暴躁脾气的老头子,才刚说他几句好话,偏就连手也动了!”谢梨安嘟囔着掸了掸衣服,还不等抬头,便有一少女慌慌张张地直冲过来,一头撞在他的怀里。

    那女子冒冒失失,急忙又退了几步,嘴里不住道:“翠眉知错了翠眉知错了……”

    “翠眉”谢梨安听罢定神细看,果真是翠眉不错,便



第三十一回:病公子交心托物 玉少爷谈笑警情
    想着念琴几日来的莺莺燕燕,或是娇柔妩媚,或是凄婉悲凉,谢梨安也有些恨自己那日的薄情离去了。

    今日得知她病了,不去探望便罢,只这几句安慰话着翠眉带去,许是更有些伤人了。

    那一边有萧冷云与秦公子要照顾,这一边又有念琴孤孤凄凄……他偏又是个从来不肯伤人的公子,自是内心难安徘徊不定。

    正左右为难之际,忽见不远处有红光暗起,晃悠悠几下复又消失,不多时又现,心下好奇,寻着那光过去,走近了方才察觉是屋外的火光从小缝间透了进来。

    不曾看的明白,又听得有暗语之声,细细碎碎从屋外传了进来,慌忙以为又是何处走水了,来不及多想急忙赶回小姐屋内。

    “童爷,我瞧外边起了火光,莫不是又走水了不成”

    童爷方才替萧冷云把了脉,闻听他说得这样急切,倒也有些慌张,擦了手便随谢梨安过去,可那红光却再没有了。

    “哪里有火,莫不是你花眼了。”童爷没好气道。

    谢梨安也有些不解何故,只当自己真的花了眼,再不提这事儿了。

    着童爷教导,谢梨安架起小药炉准备为秦公子煎药。

    那秦公子因已经有些醒了,见谢梨安忙活起来登时醒得彻底,急忙道:“谢公子是怎生了得的人,怎可替我煎药,还是……还是在下自己来吧!”说着便要起身,却还不曾坐稳,又被童爷推了回去。

    “你躺好便是,自己就是个病人,还逞什么能”

    谢梨安不曾与秦公子交谈过,故而听这声音有些耳生。向着声音看去,只见卧榻之上是一位面容惨白的少年郎,与自己许是同岁,此刻尤有病容,殃殃之态甚美无度,发髻略有凌乱,更有些玉山将崩的颓美。

    他不禁暗中道:果不其然唯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写出那样矫若游龙的字,好生俊美。

    “秦公子初见,在下谢梨安,能与公子相识,也不枉我来此走一遭了。”

    那秦公子略有惊异,因不曾料到这坊间传闻人中龙凤碧玉蛟龙一般的谢公子,竟没有一点高傲,由衷感叹道:“在下秦锦衣,不是小可话里奉承,直至今日见了公子,方才认得什么叫谦谦君子了。好在在下命中有福,挣扎着也活了,才不曾错过与公子相识这一遭。”

    那立在一旁瘪着嘴看热闹的童爷忍不住道:“你小子好生不讲理,我这老头子忍气吞声想尽办法把你从萧大爷手里救了,你倒好,不记着我的好反倒谢他的福气去了。还不如让你死了,白忙活一场救活你,只学会了别人那套阿谀奉承。”

    秦锦衣晓得这童爷素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怕他着实气了,急忙讨好道:“晚生几时忘了童大爷,这不还不曾来及与你道谢呢!”

    童爷不理睬他,推搡着谢梨安道:“煎药去,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爷,该干的活还得干,少在这儿秀才见面尽是酸!忒看不起你们这些读书人了!”

    秦锦衣依旧推辞,却被童爷挡了回去。那谢梨安无奈,好在曾见过墨轩煎药,依样画葫芦也将炉子烧上了。

    一碗药汤灌下,秦锦衣的双颊上渐渐也润红了起来,他用手臂撑起身子想与谢梨安作揖,却连这份力气也没有。

    那谢梨安见罢急忙扶他躺下道:“你且好生休息,我这里也不是白与你煎药的。”

    “公子之恩,小可必涌泉相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秦锦衣定竭尽全力!”说罢抱拳,以鉴真心。

    谢梨安笑道:“没需麻烦你的,不过是想向你打听些事罢了。”

    说罢他凑近秦锦衣小声问道:“你可知是何人想治你于死地”

    秦锦



第三十二回:有心说王权富贵 无意惹昼吟宵哭
    那秦锦衣听罢愣了愣,不曾多说什么,只低着眼轻叹了一声,再不提念琴二字。

    谢梨安不解其中意,只以为他两边山盟海誓因而心中有愧,便也不便多说什么。

    秦锦衣歇息了这一会儿许是略安了,不顾谢梨安阻拦挣扎着下了塌跪倒在地道:“谢公子,许我喊你一声谢兄。我这次能逃过一劫,苟延残喘活将下来,都是……都是因我命里有福遇见了谢兄,我这不知……不知该如何谢你……”

    “快别说这话,也是你命里不该绝,遇见了童爷,你谢他才是正经的。”

    那童爷翘着腿儿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笑道:“我不行,我年纪大了,就算做点什么事儿也没人能记得哟!”

    那秦锦衣听出讽意,晓得又冷落了他惹他不悦了,赔笑道:“这会子还不便,等我大安了,去与你弄些好酒来送你,可比你平日里喝得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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