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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懂了我的乌托邦

    沐红衣年纪轻轻,对行军缓急却拿捏地极为老练,前几日不说是昼夜兼程,可也是片刻不耽搁,如今离着獾子岭已近,却有意放缓了行军速度,行不上几里山路便歇上一歇,人非铁铸,恶战在即,赶路的疲惫能多缓去一分便是一分,再者陈惊蛰三人绕路潜去獾子岭西崖,也需等上一等。

    “是!”

    方寸在函青关虽不过是个十夫长,可既被沐

    红衣点来剿匪,若是再挂着个十夫长的头衔,也不合规矩,如此便也混上了个随军偏将当当,这名头虽是暂时定下的,不过若凯旋而归论功行赏的话,倒也缺不了提拔。

    沐红衣虽下令安营扎寨,却是严禁生起营火,林间昏昏暗暗,只瞧得见人影,却瞧不清容貌鼻眼。

    一众兵士得令休息,或倚在树下,或靠着山石,再或者随意坐在地上,各自取出背着的干粮默默送入口中,偶尔有人凑到溪水旁俯身喝上两口溪水,林子里一时安静,只剩下不绝于耳的咀嚼吞咽之声……

    …………

    月华幽幽,垂泄而下,沿着山势顺延,遇树不止,逢石不转,一山接过一山,山风一动,枝叶轻摆映起点点银光,若运起轻功纵身跃上梢头极目远眺,瞧着似是层层细浪随风渐远,于天尽处汇成了一道细线。

    一日熙攘归于安宁,万籁俱寂,寻常百姓人家大多早早熄了灯火,如此深夜时候,尚掌灯明火的,除却夜夜笙歌的烟花柳巷,怕




第三十二章 家贼难防
    “这山上,是真他娘的凉啊!”

    “也是时候挪挪窝了……”

    獾子岭虽不高,可夜里却甚是清寒,金獾出了屋子还没走上几步,一阵夜风扫在身上,脚下步子一顿,不禁打着寒颤抖了几下身子。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说想找您喝点儿,吩咐小的唤您过去。”

    方享过一场鱼水之欢,金獾神清气爽好不快活,奈何身子却已是疲累不堪,凉风一过,更是想快些回房休息,可还不等迈开步子,便见一人偻着腰跑到身前。

    “这不时不晌的,喝得是哪门子酒啊老二在哪”

    “二当家的正在他房中等您。”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忙你的去吧!”

    金獾一时也摸不清宫乙木的心思,不过依他对自家老二的了解,这酒多半也不是无缘无故喝的。

    宫乙木的居所离着素水娘的屋子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须得走上大半个山寨,似是有意避开这寨中人尽可夫的压寨夫人,不愿招人猜忌,惹上是非。

    “呦,老三也在身子恢复的如何能喝得酒了”

    金獾大咧咧推开屋门,一眼扫向屋内,见除宫乙木之外还有一蜡白脸色的汉子,微微一愣,稍有些惊讶,不过面上惊讶转瞬即逝,笑呵呵与这汉子打了声招呼,便拉开木椅坐在了他对面。

    “劳大哥挂心了,喝上个一两碗不碍事儿。”

    这蜡白脸色的汉子不是旁人,正是獾子岭的三当家,姓柴名轻舟,生性好杀,以擅使一对精铁短刀名传江湖,刀下的冤死鬼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委实是个狠辣角色。

    不过七八年前,柴轻舟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消息全无,江湖中人还当他是被小鬼勾了去,却不知是落在了穆居甫的手里,渐也被人忘记,不说江湖中人,便是獾子岭上的匪众,不少都记不得这獾子岭上还有个三当家的。

    柴轻舟回到獾子岭上尚不足一月的光景,几年来囚在穆居甫手上,虽说只在初时受过一两次大刑,可身陷囹圄经年累月不见天日,一身精气神已被囚牢消磨去了大半,甚显老态,打眼瞧着,除却脸色白上几分,更像个地里田间日晒雨淋的庄稼汉子。

    “这些年苦了兄弟你了,我这做大哥的未能护得自家兄弟周全,有失兄长之责,更负当年结义之情,这一碗,哥哥给兄弟你赔罪!”

    屋内烛火昏黄,映在柴轻舟脸上,愈显得他苍老,金獾瞧在眼里,眼眶微红,心头酸堵难畅,唏嘘之余亦甚是不痛快,二话不说提起桌上的酒坛倒了满满一碗,仰脖狠狠灌入了腹中。

    “大哥言重了,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当年若不是我自大成狂,听不进两位哥哥的劝,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连累了两位哥哥和獾子岭上下受人摆布,二位哥哥不怪我便好,切莫再

    提这赔罪一说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字一句无不透着些感伤,宫乙木在一旁瞧着,似是为二人所染,目光之中的阴冷狠毒也敛去了大半,难得能瞧出有两分人情味儿来。【…  !…最快更新】

    “大哥,这叙旧伤怀之事,咱兄弟来日方长,有的是时候,今夜小弟请大哥过来,是有件事想和大哥说说。”

    宫乙木向来持重冷静,此时受二人兄弟情义所感,心头一暖,颇有感慨,却也没忘了自己将金獾唤来的目的,正了正神色,便插言打断了两人的话头。

    “老二你莫不是还有些不放心”

    金獾见宫乙木面色微微有些凝重,稍稍一愣,随即摇头笑了笑,宫乙木所忧之事,他多少猜到了些。

    “不错,这几日来我心神不安,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古怪,并不简单。”

    果不其然,诚如金獾所料,话音方落,宫乙木便点了点头,眉头紧锁,瞧那模样,这忧虑困在心头似是已有几日光景了。

    “二弟你啊,你永远改不了这多疑的性子,他穆居甫既肯将三弟送回獾子岭,那便是愿意放低些身段儿,不说日后咱能与他平起平坐,可你我兄弟起码也不需再受他摆布,现如今他送来密信调来人手,虽说得好听,可摆明了是有事有求于我,难道还怕他不成”

    金獾知宫乙木心思素来谨慎小心,可依他看来,獾子岭这些年来虽为穆居甫驱使,可正如宫乙木常日所言,二者乃是那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一损俱损,如今自家三弟回山,无须再受他牵制,宫乙木这担心,或多或少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那穆居甫老谋深算,心思难测,与他共事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常言道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你我兄弟都是在刀尖上混口饭吃,稍有大意,便会赔上身家性命,不可掉以轻心啊!”

    听金獾提起穆居甫,宫乙木似是愈加忧虑,闭目皱眉叹了口气,手虚握起拳头,不停轻敲在额头上。

    柴轻舟时隔八年重回獾子岭,宫乙木身为结义兄长,心中甚喜,可他生性多疑,万事多思多虑,并未像金獾那般因此昏头,反倒愈发不安。几日前百名死士送穆居甫密信上山时,宫乙木毫不怀疑,若自家大哥未应下信上之事,那些人哪怕不立即动手,恐也会趁夜里不备之时,将獾子岭上下屠个干净。

    “二哥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不过眼下紧要之事,还是三日后趁夜袭山的沐红衣,我这几年身陷囹圄,也不晓得她是哪路神仙,可大哥二哥既闻之色变,想来是有过人之处,切莫令她瞧出破绽来,不然你我兄弟在穆居甫那也不好交待。”

    “还有山上这些弟兄,都见过了穆居甫派来的手下,纵使大哥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却免不了会有人怀疑啊!”

    沐红衣自领兵出了

    函青关,一路小心翼翼在山里藏着踪迹,生怕惹人耳目败露行踪,却不想后院起火,家贼难防,沐红衣出关那日当夜,穆居甫便飞鸽传书,遣了百名死士快马加鞭直奔獾子岭通风报信,快上沐红衣等人四日有余。

    “老三放心,除你我兄弟外,獾子岭上下百余人,无一人知道那沐红衣会带兵趁夜袭寨,便是水娘,我也未对她提起一字半字,断然不会走漏了风声,到时你我兄弟且战且退,留这山上百余条性命作陪,假也成真,量她是沐红衣也瞧不出有何端倪来。”

    阅过穆居甫送来的密信之后,金獾便心知势不可逆,獾子岭再无侥幸可能,他虽不甚精明,可也不糊涂,更不是个愚笨莽夫,审时度势,趋利避害尚还懂得一二,如若不然,他这颗脑袋早被人割去换了赏钱。

    至于这山上百余名匪子匪孙的死活,金獾才懒得理会,除了自己这两个结义兄弟和素水娘外,旁人性命在他眼中,向来贱如蝼蚁。

    金獾也并非未想过不理会穆居甫信上所言之事,趁沐红衣未至弃山而逃,只是这样一来,既丢了獾子岭,又没了穆居甫这棵好乘风纳凉的大树,委实亏得人财两空委血本无归,如此便就顺水推舟,应下了穆居甫信上所言,也将獾子岭上下做了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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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趁夜上山
    莺飞草长,三天光景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罢了,獾子岭也已是近在眼前。算上这三日,离着沐红衣带兵出关,已过了有近小半月,时日与预想之中相差无几。

    夕阳渐落下山头,陈惊蛰一伙三人尚还没传来音信,好在时辰还早,沐红衣也不缺这点儿耐性,吩咐兵将在林中藏好后,也寻了棵有两人合抱粗细的古树,蹲坐在树下藏起了身子稍作歇息养精蓄锐。

    三百余兵将皆非雏鸟,也不需沐红衣吩咐,各自寻到隐蔽处藏好后便悉数解下了行军背囊,忍着扰人的蚊蝇虫蚁,默默将身上仅剩的干粮送入口中。

    这小半月,一路翻山越岭披荆斩棘,辛苦不说也知,三百多人皆是蓬头垢面,好在途中并无一人折损,偶尔有些磕碰,也都是些擦破皮的小伤,不及筋骨便无大碍,如今样子瞧着虽是灰头土脸狼狈了些,可提刀上阵却无半点儿问题。

    这也亏得沐红衣这三日来下令缓行多歇,此前急行赶路的辛苦在这三日已缓去了十之六七,至于剩下的三四分,冲杀声一起,血气涌上颅顶,短兵相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谁还会顾得这三四分辛苦。

    夜色渐深,不知不觉便到了亥时,似是天公作美,獾子岭上黑云片片,遮星挡月,倒是正称了沐红衣的心意。既是杀人夜,那自是与月黑风高更契合些,若真是个千种风情的好夜色,多少是有些糟蹋了。

    “咕咕咕咕……”

    约过有了半炷香的工夫,忽地一只禽鸟抖着翅膀向着林子这边飞来,眨眼间便落进了林子里,夜黑也瞧不清模样,听着叫声似是只鸽子,这种扁毛畜生,夜里可甚是少见。

    鸽叫声入耳,柳黛远身子一震,心知多半是沐红衣之前所说的鸽子信到了,如若不然,这黑灯瞎火的夜里,哪会飞来只天黑便认不得路的鸽子。

    沐红衣闻声双眸中亦是神光一闪,也不等她吩咐,便见一人影猫着腰向鸽子落脚处缓步靠近过去,瞧着身形,正是那不修边幅的副将,令人惊奇的是,这面相粗犷的偏将口中,也传出阵阵鸽子叫声,仅凭肉耳,竟难辩得真假。

    “咕咕咕……”

    “咕咕咕……”

    鸽叫声一起一伏,一人一鸟隔着几丈远,一来一往,一呼一应,一时倒觉察不出人畜之别,听着倒像是两个知交好友叙起旧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柳黛远躲在树后,见这情形也不由暗暗称奇。兽吼鸟鸣之音,风起雨落之声,江湖中倒是有不少善口技的说书人也能学得难辨真假,可像这位副将这般,能以鸟鸣声传言达意的,却是听也未曾听过。【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沐姐姐,他这本事你会不会啊”

    一人一鸟“聊的正欢”,柳瑶池瞧着有趣,心上甚是羡慕,想着若是自己有这本事,那定

    要寻来些飞禽走兽常伴左右,也不盼着与人动起手来能帮衬一二,只求到时前呼后拥,岂不气派。

    “小祖宗啊,这节骨眼儿上,您老人家就别胡闹了!”

    柳瑶池有几根肚肠,柳黛远哪能不清楚,知她定是瞧着新鲜打起了小算盘,赶忙低声喝止住,一来江湖上有些规矩忌讳,二来单是这丫头自己已能将横剑谷搅个鸡飞狗跳,若真让她学了这本事那还得了,怕不是天都得让她给掀了。

    “哼!”

    小姑娘向来藏不住心思,这一听小脸儿顿时有些气不顺,怏怏不乐地撇了撇嘴,好在知道此时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也就忍着没发作出来,不过倒没忘了狠狠剜上自家哥哥一眼。

    “赵将军这本事,我是不会,不过瑶池妹妹若是想学,待獾子岭这事儿了了,我寻个时机替你问问,但这事儿还要看赵将军自己的意愿,若他无意教你,我即便身为将军,也不可强他所难。”

    有了沐红衣的应允,柳瑶池当即乐开了花,朝着柳黛远吐了吐香舌,摇头晃脑,挑衅着做起了鬼脸,柳黛远见状也无可奈何,既然沐红衣发了话,他这个做哥哥的,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兄妹这般沐红衣已是见怪不怪,说来这些时日也多亏有兄妹二人在, 一路上平添不少欢声笑语,瞧着二人拌嘴逗趣,倒也解了不少辛苦乏味。

    “将军,陈少侠他们已经到侧崖下了,传信来问何时动身,您看”

    小姑娘正高兴着,鸽叫声忽地止住,那粗犷副将猫着腰靠向三人这边,瞥见两兄妹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也快到獾子岭山下最后一班换哨的时辰了,这样吧,劳烦赵将军传信过去,陈少侠只需子时之前潜上山去便可,至于何时动身,只要不耽搁了,由他自己做主就好。”

    “是!”

    副将应声而退,几息后林中便又响起了鸽鸣声,呼来应回又是几息工夫,就见那鸽子双翅一展,扑腾着飞出了林子。

    “将军,山上有人下来了。”

    信鸽飞走方过了有一盏茶,獾子岭上便有呼喝声传来,缘是山上来替哨的山匪招呼着换岗来了。岗哨轮替花不了些许工夫,来人招呼一声,旧人交待几句,最多不过就是再有两三语东拉西扯。眨眼之间,旧人便已被新人替去,想是惦记着早些回山上休息,步履匆匆,一步快上一步,片刻也不愿多留。

    岗哨既已交接,沐红衣也不愿再多耽搁,等了约有一刻左右的工夫,便传下令去,吩咐众兵将提刀动身,接下来的事,便是如何悄无声息解决这些岗哨了。一是遣人悄悄靠近过去,绕至身后拧断站岗之人的脖颈,二是以强弩在远处射杀。

    沐红衣本意是用强弩,却不想方吩咐了两名好弩手上弦搭箭,便被柳瑶池

    拦下,问了缘由后,却是小姑娘有请缨之意。沐红衣见她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委实是有些两难。兹事体大,沐红衣纵使很喜欢这新认下的妹妹,却也不敢在这时候由她胡来,亦不愿拂了她一番心意,惹她不快。

    小姑娘有心出手,是为谢沐红衣一路照顾,见她有所迟疑,知多半是自己路上欢脱笑闹瞧不出半点儿稳重样子的缘故,也不上心,一抬衣袖,小剑月钗一闪而出,斩下梢头一根小枝。

    小枝受地引而坠,月钗却是不停,柳瑶池真气一动,心念所至,小剑直追落枝而去,夜黑瞧不出剑影,只听得极为细微的金木交触之声,待小剑悬停在了沐红衣身前时,那截小枝已被斩成指甲大小的七八段落在地上。

    虽与两兄妹在山**处有小半月,沐红衣却从未打听过兄妹二人功夫的路数底细,乍见之下,当真是有些惊讶,沐红衣虽未见过这等剑法,可眼界却不差。

    剑道万法,唯御难得,虽不过是把尺长小剑,可以柳瑶池这般小小年纪,竟可随心所欲御剑身外,当是是前途坦荡,不可限量,沐红衣心底不由暗笑自己是坐井观天了。

    有柳瑶池出手,着实是替沐红衣省了好些功夫,这




第三十四章 火烧獾子岭
    时近子时,夜空之中依旧不见银盘踪影,不过獾子岭上却也不缺这丁点儿月光,除了寨门左右两座木哨塔外,东西南北四角哨塔上也都插着火把,寨子中央还支着一个硕大的火油盆,火光熊熊燃着,有近半丈高,将四周照地很是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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