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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懂了我的乌托邦

    夜里的火光周围,自是少不了些飞蛾夜虫,绕着火把油盆飞得甚是欢快,偶尔一两只飞得近了,燎了翅膀,霎时传来几声细微却清脆的噼啪响动,只是少有人去注意,更不会有谁去在意。

    蛾虫追光逐亮,生来习性就是如此,陈惊蛰不比飞蛾,哪敢做那自取灭亡的危险事,一步一个小心,千方百计藏着身影,专寻光亮不及的暗处,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夜里巡哨的山匪发现了踪迹。

    陈惊蛰矮身躲在柴房的背光处,身背紧贴着石墙,小心翼翼探出头去瞄了一眼,见巡哨的山匪掉头去向了别处,等了小片刻工夫后,蹑着手脚悄悄靠近房门,轻轻将门拉开一道胸背宽的缝隙,侧身贴着墙壁一蹭,滑身进了柴房。

    真说起来,陈惊蛰这般小心倒是有些多余,今夜执哨的山匪,可不尽是这山里的“本地人”,其中大半已被金獾替换成了穆居甫遣来的手下。这些人便是瞧见了陈惊蛰的身影,也会视而不见。

    夜袭之事泄露,陈惊蛰即便再小心藏着踪迹,终归是入瓮之人。

    “他娘的,这哪里是什么土匪山寨嘛,分明更像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寻个破拆房都要花上这许久工夫,得亏那沐将军事先告知了大致的位置,若不然,不得寻到后半夜去了!”

    这会儿子时已是近在眼前,陈惊蛰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尽力收敛着气息,心底暗里发起了牢骚,也是陈惊蛰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一个匪窝山寨,在他口中竟成了“大户人家”。

    若论底蕴而言,便是立宗不过四五十年的小门小派,獾子岭也是拍马难及,可若说金银富贵,獾子岭甩他们个几条街却也不是难事。至于那些传承了几十甚至上百代的名门望族和大派宗门,富贵可不是以金银而论的。

    “这要是有人吃坏了肚子,赶上便急,恐怕还未寻到茅房,便已经……啧啧啧!”【#… #&免费阅读】

    既已溜进了柴房,只需等报更声便是,陈惊蛰绷紧的心弦暂且也松下一二来,念头一转,顿时皱着眉头咧起嘴来,一手捏紧鼻子,一手在面前轻轻扇了扇,颇显嫌弃之意,仿若亲眼见了那出丑之事一般。

    …………

    时至子时,獾子岭寨子中的报更声还未落地,柴房方向忽的燃起火光,两三息的工夫,火光便已窜上房顶,被夜风刮至寨子其他处蔓延开来,渐成难控之势。

    “柴房着火啦!柴房着火啦!”

    哨塔上的山匪瞧见柴房方向的火光,哪敢耽搁,困意霎时一扫

    而空,忙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起来,声音极其尖锐和急促。

    “别睡了!快他娘的起来,寨子里着火啦!”

    “谁他娘的腿脚利索,快去告诉当家的!”

    其他哨匪见寨中起火,火势还不小,亦是有些慌乱,一时竟只顾得挨个屋子去砸门叫喊,少有人去提桶打水,倒是穆居甫那些混在土匪中的手下不显慌乱,瞧见火光,不约而同奔向了柴房的位置。

    “你姥姥的,别只知道瞎喊,还不他娘的去打水来,等着天上下雨呢!”

    慌乱之中,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众匪这才反应过来,忙快步奔向寨中的那口泉井。这井本是山顶的泉眼改建而来,金獾当初寻山建寨时,相中的,便是这口清泉。

    “咳咳咳!这火怎他娘的烧得这么快,放个火差点儿把自己给烧死,真晦气!”

    陈惊蛰夺门奔出柴房,一时咳个不停,面上身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他哪想过火折方扔上柴堆,火光便爬上了房梁蔓延至四周,将他罩在其中。

    “这乌鸦嘴,说晦气,晦气还真来了!”

    陈惊蛰窜出柴房,口中烟灰还未来得及吐出,迎面正撞上了直奔柴房而来的穆居甫手下,这会儿陈惊蛰便是有心扇自己个嘴巴也来不及了,忙转个方向,向着寨外冲去。

    …………

    寨子里的土匪正和大火斗得难解难分,有多半方是被嘈杂的呼喊声惊醒,随意披上件衣服,便被拉着向泉井方向跑去。

    山寨大门左右两座哨塔上的哨匪,见哨塔下的匪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作壁上观笑着,耳畔忽地传来些不寻常的动静,两人扭过头来一看,正瞧见一片黑影低喝着向寨门冲杀过来。

    “有人袭寨!有人……啊!”

    两个哨匪见状,大吃一惊,忙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只是未等二人喊出第二句来,身上便多了几支微颤的箭枝,两声哀号,身子俱是一歪,跌落下哨塔,头重重摔在地上,身子伏在血泊中抽动了几下后,再没了动静。

    “弟兄们抄家伙,有人袭寨!”

    寨中正忙着扑火,坛坛罐罐时不时碰碎一两个,本就慌乱不堪,这猝不及防之下忽地又死了两人,塔下的几个哨匪一时也惊住了,愣了有两三息方才回过神来,慌不择路踉跄着去呼喊人手。

    只这片刻工夫,大片黑影又已逼近,离着山寨大门不过十几丈,其中一人最是迅捷,长刀横在身前急步狂奔,瞧不清眉目,只见着身披赤甲,火光映衬之下格外艳丽。

    沐红衣虽贵为将军,但向来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从不惜身怯战,这也是为何她一个女儿家,却能镇得住军中万千虎狼的缘故。心藏韬略,武可当关,巾帼当比沐红衣,须眉应效卫山河,这可是老皇帝亲口所言,岂会是徒有虚名。

    “杀

    !”

    一众兵将受沐红衣所染,胸膛中热血激荡,方寸提着双锤,双戟将拎着两支铁戟,连那精通兽语并不以战显名的赵姓将军,也持着长刀紧跟在二人之后。

    “沐将军,我兄妹二人先行一步了!”

    沐红衣一马当先,柳黛远惦记着陈惊蛰的安危,又怎会落下,脚下急蹬,与沐红衣唤了一声,也不等回应,兄妹二人便轻身纵跃,凌空虚踏了几步,脚尖于丈许高的石墙上一点,翻过石墙进了寨中。

    柳黛远兄妹二人跃进寨中,正遇上匪众持刀迎来,二人不愿多做纠缠,断剑“望山”与小剑“月钗”齐出,各使本事,斩了三四人后,不再于这些小喽啰身上耽搁工夫,收招跃上了屋顶。

    寨中大火未灭,甚是光亮,两人方跃上屋顶,便瞧见了陈惊蛰的身影,正与两个身影纠缠,四周还有数十人持刀以待,将三人围在中央。

    “惊蛰兄弟!”

    四下乱糟糟一团,柳黛远的声音被喊啥声遮住,陈惊蛰一心应敌也未听见,只是以他那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应敌也不过只是左闪右避罢了,轻易是不敢接个一招半式。

    陈惊蛰方出了柴房便露了踪迹,奔逃之时身后追他之人越聚越多,前截后堵,左挡右拦,片刻工夫便将他团团围住,为首二人一人手持折扇,他倒是认得,正是那结下梁子的蛇眼书生宫乙木,另一人双手握着短刀,面目却不曾见过,不过一对短刀耍得甚是狠辣,两人甚是默契,几次将他逼入险境。

    穆居甫手下散在周围,时不时抓着空挡出手偷袭,来人皆是轻功身手不弱,虽比不上陈惊蛰,可陈惊蛰每欲借轻功脱身时,便有数人先他一步迎在他身前,以刀网将他赶回到合围中。前有恶狼拦路,后有猛虎追袭,陈惊蛰腹背受敌,当真是有苦难言,若非有一身绝顶的轻功本事在,怕是早已被乱刀分尸了。

    “小妹,四周的喽啰交予你了,我去助惊蛰兄弟脱困!”

    “以多欺少的狗东西,拿命来!”

    见陈惊蛰身陷围攻之中,柳黛远怒从心头起,常日里他便最见不得以多欺少的不平事,更何况此时受欺之人还是陈惊蛰,扭头交待柳瑶池了一句后,断剑沾上指尖,飞身连踏几个屋顶,直掠向那使一对短刀的汉子。

    “哼!”

    柳瑶池闻言轻哼一声,似是不满兄长将应付喽啰这等简单差事交予自己,不过身手却不怠慢,衣袖一摆,月钗虚托在手心上,脚尖点在瓦片上借力腾身,追着柳黛远的身影而去。

    “三弟,这小子交给你了,我去应付那俩小娃娃!”

    宫乙木瞥见柳有人奔杀来,知柴轻舟身子尚未痊愈,不敢让他去迎那来势汹汹的柳黛远,便将好对付的陈惊蛰留给他他,自己迎了上去替他挡下兄妹二人。

    “上!”

    穆居甫遣来的手下见状知迟则生变,也不需人吩咐,分出几人去助宫乙木缠住兄妹二人,剩下之人,小半侯在外围以截堵陈惊蛰去路,防他脱身逃去,其余则与柴轻舟联手,欲速战速决。

    “瑶池




第三十五章 寨毁人亡
    柳黛远兄妹援手陈惊蛰之时,寨中其他处亦是乱作一团,宫乙木与柴轻舟负责围杀陈惊蛰,抵挡沐红衣之事,自然而然便交予了金獾。

    穆居甫与獾子岭三兄弟本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布一众轻功好手将陈惊蛰团团围住,再由宫柴二人动手,想来以两人的身手,只需金獾拖上一时片刻,那不贰剑便是囊中之物,只可惜智者千虑难免一失。

    说来也是弄巧成拙,穆居甫几日来摸底套话,深知陈惊蛰有一身绝好轻功,加之勺子坳截杀失手的前车之鉴,以至过于忌惮陈惊蛰的轻功身手,生怕一个大意让他逃了,不想反而过犹不及,成了竹篮打水,平白浪费了良机。若穆居甫真遣来一众高手一拥而上乱刀夹攻,怕是不等柳黛远兄妹二人来援,陈惊蛰便已命丧宫柴二人之手了。

    山上匪众并不知那些背地里的勾当,也不见有山下暗哨预警,单是寨中大火便已令一众山匪忙的焦头烂额,寨外喊杀声一起,猝不及防之下一时更是慌了神,似是热锅上的蚂蚁般,跌跌撞撞各自去寻着趁手的家伙。

    沐红衣女儿身却生得一身神力,若不然也提不起那杆大铁槊,待奔至寨门前丈许左右,沐红衣前脚绷劲点地,猛地轻身跃起,横握的偃月刀高举过头顶,借下落之势,抡刀狠狠劈砸在寨门之上,刀影似弯弓亦似弦月,沐红衣更是宛如刀斧劈山的神仙一般。

    耳闻一声轰然巨响,整个寨门晃动不已,大臂粗细的横闩被生生震得将断未断,成了摆设,半尺厚硬木寨门在沐红衣面前似是纸糊的一般,只这一刀便已摇摇欲坠。

    “杀!”

    沐红衣踢开寨门,目露凶光,一声厉喝,丝毫不拖泥带水,提刀便欲继续向寨子深处杀去。

    “来人!快他娘的来人啊!”

    寨门附近的十余名山匪哪想过自家大门如此不堪一击,见沐红衣神威凛凛,便知她不是个好惹的主,又见持刀的黑影继她之后不断涌入寨中,立时吓破了胆,早没了常日里的威风,拔腿便向寨子深处逃去,踉踉跄跄呼喝着帮手。

    “逃”

    沐红衣见匪众奔逃,一声哂笑,提刀便追,有几人脚下发软,跑得不过稍慢了几步,便被她追至身后,手起刀落,眨眼间就被削去了脑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几人头颅带着鲜血落在地上,沾着泥土不知滚到了何处,身子却是待脚下又迈出了几步后,才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死相可谓惨不忍睹。

    其中一人更甚,耳听得身后刀风呼啸,忙矮身低头就势滚倒,险险躲过了颈上一刀后起身再逃,正庆幸着捡回了一条小命儿,却不料被沐红衣一个箭步追上,不及惊呼也不及再避,被沐红衣反手一刀,干净利落拦腰斩成了两截,倒在血泊之中。

    沐红

    衣连斩几个喽啰,杀性正酣,狞笑不已,英气十足的花颜上亦沾了不少血迹,火光映衬之下,尤若索命的厉鬼,剩下的**人奔逃之际,侧首瞥见沐红衣这副模样,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

    “刀兵护阵,弩手就位!”

    余下七八人连滚带爬,好不狼狈,沐红衣见人逃远了,也不急着去追,振臂一呼,身后兵将闻令,自行列阵,刀兵散至阵前与两翼持刀戒备,阵中弩手横站成三行,前排弩手张弦搭箭,估摸着的远近,借着望山轻抬手上弩弓瞄向那七八人,其余两排,中排持弩待发,后排上弩张弦,皆有条不紊。

    “放箭!”

    沐红衣一声令下,三十余支箭矢自阵中飞射而出,如飞蝗般掠向那逃远的七八人,随之几声哀嚎传来,那**个身影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他姥姥的!”

    飞矢不断,三十又三十,阵中片刻便已经射出千余支箭矢,金獾将素水娘安置在寨中密道后,手握齐身铁棍率匪众迎敌,正撞上飞射而来的箭支,心底一声暗骂,忙扑倒在地就势一滚,灰头土脸躲在屋墙后暂避锋芒。

    “先他娘的各自找地儿躲起来,等他们箭矢耗光!”

    金獾只是狼狈了些,并无大碍,却苦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匪众,眨眼间便又折损了二十来人,余下见状,哪需等金獾吩咐,各自去找屋墙躲避,一时只听得周身附近叮当作响,不敢妄动。

    “两翼刀兵掩护弩手,其余随我冲阵杀敌!”

    沐红衣心头默数,约莫着弩手所带箭矢消耗过半后,知再耗无益,一声怒喝,直奔金獾等匪众藏身之处,身后兵将闻令,紧随其后,寨中喊杀声骤然而起,如旱地惊雷,声势惊人。

    “小的们,是生是死全凭自己本事了,给我杀!”

    兵对兵,将对将,沐红衣一马当先,金獾亦是如此,这倒不是金獾如沐红衣般身先士卒,只是别无他法罢了,獾子岭上数他身手最好,掂量着自信能在沐红衣手上撑过二三十个回合,只做拖延牵制之用想是足够了,若是寨中其他匪众遇上沐红衣,除却自家那两兄弟外,怕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难有一刀之敌,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红雀将军,岂是他这獾子岭可招架的

    “恶贼受死!”

    沐红衣迎面撞上金獾,不闪不避,脚下用力一蹬,身影如离弦之箭,挥刀斜劈金獾胸膛,金獾未料到沐红衣身手比他所想更要迅捷太多,避闪已来不及,只得运起内力,将齐身铁棍斜挡在胸前,硬接下这劈胸一刀。

    “嘡”一声巨响,刀棍相碰,刃锋划过棍身,霎时火花迸溅,金獾应声而退,直退了**步方才稳住身子。

    “这力道要他娘的是个女娃娃那老子就他娘的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

    千金小姐!”

    金獾心头叫苦,他本也是以力大显名,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数,若不然也不会以沉重的齐身铁棍做兵器,常日里遇上对头,几棍下去,直震得对手半身发麻气血不畅,再抬不起刀剑来,由他宰割,不想今日他这不讲理得,遇上个更不讲理的。

    “老二老三还他娘的没得手吗!”

    只这一个回合,金獾虎口便被力道震得崩裂,双臂微颤失了**分知觉提不起劲来,,险些握不住手上铁棍,胸膛更是起伏不止,体内气血翻腾,一口鲜血涌上喉头,饶是他生生咽下,嘴角仍见血迹流出。

    沐红衣得势不饶人,刀身一转,反手横刀掠向金獾脖颈,直取首级。

    “你姥姥的!”

    体内气血尚未平复,金獾见状心头惊怒,不由大骂一声,有了前车之鉴却是不敢再硬接这一刀,身子一仰向后倒去,就势滚出半丈远,带起无数烟尘。

    沐红衣一刀未果,脚下一扭牵动腰肢,转身将偃月刀向前递去,刀刃贴地,手握刀柄尾端,脚下步子不停,推刀滑向金獾腰间,不给金獾半




第三十六章 金獾丧命
    宫乙木挟金獾在沐红衣手下逃脱,见沐红衣受烟尘所困并未追来,稍稍松下口气,身子一展,直奔寨中赴义堂而去。赴义堂乃是獾子岭寨中主厅,取赴义而聚之意,山上备以脱身的密道暗门便在堂中金獾那张寨主大椅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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