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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懂了我的乌托邦

    “我”

    “我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一来带不得兵上不了阵,二来身手平平不过懂些花拳绣腿罢了,哪会有你说的能耐”

    陈惊蛰还当是自己耳背听错了,楞了下神后,盯着穆居甫瞧了片刻,见他神色认真,并无半点说笑之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侠过谦了,若穆某猜得不错,少侠的一身轻功,想必是出类拔萃吧”

    穆居甫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神光深邃如漫漫长夜,陈惊蛰迎上这目光,不自觉陷入其中,不过片刻功夫,便犹如是不着片缕的婴孩一般被瞧了个通透,藏不得半点隐秘,顷刻之间寒毛竖起

    大半,背脊之上也添来了几分凉意。

    “你是如何得知……”

    陈惊蛰面色微凝,自他到了这函青关,从未与人交恶,更不曾与人动过手,可穆居甫瞧着却似是对自己有几分了解。

    “哈哈哈哈……”

    “穆某虽不是江湖中人,往日里却也与江湖中人打过些交道,少侠在我函青关内住了也有几日,虽因忙于事务与少侠交谈不多,可穆某也曾留意到少侠的步伐格外轻盈,提膝落脚更是带不起半点儿声响,我观少侠又不似是刻意而为,想必是经年累月习练轻功养来的习惯,穆某也曾见过几个轻功好手,步履之间多少会带上些动静,无一人如少侠这般,故而才有此断定。”

    穆居甫将陈惊蛰的神色瞧在眼中,也不甚在意,陈惊蛰会有此疑问也是人之常情,若是陈惊蛰藏着不问,小心掩饰,那才是反常之举,穆居甫反倒会再掂量一二。

    “出类拔萃不敢当,不过追上些笨手笨脚的小毛贼倒也够用,穆将军问起轻功之事,不知是有何打算”

    “少侠且看,此处便是獾子岭,虽是以岭为名,实则不过是座百十丈的平顶小山,起先不过是座无名之山,后来金獾聚一众凶匪占山建寨,以此山为藏身匿财之所,江湖上这才日渐有了‘獾子岭’之名。”

    穆居甫抬手点在桌案上,与陈惊蛰点明了獾子岭的方向,只是陈惊蛰左看右看,却未瞧出有何独特之处。

    “獾子岭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时至今日却仍可在北境内酒肉快活,便是以此山为基,借了山势易守难攻之便。”

    “别看这小山高不过百丈左右,可树高林密,东西两侧又皆是断崖垂壁,非是寻常将士之力可及,便是江湖上那些轻功好手,望之亦是一筹莫展。”

    “除了这两处断崖,獾子岭北坡上还有片古怪林子,北坡山势较缓,原本是绝好的攻山之处,可整片林子里刨除那些藏着的暗箭陷阱不说,更是生有烟瘴毒雾。”

    “这瘴雾着实是邪门儿,虽不会令人当场殒命,却可乱人心智,常人吸入一丝一缕,不过片刻功夫便有疯癫之态,即便是内力高深之辈,在瘴雾之中也撑不过一两柱香,最终癫狂而死,落得个血肉沃土的下场,故这林子也被唤作白骨林。”

    “两处断崖,一片古怪林子,皆占着地利之便,若是想灭匪拔寨,非智取不可夺,所以穆某才厚颜求少侠助我一臂之力。”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陈惊蛰自幼在山里长大,自视见多了重山密林,不说皆是奇绝景色,却也各有千秋,可穆居甫所言的白骨林,陈惊蛰却是闻所未闻,听罢之后一半心惊,一半心奇,一时竟想瞧瞧那瘴雾自林中翻涌的景象,想来也会有几分壮阔之感吧。

    “如此说来,穆

    将军问我轻功之事,是想看看我能否穿过白骨林潜入到山寨里喽”

    “少侠愿助我剿灭獾子岭,已是侠义之




第三十章 出兵獾子岭
    春意渐浓,正值花开香发之季,却也是寒暖多变之时,一日微寒,一日融暖,谁摸不清楚。这两日正是暖时,早晚时候寒意虽还能透入衣衫,可一到了晌午头上,却是暖和得紧,函青关内巡卫站哨的兵士皆披甲执刃,若是不在背阳处,过不得一柱香功夫,便有汗珠自额头滑下面颊。

    “柳兄,你昨夜不还数落我瞎搀和,劝我赶快找个借口脱身,怎地今日像是换了个人,反倒将自己也搭进来了,你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二人一前一后,方进了屋子,陈惊蛰便耐不住了,也顾不得打水擦把脸去去一路急行的热气,拉着柳黛远坐上椅子,迫不及待开了口。

    “哎呀,我说惊蛰兄弟,容我喝口水行不这一路上被你拉着拽着,我又不是地里耕田的老黄牛,你就是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嘛!”

    回穆居甫府院的路上,每行不过十来步,陈惊蛰便想停下身子,将满腹疑问吐个干净,奈何皆被柳黛远一句“回去再说”给打法了,只得强压住把柳黛远抗在身上展开轻功的念头,拉着柳黛远三步并成了两步往回赶。

    “快喝快喝!”

    柳黛远话音刚落,还不待多喘上一口气,眼前便多了半碗茶水,离着唇口不过两寸,正是陈惊蛰递来的,想是心急手不稳当,茶水在碗中晃晃悠悠,好在是未洒出来。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瞧陈惊蛰一副恨不得连茶碗一同送入自己口中的架势,柳黛远赶忙接过茶碗,苦笑着与陈惊蛰讨了两句饶,“咚咚”两口似是饮酒般将茶水一饮而尽,心底不由暗笑,自己这兄弟急切起来,倒是有几分像自家小妹,是片刻也等不得。

    “我在军帐中不是说了嘛,想要赚点儿名声,你想若是此番真拔除了那獾子岭,待传到江湖里,大侠柳黛远侠肝义胆,为匡正道不顾安危,拔剑杀匪助灭獾子岭,那岂不是江湖美谈,真到了那时,名声且不算,更当有大把的美人投怀送抱啊!香玉软语,莺莺燕燕,想想便馋得人流口水!”

    柳黛远说着眯起眼作沉醉装,却不知陈惊蛰正横着眼看他,眼里满是“任你胡说八道,若你愿自欺欺人,那我也就随你信了”的戏弄之色。【  …最快更新】

    陈惊蛰急过一时,倒也不似之前那般急切了,由着柳黛远去说那些有的没的,也不加以阻拦,左臂手肘支在桌上,手背贴在脸颊,歪着头想看看他还能胡扯到哪里,摆出一副看戏模样。柳瑶池在一旁时,柳黛远还有个做兄长的样子,这会儿小姑娘不见踪影,也不知是跑去哪里玩耍了,房中剩他两人与大块头,柳黛远变又成了初见时那副言语不着边际的模样。

    “惊……惊蛰兄弟,我……我这说的可是真话啊,如今兄弟已是你名传江湖,我

    这做兄长的,那也不能落下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柳黛远脱出沉醉之态,一碰上陈惊蛰的目光,被瞧了个浑身不自在,面上一红,强撑着压住心中窘迫,还想说上两句,可声音却是愈来愈小,临了时已不可耳闻。

    “名传江湖个屁!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造谣编排的,想想就他娘的有气!”

    一听名传江湖,陈惊蛰便忍不住愤愤骂出声来。陈惊蛰稀里糊涂到了这函青关后,便过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待昨日柳黛远兄妹也来了,喝酒时方才知道自己成了嚼舌之料。

    街巷里住着的寻常百姓也好,酒楼茶馆中落脚的江湖客也罢,哪怕是个卖糕点的小贩,也晓得近来江湖上出了个脸颊上带着伤疤的陈姓少年,传说这少年身世神秘怀有异宝,许是隐世高人传徒,许是旧国贵胄遗留,许是种种繁不胜数,可谓是一天翻出一个新花样来,皆传的有鼻子有眼。

    两兄妹听过笑过,便就罢了,不曾放在心上,更不曾当真,倒是陈惊蛰,想想便生气头疼。自在屠狗城中斗过宫乙木后,便有此类谣言传闻不胫而走,那时就已将陈惊蛰扰得心烦,本以为过不得多少时日就自行消了,不想反倒是越传越盛了,日后麻烦想必是只多不少。

    “人家说得倒也没错,你身上那不贰剑和锦绣诀,哪件不是惹人眼馋的宝贝便是你这身轻功本事,估计也免不了会惹人觊觎……”

    “还好现在江湖上虽多风影,却也尽是些无端猜测,不过当是助兴的谈资罢了,便是真有些信以为真的,也不过是些不长脑子的愚笨蠢人,如若不然,你怕是只能找个深山老林躲上一二十年了。”

    “我说兄弟,莫嫌哥哥我啰嗦,以后你可得千万小心,这江湖中鱼龙混杂,大多是善恶交与一念之徒,黑白实难辨得清楚,日后行走江湖与人结交,这两件当是秘事,你万万不能与人提起半个字!“

    柳黛远每吐一字,面上神色便凝重一分,临了交待时,更是语重心长,便是话音落下了,眉山愁云却还久久不散,全无方才玩笑之色。

    “好啦好啦,我的好大哥,我又不是那夜里尿床还到处与人显摆的三岁娃娃,便是再不长脑子,这事儿我还是知道轻重的……”

    陈惊蛰连忙讨饶,柳黛远这话昨夜里已不知说了多少遍,自陈惊蛰与他讲过不贰剑与锦绣诀之事,二人喝不上两口酒,柳黛远便忍不住要嘱咐他两句,待到柳黛远烂醉如泥,方才罢了。

    “柳兄,今日你为何……”

    柳黛远关怀之意,陈惊蛰心知肚明,自是满怀感激,便亦是因此,实在不愿两兄妹再因自己缠上麻烦。

    “兄弟你稀里糊涂到这獾子岭来,本就透着点儿古怪,穆居甫将你留在关内的那

    说法,倒是过得去,便是他慧眼识珠,瞧出了兄弟你的能耐,邀你助他剿灭獾子岭,亦是挑不出毛病来,可我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蹊跷,总感他是另有所图。”

    “你也说过,那大块头曾对穆居甫露出戒备之色,当不是空穴来风,故此今日他唤你去军帐中,我便想着去试探一番,却也未觉察出有何异样。”

    “不过他穆居甫既已应下了我,自持将军身份也悔不得,且不论他居心何在,便是当真他图谋不轨,对兄弟你不安好心,有横剑谷的名头梗着,他多少也要顾及些。”

    言罢,柳黛远摇头嘿嘿一笑,面有些许无奈之色,依着他的性子,素来不愿挟师门之名,做那狐假虎威之事,可事到如今,担心兄弟安危,已是顾不得那许多了。

    柳黛远用心良苦,陈惊蛰这会儿方才省得,心上霎时五味杂陈,想自己初出江湖,何德何能竟得挚友如此,一念至此,顿时又觉一腔情谊溢满胸膛,似是一杯无名好酒入了肠,暖得身子好生舒服,奈何笨嘴拙舌,却又道不清其中滋味,只得尽数记在了心里……

    …………

    时过两日,正值午时暖阳和煦,春风拂面送来花草香气,既不浓烈,又不浅淡,却是沁人心脾,使人精神为之一爽,若是再能寻个初萌芽翠嫩嫩地草坡小憩休息片刻,晒着暖阳眯眼瞧着鸟雀一起一落捕着小虫,当是不负好春光,别有一番风味。



第三十一章 素水娘
    星移斗转,不过似是眨眼之间,距着沐红衣带兵出城便已过去了**日的光景。行军于山间的偏僻小路,着实是辛苦异常,山路崎岖难行不说,更有经年累月攒下的枯枝杂草,便是初生的虫蝇蛇鼠时不时也来添乱,几日下来,三百多人虽无一人受伤,却各个是风尘仆仆,甚至常日里脸蛋儿粉嫩干净的柳瑶池,这会儿也是小脸儿沾满灰泥,脏兮兮的像个小泥孩儿。

    “说了不让你来,你偏不听,耍小性子要跟着,自己看看,脏的像个小花脸猫似的!”

    “你啊,就是爹娘平日里宠着给惯坏了,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谁的话也不听,再不改改,将来还怎么嫁的出去啊”

    趁着遇上一条小溪歇息的功夫,柳黛远在溪水里蘸湿了袖口,一点一点给柳瑶池擦拭着小脸儿沾着的灰土,嘴上不停数落着,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身为江湖儿女,柳瑶池倒也没有富家千金的娇气,只是山间这些羊肠小道崎岖难行,着实是苦了她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嘴上虽逞强不肯服软,身子却是有几分吃不消了,柳黛远这个做哥哥的看在眼里,自是万分心疼。

    “哼……”

    柳瑶池听着兄长唠叨,闷闷不乐撅起小嘴来,不过也没像常日里那样顶撞回去,这几日小姑娘虽说不上是悔青了肠子,可世上若真有后悔药这东西,柳瑶池怕是会毫不犹豫吃下去。

    “这几日行军辛苦,身子可还吃得消”

    两兄妹正说着话,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询问,虽是女儿声,却不甚柔美,反倒颇具英武之气,正是领军的沐红衣。

    “沐姐姐……”

    柳瑶池见沐红衣过来,低声软语道了声姐姐,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军伍兵将士卒尽皆是些只知打知杀的粗糙汉子,唯独沐红衣与柳黛远两个女儿身,沐红衣虽也是一身男儿做派,英武之气甚至远胜一般男儿,却也不免对柳瑶池这个长相精致跳脱活泼的小姑娘多上几分照顾,不过两三日熟络之后,二人便以姐妹相称,甚是亲近。

    “瞧瞧这小脸儿,可真是让人心疼!”

    沐红衣瞧着柳瑶池略显憔悴的面容,有几分心疼,不由俯下身子替她整理起耳边乱了的丝发,别看小姑娘平日里在柳黛远和陈惊蛰前刁蛮任性胡搅蛮缠,这会儿却是乖巧的紧,任由沐红衣摆弄,文静的似是换了个人般。

    “沐将军,你看还有几天能到獾子岭”

    柳黛远看着自家小妹这副不多见的乖巧小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却也忘了心上欲问之事。

    “多则三日,少则两天,前头还有一座山,翻过去了便离獾子岭山门不远了,陈少侠他们前去獾子岭西崖,要多绕些山路,不过三个人总要比咱们这么多人要轻便上许多,约莫着就是前后脚吧,差不上一

    两个时辰,到时有带着的一对儿鸽子联络,定然不会旁生枝节的,柳少侠放心好了。”

    明里虽是在问还有几日路程,可柳黛远话中真意,沐红衣倒也听了出来,无外是在担心陈惊蛰的安危。

    江湖里也好,朝堂上也罢,皆是藏龙卧虎之地,以貌取人向来是一大忌讳,谁也不知道哪个瞧上去不起眼的,兴许就是大派传人或显贵子弟,柳黛远出身横剑谷,稀奇古怪的人物见过不计其数,自是比旁人更知其中道理,可函青关里那位猜不透心思的镇关大将军,较之眼前英气不凡的沐红衣,左看右看,也是后者更可信些。

    “那就谢过沐将军了!”

    事已至此,多忧无益,反倒徒劳心神,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倘若真有何变故,手中尚有迎敌之剑,能斩杀出一条生路自是最好不过,如若不然,那就拼上个剑毁人亡,多拉些垫背的就是,唯死而已,无甚可惧。

    关心则乱,人之常情,柳黛远本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一念至此,几日来微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眼中神光一闪而过,眨眼间便恢复了往日模样,只是一身精气神却已大不相同,似是拨云见日,换了副筋骨,身上一丝一缕都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锐气。

    “哥,你……”

    “没事儿!”

    “哦……”

    柳瑶池与沐红衣皆觉察出柳黛远身上的细微变化,小姑娘不知所以,有些好奇,方欲开口询问,却被柳黛远笑着摆手止住了,小姑娘疑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几日山路艰苦没了多余的精力,竟未打破沙锅问到底。

    “天色也不早了,方寸将军,你传我命令下去,吩咐众兵将在此安营扎寨,好好休整,明早卯时三刻拔营起程,不得有误!”

    “还有,今晚安营之地靠近溪水,交待守夜的兵士多几分警惕,如有夜行兽类来溪边饮水,若无伤人的意思,那便不必理会,如若不然,直接射杀了就是。”

    沐红衣无意窥探他人心思,仰头瞧着天色略有所思,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唤来了不远处的方寸,吩咐他传令下去。

    时值黄昏,虽说太阳方落下山头不久,可山里树高林密,遮着光挡着亮,与山外相比要昏暗不少,安营扎寨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较之前几日,摸黑瞧不清路了才下令安营,今日却是提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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