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梨满院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晁訾言
41思雨失身
就连老家时应棋也派人去打听了,这几天左溢与李思雨都没有消息,就连言文竹也来找过时应棋好几次,也是不知道他俩在哪里。
那日晚上左溢并没有回将军府,而是把李思雨带到了自家的另一处宅子,这处院子很少人知道,只是很久以前打算给左溢的哥哥做府邸的地方。
李思雨吸入不少迷香,神志不清,浑身绵软,燥热不已,感觉身边有人,伸手就抱住了,身体也不断的磨蹭着那人,以此降低自己的不舒服感觉。
一旁的左溢,经过思想斗争,他知道自己如果越过那道线,先不说李思雨能不能接受他,就是时应棋肯定不会原谅他,想到这里他坐得离李思雨远了一些,可李思雨像柳丝一般的贴了过来,手在他胸口,像羽毛一般,抚过去摸过来,左溢脑子一下全空白了,浑身一股热流。漫漫长夜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李思雨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眼及之处都是糜乱一片,自己的衣服也是丢得到处都是,而且自己还衣不遮体的倦在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男人怀里。脑袋里嗡嗡作响,浑身酸痛不已,即使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知道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很生气可是浑身没有力气,身上粘粘乎乎,特别是大腿内侧那害羞的地方,随便动一下又是一阵酸痛。
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挣扎出那个男人的怀,反而是把那男人弄醒了。
“醒了吗,还可以睡一会。”男人声音又些沙哑但很熟悉。
李思雨抬头一看这人就是那个姓左的,一时生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脸颊憋得通红,眼泪一下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左溢见她哭,大概也知道她担心什么,眼神温柔,用手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放心,我会负责的,你别怕,等你好了我就陪你回家与你原先的相公说清楚,我一定会把你娶过来的。”
说着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
原先左溢以为她既然有过相公,想必并非处子,所以当时有些但等他看到落红之时,心里即对自己的粗鲁有些后悔,又有些开心,看来她与之前的那个相公只是有名无实。
想想这样就简单了,找那人讨一封休书便可,这样断的也清楚。想着心里还是很雀跃,只是雀跃的只有他一人,李思雨由于打击太大无法开口说话,身体也使不上力泪水从眼眶不断冒出,没办法止住。
可到了第三天,左溢才发现,李思雨好像没办法开口说话,开始只以为她有些不开心所以才不说话不搭理他,到了第三天他也觉得奇怪,便请来医馆郎中。
来的是一位老郎中,看了看没什么生气的李思雨,又看了看左溢。他知道请他来的是京城不好得罪的主,思考着该怎么说才不会得罪这公子,念着胡子慢慢的说:“这姑娘本身没有什么事,就是心里有事淤积,等她想通了就会自己开口的。”看着左溢表情不太好,只能接着说:“看这姑娘如此瘦弱,平日多些进食些,也或许有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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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寻思雨 收孤女
雨终于还是下了下来,雨点像连了线一般,连停歇的时间都没有。
夹着着雷声,雷光一闪,半面墙都被映白,门开了一道缝隙,风像一条蓄谋已久的盘蛇,迅速的钻了进来,烛光差一点被它吹灭,火苗挣扎着,好在这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火苗好像缓了口气,抖了两下,就如之前照亮着四周,墙,观音像,佛台,香案,烛光摇曳,显得这些东西有些诡秘,这里是佛堂,四皇子的佛堂。
他一个人湿漉漉的跪在观音前,手里盘着念珠,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衣服滴落下来,周围湿了一片。他眼帘下垂,好像完全不觉得难受,嘴里声音很小,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发髻倒是没有散乱,只是里面积满了雨水,贴着他的脸皮,整个人就好像从水里刚刚被人打捞起来一般。
“轰隆隆。”又一声雷响。
“啪”的一声,他手里佛珠突然就断了,珠子像外面的雨一样哗的散落一地,朝四面滚去。外面门突然被推开,雨气夹在风里吹进来,蜡烛终于没有坚持住,熄灭了,一身一样湿透的黑衣人跪在外面。
“你可见到我弟弟了。”佛堂里的人淡淡的开口问道。
“是五殿下托我带回这个给殿下。”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牌子。
正面雕刻几株竹叶,旁边角落刻了一个小小的岩字,玉牌温厚洁白,这个是老太后在五皇子出生之时给他的,寓意倒是不错,只可惜五皇子并没有如竹子一般挺拔且谦虚,实在是辜负两人老太后一番心意。
“你下去吧。”从黑衣人那里接过玉牌。
手指摩挲着玉牌,雷光一闪,眼底一片冰凉。拿着玉牌的手指用力,好像想就那样捏碎一般,指甲都全白了,咬着牙齿,把这玉牌朝着佛堂角落用力的丢去,先接触到墙面,然后掉到地上,听声音玉牌应该是碎了,但即使这样他还觉得不解气,咬着牙,过了好一会低吼了一声:“弟弟。”
声音里好像压抑这一只猛虎一般。
这场雨下了整个夜,一道惊雷照亮了半个京城,城内北河的桥头一女子站着,一会暗下来桥头女子已经不见。有一个打更的经过,看过去还以为自己碰见鬼了,后来便时常有人传那里出女鬼的事情。
这道雷也同时也把左溢惊醒了,满身是汗,坐起在床上眼神空洞,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没来由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外面有些嘈杂他立刻知道真的有事情发生,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浑身湿透,神情紧张。
“少爷,不好了,少爷。”浑身湿透。
“怎么了。”半坐在床上的左溢,看着那小厮。
“少爷,那姑娘跳河了。”
“跳河!”连衣服都没换,光着脚就跑了出去,脑子里真是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直响,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在往外走。
被仆人带到那桥上,哪里还有李四的影子,河里的水到了涨水期,又加上下雨,水流急湍。这时的雨还是有些冷,打在人身上就像针在扎一般,左溢到处在看,要不是两个仆人拉住他,他也就跳下去了,他魔障了。
“少爷,我们已经派人去下游搜索了,您先回去,不然会生病的。”仆人的话在雨里听不太清楚,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呆呆的看着河又看看周围的人,河突然在晃动,桥也在晃,周围的人也在晃,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两步,头朝下直接栽了下去,好在一旁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不然脑子会直接摔到桥面上,搞不好真就随那姑娘去了。
这消息隔天就传到时应棋耳里了,他大概是猜到李思雨被左溢救走了,可是李思雨并不是一个,为了一点小事就寻短见的人,至少时应棋认识她那么久,就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当时一定发生了一件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这件事只有左溢和她自己知道,看来要去见见这位朋友了。
时应棋带着老仆到了将军府,还没进府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每个仆人都很紧张。一个见过时应棋的仆人,忙跑上前。
“时公子,是来见我家少爷的吗”
“嗯,你们这是”
“时少爷还是回去吧,我家少爷现在病重,没法见客。”说着眼圈一红“还不知道熬不熬得过去。”
时应棋将信将疑的看着这小厮,又看了看这混乱的大将军府,大概是没有骗人的。
又过了几日,时应棋派回老家的人回来了,说李小姐并没有回家。李老爷现在很生气,对外说与这个女儿断了关系,以后生死都不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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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栖春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热。等时应棋回过神来,梨树上梨花都已经落完了。之前被他带回来的小姑娘,让人给收拾干净,大眼睛模样讨人喜欢了不少。她身上的脓疮也找人给她看过了,现如今也是好了很多。就是她的头发长期没有梳理,油把头发结成了一块,里面还长了不少虱子,没办法只能把她头发全给剃了。
“像个小沙弥。”老仆出去给她买的衣服,有些偏大,整个衣服挂在她身上。她并不怎么爱穿衣裳,动不动自己就脱掉了。想想也是,原本她身上的脓疱并没有好,穿衣服有些不舒服,再一点天气热了,别说她一小孩就是这些大人都有光膀子上街的,好在她也还小给她穿了个小裤子,让她在院子里跑跑。这要是等她长大了,再与她说起这一段,必然会羞愧好些日子。
她来了好些日子,偶尔嘴里会叽里咕噜的说些时应棋他们听不太懂的话,暂时无法与人交流。脾气也不像一般孩子乖巧懂事,捉猫逮狗,上串下跳,只是每当饿了要吃东西时才露出一点孩子的神色。
原本她也没有名字,时应棋带她回来也是想了好一段时间才给她一个名字--栖春,时栖春,也有小名春娃子,这是之后那些人叫出来的。
听史禄阔说这左溢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左家虽说把这件事捂住不说,但还是有些有心人打听出来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大概是有些夸张的,但也确实是有这么件事。
左溢与时应棋还是有交情在的,时应棋不知道中间缘由,大概都是他自己一点点想出来的,当然他也叫人去找了那个老顾,这个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所以时应棋想这老顾一定对李思雨做了什么事,左溢才会把他给对于左溢喜欢李思雨这件事,时应棋主要是不想李思雨为妾,但出了这样的事这样开不了口的事,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人都还不知道在哪里,这些假设有什么用,最主要的还是先要找到李思雨再来说。这事说到底左溢还是帮了忙的,如果当初自己让他俩正常接触,就算是左溢日后纳李四为妾,也要比如今的结果要好些。这样一想时应棋觉得连自己都有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
又好些日子没见到夏临渊,时应棋再看到,总是觉得他又瘦了些,脸颊上的肉都塌了下来。夏临渊只说是夏天到了衣服比之前薄了些,并不是瘦了。时应棋也只顺着他的话说,想着是没好好吃饭的结果,好在顺手带了些吃食。
“我从前几日带回一小姑娘,挺灵巧的。”时应棋心里想着下面的话语,不时又看看夏临渊,他只是细抿了一口茶“她到了说话的年纪,也不能说个只言半语,不知这京城那里的先生比较有耐心,我也想去请一个来。”
“什么样的小姑娘。”喝了一口茶夏临渊才问到,他说话轻轻淡淡的,像烟雾一样,所以时应棋也是愣了一下,见他没反应,夏临渊才声音稍稍大了一些说:“下次带那姑娘来,我帮你看看。”
“好啊。”时应棋挺高兴,虽说他不来这里看夏临渊,但总能从别人那里打听些他的
44试探
话又说回这皇四子。几个皇子里,性格最冷淡,不喜与人往来,唯喜欢佛道之学,可能是常年吃斋念佛的原因,他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偏瘦一些,皮肤白皙,看上去精神倒是很好,就是太瘦了些,风一吹就好像树上了叶子一样,宽大的衣服随着摇动,随时会被吹走一般。
说来也奇怪,最近些日子这皇老四倒是经常出入皇宫,而且与一些权臣也有所走动。现在这京城的风向是要变了,变变也好,不然有些死气。
入夜四皇子一身素衣从将军府出来,手上盘玩着一串白玉的佛珠,指肚摩挲着珠子,看样子他并不是特别的喜欢,玩了一会之后叹了口气,把珠子随手丢给身后的人。
身后跟着的人,腰间挂一柄剑,剑鞘是一般的木头有一头还裂开一些,穿着也是朴素的很,面貌如石头一般,露出的手臂青筋凸起,一副很有力气的样子。只有腰间挂着的一块比较厚的青铜腰牌,腰牌上一只跃出猛虎,牙尖爪利,周身用金银线描画,威武生动,看就非一般金银铺的出品,看来这人来历必然不凡。
站了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马夫跳下来,把踩脚的马凳放下。四皇子手一撑便上了马车,并没有踩到凳子上,而后面的那人倒是踩着凳子上去的。
马车也极为平常,看起来与一般人夜归是没有区别的人。
夜里中书令府也很热闹,宫里有人传出信来,四皇子近日来确实有些太勤快了点。之前夏大人的事使大皇子这一派的人对四皇子格外关注些。
这几位大人都是大皇子的心腹之臣,他们摸不清楚这皇四子的脾气,也不太清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以他们看来这皇子的确是个劲敌,一定要在他还不成气候的时候把他铲除掉。
一夜风平浪静,一夜波涛汹涌。
“你可知此物是何。”那自称为榹的少年从怀里拿出一极其好看的珠子,色彩斑澜,迎着光还闪着异彩。
“不是一般物件。”时应棋看了一眼,好像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这个叫流光珠。”榹转动珠子,入眼颜色大不相同。
“你从哪位府上所得。”
“大将军府。”
时应棋挑眉看着他,就知道他来一定不是单单给他看东西的。
“你说那人是不是应了什么报了。”听出来了指的是左溢“原先听人说我还不信,今天溜进去一看,还真与传言差不了太多。”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露面了,也不知忙什么,外露的皮肤黑了一些,但从他眼睛里看来比以前更有神采。
“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时应棋对于他那珠子没什么兴趣,对左溢怎样也没有兴趣。
“我回老家了。”
“老家。”时应棋抬眼看了看他“应该有点远吧。”
“还好,就是路不太好走。”说话间,原本神色不错的样子,稍稍变冷了些“你不要这珠子吗,不要我就走了。”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连笑都很是勉强,还没等时应棋回话,他自顾自的就走出门了。
栖春与夏临渊混熟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夏临渊那里,刚开始晚上还回时府睡觉,到后来干脆搬了过来,反正她也没什么东西,只带了几件新做的衣服就过去了。
她学东西还算快,如今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短句与词,夹杂着些许其它口音,但已经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比如说她会渴的时候告诉夏临渊
45史小姐的纠缠
又是几个月过去,李思雨依旧一点音讯都没有,时应棋请史禄阔让他在各地方的朋友多多留意一些,可也一直没有回音。时常入夜时应棋好像是听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叫他,一身冷汗的惊醒,什么都没有,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希望李思雨没有消息。
话说道天下第一才子夏临渊,他前半段人生,如故事一般,天下读书人皆以他为模仿对象,少年英才,这样的人应该是完美的吧。然而认识夏临渊的人,才会认清这些美好的传言,都只是假象罢了,孤傲偏执,最重要他不孝,人人都知夏清的案子就是夏临渊给捅出来的,有些话夏临渊自己不知道,当然有些他也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夏临渊听多了好的坏的这些话,已经习惯不放在心里,所以看着他柔弱可欺,可又有几个人欺得了他。
只是夏清没有出事之前,谁家都想把自己的姑娘嫁给夏临渊,可现如今提到夏临渊都是摇头。有些怕步了夏清的后尘,有些是看夏临渊大势已去,以后晋升空间极小,毫无前途可言。
所以当史禄阔在家与其父讨论其妹的婚事之时,史大小姐闭口不言,只是偶尔家父询问她意见时,她只用些含糊不清的词带过。
史禄阔当然是对时应棋比较看好,说话间总带着无来由的欣赏与偏袒。他也有意来撮合时应棋与其妹的好事,所以像之前那种污浊的酒席以后也不再带时应棋l涉及。
在史禄阔的引荐下,史小姐前后也与时应棋接触过几次。时应棋的看得比史禄阔要明白很多,虽说史大小姐掩饰得不错,但每每提及夏临渊时也多有不自在之态。
两三次后,时应棋再与史家小姐相见,总能偶遇、巧合、莫名其妙的提起夏临渊,时应棋这些事都装在肚子里,表面上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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