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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桃花梨满院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晁訾言

    “啊。”听见声响,他只抬起一个眼皮,无精打采,好像多说一个音节都要多收钱一样,或者在他心里所有人都欠他钱一般,特别是眼前这个。

    “我可以把画放过来卖吗。”夏临渊看着这些字画,想想放些在这里也未尝不可,那样手里钱银会更加宽裕一些。

    “哼。”这字并没有任何感情的从那老板的牙缝里冒了出来,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他,看他的样子没在开他玩笑,才慢悠悠的开口“随你。”

    “随我!”

    这句话说得好像,这店都与他无关,夏临渊想着便笑了笑,这样的老板,真担心这家店会被开垮。

    “那我过两天拿一两副过来。”

    “”没有回应。

    转头看过去,那老板趴在那里,已经睡了过去,这种到那里都睡得着的个性倒是和那谁好像。

    脑子里就这样的觉得有一个那谁,这个人是他记忆深处的一个人,梨花树下,包裹得很好的点心,有些憨厚的小男孩,名字就在嘴边,样子就在眼前,可就是说不出来想不起来。站在那里,总觉得自己一定能想起来,这个人留在夏临渊小时候的记忆里,这么多年尽然一直在那里,没有离去,也没有被忘记,好像也并不熟悉,那个人是

    这件事困恼了他好多天,或许是他的性格原本就是这样。如果时应棋想不起来就算了,可有些细节他记得一清二楚,从这些细节扩展开,他想到了一些别的事,这些天夏临渊好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消磨时间的方法,他一直在想小时候的事情从一件小事到




51回忆
    重回故乡。

    这里不算是夏临渊的故乡,但的确是重回。

    原本一路赶来那种有些急迫的感觉,在到了这里却突然就没有了。对里完全变了,原本是街道的地方盖了房子,有房子的地方又变成其他的东西,与夏临渊记忆里的模样,一点都没有重叠,与其他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在这里没有他带有情感的回忆。

    现在对于夏临渊来说,反正只要不是京城,那里都好,那里都比京城好。

    这会夏临渊很累,像一个总是在飘荡的船一样,总是靠不了岸,除了这一路舟车劳累外,夏临渊最累的应该是心里。这里虽然已经变成了陌生的他乡,但让夏临渊有一种终于靠了岸的感觉。这里就是岸,不用在到处奔走了,就在这里,那还是找个地方住下吧。

    原先的县衙,就是夏临渊记得的那个院子,那里现在成了一个空院子,新的县衙离这里有些远。凭记忆找过来的夏临渊在院子里站了好长的时间,之前消失掉的那种情绪,一下子就都冒了出来,像一口酒充上头,化成水,糊住了夏临渊的眼睛,透过这层水膜,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院子这样并不单单是空出来,而是废了。这里已经不是什么府衙,而是没人要的空宅。

    正合意,路上花费了不少,之前靠代笔攒的钱财已经剩不了多少了,他打量着四周,这里收拾收拾还是可以再住人的吧。

    房子一旦没人住便破败的很快,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年没有人住了。看样子有些年头没有人气了,这里要能住人估计是要一番好好修理,他算了算自己余下的钱财,留下些买米粮的钱财,其余的真是少得可怜,这点钱连一个手艺好的木匠都找不到。

    如果是以前夏临渊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时候他并不因为钱而烦恼,这种事情又费时又费力,可是现在从他手里流出的每一份钱他都要多算计一些,这种日子大概就是一个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吧。

    刚开始夏临渊也没有头绪,该怎么修葺这些东西,可挽起袖子开始作的时候,渐渐的摸索出来比较简单的方法,大半天忙活后竟然也有些模样,但离能住人还是有些差距。

    夏临渊终究是个读书人,即使是个男人,精力还是有限的,大半天的体力活已经是他的极限。身体里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好像木偶断了线一样,他就那样坐在满是泥土的地面,满头满身都是沙土,已经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汗水顺着脸颊皮肤,留下一道道的泥线。谁能想到那个京城才子,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乡土汉子。

    但在夏临渊心里却是舒服、舒畅的。原来自己一直被困在自己的那个圈里,太久,久到忘了原本的世间原本的生活,跳出来才会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如此无聊,活了这么久,还不如这些天过得真实。

    坐在地上,看着满院的东西,远



52张家老宅
    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头顶的天空没有变化。

    脚下的土地没有变化。

    只有这里房子与人变化了,或许也没有,变化的是自己的角度。

    这里的人和物,都停在那年里,在那个时间里沉默腐朽,说没有任何变化,实际上眼前的物已经不是当初的物。这里是张家老宅,一个本应在时应棋记忆里快乐的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是青瓦朱漆,长廊矮亭,碧叶桃花。可眼前这里颓败的完全失去以往的繁华,不应该是这样的光景。

    时应棋从进这个门,就一副臭脸。以他的长相来说,应该是一个笑脸长相,嘴角有些上翘,给人一种什么时候都在笑的感觉。而这时他的脸,是垮着的臭脸,即使嘴角那一点点的弧度,都让人感觉在生气,一旁跟着的人都不敢与他搭话。

    时应棋在这院子里外转了好几圈,手下的人也只能跟着他转,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者找什么。

    一看这满地灰土,满园枯草乱木,想必也是好多年没有人住,因腐朽而破败的样子,别说人气,就这房子连鬼气都没有。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过来,更显凄楚寒凉。

    “那个少爷,我们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跟着他的小厮挺不乐意,他也实在没搞清楚主子的想法,最后没有什么耐心之后才这样说,不过这也是大家的一个意思,这种荒凉的地方总让人觉得有些不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些匪人,或许就他们两人比较难对付吧。

    “我再看看。”

    说完又进了一个破房子里,这里没有什么好房子,都是破的,破了也没有人来修葺,一年复一年就更加破败。

    之前说话的小厮是老仆从家里带来的,也在时家干了好多年了,说也是知根知底。在时家这么多年,他也没弄清楚这位少爷的脾气,相比二少爷,这位大少爷的喜怒哀乐悲没有任何有规可循之处,有时候看着以为他心情不好,其实心情还可以,有时候看着还可以,其实心情特别不好。上午他说的事可能下午就不做数,昨天下的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改了口,久了便也习以为常。虽说如此,但总体来说时家两位少爷对下人还是很好。二少爷的性格是炮仗,一点就着,炮仗爆过了就过了,不记仇。而这大少爷就是一潭看起来平静的水塘,下面如何暗流涌动从上面来看起来都是风平浪静。

    现如今这表面上就能看出波涛汹涌,所以可想这时大少爷现在心情是有多糟糕。

    小厮也只敢问一句,然后便不说话站在那里,等时应棋一个人在里面转悠。时应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头发和身上衣服应串来走去,沾上了不少灰土和蛛网,看起来极其狼狈。与他的狼狈相比,眼



53生活所迫
    一场雪后,离年就更近了。

    夏临渊已经把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房子还是老旧的样子,可好歹是可以住人的,原本那些挑剔的生活习惯,在这些事之后竟然慢慢的磨砺干净了。现在四壁空凉,所有东西都只能将就度日,有瓦挡风遮雨,这样穷困的日子是以前夏临渊没有经历的,几年前的自己对于这样的生活应该完全接受不了,现在却有些满足,感觉呼入的每一口气都是满意的,人生好像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生过一般。

    在之前天稍微冷的时候夏临渊买了两床棉被,如今盖起来还是有些冷,特别是晚上,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了进来,每一次接触到夏临渊,他都觉得风里面带着针一样,扎得很疼。辗转几日之,夏临渊算了算手里的钱,心里想了一下,还是够多买几床被子,便稍微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临近冬年,到处都是喜庆祥和的气氛,满街卖货的买货的都变得比往日多很多,夏临渊穿过人群,像这样的景象在京城里从未有过,或许有过,可夏临渊没有见过,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他们比较忙的时间,一日到头连吃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更别说有闲心来逛这个了。会过日子的人都知道,这有钱不买腊月货,但夏临渊自然是不知道的。腊月东西都贵了好多,原先他买的那种棉花被,比之前就高出了一倍多。拿着手里的这些钱,左右是盘算不出来,以前可以买两床被子还有余的钱,现在买一床只剩一点点,这一点点钱熬过年有些困难,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些被读书人唾弃的金钱,对于生活来说是多么重要。

    最终还是决定不买被子,收好钱要离开,临走前卖被子的老板还好意的说了句:“往年里走,只会一天比一天贵,不会便宜的。”意思大概是叫他早些买了算了。

    夏临渊不好意思和老板说自己没那么多钱,也不懂如何讨价还价,摆摆手,苦笑一下便朝来的地方走去。

    之前在京城买那处院子的时候,也曾拮据过一段时间,当时找人借了钱才勉强买下来的。今日却不是往昔,能让他开得了口的人都在京城里,就算此时立刻写信过去,估计回信之日都已经开了春,那时候也就不太需要这些抗寒的东西了。

    钱对于夏临渊总归不是太难的事情,之前他也曾摆摊买字,虽微薄收入,但也够过日子,就连手上这些钱都是之前所获剩余的。

    自己本也别无所长,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除了认识几个酸字 ,看着这街上各行各业都有,可是没有自己擅长的任何行业。

    要是像时应棋那样也很好,只要有锅碗瓢盆他就可以开灶做生意了,想到时应棋不由来的笑了笑。

    随后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赶快驱赶掉关于时应棋的任何事情,不要想,也不能想。

    看着街道上来往办年货的人,突然就想到了,过年可以写对联卖卖呀,也正好是时间。一想到脚下就更快了几步,回去翻出自己之前的文房四宝。又跑到在街上看了半天,最后才跟卖猪肉的老板借了旁边的空位,又借了桌子才正式开张。

    那卖肉的老板可能是一个比较敬重读书人的人,也没多余收他钱,只叫夏临渊送他两幅对联。现在只要不提钱,夏临渊什么都愿意。

    夏临渊之所以选这个位子也是有道理的,第一只有这个地方有位子,第二这里人流量比较多。办年货的人多少会看几眼他这里,虽然一上午看得人多买的人少,多少是有了几文的进帐。

    大多数人是不在街上买对联的,往年都是村里乡里读书人来写,看有人卖这个大家都停下来看看。

    “这字还不错,看来的确是读过书的人。”

    “老李头,你又不认识字,在那瞎胡说什么。”

    “我我谁说我不认识,姓王的你就你嘴巴大,你真以为嘴大能吃四方吗。”

    “我啊,就说了句实话,看把你急成什么样了。怎么心虚啊。”

    “”然后就动起手来了。

    好在这都是些嘴比手厉害的人,一哄而起,一闹就散。

    架没有打起来,毕



54援手之恩
    宋肆是一个好客的人,听他说话的感觉,也是单纯不设防之人,想必从小环境简单,家境优渥,与他相比一旁陶姓男子的城府就要深很多。

    宋肆喜欢夏临渊的字,觉自己与他有很多相投之处,便一定要请其吃饭。夏临渊再三推辞,无法说服于他,只能半推半就收了摊,随这并没有深交的知己去了酒楼。

    一大桌子的菜,夏临渊看了看,心里想着这菜可以值多少床被子钱,随即又叹了口气,自己竟然随时都会做这样的比较,摇着头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咀嚼几次,又想着这味道与时应棋做的相比,还是差了很多,不禁然又想到了时应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在过,也不知道怎么,明明以前和时应棋结了很多梁子,可现在只要想起他,都是一些好的事情。

    “夏公子可是不满意这些菜式。”开口的是之前没怎么说话的陶承德,他见夏临渊夹了一次菜,就一直出神,便问了这么一句。

    “并没有,很好,很好。”夏临渊客气的摆了摆手,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看公子的气度,总觉得与落魄书生还是有些区别。”陶承德说话比宋肆要沉稳一些,语气也是平稳缓和。

    夏临渊无奈的笑笑,心里却在盘算说词“原本家里是有些钱财,只怪自己不会持家,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摇头着说:“不值得提,不值得提。”

    “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考科举,日后必有东山再起之时。”宋肆拿了杯子要给自己倒酒,刚倒满酒杯,酒杯就被一旁的陶承德给拿了过去,宋肆瞪了一眼陶承德“要喝不会自己倒吗”

    陶承德笑笑,温柔的说:“喝酒并不是小孩子该学的事。”

    “哎,我可是比陶若然还大一些,上次你可是让他喝过酒的。”说完伸手想抢回自己的酒杯,陶承德连杯沿都没让他碰到。

    “他是他,你是你。”

    “你又不是我哥凭什么管我。”

    “乖,吃饭。”

    宋肆瞪着个大眼睛看着陶承德,最后也只能软下来,撇了撇嘴,乖乖的扒了几口饭。看起来就像是赌气赌不过大人的孩子一般。陶承德一脸满意之色,夹了几块宋肆爱吃的东西放在他碗里,像一个哄着生气孩子的大人一般,满眼尽是温柔之色。

    “你们关系真好。”夏临渊笑着说道。

    “我们”陶承德看看夏临渊又看看宋肆,笑了笑“他和我弟弟一样,像个孩子一样,长不大。”

    “说得你像有多大一样。”宋肆接着就这样回了一句,好像这就是他俩对话的模式,说话不必左右思考,不经过大脑就这样自然的回应。

    几句聊天,夏临渊才知道,他俩是露过这里回家过年的,走了一路也玩了一路,看宋肆玩闹的性格,想必陶承德应该是一个包容心及其大的人,要是换做他人必然忍不住宋肆这样孩子脾性。和宋肆聊天,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一会说天一会谈地,刚刚还在说天气真好,话头一转就是之前科考的题目。转了不知道多少弯,绕着绕着就绕到了夏临渊的身上,这里指的是京城第一才子夏临渊。这个话题让夏临渊多少是有些难堪的,只是他也不好表现,挂着笑只当说的是别人。

    “夏临渊可是我奋斗的目标。”宋肆在夸过一遍之后,突然就这样说了一句,眼睛弯成一道缝,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一旁陶承德看着他只是笑笑,对夏临渊说:“别见怪,他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这样的语气与动作,要比兄长还要宠溺一些。没来由



55史家各人
    原本派出去的人,没几天就回来了。



    “少爷,夏大人果如您所说,现在住在原本的那个旧县衙里。”



    “嗯。”时应棋手指在杯沿上来回滑动,咬着唇,似有似无的谈了口气,对身前的人说“那找个人通知史家的那个小姐吧。”



    “我们是,少爷。”之前那仆人原本是想说:既然也隔得不是很远,是不是先去找找夏大人,原本他们都知道自己少爷和夏大人关系好,可看着如今自家少爷并不是那么在意,后面多余的话也就没有再说,回应了一声就去安排,只是仆人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仆人心里疑惑,其实时应棋也是一样,时应棋知道自己对待夏临渊有些特别,只是故人而已,与张家少爷一样,或许应该是要比张家少爷疏远一些的。这一路时应棋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越想问题就越想不通,知道夏临渊离开京城,自己想也没想就跟了过来,到了这里,明明就只有那么远,可是这段路就好像怎么都走不过去,想见到夏临渊的心情,最终被自己压抑下去。史家小姐与自己相比是更加适合夏临渊,时应棋时常拿史家小姐与自己相比较,越比较自己就会越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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