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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农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彤彤的柿饼

    “我不进去了,还得赶回镇上去,那缺不了人。”林渊将牵着毛驴,掉转头后跃上了驴车,温婉等看不见人了才抱着孩子进了屋。

    屋里元宝正啃清蒸螃蟹啃得欢,面前堆着高高的螃蟹壳,手里拿着螃蟹腿熟练的咬断两头,一根完整的蟹腿肉就吸进了嘴里。

    温婉走过去一巴掌“还吃!前两天就吃多了闹肚子,你就记吃不记打吧。”

    螃蟹是县太爷的小舅子送的。因着此人和洪川交好,林渊又常给他盖铺子,也算熟识。这才让林渊搬了一筐螃蟹让他带回家来尝鲜。因是青州城岁岁进贡给宫里的稀罕物,他们家不过沾了县太爷的光尝上一回。

    哪知道自从教会他们吃螃蟹,两父子就有些停不下来,元宝小小的人一顿就能干掉三个,还能再添一碗饭。这不,今儿一早又磨着温婉要吃螃蟹。温婉最不喜欢做的就是螃蟹,这玩意儿很是麻烦。

    先得洗刷干净,还得用麻草将蟹腿捆好扎紧,再加葱姜蒜隔水上锅蒸,这个过程手指很容易被夹伤。但这样蒸出来的螃蟹才全须全脚,红壳红膏,好看又好吃。

    螃蟹本身因为足够鲜,所以只去腥即可,加什么料都只会画蛇添足,所以林七娘只调一碗糖醋汁放桌上给他们蘸着吃。一筐螃蟹统共才二十个,父子俩又爱吃,因此温婉是舍不得送人,自己也舍不得吃的。

    前两天头回尝鲜蒸了八个,今天元宝缠人的紧温婉又给剩下的全蒸了上去,中午给元宝拿了两个解馋,剩下的全留着晚上吃。温婉怀里的林和方倒是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让吃多少吃多少。

    戌时林渊从黑漆漆的夜色里走出来进了屋,元宝欢呼一声就催着温婉开饭,他已经在门口他爹等了半个时辰了。

    林渊在院里三下两下冲了澡回房换了衣服后也急急往厨房钻,一看到




第十九章 进学
    晚上林渊将两个小的赶去隔壁睡,殷勤地伺候着温婉舒舒服服地洗了脚把人放到床上。又急不可耐地吹了油灯翻身上床,两眼冒着绿光。温婉瞧他这样,哪有不明白的,白他一眼,只当看不见。

    林渊紧紧搂着温婉喘着粗气在她脸上一通乱亲“好婆娘,天儿不早了,早点儿歇着吧。”

    温婉忙捂住他的嘴慌忙避让,青色地胡茬戳得她手疼“忙了一天了还不累现在盖铺子都这么闲啊”

    这男人整日精力充沛,恨不得天一黑就吹灯歇息才好。温婉往往被他闹得没法子,五次里允个二三次。

    林渊捉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嘴边亲一口,笑着拿开“看你这话说的,再累也不能见着你没有力气啊,哪有耕牛不犁地的,你说是不是”

    说完欺身压上,温婉红着脸啐他一口,没好气地软了身子放弃了抵抗。林渊兴奋的满脸通红,没一会儿就将她婆娘扒得精光,露出洁白如玉的肩头“我勤快些,你这块肥田可得给我多长几棵庄稼苗儿。”

    待在夜色里看到温婉咬着唇眼眸如水地嗔他,再也忍耐不住急急解了腰带低吼一声就要冲锋陷阵,忽的房门“吱呀”一声,黑漆漆的床边钻出个小人来举着拳头叫嚣着要打他。

    “打死你,我打死你!老东西,你敢欺负我娘你给我等着,今儿看我不揍死你的!”林和安一边抱着往床边冲一边不怕死地放狠话。

    林渊吓得连忙拉上被子摸索了短裤来穿,又用被子将温婉包个严实,温婉被他压在身下早捂着脸没脸见人了。

    “小兔崽子!大晚上不睡觉跑我屋干什么跟什么人学的混账话,老子今天要是吓坏了,仔细扒了你的皮!”林渊一手系着裤腰带一手扯着被子,狼狈不堪地瞪元宝,恨不得给这小祖宗生吞活剥了。

    元宝抱着他的小枕头在屋里四处翻找,不时回头恶狠狠地怒骂“你打我娘你还有理了男子汉欺负个婆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下来和小爷较量较量!”

    又温声温气地哄他娘“阿娘,你莫怕,有儿子护着你啊。明儿个一早,儿子就带你回外祖家去!”

    温婉听了这话钻在被窝里笑得花枝乱颤,不知道儿子哪里学的这一套一套的。

    林渊看着满屋子找家伙真要打他的儿子,气的青筋暴起,捶床怒吼“谁说我打你娘了我和我婆娘说悄悄话与你有何相干不信你问你娘!”

    元宝半信半疑地探个头朝床里张望,果然见他娘从被子里伸出头朝他笑,顿时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急急忙忙捂着嘴朝他爹讨好地笑“你要不打我,我还和你做朋友!”

    林渊:稀罕!

    又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珠扯开话题,向他爹控诉“我不和他睡!他夜里老说梦话,还用脚踢我!”

    一边说元宝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大床上爬,压根不怕他爹那要把他瞪穿的眼神。他娘怀里可香,他终于逮到机会可以搂着娘睡了!那小子可总算做了件好事。

    林渊翻身下床,捞起儿子就走“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成天往母亲怀里钻要真冷抱你婆娘去,别惦记我婆娘!那小子呢走走走,我跟你去瞧瞧。”

    林和安只得蔫蔫趴在他爹颈窝里望着他娘眼泪汪汪:救我!这老小子怕是要吃人!

    温婉:自求多福吧!

    没一会儿林渊回来了,一把蹬了鞋滚上床扒完自己衣服就要扒他婆娘的。温婉迷迷糊糊被他弄醒,忙摁住他到处点火作乱的手,气喘吁吁“儿子睡了”

    林渊粗声粗气不耐烦地答“小孩子家的,哪有那么多事儿多抱床被子让他们分开睡,明儿个再打张床就是了。先办事儿再说,男人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说完又低头吞着口水解温婉的衣服,温婉抵死不从“困死了,睡吧,明日你还上工呢!”

    可她哪里是林渊的对手,没一会儿手脚就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接受那铺天盖地的吻,细若蚊吟地哼哼。

    林渊心里火烧火燎,面上还流里流气的笑“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他婆娘这温香软玉,婀娜多姿的身躯,死在她身上他也愿意。

    温婉红着脸媚眼如丝地咬着唇捶他铁塔似的身躯,呸!色胚!流氓!直弄得林渊气血上涌,心中怦怦似有鹿跳,再顾不得说话,一把提刀入巷精神抖擞地享受这漫漫长夜。

    晨起吃早饭的时候,一家之主端着碗粥不紧不慢宣布“我今儿个去学堂报名,你们准备准备,等交完束脩就去进学。”

    温婉一口咸菜堵在嗓子眼,“咳咳”两声咳出眼泪花。早不去晚不去,就要入冬了去学堂,这不是折腾人么

    她看看一个蹦得欢实一个满脸刻板的两个娃,真心地为他们鞠一把同情泪。小



第二十章 学堂
    走过庭院,绕过穿花走廊,阿羡拉着元宝顺着夫子指的方向,在学堂最后的两张桌后坐下。四周的萝卜头朝两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一时间竟有些少有的热闹。林和安恶狠狠地朝四周挥舞着拳头;林和方则眉眼不动,还是生人勿近的脸。

    “肃静,后面这两位是新来的学生,大家要和睦相处。”严夫子简短的介绍后又接着打开书本,准备上课。

    这个学堂有知新,敏学,明德三堂,讲解的分别是字句文三项内容,新来的学生都会被分进知新堂,归严夫子管束。

    “今天我们说的是一个‘仁’字,温良者,仁之本也。”一日的课程从仁字起篇开始。

    “子曰:仁者爱人,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意思是说要做到仁,大家就要学会爱人,知礼”严夫子的声音低沉水润,讲起课来娓娓动听,元宝就是在这样的嗓音中睡了过去,晶莹的口水留了一桌。

    等到被人推醒,四周阵阵窃笑声起伏。元宝这才猛地一擦嘴边口水,睡眼惺忪的往前头讲案处瞧。这一瞧,刚刚正闹得欢的瞌睡虫顿时跑了个干净,只见严夫子正黑着一张脸,用看块烂木头似的眼光愤怒地瞪着他。

    “林和安,我刚讲到‘义’字何解,你复述一遍。”语气冷冷,眉头紧皱。

    “回先生,义者公正合宜,乃艺之分,仁之节也。意思要求我们在实行时,根据不同的标准、不同的情况、不同的程度来实现仁。”阿羡朝夫子一鞠躬,声音平平地回复。

    严夫子移开目光,上下打量这个记性奇佳的学生“你叫林和方”

    “回先生,正是”阿羡眉眼淡淡。

    “坐吧”目光一扫二人,顿了顿,重新拿着书摇头晃脑起来,学子的朗朗读书声紧随其后,声声入耳。

    好容易挨到下课,元宝还没来得及尿遁,就被四五人团团围住,阿羡早将身子一矮,迅速从一人腋下钻了出去。

    “嘿!你小子可真行!头天来就敢在严夫子课上睡觉,还不受罚。”学生一看元宝像看猴子般稀罕。

    “就是就是,看你俩的打扮估摸是附近村里人吧啧啧,居然也有钱上得起学堂来。”学生二肥头大耳,大口咬着鸡腿用油汪汪的嘴问元宝。

    “你,你兄长好厉害!”瘦弱的学生三对眉目清秀的阿羡有些崇拜。

    在阵阵叽叽喳喳,阵阵之乎者也交替中,元宝苦着脸挨完了漫长的一天。再站在学堂门口看到亲爹,连和夫子告辞也顾不上,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上了车,缩在最角落瑟瑟发抖,学堂太可怕了。

    林渊看的直皱眉,转头看另一个。阿羡正不紧不慢的和夫子行礼告别,又慢悠悠走到驴车旁伸着胳膊等着父亲抱上车。待坐稳了,才慢条斯理地从布包里拿出他娘给他装的肉脯来吃。元宝瞧着直咽口水,他的早在来学堂的路上就吃完了。

    “你白日里为什么要帮我”元宝吞着口水试图在移动的小空间里拉近关系。

    阿羡看他一眼选择无视,三两下吃完了肉脯,老神在在地躺在铺了厚棉被的车板上假寐。

    元宝看这人整日木着个臭脸,无趣的很。趁他不备眼珠一转,往手里哈口热气,猛地伸出冰凉的手就挠他腋下痒痒肉,阿羡不妨,笑倒在马车内,泪花闪烁。

    “哈哈,看你怎么假正经”元宝捂着豁牙的小嘴笑得嘚瑟。

    “卑鄙小人!”阿羡奋起反抗,翻身将人压于胯下。

    两人“咯咯”“哈哈”笑倒在一起。林渊听着车里阵阵打闹声,看着漫天的大雪也觉着分外顺眼,往手里呵口白色热气,紧紧衣衫,加快速度往家赶。

    “阿娘,阿娘”两道相似的童音在温婉耳边此起彼伏的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被两个娃娃一左一右夹住。

    “阿娘,快快吃饭吧元宝饿了。”这是小吃货。

    “阿娘,今天先生教的字我都学会了。”这是小面瘫。

    “真他娘的冷!快快,婉娘,婉娘,快拿家伙出来烫锅子吃。”这是不停往手里哈气的大吃货。

    温婉任由大小三个男人吵吵闹闹,径自掀开厚棉布门帘,将热菜热饭并烤肉端上桌。三人忙争先恐后的上桌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其中两个为块肉掐的吹胡子瞪眼,一个低着头撸着袖子风卷残云。

    她也不管他们,只顾自己喝着暖洋洋的羊肉汤,心里盘算着一晃自己来这里已经五年了。

    等元宝在知新堂混的风生水起,阿羡一路以火箭的速度从知新堂升到明德堂的时候,已经是大明正统十三年的春天。

    这天元宝照旧在知新堂浑水摸鱼,阿羡也如常趴在明德堂的前排桌上假寐。

    突然,阿羡百无聊赖地睁开眼,随意往夫子教案处一瞅。正掉书袋的于夫子手跟着一抖,差点把本褪色的《三字经》抖下地去“咳,那,那什么,刚这段文义说错了,来咱们重新讲一遍。”

    见林和方又重新趴回桌上,于夫子擦擦一脑门的汗,重重吐出口气,又接着掉书袋。

    比夫子更胆战心惊的是林渊,一年里他被夫子找过无数次。要么让他给调皮捣蛋,为非作歹的小儿子领回家,另请高明;要么让他给天资聪颖,过目不忘的大



第二十一章 福祸
    那捡人的汉子赵石,自从上次被谷子村王秀儿退了婚后,又和一户李姓人家另结了门亲,去年才得了个大胖小子。每日里除了种地,还去镇子上接些扛包之类的散活,是整个李子村出了名的老实勤快人。

    他好心救了人又是看诊抓药又是悉心照料,一月后,才让那人睁开了眼,恢复了些许生气。

    赵家婆娘赵李氏端着碗黍米饭推开房门,就见床上那人正拄着拐杖歪歪扭扭地挣扎着下地,忙放下碗,伸手搀着满头是汗的人在床沿坐下。

    “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应该好好躺着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急不来的。”说着又将那人双腿捞回床上,仔细盖好被子,又在他背后垫个稻草枕头,让他靠墙歪坐着。

    “家里穷,没什么好东西。这碗饭你先垫垫肚子,别嫌弃才好。”又拿了碗筷轻轻塞进那人手里,动作温柔小心。

    那人接过饭碗朝她感激地笑,又低下头狼吞虎咽吃得香。赵李氏看着这个比她小叔子还面嫩些的年轻人,默默叹口气,也是可怜见的!

    她男人正在屋外院里将木棍一头削尖,看她端着空碗出来,出声道“明儿我去后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上两只野鸡给他补身子。”

    赵李氏忙打他“你疯啦深山里是你能去的把人弄回来,又看病抓药,又做衣做饭的伺候着,家底都快花光了!偏你烂好心!”

    她生产坐月子也没见舍得喝碗鸡汤,若不是他们两口子勤快,哪里来的银钱养活这么个外人她早听村里人说这男人来历不明是旁人不捡的,偏他们家这口子不但捡了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糟心事儿不能想,一想就生气!

    赵石皱着眉不赞同地瞧他婆娘“话不是这么说的,都不容易,咱既然遇上了,就能帮一把是一把。有我在,他吃不穷咱家。菩萨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赵李氏还能说什么,没好气地瞪着丈夫鼓着脸,见他一心要进山,气呼呼地回了厨房洗碗。想想不放心,又探出头让她男人当心山中野物,只许在山外围转转。那深山里头可是有大虫的!

    而那个让她家底几乎花光的人,此时正缓缓转动着头,睁着细细的眼斜斜地打量着这间农家屋舍。待看到房内梁上悬着的风干腊肠时,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几天后,有了不断的野鸡野兔进补,那人已经能拄着木棍在房舍周围绕上几圈,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他看着这个秀美平和的小山村有些晃神。慢吞吞走到赵李氏面前,举着双手笑着朝她比划:我想去村里走走,这样伤好得快些。

    赵李氏正在院里忙着晒霉豇豆准备给儿子做豆酱吃。看他满头大汗的比划,才后知后觉他是个哑巴。连蒙带猜的看出了他的意思,忙点头同意并示意他别走远,而后继续低头忙活着家务。农村的妇人可没有一刻是清闲的。

    见赵李氏同意,那男人忙回身拖着残腿沿着村里的土路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见到一处青砖小院落才慢吞吞地停住脚步,“邦邦”敲着木棍在院门口打转,时不时朝紧闭的大门张望两眼。

    温婉刚从里面打开门栓,冷不防院门口站着个人冲她讨好地笑,瘦弱的身子拄着木棍,漆黑的面上却嵌了两颗晶亮的眸子,此时那两颗眸子正定定瞧着她。尽管他换了装扮,温婉还是一眼认出这是那个满身是血的青年。

    那少年又冲她灿烂一笑,然后冲她反复比划,又指指她身后的院子。意思再明显不过:能不能进去讨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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