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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懂了我的乌托邦

    说来也是可笑,一群打家劫舍的匪类,较之江湖中那些侠义之士,似是更喜欢顶着个“义”字。

    “真他娘的是阴魂不散啊!”

    宫乙木方洛身至赴义堂前,未等进去,忽地耳闻身后有细微衣衫摆动之声,回头一看,原是见柳黛远掠向这边,不禁一声咒骂,忙奔入赴义堂中。

    二人虽在沐红衣手下逃脱,可寻赴义堂之时,不巧正被去与沐红衣会合的陈惊蛰三人瞧见,柳黛远知斩草需除根,这二人不死怕是会有后患,吩咐陈惊蛰二人先去与沐红衣会合后,便独自纵身追了上去。

    宫乙木夺入堂中,一脚踢开大椅,掀起地上铺着的兽皮毯,驾轻就熟扭开机关,不等地上石板完全挪开,扶着金獾快步下了石梯,见素水娘在密道之中,略一迟疑,还是将自家大哥交给了素水娘。

    “我去把追兵引开,你带我大哥从密道出山,这时密道图纸,通向五里外的遮月亭,倒是在那里回合,宫乙木先行跪谢了!”

    本心而言,将金獾交予素水娘,宫乙木是千万个不愿,眼中更满是不信任,只是此时身处危急关头,便是心知所托非人,也别无他法了。若由他带着金獾去逃,两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假死人,另一个一个是毁了右腕半废之人,怕是未逃出山寨,性命便要交待在这山上了。

    “好!”

    素水娘闻言轻喏一声,眼中神光流转,其中深意说不清也道不明,不等宫乙木起身,便扶着金獾向密道深处走去。

    宫乙木起身瞧见素水娘撑着金獾渐远,不敢再耽搁,一咬牙便冲出了密道,待扭动机关将地上石门闭合后,内力催至掌心狠狠拍在旋钮处,将其中机巧震毁,封了暗道入口。

    “看你还往哪里逃!”

    宫乙木毁了开门机关,转身正欲夺门而出,一声怒喝入耳,便见柳黛远已踏入堂中挡住了去路,丝毫不讲废话,眼中杀气凛凛,指尖断剑直逼他咽喉。

    全身之时宫乙木尚才与柳黛远斗得半斤八两,之前分心被他毁了右腕,已是半废之人,此时哪还是柳黛远的敌手,只得在堂中腾挪,借着轻功闪着剑光剑影,暂时虽能招架得住,却是毫无还手之力。赴义堂中一时剑光无数,木椅尽数毁在剑气下,竖梁石墙之上也满是剑痕。

    宫乙木有苦难言,柳黛远指尖断剑愈发迅猛,招招取他要害,便是他尽力去躲,此时身上也已挨了两剑,一剑划在背心,伤口不深尚还好些,另一剑却是挑开了他右肩肩胛骨,流血不【 &…最快更新】

    止,染红了整个肩头,半个身子都是火辣辣的灼痛之感。

    “再多耽搁定是必死无疑!”

    宫乙木避开斩来腰间的一剑,退身之际左手趁机并指点在右肩上,封住穴道暂且止住流血,饶是如此,却仍有些头重脚轻,步伐虚浮。

    “老子临死也要咬下你一口肉来!”

    生死关头,宫乙木心生一计,怒喝一声,面上佯装狰狞之色,似是被逼急了的兔子临死前搏豁出命去,右膀迎着剑光便猛扑而去,左手曲指成爪,胡乱抓向柳黛远咽喉。柳黛远见宫乙木迎上,轻蔑一笑,指尖断剑方向一改,由刺向宫乙木右肩转为斩他左臂。

    宫乙木瞧见柳黛远变招,心头一喜,指爪向下一转,指尖在袖口一抹,一颗蜡丸夹在两指之间,双指发力一甩,以暗器手法打向柳黛远左胸。柳黛远不妨宫乙木突施冷箭,暗骂宫乙木奸诈,也怪自己大意,电光石火间撤招改式斩向蜡丸。

    蜡丸触剑炸开,霎时半个赴义堂中黄烟弥漫。黄烟恶臭扑鼻又遮眼蔽目,柳黛远担心宫乙木趁机偷袭,又怕他借黄烟未散之际夺门逃出,身影一飘退至门口,断剑使开护住周身要害。

    宫乙木一招得手,知机不可失,但却不掠向堂门,他料想柳黛远定会退身门口截他去路,转而提气纵身踏着竖梁直奔屋梁而去。方跃上房梁,宫乙木身影不停,踏梁而起,左手随之并指成掌,催动内力将屋顶轰出一个大洞来,再一提身,跃出了赴义堂。

    柳黛远听见瓦片碎裂掉落之声,便知中了宫乙木调虎离山之计,折身便掠出赴义堂,抬眼瞧见宫乙木身影,提身跃上屋顶,直追那身影而去。

    …………

    素水娘扶着金獾按图纸指示而行,这密道中岔路奇多,若不是有图纸引路,怕是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寻得出路。

    金獾体型颇为魁梧,又处昏迷之中,一身重量全压在了素水娘一个女子身上,不过走了一柱香的工夫,素水娘便吃不消了,身子一低,将金獾摔在地上,额头上顿时细碎响声密布,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虎口救下金獾,宫乙木探鼻息知金獾还活着,便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危急之时也来不及细查金獾情况究竟如何,虽瞧见了金獾到底挣扎哀嚎,也只当时与沐红衣交战的缘故,全然不知金獾是中了毒。

    宫乙木对金獾中毒之事毫不知情,素水娘却是一清二楚,这毒本就是她下的,借欢好之时将毒涂在指甲之上,趁机抓破金獾后背,将毒药送入金獾体内。这毒唤作女儿怨,略有异味却极其细微,若不是用毒高手,极难察觉,加之素水娘身上的脂粉味作遮掩,金獾一个不谙毒术的莽人,又岂会察觉出异样。

    女儿怨乃极为阴邪之毒,专毁人内力,毒入体后忍而不发

    ,可蛰伏数年之久。中毒之人中毒后初次催动内力,女儿怨会随内力而动涌至全身,渗入骨里,再动内力之时,便也是女儿怨发作之时,全身霎时痒不可耐。待痒劲过去之后,彻骨之疼便接踵而来,直叫人痛不欲生,一身内力也随痛感化为乌有。

    “一刀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见倒在地上的金獾,素水娘眼含怨毒,狠狠一脚踏在金獾小腿上,小腿应力一声脆响,违背常理弯折向体侧,金獾却是不见醒来。女儿怨有**蚀骨之名,彻骨之痛过后,一身骨头在半柱香之内,便会脆若细枝枯柴,便是垂髫小儿的无力拳头打在身上,也会将中毒之人打得骨断筋离。

    素水娘见金獾不见醒,将他翻过身来,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细指拔开瓶口软木小塞,顿时自小玉瓶中涌出一阵腥荤恶臭,如鱼腐之味,引人发呕。小玉瓶在金獾鼻尖轻轻一晃,腥臭入鼻,金獾便是处于昏迷之中,也不自觉微微皱起眉头来。

    “水娘,你……”

    几息过后,金獾悠悠转醒,抬眼瞧见素水娘溢出眼眶的怨毒之色,心头一惊,忙欲起身后退,不想方一发力,那彻骨的刺痛又遍布全身,不得动弹,霎时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汗珠密布,混着额上鲜血滑落。

    “呵,你想如何折磨我,尽管招呼吧,不过老子告诉你,你休想听老子说一句后悔,便是再有十次八次,千次万次,老子也依旧会将你绑上山来做压寨夫人,哈哈哈哈……”

    金獾动弹不得,知自己死期将至,面上反倒再无惧色,转而笑出声来。他岂会不知自己这压寨夫人日夜恨不得杀他而后快。

    “啊!”

    金獾笑得越欢,素水娘眼中怨毒寒光便越发凛冽,怒极




第三十六章 事了
    獾子岭上大火烧天,黑烟压顶,寨中也只剩下二三十人,且战且退尚在负隅顽抗。倒不是说这些人真愿与獾子岭共存亡,只是之前已有几个山匪弃刀投降,妄图苟全性命,却仍被斩于刀下。横竖是一死,又何必再去贪生。

    袭寨之前,沐红衣便已传令下去,寨中山匪恶人无论降与不降,一个不留。沐红衣征战沙场杀敌无数,怎会是心软之人,再者这獾子岭上尽皆是些恶贯满盈之徒,死有余辜,何须施以善意。

    宫乙木使计脱身,起落于屋檐之上,直奔寨外逃去,瞥见寨中尸横遍地,心下一寒,脚下更是不遗余力。

    “哪里逃!”

    柳黛远被宫乙木一时脱身逃走,岂肯就此善罢甘休,折身蹿出赴义堂,抬头寻见宫乙木身影方向,提身跃上屋顶,凌空踏步直追而去。宫乙木耳闻身后声响,知是柳黛远追来,暗里一声咒骂,却不敢回头瞧上一眼。

    二人在腾跃于屋顶之上,一追一逃,时起时落,步子踩在瓦片上,轻时声响细微,重时被受二人脚力裂开,偶也会有几片石瓦滑下房檐,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宫乙木身上带伤,受伤势所碍,身手不如之前迅捷,柳黛远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十几息过后,宫乙木虽已离着山寨石墙不过几丈远,却也被柳黛远追上大半。

    “糟了!”

    身后声息渐近,宫乙木暗道不妙,心头一急,不想脚下乱中出错,踩上石墙的脚掌并未踏稳,脚下一滑,脚踝吃痛立时向外一歪,身子也随之跌下石墙,落在了寨外,柳黛远趁机也踏上了石墙。

    宫乙木倒不亏是老江湖,虽乱中出错,却不甚慌急,落地之际就势屈身跪倒,身子向前滚出半丈远,借此先卸去了坠身的力道,与此同时,左手并指成掌,小指贴地揽起地上的碎石沙砾,扭身便向身后抛洒出去,正迎上落下石墙的柳黛远。

    见沙砾打来,柳黛远当宫乙木故技重施,脚下一顿,抬袖便挡在身前,待沙石打在手臂身上时,才知是被宫乙木戏弄。宫乙木将沙土抛出,本也不求能伤柳黛远分毫,只欲争得一两息喘息之机,见柳黛抬身形一顿,知他受骗,转身便又逃开。

    “他娘的!”

    只这一两息的工夫,宫乙木便逃出三四丈远,柳黛远三番两次受他所骗,也是眼中带火,怒上眉梢,恶狠狠骂了一句,拔腿追了上去,身形较之前更快了几分。【¥! …免费阅读】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了!”

    柳黛远带怒而追,身影极快,不过几息工夫,两人便只离着丈许远近了。宫乙木耳闻身后衣衫彻彻作响,知如此漫无目的乱逃,早晚免不了气力不支,死在柳黛远剑下,心下一狠,瞥了眼白骨林方向,身子一转,咬牙直奔那方向掠去。

    折身之际,宫乙木身形不免一

    顿,只这一顿工夫,剑光便已近身,直向他右臂斩来。剑光袭来,宫乙木避闪不及,右肩下大臂一痛,便感右边身子轻了几分,原是右臂已被柳黛远齐腋斩下,鲜血自断处喷洒而出。

    “啊!”

    宫乙木失了右臂,痛楚钻心,似烙铁灼烧,额上背上霎时汗水如瀑,脚下却只踉跄了一步,便又奔向白骨林。

    柳黛远一剑得手,虽未取了宫乙木性命,却知宫乙木再难撑过一两剑,见他尚不死心还欲逃窜,轻蔑一笑,便又欺身追去,剑尖直指宫乙木背心偏左处,欲穿心将他一剑刺死。宫乙木被斩下右臂,似是被疼痛所激,脚下竟不慢反快,较之未伤之时隐约还要快上半分,一步半丈左右,一时倒也未被柳黛远追上。

    眨眼间便又过了十几息,于宫乙木而言,似是十年八载般难熬,脚下也已隐有力不可支之感,只得咬牙强撑。二人此时离着不过丈许左右,宫乙木若慢上一步,便会成了柳黛远剑下亡魂。

    息息难捱如年,好在离着白骨林不过就**丈远近,宫乙木隐约瞧见林中深处瘴气翻腾,正向林边涌出,心头一喜。宫乙木虽也知白骨林中的瘴气古怪,身陷其中,能活命者万中无一,可此时已是穷途末路,既有一线生机,总好过死在柳黛远的剑下。

    二人一前一后,眨眼间又都奔跃出十来步,白骨林已是尽在眼前,恰巧此时林中烟瘴涌至林边,宫乙木吸入些许瘴气,心神不由一乱,忙咬破舌尖清醒过来,脚下绷紧,身上剩余力道尽数运到脚上,纵身一跃,扑进了瘴气之中。

    柳黛远追至林边,见柳黛远跃入瘴气,正欲追入,忽地瘴气入鼻,霎时心烦意乱,体内真气翻腾乱窜,渐不受他控制,这才猛然想起穆居甫提过的白骨林中瘴气之事,忙闭息稳住心神,撤身退了几大步,远离林边。

    …………

    “寻查余孽,之后清点伤亡报我。”

    柳黛远追宫乙木出寨之时,寨中余下顽抗的匪众也悉数做了刀下鬼,沐红衣环顾四周,见难寻山匪身影,一众兵将也列阵聚在一起,便招手将方寸唤至身边。

    “领命!”

    方寸领命退下,几步跑到阵前,手臂划着将沐红衣的命令传下。

    列阵兵卒依令散成三列,一列在遍地尸体中搜寻身披甲胄的亡卒,将其抬至一旁,一列则持刀专挑山匪打扮的尸体,在尸身脖颈上再补上一刀免得留下活口,其余则散至寨中别处,寻查藏身偷生的余孽,至于寨中大火,此时已是烧无可少,火势已见转小,过不多时,便会自行熄灭。

    “沐姐姐,你可真威风啊!”

    寨中兵多少都带了些伤,只是轻重不一罢了,沐红衣虽未受伤,可也一身血污,瞧着亦是有些狼狈,倒是柳瑶池这小姑娘,脸蛋儿

    衣裙上虽沾了不少灰土烟尘,脏兮兮却不见有半点儿血迹。这也难怪,“月钗”“金簪”一出,小姑娘周身丈许无人可近,哪会有血迹沾身。

    小姑娘见沐红衣喝声传令,寨中兵将闻令而动,颇为威风,不由心生羡慕,眼中神采奕奕凑了过去。

    “这便是威风了”

    沐红衣闻言摇头轻笑,抬手想揉小姑娘脑袋,可瞧见手上满是血污,便就此打消了念头。此番夜袭獾子岭,所领兵将不过三百余人,声势小之又小,柳瑶池便已觉得她威风,若是有朝一日,小姑娘见她率万军冲阵杀敌,身后鼓声如雷,呼喝如涛,不知那时会作何感想。

    “嗯嗯嗯,当然威风了,姐姐你可是将军啊,怎么会不威风呢”

    小姑娘应声而答,点头如似捣蒜。说来也怪,她身出剑道魁首横剑谷,门中用剑高手少说也有一二百人,皆视她那身为谷主的爷爷为尊,敬重有加见之必礼,爷爷所言谷中无人敢违背分毫,可小姑娘也不觉得有何威风,偏偏这相识不过一月的红衣姐姐,在她眼中威风远超爷爷。

    “你啊……”

    “瑶池,沐将军,惊蛰兄弟呢”

    沐红衣闻言又是一笑,正不知如何答与小姑娘,一声询问入耳,便见一身影自房上落下站在她身前,正是小姑娘的哥哥,柳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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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漏网之鱼
    三人将按原路返回,素水娘的尸首带出了暗道,寨中此时已收拾的七七八八,大块头和赵言宽也自崖下攀了上来。

    攀崖时可是苦了赵言宽,他正精心替俊青梳理着翅羽,头顶忽地有呼喊传来,大块头闻声大手一挥,抓着他带将他拎,大头朝下扛在肩上,俊青也随着他一声惊呼声,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大块头不管不顾,抓着藤蔓凸石向山顶爬去。赵言宽心头叫苦,紧闭双目,听着耳畔风声呼呼作响,额头还不时撞在大块头背上,磕得生疼,一阵头晕目眩,只得默默盼着大块头将他抓牢些,切莫一个手滑让他坠下崖去,他还未上过阵杀过敌,这样死了定然是死不瞑目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言宽再睁眼时,已是身处山寨之中,头还晕着,脚下有些踉跄。

    “师傅,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

    赵言宽一眼便见了正包扎伤口的师傅,见他受伤鼻头顿时泛酸,眼眶中泪花打转,脚下打绊摔了个跟头,也顾不得拍去身上灰土,手忙脚乱爬着凑了上去。

    “少他娘哭哭唧唧的,你自己看看像个什么样子,哭丧似的,就这样还成天想着上阵杀敌,杀个姥姥!”

    “行了行了,你师傅我死不了!”

    “哎呦哎呦……”

    赵姓将军正包着伤口,赵言宽忽地闪到他身前着实吓了一跳,又见赵言宽眼角带泪抽着鼻子,虽知他是关心则乱,可瞧他这副模样委实心烦,张口便骂了出来,似是还不解气,抬手又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不想扯动了伤口,一时也疼得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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