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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农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彤彤的柿饼

    他得护着妹子不能叫她让人欺负了去,还得给她找个像自己这般优秀的好男儿,还要挣银钱给她花给她撑腰。

    阿羡则喝着他娘熬的粳米粥,老神在在地看着元宝被他娘揍得满头包,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这种小打大闹他早习惯了,用他娘的话说,元宝就是皮厚欠收拾。

    林渊是当天傍晚醒的,彼时温婉正坐在床头缝着他的衣服。几年如一日的绣工练下来,不说多好看,却也是端得贴身舒适。他侧着头望着婆娘秀丽清新的侧脸,只觉得说




第三十五章 贱人
    元宝阿羡兄弟俩躲在房门后,看着可怜巴巴的老林缩着脖子小口啜着粥跟喝药似的,颇有几分同情。

    “阿娘真是欠收拾!敢骑在咱爹头上拉屎撒尿,真是反了她了!”这调子颇为喷喷不平,像极了往日里他爹训他娘的开场白。这也难怪,元宝可不敢跟他爹摆臭脸,见他娘这般霸气,委实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阿羡瞪他一眼“你懂什么,爹心里美着呢!你倒是出息,没见有些人日日背着爹娘满学堂给春娇当马骑么她若笑一笑,有些人就似丢了魂,书本都能拿倒了,很是光耀我林家门楣呢!”

    元宝看他眼神简直跟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知道”

    春娇是严夫子的小孙女,生的玉雪可爱,又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很是招人疼。连学堂小霸王的元宝见了她也是面红耳赤,同手同脚。春娇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春娇说生姜是树上长的,他绝不会说是地里种的。

    “你的风流史,满学堂谁不知道打量我是个傻子呢”阿羡很是不屑地上下扫他一眼,转身就走。

    就数他能有小弟,自己就不能有眼线说是他林和方的弟兄,没得丢他青州学霸的脸!

    “你去哪儿”元宝急急地跟出去,又愤怒地瞪着前面那嚣张至极的后脑勺,恨不得用眼睛给这混球烧出个洞来。

    “瞧我妹妹,你管的着么”远远的声音传来,很有温婉洒脱不羁的家风。

    “哎,你等等我!这事儿你有没有告诉别人你要是出卖我,我,我再也不跟你好了!”元宝跺着脚追上去,一边跑一边掐着嗓子低声威胁,还不忘偷偷看眼打情骂俏的爹娘。

    切,就会这一招!他青州学霸要是认怂,他倒过来叫他哥!

    元宝见阿羡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只留个酷酷的后脑勺对着自己,顿时又惊又怒。这事儿他明明捂得死死的,怎会叫这蔫儿坏的小子发觉

    他爷爷的!定是身边出了叛徒将他卖了!千万莫叫他知道是谁,否则定要清理门户,将人扒皮抽筋,抽得他哭爹喊娘!

    可眼下受制于人,元宝只得憋着气追上前面的人,谄媚讨好“哥,亲哥,走累了吧来弟弟背你,别让这烂泥给你鞋面弄脏啦!我那还有珍藏的《大明英雄传》和《三国志》晚上拿去给你看啊”

    他义薄云天的拍着胸脯,没想阿羡突然停住脚,让没防备的他撞得鼻子生疼。元宝愣愣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瞧他哥。

    “不是说背我正好不知妹妹在哪间房,你且背我一间一间房找过去。”阿羡背着手挑着眉淡淡地等他。

    元宝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冒金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他不过客气两句,好小子还当真了自古大丈夫一言九鼎,他低咒一声,憋着气屈辱地弯下腰,要是给他娘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段情史,他这辈子都不用做人了!

    “驾!”阿羡扬着嘴角,拍着身下歪歪斜斜,呼哧呼哧的坐骑“难怪春娇喜欢骑马啊,这坐在马背上的确属实威风!驾!”

    而他胯下的“坐骑”却只顾涨红着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奇耻大辱!想他林和安纵横沙场,鲜有敌手,手下追随者甚众,何时不八面威风今天居然要沦落到给一黄口小儿当坐骑,真真虎落平阳被犬欺也!

    “做什么慢吞吞的对了,答应我的书可别忘了送来,我爹给你磨得那副弓箭我也很是喜欢!”资产阶级剥削者怎么会心慈手软

    “林老大!你别太过分了!”林老二想掐死他的



第三十六章 洗三
    说完,他取下他爹亲手给自己磨的核桃串子放到小妹脖间戴好,光滑圆润的核桃珠子带着他的体温,上面每一颗都刻了他的名字,是他最喜欢的东西“见面礼,给你。”

    说完约莫是害羞,转身跑了。

    元宝跟在他后面追出去,戏谑道“哟,天降红雨,铁公鸡拔毛了啊!”

    紧接着风中又传来他嚣张肆意的威胁:“哟呵,你还敢打我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看我抓到你不揍死你我!”

    语调又和他爹胖揍他时喊出的狠话如出一辙。

    洗三那一日,因在朔州城无亲朋好友,林渊便只请了收生姥姥来全礼。一屋子人只放上几串鞭炮,摆上几桌席面算热闹一下。

    在正厅设好香案供奉碧霞元君、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的神像,温福生净了双手喜气洋洋地从厨下端来一个大铜盆,里面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的热汤。这时,收生姥姥朝神像拜上三拜,把林家老幺往怀里一抱,洗三礼就正式开始了。

    林家老幺却瞪着腿只管挣扎:做什么老婆子放开,快放开哀家!

    收生婆婆笑:“哟,瞧这活泼样儿,将来保管是个宜室宜家的伶俐娘子!”

    张口而来的吉祥话惹得众人只管凑着头抿着嘴笑。

    少顷,随着一声大喊“添盆”,由年纪最长的顾管打头,众人跟在他后面,兴致勃勃地挨个往铜盆里添清水,又从腰间解下几个铜板扔到一旁的茶盘里,也有放桂元红枣的。不拘什么,图个喜气。

    收生姥姥见满茶盘的好东西,高兴地站在旁边用高亢婉转的调子唱“长流水,聪明灵俐;大桂圆,连中三元;一家女,百家来求”之类的吉祥话,听得众人无不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等给林家老幺洗完澡,用茶叶梗子给她穿了耳朵眼儿,收生姥姥才满意地兜了添盆的铜子儿、喜果子、鸡蛋子、银锞子让林渊送走。

    温婉则快手快脚地用厚棉被将孩子包好抱回房,解了衣裳给闺女喂着奶,任由外面汉子们大吵大闹的喝酒去。

    顾青宁头一次混在农夫和仆人中间喝酒,红着脸直挺挺地杵着很是不习惯。但有林渊和温福生的豪气云天在前,仆人的小意讨好在后,竟也放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子,和林渊勾肩搭背的喝起酒来。

    最后酒意上头,还大着舌头醉眼朦胧地对林渊道“林渊,你好福气!你那小妇人可有姐妹不曾”

    林渊摇头失笑“姐姐倒是有,只是已经婚嫁外省,多少年不曾联络过了。”

    “唉,可惜了”可惜了什么,顾青宁没说。他那点微薄的酒量让他红着脸,一下趴在酒桌上呼呼睡了过去。

    顾管家一直关注着顾青宁的动静,见他只是呼呼大睡,不曾说出那日要纳林娘子做小的混账话来,才重重呼出口气,满脸喜气夹了菜来吃。苦尽甘来么,可不是!

    还没等吃完席,林渊就瞅个空档借着醉意尿遁了。他快速走到厨房,木着脸将租来做活洗碗的婆子统统赶出去。

    等没人了,才蹑手蹑脚翻出个青花大瓷碗,低着头往灶上温着的菜碗里夹温婉爱吃的菜。等碗堆得冒尖了,他也不嫌脏只紧紧将碗护在怀里,小心向他们的小房间走去。

    见到元宝和阿羡带着文礼在院里满头大汗地疯玩,还不忘嘱咐一句“小心些,莫摔着文礼!”

    温婉正在房里喂奶,见有人门也不敲径直闯进来,吓了一跳,慌忙扯被子来遮。见是这酒气熏人的冤家才放了心,只不断拿眼刀子剜他“这是喝了多少”

    “高兴,且让我放纵一回吧。”林渊将碗放在桌上。

    顺手接过喝完奶的闺女搂着轻哄,拉着温婉坐到桌子边“快吃,热乎着呢



第三十七章 先生
    临行前,顾管家还是没忍住对温婉红着眼叮嘱:“什么事儿别自己扛着,也别把自己的身子不当身子。要是有难处了,只管还来京城寻我们!”

    温婉应了,又给他塞给自己连夜缝的棉鞋棉裤:“顾家公子的已备好了,这是您的,您腿脚不好,我在里头絮了厚厚的棉花。莫要舍不得吃穿,照顾好自个儿,可知”

    说到这她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

    顾管家连连点着头,又拿袖子擦浑浊的泪:“知了,知了,好丫头,顾叔盼着你!”

    珍娘和她哥要留下,也被温婉温声哄着劝走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她宁愿她们跟着顾青宁去京城避难,也不愿为了她们一家子将所有人都搭进去。

    “京城花销大,给哥哥做的棉衣里缝了二百两,若是银钱不够了只管拿出来用。另有我做的点心酱菜肉干,哥哥自己吃也成,送人也使得。还托哥哥千万替我照顾好珍嫂子一家。”温婉给他哥系上厚厚的黑布斗篷,笑着拉她哥的手。

    温福生点点头,摸摸她的头又将小弟推进她怀里:“你少操些心吧,哥哥等着你,可别让哥等急了!”

    温有才也搂着他馨香的三姐闷闷道:“阿姐,舍不得你!”

    温婉笑着拍拍他瘦小的肩膀:“去吧!”

    从朔州城出发,不出三月就能到京城,有了足够的粮食物资和武器,怎么也能到京城。

    等人都走光了,不大的院子也开始安静下来,只余秋风的萧瑟。

    温婉对着湛蓝的天发了会儿呆,才和林渊两人配合着将院子里外洒扫收拾干净。忙完后她又给门窗重新糊了棉纸,拉上了厚厚的大红色帘子,还在大门两边挂上了两盏纸皮大红灯笼,看着才热闹了些。

    趁着天气好,温婉又打发林渊买来新的床褥、棉被全部拆洗晒了,这样晚上躺在里头才暖和不冻脚。一番捯饬采买下来,加上之前逃难的花费,身上已经没有几个碎银子了。再这样下去,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日子很快就滑进了十一月,天气冷得吓人。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林渊学会了发豆芽,还给元宝阿羡兄弟俩捡了个免费的教书先生。

    这先生姓汪,七旬年纪,也是个可怜人。那日天蒙蒙亮,林渊在集上卖完豆芽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马路边快要被冻僵了。大冷天的身上就裹着一件单薄破烂得跟层纱似的衣服,面皮青紫,手脚全是冻疮,身子就跟那灶头烧火的芦柴一样细。

    等林渊和温婉给他抓了药,又是全身按摩又是热汤水的给人泡了三天,他才总算痴痴呆呆地活了过来。

    不过,人却像枯败的树,了无生气,每天只呆呆地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看着满院的落叶,不吃不喝,无悲无喜。

    直到有一天温婉蹲在他身前用热毛巾给他擦手擦脸,又笼了灰炉放满了热碳塞到他脚底下,他才慢吞吞的转过头,红着眼看着温婉:“就让我死了吧。”

    温婉端个矮凳坐他旁边:“家底子都花您身上啦,贵着哪!死不得!”

    汪先生低着头拉着温婉的手呜呜地哭,半晌才擦了泪道:“我姓汪,自幼家境富裕,饱读诗书,祖上在这朔州城里曾也是数一数二响当当的人物。”

    他目光深远,回忆往昔:“在我十七岁的那一年,我遇上了我的发妻,她是潇湘馆里的头牌。见到她,我才知何为回眸一笑百媚生。”

    温婉也不插嘴,挥手叫来林渊,一起坐在旁边静静地听他诉说。

    “年少时热血冲动,为了时时能去瞧她,我偷拿了家中不少银两。后来,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怕她们母子受苦,和家里闹翻后又拿了大半家私去给她赎了身。我家中人丁单薄,父母膝下只我一个,本是寄予厚望的。”

    说到这他抿了抿唇,似是有些



第三十八章 酒酿
    几日下来,元宝和阿羡已经能粗粗算出家中的米粮和银钱,也学会了一个铜板子掰成两半花。有时看着林渊担着没卖完的豆芽回屋,就会一齐望着他们爹唉声叹气。

    林渊就会笑着哄他们说家里还有的是银钱,这时元宝会皱着眉摸着他爹的俊脸,苦口婆心地教育他“爹,你别哄我了罢,我已会算账了。”

    汪先生带着阿羡去书铺裁纸去裁缝铺量冬衣时,阿羡也总会记得给人家小儿带些他娘做的点心吃食去。这些人情世故有他爹娘的言传身教,也有汪先生的指点。

    “这几日你婆娘的咳嗽可好些了我阿娘炖了枇杷梨汁水,你且拿回去晚上热一热给她喝了,比药好入口些。”阿羡小小的人吃力地从背篓里捧出个小小的黑罐子。

    肉铺的刘掌柜却只摇着手推拒着不接“怎好回回得你家的东西你家也不富裕。”

    那刘掌柜满脸横肉,元宝却不怵他,只从他哥手里接过陶罐子放在刘掌柜身前肉案上:“拿着罢,你上回送了好些下水给我家,咱们这是礼尚往来。”

    “那刘伯就不客气啦!你娘的手艺无人不知的。”那刘掌柜接了陶罐,搓搓手又剁了两根带着肉的排骨要放阿羡的背篓里。

    见两个小小的人儿犹豫着不接,他又笑”说好的礼尚往来,拿着,上回阿羡说天再冷些还给我送酱菜来,刘伯且等着呢。”

    阿羡和元宝这才拱手谢过他,接了骨头“嗯,我记着的,我阿娘做的酱菜冬日里最是下饭,等过些日子腌好了就给你送来。”

    忙碌的刘屠夫不由笑,待帮别的客人切完肉回头时,却见那两兄弟已拉着手走远。元宝蹦蹦跳跳很是欢快,阿羡却拿手帮他擦了鼻涕轻斥他“稳重些。”

    元宝便乖乖任阿羡牵着,看他兄长满意了,才从兜里掏出块花生糖眯着眼咬了一半,另一半塞进兄长嘴里。

    一边割肉的人忍不住催“割肉呀,刘掌柜。”

    待回过神,刘屠夫才看见卖肉的案板子上搁了几枚铜钱,愣了一会儿才笑骂“这两兄弟!”

    温婉正在厨房里煮酒酿,见他俩回屋,忙擦了手帮他们卸背篓“重不重锅里煮着酒酿卧蛋,一会儿等你爹回来就能吃,快去洗手!”

    元宝欢呼一声飞快奔去洗手,阿羡则慢吞吞跟在后面,不忘像他娘报告“阿娘,刘伯今儿个又送了骨头。”

    温婉笑着回头看他“那你可记得给了银钱”

    看阿羡严肃点头,她才放了心,回过头继续煮她的酒酿“阿娘晚上做咸蛋焗排骨给你们吃。”

    冬日里天寒,林渊和她每日清晨天未亮就要起来,准备好豆芽和酸菜让林渊拿去集市上卖。她家的东西虽好,可在冷风里坐一天能把人的膝盖骨冻僵。于是,温婉每到巳时,总要去厨房做一锅酒酿卧蛋等着林渊回来吃。

    酒酿是温婉拿日日吃剩的米饭发的,不费什么银钱,只用洗净的陶罐装好用被子裹着,搁在灶台下的空格里,等个三天再解开封口的布,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酒香和米饭的甜香。

    这时候再把陶罐里的酒酿倒入锅里加清水煮沸,稍微搁些糖。等汤变成奶白色,就卧几个鸡蛋进去,再搓点糍粑切了片下进去。等蛋白凝固,蛋黄还未凝固时,即刻盛入碗中,就是香甜暖胃的酒酿卧蛋。

    林渊是吸着鼻子进门的,冬日里他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卖完菜回家,大的小的关上门坐在暖烘烘的厨房,人手捧一碗酒酿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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