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我也没吭声,铁青着一张脸朝电梯走。
云回比我狠,一脚踹开307的门,大吼着冷露你个贱人滚出来。
我拉住她,请她冷静,注意人设,白莲花人设坚决不能倒。
云回说冷静个屁,这屋子里谁不认识她,都踏马是她师兄。
我一看,包厢里坐着七个人,刚好凑足葫芦娃。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一派祥和,哪里有什么煞风景的冷露。
云回看了看最近的一个男人,拎起他的衣领,大义凛然的问:“给我老实交代,你们把冷露那贱人弄到哪儿去了。”
那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云回,说:“师妹你冷静点,这么多年不见暴力的性子咋一点没改,是哪位仁兄这么不幸栽你手里。”
云回冷哼一声,一把放开他,指着高强说:“说,是不是你丫通风报信的,把那贱人藏哪儿了,识相的赶紧交代,否则今晚老娘就不走,看那贱人能躲多久。”
说着一屁股挤开高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胳膊一扫,顺起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往嘴里灌,看得一众男士目瞪口呆。
先前被她扯住领子的男人瞟了我一眼,说:“嫂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您得悠着点儿啊。”
这人我认识,不记得叫什么名儿了,在钟庭他们寝室排行老三,索性叫他老三。
钟庭排行是老四。他们寝室
015等到花儿谢了
我静静的站着,看着他隐在暗光里那半侧脸,恍恍惚惚,仿佛回到十年前。
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我就爱了他那么久了,久得已经想不起为什么要爱。
只记得初见的一刹那,便如那句“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生”。
当年的他是校乐队主唱,如神祗立于舞台中央,手抱吉他唱了首sayyou,sayme,彻底征服了我。
之后,他的每场演唱我都坐在第一排,全程花痴盯着他流口水。
就像此刻一样,静静的、痴迷的看着他,这个属于我却又从不属于我的男人。
请你不要爱我,这首歌是唱给我听的,我懂。
一曲终了,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不管不顾点了首他不爱我,拿起话筒就唱了起来。
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全场静默,只有五音不全又出其伤感的歌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气氛沉静如深海。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我把自己唱哭了,然后抱着酒狂喝,三两杯就醉成了死狗。
隐约听见四周七嘴八舌的喊着嫂子别喝了,说你这是何苦,又指挥着钟庭做点什么。
到底是没喝多少,吐了两回人就清醒多了。
钟庭把我扶进车里,座位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闻之心酸,我说:“这是冷露专属的位置吧,味道真骚。”
说完就哈哈笑两声,把音响开到最大。
那歌简直为我量身而定,不是我的手机铃声又是啥。
我跟着调子就大声呐喊起来:每个人都在问我,到底还在等什么,等到春夏秋冬都过了难道还不够其实是因为我的心有一个缺口,等拿走的人把它还给我……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大概是听不下去了,钟庭把音乐关掉叫我闭嘴
016你对他动心了?
我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手指顺着那两道剑眉来回划,目光贪婪地在他脸上逡巡:“钟庭,和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她,不管你有多爱她都别痴心妄想了好吗。一个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不再爱你了,会是什么样子。”
他是沉默的,听我这么一说,突然就抓住我的手腕:“是不是那个王科,你对他动心了”
王科他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呵呵一笑,说:“什么跟什么啊,我和他不过同学一场,要说动心,谭……”
谭粤铭才是不错的选择吧,这话还没出口,滚烫的唇骤然落在脸上,叫我惊出一身汗,半边身子和魂魄都僵了。
只觉他气息越来越不寻常,有失控的味道,眸子也渐渐染上欲色,正当我以为他要背叛所爱时,我又一次对他刮目相看。
要紧关头他居然撤了,抓起地上的衣服落荒而逃。他到底还是不愿意碰我的。
泡完澡换好衣服,脑子是清醒多了,见桌上放着碗红糖姜茶,徐徐的冒着热气,底下压了纸条。
笔迹是苍劲有力的:趁热喝,当心感冒。
这就是钟庭,除了不爱你,尽可能做到关心你照顾你。
我倒宁愿他可以冷酷到底,责任和爱情,我想要后者。
以前太二,为他自杀过两回,在死亡边缘游走过了才知生命可贵,再不会和身体过不去,端起碗就喝得一干二净。
看了会儿电视,人就昏沉起来,正打算好好睡一觉,手机震动起来。
拿起一看,是谭粤铭发来的信息。一段诗句还是什么,我看不明白。
他写到: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
对这种风雅的东西
017给她一次机会
我烦躁的甩了甩脑袋,“快十一点了,赶紧睡吧。”
云回呵呵一笑,说睡什么睡,姐这正在‘芳烃’泡帅哥,刚盯上一个电了好几眼才把人放倒,你这一个信息过来,我忙着帮你答疑解惑,帅哥分分钟被另一个小姐姐拐跑了,你说我这天生‘重友轻色’的毛病它能不能改……
听她又开始长篇大论贫了,我赶紧掐了电话。
不想又收到谭粤铭的信息:“怎么不回看不懂”
我想了好一会儿,发了四个字过去:我是文盲。
那头秒回:我想你。
我有点焦灼,又想了半天,发了一句:走肾不走心,说好的。
那头又秒回:走心又何妨。and……何时走过肾后面加了个哭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我的心跳有点乱了节拍。
那头又发来:僵尸婚姻有何意义,不如离了重觅良缘。
我正想该如何给他回复,卧室门被敲响,赶紧摁了静音去开门。
钟庭一脸平静的看着我:“我有事要出去,今晚可能不回来。”
麻蛋,冷露就一事儿逼。我冷冷一笑:“她又怎么了”
上次是养的猫挂了,大半夜哭着把钟庭叫走。
上上次是楼里死了人,大半夜说害怕让钟庭去陪她。
上上上次是大姨妈来了,大半夜让钟庭给她买红糖汤圆……大姨妈来了吃汤圆,什么玩意儿!
看钟庭手上拎着保温桶,我忍不住讥讽他:“堂堂百年制药总裁提个保温桶,还真是有点反差萌啊,要不要我帮你拍个照去吸点粉儿。”
说到吸粉儿这个事,钟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这年头流行知识付费,他也注册了几个账号,专门解答生物医药方面的专业问题。
人家都收高价,就他象征性的收几毛钱,完全就是免费做贡献,当然他也不差钱。
如此慷慨,粉丝数量越攒越多,多数人被他的才华折服,然而某天,冷露用他的账号发了张二人合照,很多人开始被他的颜值征服,纷纷留言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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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凭什么帮三儿
顺了下心气,我抽张纸巾擦擦嘴,好笑的盯着他:“那工作就是个小会计,如今在哪儿不能找到同样的活儿,你可是百年制药总裁,稍稍吩咐一下多的是公司给她腾地方,为何非要留在龙科。”
龙科就是王科的公司,主营空压机及售后服务。
钟庭淡淡的说:“冷露有她的原因。”
见我久久不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她说她喜欢那里。”
曹,什么破理由。我冷笑一声:“凭什么她喜欢我就要帮她。她是小三,是夹在你和我之间的小三,你知道我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这话惹他不高兴了,板起面孔:“李秋思,你能不能别这么恶毒,动不动就诅咒别人。我不想和你吵架,帮不帮随你,你要不帮我一样有办法。”
说完夺门而出,我一把将碗扫到地上,安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才给陈香打电话。
我八成是脑子进了水,才会约王科出来喝咖啡。
此时此刻,他就坐在我对面,笑得像朵盛放的向日葵,活脱脱我的脑残粉,让我不知如何开口。
说实话,王科人长得一般,但给人一种踏实稳重的感觉,是个很有安全感的人。
据说背景了得,追他的女孩儿从大学起就没断过,不过他也是个有耐心的,大学四年不间断的给我写情书,算是追我的人中最有毅力的一个。
王科瞧着我,双手不停摩梭着咖啡杯,看得出来,他是有些紧张的:“秋思,我真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
我哈哈一笑,说就是想和老同学见个面叙叙旧,这话说得我自己都尴尬。
王科倒是保持着一张笑脸,细数着零星往事,我含含糊糊的应付着,后来不知怎么就扯到我的婚姻问题上,说是同学里有传,我和我老公不和,别看表面光鲜,其实我过得惨绝人寰。
他
019很少这么清凉
晚上,陈香做了一只烤乳猪,十米外就能闻到焦香。
陈香说这是她们老家新农村建设搞得特色养殖项目,叫香猪,最大只能长到泰迪那么大,专门给我们弄来尝鲜的。
我心道陈香真会做人,难怪钟庭那么挑剔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她的手艺真是没话说,烤得金黄金黄的猪肉滋滋冒着油星子,我立刻就没骨气的跪了。
刚准备切几片下来尝尝,钟庭回来了,满身酒味,谁晓得又是去哪儿应酬了,我没问。
陈香正要上去扶他,我说不用了,他又没醉,让她赶紧回家休息去,她倒是听话,应了声是就走了。
一看钟庭那冷静而澄澈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清醒的很,他喝醉的时候眼神会变得发亮,布满我看不懂的情绪。
记得他有次喝醉,把我当成冷露,差点把我给办了。
虽说我做梦都想被他办,可却不甘心顶着个替身的身份去承欢,那显得我太没骨气。
我倒宁愿放浪形骸一回,和谭粤铭滚次床单,至少他眼里的我是李秋思,可惜我到底还是缺少点魄力。
说到谭粤铭,今天又收到他几条令人心慌意乱的短信,我当他在开玩笑没有回复,却一直心心念念着。
钟庭喊了我一声,我没理他,专心致志享受烤乳猪。
他大概也是不愿同我废话,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就听见微信滴滴个不停,期间还不小心暴露了一段贱人的语音,清清冷冷、柔柔弱弱的音调,男人就吃那套。
美味的烤乳猪瞬间没了味道,我机械的吃了几口就怎么也吃不下了,索性拿出手机录了视频给云回发过去。
云回也是吃货,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好在她毅力过人健身活动抓得紧,不然早胖成球了。
果真不出三秒,就收到她恶毒的回复:“深夜放毒者一辈子没有性生活。”
我哈哈一笑,说现在才八点呢,不是深夜,诅咒无效。
云回说:“我在国外,这儿是深夜呐。”说着扫了一圈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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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火花飞扬四溅
哪有把人堵在门口的,我说可以进里面说吗。
他也没说话,侧身把我让进去。
扫了一圈,他屋里陈设实在简单,连把椅子都没有,我只好在床上坐下来:“我明天要去新疆,大概一周时间,这一周你不用每晚回家,可以尽情和冷露游山玩水。”
他就那么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笑嘻嘻的说道:“对了,听说你要去欧洲考察,冷露现在失业,正好可以陪你去,度个蜜月啥的也挺不错。”
他大概是根本没在听我说话,递过来一本打印好的文件:“这是北疆那边的产品资料,我已经列好了注意事项,你最好认真看看,别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
我接过来随意翻了几下就扔到一边,揉了揉额角,换了副正经脸:“钟庭,我们要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当一辈子室友你不需要传宗接代吗不离婚把心爱的女人吊着你于心何忍”
他没说话,直直盯了我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想和我离婚了吗”
我自嘲的笑了笑:“瞧你这口气,好像我要抛弃你似的。”
他忽然凑过来,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微烫的呼吸:“李秋思,你是不是真有喜欢的人了”
我愣了下,正想说点什么,又听他用质问的口吻说:“刚才谁打的电话,你脸都红了,挺甜蜜的样子,是不是王科…”
脸红他倒是观察细致,我打断他:“这对你来说重要吗,反正你也不反对我找人。我也想通了,与其不死不活的守着你,还不如放过彼此算了。”
他看着我,又是长久的沉默,漆黑的眸子沉似湖底,而后缓缓的说:“离婚倒简单,爷爷怎么办”
问题就在这儿。爷爷太喜欢他了,常说看见他就像看见年轻的自己,有实力有热血,为人也忠厚仁义,于是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他,他还管得那么好,一旦离婚谁来掌舵我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对了,爷爷还立有遗嘱,我和钟庭的第一个孩子出生,钟庭可以获得公司10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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