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谭粤铭皱了皱眉,“这是一只金丝雀,怎么会平白无故飞进来”
说着看了看门窗,大多是关好的,只有阳台有道细缝,他还跑出去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
我问,“怎么了”
他随口道了句没什么,我也就没多想,吃过饭,陪孩子把小金丝雀送到宠物店包扎了起来。
南星特别高兴,又得到一只小金丝雀,这激发了他去关注鸟类的兴趣,硬是让他爸去书店给他买了本3d版鸟类百科全书,然后缠着他问个不停。
瞧这样子,怕是和宫城在一块儿,两人定要成忘年交。
摆脱了烦人的小孩儿,谭粤铭神情一直严肃,甚至带着一股凝重,像在思考什么,盯着那鸟一直看,仿佛它身上藏了啥秘密。
我问他,“怎么了,你似乎很关心这鸟。”
他皱眉,“没什么。你先带南星回南都去,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几天,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叫了车把我和南星送回酒店,他自己跟另一辆车走了。
回到酒店没一会儿,钟庭就打来电话,“现在说话方便吗”
他大概是知道早上图图来电的事,我说,“方便,怎么了”
他道,“你今天去南都吗,我要过去,顺便给图图找新学校。”
没想到在机场碰见钟庭和孙嘉宝一块,似一对璧人。他穿藏蓝休闲西服,孙嘉宝则穿湖蓝大衣,秀发如云,背着一个大号的潮包,晃眼一瞧,还以为是哪位明星的机场秀,四周不断有目光被吸引过去。
看到我,孙嘉宝礼貌问好,我也笑着与她客套,南星倒是最真诚的,大声叫孙阿姨好。
我有点奇怪,“宝贝,你认识孙阿姨”
南星点头,“爸爸和孙阿姨跳过舞的。”
我正疑惑,孙家宝就解释了,“是这样,前段时间在英国参加一个朋友婚礼,我和谭先生跳了段踢踏舞,其实也不是单独跟他跳的,很多人在一起。”
我笑了笑,“我明白的,孙小姐不用同我解释。”
她也笑笑,“你也别叫我什么孙小姐了,叫我嘉宝就行,我现在要同钟博士并肩作战,以后可能还有许多麻烦你的地方,还望你多多担待。”
孙嘉宝落落大方,并没因我和钟庭的关系有所拘束,确实是个洒脱人,这样的女子若有心去追求他,说不定真能成。
到了南都,钟庭和孙嘉宝一道走了,说是要去拜访某位领导。
云回开车来接我和孩子,我看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问她怎么了。
她没心思说,只道,“没什么,我先把你们送去老宅,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本来还想问问她和吴天雄的事,看她这幅模样只好作罢,只问,“要我陪你去吗”
她摇摇头,“不用,你先好好休息,把孩子们安顿好再说。”
说完便不再多言,隔了好一会儿才又提起来宫城的事来,“宫城陪温姨去了加拿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哦了一声,“他怎么样了”
他记不得我,我也不好同他联系,怕又惹温姨不高兴。一切等见面再说。
云回道,“挺好的,只是过去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每次拿我当陌生人。”
我笑笑,“那也好,重新开始美好的记忆。他和阿古丽什么时候结婚”
云回道,“谁知道呢,起先说是快了,可不知宫城一天想什么,又把这事儿搁置下了,等他回来你去问他好了。”
说着说着就到家了,云回也没多留,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南都的秋天不明显,不像青市到处都是金灿灿的落叶,它总是来得不经意,夹着点小雨。
老宅还和原先一样,清风雅静,没有丝毫变化,曲叔知道我要回来,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一进院子便是绒绒的草地,香樟树似乎又长高不少,枝丫剪得整齐,爬山虎沿着墙壁向上攀爬,青幽幽的一片,将我带回儿时的记忆。
我问爷爷,为什么爬山虎会爬墙。
爷爷说,因为它有吸盘,不仅能爬墙,还能攀岩,是最坚韧的植物,会一路向上,咱们小秋思也要像爬山虎一样,做个坚韧的人。
这么想着,我仿佛还能看见他对我笑。
图图对宅子很熟悉,带着南星一溜烟就跑了。
我伫立在原地,看着曲叔朝我走过来,“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他轻笑,“曲叔,你还好吗”
“好,好得很,”毕竟上了年纪,眼睛都有些浑浊了,泪在他眼里打转,“对不起,大小姐,我替芳芳向你道歉。”
我笑笑,“都过去了。对了,芳芳人呢”
他顿了下,“知道你今天回来,在屋里等你呢,她说想亲自跟你认错。”
我什么也没说,朝屋里走去。
推开书房,芳芳正跪在爷爷照片前,察觉到有人进来,她稍稍侧了下身,却没有转过来,双肩微微的耸、动着。
我没有动,就在原地站着,看她慢慢转过身来,“李小姐,对不起。”
我让她起来,她犹豫了好会儿,还是坚持跪着。
我也不再多说,只问,“为什么听谭粤铭的话”
她垂下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凉,此刻又混了些愧意,“报答谭先生。”
我道,“说来听听。”
 
225真发生了关系
那头顿了几秒,我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感,接着听见她说,“谭总应酬喝醉了,现在酒店。”
酒店,他一个大男人跟宋薇娜在酒店。
我尽力控制语速,不至于失了分寸,“哪里的酒店,他现在怎么样醉得厉害吗”
又是几秒钟沉默,让人猜不出她什么意思,难道是故意给我制造误会
她的声音很平静,“在b市。醉得不省人事。”
这话其实已经在告诉我,让我放心,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是不可能酒后犯错的。
我沉吟两秒,“那就麻烦你了,宋老师,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道了声好挂了电话。
我心里却很难踏实,这宋薇娜年纪轻轻,有才有貌,整天呆在谭粤铭身边终归不是好事,我想我应该劝他换个翻译。
第二天一早,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以为是谭粤铭打的,赶紧接起来。
结果是钟庭,不得不说有那么点失落。
等把小家伙打扮好,图图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手指在kindle上划拉着,我提醒她,“不要整天看,电子屏对眼睛不好,妈妈可不想你小小年纪就戴眼镜。”
图图笑道,“妈妈,你怎么跟爸爸一样,他也老这么说,你俩真不愧是两口子。”
这话被南星听到,很是不满,撅着小嘴,“才不是,我妈妈和我爸爸才是两口子。和钟叔叔不是。”
图图还想说点什么,想了想又笑了笑,“算了,你是弟弟,我让着你。”
事关他爸爸,南星的立场还是坚定的,只要不涉及他爸,他整个一图图的脑残粉,超级迷弟,唯她马首是瞻。
离老宅不远,是一家全托式国际学校,口碑还不错,但图图拒绝全托,说宁愿每天坐公交回家,也不住学校。
我说,“我上班后会很忙,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你哦。”
她说,“我不要你照顾我,只要常常看到你就好了,读住宿学校的都是些可怜虫,父母表面说是没时间照顾,其实只是不想麻烦而已。”
像图图这样聪明的孩子,家长拿她也没办法,最后选了离家十来站路的南都一小,刚好幼儿园就在旁边,每天可以接送两孩子。
选定学校后,钟庭过来办了入学手续,他在南都的关系这几年维护得不错,办什么都挺方便。
中午四个人一块吃饭,见我频频看手机,钟庭道,“与其等他的电话,你还不如主动打给他。”
说他情商低吧,他好像什么都看得清楚,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没法儿懂。
我摆摆手,“算了,可能在忙,先点菜吧。”
钟庭没再多说,拿起菜单询问孩子的意见,等孩子选好后,他又问我,“想吃点什么”
我盯着墙上的石英钟,看着时针与分针重合在12点方向,心里开始犯嘀咕。
谭粤铭搞毛线啊,再怎么醉,到这会儿应该醒了吧,怎么还没有来电话。
最后实在受不了,必须质问一下什么情况,“抱歉,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就站了起来,朝洗手间跑去。
拨通他的电话,同样是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更让我心惊的是,电话竟然还是宋薇娜接的。
脑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对不起。”这是我第一句听到的话,也是我所有听到的“对不起”中最刺耳的一回,“李小姐,对不起,我和谭先生……我们……”
“你们怎么了”喉头像被什么哽住了一样。
“我和他…我们,发生了……关系。”最后两个字轻不可闻,却像铁锤击打在我心上。
事发突然,脑子里一时空白。
却听到娇柔的声音在说,“李小姐,我诚恳的请你原谅我,不要责怪谭先生,是我没有把持住。他肯定不愿让你知道这事儿,而且他也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会从他身边离开,这种事不会发生,请你原谅他。”
直到那边传来忙音,我还傻愣愣的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我,是木然的脸与空洞的双瞳。
秋思。我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赶紧整理了一下,走出去就笑,“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钟庭指着表,“你离开快半个小时了,孩子们都在等你,快饿坏了。”
哦,我拢了拢头发,“那赶紧让他们吃吧。”
“妈妈,你去哪里了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响了,”看到我才过来,南星有点不满意,整张小脸都皱了。
“不好意思啊,妈妈刚才打了个电话,哇,鳕鱼诶,还有蘑菇,咱们南星的最爱呢,”替他夹了些菜,小屁孩儿总算开开心心吃起东西来。
一桌好饭好菜,送进嘴里却味同嚼蜡,心里头有股难以言喻的酸苦。
钟庭观察力倒是挺强,“究竟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快吃东西,一会儿我要带孩子去趟莲花山。”
他微微顿了下,“我也去。”
秋日的天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钟庭取了几把伞备着,买了几束菊花,又在山下的香烛店买了大堆东西。
南星大约是被这里的肃穆震到了,小声问,“妈妈,我们要做什么呀”
图图低头看他,“这里埋的都是逝去的人,他们生活在天堂,我们已经见不到他们,但可以在这里和他们说话,他们能听到。”
南星哦了一声,把手递给图图,“姐姐,你牵着我好不好”
图图无奈的叹口气,牵住了他。
离开墓园,钟庭把车钥匙递给我,“你开车带孩子回去。”
我问,“你呢”
他道,“我去庙里看我儿子。”
南星不知死活的冒了一句,“钟叔叔,你的儿子为什么会在寺庙里,他是和尚吗”
钟庭淡淡的说,“不。他是你哥哥。”说完径直
226 没有啥熬不过
周一是个艳阳天,图图已经是少先队员了,南星羡慕地看着她系上红领巾,巴巴地望着我,“妈妈,我也要戴红领巾。”
图图笑他,“你傻不傻呀什么都想要,等你上了小学自然就有了,你先把幼儿园念毕业再说吧。”
南星也不气馁,开始掰着指头算要多久才毕业,接着接到他爸电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没用的,上车才挂电话。
钟庭转头对图图说,“到学校听老师的话,和同学搞好关系,别捣蛋,知道吗”
我心道,这闺女心思玲珑的很,哪里用得着这个甩手爹来嘱咐。
看着孩子进了教室,我们又跟老师做了些沟通,还没聊上几句,钟庭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从学校出来,我打算去南兴生物亮个相,毕竟也是半个老板。
致电公司,秘书说曹俊和云回都不在,打了云回手机没人听,曹俊的也是。
什么情况,两口子一起玩失踪么
我也没多想,直接把车开到云回家,某品牌地产商开发的联排别墅,一幢四户,加地下室230来个平方,四口之家住绰绰有余。
曹俊眼光挺不错,下手得不早不晚,如今房价翻了三倍不止。
因他喜欢石榴,院里种了好些石榴树,这会儿正是结果的点,望过去红彤彤一片,想着一会儿摘几个回家榨汁。
院子大门没锁,看来屋里有人了,按了几下门铃。
没人应。
试着推了下,不想门就那么开了,我径直走了进去,刚想喊云回,步子停了下来。
只听屋里传来女人悲戚的哭声,门廊一道屏风挡着,看不见里头的状况,只能扫见地上乱糟糟一片,有打碎的碗碟,小物件儿扔得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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