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抱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入秋水

    “哗~”

    乍见孟秋水剑指隔空一指,霎时,指尖所指的江水诡异一滞,继而,一道一人合抱的水柱豁然跃出水面,而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撞向那阴柔刀劲。

    二者相遇,顿时激起漫天水花。

    却听。

    “喝!”

    一声厉喝,那分明是卢氏余孽的黑衣大汉一刀如劈山,冲出漫天水花,刀影已是罩来,脚下江水中,亦有爪劲撕浪而来。

    袖中乌鞘长剑滑入手中,抖臂一震,转腕一搅,恢复急劲的雨幕当即像是被吸附而来,依附在剑鞘之上,顷刻崩碎如雾,直迎刀刃。

    剑已现,脚亦在动,连踏七步,自成方圆。

    他如履平地踏了七步,脚下的江水中便多了七道剑气,多了三蓬血花,转眼即散。

    “呵呵~”

    像是察觉到自己脚下的剑气未能收人性命,孟秋水口中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长袖随风而飘,洋洋洒洒已落下一片灰蒙蒙的粉末,遇水便融。

    不过半息的功夫,水面上已多无数浮起的鱼尸,翻着肚子,待看到水中一道惨白人影正惊惧非常的急速游窜向远处时。

    “铮!”

    只闻雨中一声宛若溪涧清泉激荡的剑吟乍起,颤鸣如龙。

    乌墨剑鞘瞬间斜飞入江水,惨白人影避之不及瞬间被其洞穿,直直钉死在了江底。

    幽夜中,古剑正泛着青芒。

    望着江面密密麻麻的鱼尸,黑衣大汉双眼死死的瞪着面前的青年,这个看起来甚至有些文弱清秀的青年,他脸上还挂着柔和的笑。

    “你是何人?”

    压抑不住心头的震惊,他终于沉声开口问道。

    可回答他的只有一道剑光,宛若青虹横空,雨幕都为之分开。

    长刀一震,大汉凝目以对。

    一个宗师境,居然在先天顶峰的手下节节败退,就算说出去恐怕大都以为他患了失心疯,甚至有些好笑,但现在感同身受的他委实笑不出来,因为他快死了。

    也许这世上有很多人不怕死,毕竟闯荡江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许许多多的人莫不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没有人愿意死,特别是死在一个所有人眼里比自己要弱的人手上,就算死了,恐怕也是沦为笑柄,成全了别人的威名。

    长刀一横,七情斩法赫然挥出,刀剑相迎。

    “噌!”

    刀鸣,剑吟,铿锵,皆碰撞在一起,两人顷刻已厮杀作一团。

    他的刀轻灵,快疾,可那人的剑更快,不仅快,还古怪,诡异,只攻不守,偏偏他还没讨到便宜,脸色反倒是越来越难看,此人手中握的还是利器,二者合一,那剑气已至一种十分可怕的境地,宗师的护体罡气竟如泡影,几达无物可破。

    对于自身的天赋,他曾引以为傲过,不过三十多岁便已跻身宗师境,刀法更是登堂入室,达至举重若轻,刚柔并济的地步。

    然这份骄傲今天却在此人的剑法面前被摧折的渣都不剩。

    天下武功无不在,技,法,道中,而此刻眼前之人,在之前交手时他已发现,对方一身剑气内敛于血肉,像是已化作一柄剑,举手投足皆生剑气,风雨不能近其身,分明是已经触摸到了“道”的门槛。

    “剑道”,多么让人悚然却又向往的两个字。

    “噌~”

    刀剑再撞,两道视线再对,二人衣袂猎猎作响,发丝皆被余劲激荡的狂舞,雨的轨迹在纷乱,然后被挤作水雾,江面更如飓风肆掠。

    剑光刺眼晃过,令人肤发生寒。

    黑袍男子双眼一眯,长刀由单手变作双手持,口中一声低喝炸响。

    “肝肠寸断!”

    强大内力立如翻江倒海,震慑而出,哪怕是孟秋水也不得不暂避这狂暴劲力。

    长刀入手被其双手一拖,竟是拉扯出一道可怕紫色匹练,宛如一道数丈长的紫蟒。

    看来是终于找到了孟秋水的不足之处,无论他的剑气再强再利,境界的高低终归是局限了他内力的浑厚,那般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十殿阎罗令
    “骨碌碌~”

    圆目怒睁的滴血头颅在厅阁内滚了出去,声响清脆,可在众人耳中这却像是石磨子碾过般,带着分量。

    眼下世间纷乱,江湖形势自然也是复杂,门派分立,正如鱼龙混杂。但何尝不是人才鼎盛的时期,俗话说乱世出英雄,放在江湖也未尝不可,也许那些污泥巷里的臭要饭的指不定日后能从里面蹦出个名震天下的霸道货色。

    江湖起风云,弹指二十载。

    就譬如这坐镇苍州的紫老大,昔年也不过是个破衣烂衫,食不果腹的江边渔家女,可现在呢,仅仅是明面上的,便已是苍州黑道的霸主,手下人马无数,再加上如今赵国一分为二,身为姜离云的心腹,又怎会只掌一州。

    这便是因缘际会所致。

    所有人心里也都明白,恐怕今日此事传了出去,江湖世家门阀多是少不了对此人的招揽,以先天斩宗师,代价仅仅只是内力损耗过多,与三教入世的传人争锋他们不敢想,但起码又是一尊无敌的人物,若能培养起来,成就不可限量。

    头颅落在地上,人已回了雅间。

    房内,灯火阑珊,几案上,也多了几样东西。分别是那“斑斓蝶”的虫茧,还有数枚名叫“玄冥果”的绿果,以及之前女婢介绍的那名为“朝露”的利器。

    三样,不多不少。

    随手拿起。

    “叱~”

    就这微黯的灯火,“朝露”出鞘,孟秋水探指一抚而过,剑身立时响起一声绕梁清音,却不知是何等异铁所铸,竟清凉如露,名副其实。

    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百十名黑甲铁卫持劲弩在手,仅是如雨箭幕都要去了半条命,更何况还有高手环伺在侧,这其中最厉害的就是之前那个捧剑的银发老者,宗师顶峰,练的居然是战阵冲杀的戟法,手握一杆百来斤的乌黑铁戟简直猛的一塌糊涂,走的还是以力压人的路子,往往一招一式皆若万钧之力。

    还有就是之前随紫老大同行的云雀,看似瘦瘦黑黑的不起眼,不想居然也是宗师高手,不过看其罡气虚薄,怕是初入宗师没几天。

    五个宗师,加上水中一人,六人已被孟秋水斩去其二,只剩四人。

    不多时,战果便已落定。

    厅阁内又多了四人的头颅。

    “嘶,这婆娘老子认得,似乎是那以人精血练功的美人煞?他娘的,老子当年差点就着了她的道,不过那身子……啧啧,没话说,可惜了了……”

    “这个是溟州“炼魂手”丁不闻。”

    “那青脸汉子好像是“渭水”中游凶名赫赫的凤栖坞二当家。”

    “还有那个圆脸的矮子,似是“阴阳合和功”赵铁山,我记得他,年前还祸害了“铁剑门”一女弟子,被剑疯子追的东躲xc,怎得在这?”

    头颅一落地,便已被人瞧了出来,各般语气皆有,全是臭名昭著的邪道高手。

    这个邪道与黑道不同,黑道虽杀人放火,但多半也有人讲个道义什么的。可这“邪道”中人却是练的邪功,日子久了这性情也是大变,化作异类,为人所惧,独来独往,皆属穷凶极恶。

    看着几颗血淋淋的头颅,所有人比之前还热闹,像是找到了什么消遣的东西,有人吹嘘着自己当年差点就把那谁谁宰了,却引来一阵讥笑,厅阁顿时变的乱哄哄的,此起彼伏。

    但随着一道紫色身影出现,所有人的哄闹已下意识的消了下去,闭住了嘴巴,一股无形的威势油然而起。

    只有踩踏在木板上的脚步声。

    就见那身影扭动着腰肢,慢慢走进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往事无心
    三日后。

    鱼龙楼上。

    一负手卓立挺拔如松柏的英伟男子正听着紫老大口中说的话,一直到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说完,男子才转了过来。

    穿的竟是一身还未卸下的黑寒甲衣,像是回来的很急。

    “陈希夷~”

    “唔~”

    男子如在思忖,沉吟不语。

    足足过去一盏茶,他才一字一字凝声,眼皮微阖道:

    “日后终得做过一场,分个生死较量!”

    然后,又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孟秋水~”

    待说到这个名字后,他眼中精光暗涌。

    “他从那人手中得了青霜,难不成背后的就是那人?”

    “不,不对,当日我们也是耗费很大代价才找到那人避世的地方,看他的模样绝不像与那人相熟,背后应该是有高人指引才对。”

    “是我疏忽了!”

    轻叹一声,一想到那日所见孟秋水一脸疑惑惊讶,分明是先前毫无准备才对,所以他们只以为孟秋水是误入其中。

    “也许,他的背后,是一个不得了的势力。”

    紫老大在旁开口。

    “不无可能。”

    回想紫烟口中孟秋水所施展的可怕剑气,还有日益剧增的功力,这般底蕴,英伟男子一时间想到了太多可能。

    “其实是与否都无妨,只要是他们的敌人,只要他有实力,我们便可以合作乃至是成为朋友。”

    “终归还得亲自见他一面!”

    ……

    却说在南都北去三四十里之地,在一处绿水青丘间坐落着一个村落,傍水而居,倚山而活,约莫四百来户人家,多是狩猎捕鱼为生,以此维持着生计。

    但,仍是免不了困苦贫穷,特别是在这个乱世,而且还是这个季节。

    晨曦初露,东面的天空便已染上一片鱼肚白,落在了那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之上,奈何不仅没有增添几分色彩,反倒显得更暗,就好像这大地上横亘着的一条巨大苍龙。

    老远,就见一辆马车辘辘的南都方向驾赶而来。

    “孟大哥你看那个,还有那个……”

    阿瑶抱着明珠好奇的张望着外面的景色,像是脱了樊笼的鸟雀,一路上各种问题问个不停,旁边没出过远门的翠儿和明珠也好不到哪去,三人一直瞧着外头,吃着沿途买的点心熟食,一点也不闲着。

    唯有孟秋水望着这条依稀熟悉却又陌生的路有些安静,比往常还安静。对三人不消停的模样他也没多说什么,只紧了紧阿瑶身上的小袄,看着阿瑶十指上被琴弦割出来的一道道细小豁口,轻声道:“见你们练功太过急进,便想着出来走走,散散心。”

    几人一路边看边玩,路过几处集镇,看着人情风物,连石头都忍不住东瞧西看起来,唯孟秋水一人望着这条早已陌生却仍记忆犹新的路微微失神。

    若非他免了死劫,他是从不会想去走这条路的,当年他就是从这走了出去,流离颠沛,辗转了小半个苍州,最后也不知是否仍有些放不下,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南都。

    马车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一个渡口,青山渡口。

    渡口旁,有一个鸡毛小店,酒肆破破烂烂的酒旗在晨雾中招招摇摇,呼啦响个不停,迎着晨风飘着酒香,引着过往的路人。

    “先生,前面的桥塌了,没路了。”

    石头弛辔缓缰,马车的速度便缓了下来。

    “这样啊,那……回去吧。”

    马车里轻缓的声音刚落下,酒肆里就响起一声浑厚的嗓音。

    “哈哈,桥需过几日才能修好,你们等我一等,待我吃喝好了这便载你们过河。”酒肆里一浓眉大眼壮硕的青年手里端着碗浑浊米酒,嘴里嚼着烧饼,狼吞虎咽的吃着,像是饿急了。

    马车上的人沉默了会,才道:

    “那就等等吧!”

    最后索性走了下来。

    粗布麻衣的青年下意识抬头去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第一眼,只看长相,他竟觉得那个身形欣长的白衣青年有几分眼熟,但绞尽脑汁总想不起来,也就没去想了。青年旁边还站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穿着素袄绿裙,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手里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另一边还站着个瘦小的女孩。

    他心中只把这几人当成城里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出来游山玩水来了。

    而那白衣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静静地立在河畔望着河对岸的村子。

    好半晌,才呢喃道:

    “这里以前没这么多人家的,只有七十来户。”

    身后抹着嘴巴往外走的虎目青年闻言微愣,他先是好奇的看了眼白衣青年然后目光也望向村落,感叹道:“是啊,以前不是战祸就是饥荒,那些活不下去的要么死了,要么走了,不过还好,都熬过来了。”

    河边可没停靠什么船,而是一竹筏,上面放着一个鱼篓,虎目青年说完便踩了上去,激起一些水花,孟秋水本想一人去的,不想阿瑶也跟着走了上来,留石头他们侯在马车里。

    “你姓孟?”

    孟秋水望着正撑着筏子的虎目青年问道,目光有些晦涩变化。

    “公子怎得知道?”青年有些诧异,不过随即笑道:“哈哈,公子一定是知道这村子里的人以前有很多姓孟的,可惜这些年就只剩下我们几家了。”

    说到这里他眼露几分落寞,但马上便散了个干净,意气风发道:“我叫孟虎,以后一定会成为名震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
1...3536373839...1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