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梨满院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晁訾言
时应棋见夏临渊两眼通红,不知他为了什么发了这么大脾气。他父亲现在没事了他该高兴才对,他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扶夏临渊的时候发现他身体有些发热,眼神很空洞,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时应棋轻轻的把夏临渊弄乱的头发给他撩到耳后,因为发热脸色微红,夏临渊还是好看的,皮肤也是男人少有的细腻白皙,眉毛睫毛都是黑密黑密的,伸手揉了揉他的脸,柔软而火烫,好像比之前还要热一些。
时应棋把他抱到床上,给他打来一盆水,擦了擦他的脸,虽然脸上并不脏,但也看得出他之前该是哭过了的,浅浅的有几道泪痕。这几天天气挺好,但还是有些冷,时应棋并不敢把他的衣服拉太开,怕凉了他,只把他外衣脱了下来,用布巾擦
36李思雨询问左溢
夏临渊睡得有些迷糊,醒来的时候是白天,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房间里有淡淡的橘子皮的味道,像是从那香炉里散发出来的。
用手支起身体,浑身发软,人像在一团棉花里一样,嗓子里干干涩涩的,自己盖着的被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流过汗,有一点潮湿的感觉,和淡淡的汗湿味。
从床上起来,有点冷,把之前放在床边的衣服披好,出了房门就闻到淡淡的米香,不由的咽了口水。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一人背对着他站着,拿一木勺从砂锅里舀出一小勺白粥,吹了口气尝了一下。
虽说那人背着,他也看出来了,是时应棋,夏临渊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
“啊。”听到声响时应棋转过头,看着夏临渊好像好多了“走来的啊,你昨天把碗都甩了,我又去买了碗和杯子,这些骑马也不方便就走过来了。”
听着时应棋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不太感兴趣的走开了。
没一会时应棋端着他熬好的白粥,放到外室的桌子上,放好之后,又跑到厨房拿了几叠小菜,都是些开胃的小菜。一碟酱萝卜、一碟酱生姜、小半碟醋蒜还有昨天他带过来的梨花做的糕点。
夏临渊看了看时应棋,没有说话,端起白粥,嘴里没什么味道,白粥咸菜也是他想吃的。喝了一小口,时应棋夹了一小块生姜放在他碗里“去年腊月封的坛,这会应该是刚好的。”
“嗯。”没有太多言语。
“你爹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操心,过个几年还是可以回来的,我听说离得不太远,要是想了就去看看。”时应棋自顾自说着,发现夏临渊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自然拿手去摸夏临渊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但担心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就温柔的问道:“怎么,还有那里不舒服”
时应棋刚刚做饭,手很凉,贴在夏临渊额头,突然的冷,让他有些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这一缩倒也提醒了时应棋动作过于亲密,看了夏临渊一眼,也就收回自己的手。
等夏临渊吃完饭,时应棋收拾好碗筷,又给夏临渊烧好水才离开。这中间只是时应棋不断的在说,夏临渊最多也就嗯一声,没有其他的答话。
一连几天时应棋都来给他做饭,说是做饭,实际上是伺候所有起居,夏临渊的样子,估计这段时间都去不了刑部了,时应棋托人给桂大人说了声,让他帮夏临渊告个假。
时应棋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从小到大从时麓岳的遭遇上就可以看得出,时麓岳之所以功夫比较好,也是被她哥逼出来的。
时府的仆人自然不会管这事,但李思雨会管,她抽了一日悄悄的跟着时应棋,到了夏临渊住处附近。在房
37言文竹巧遇左溢 时应棋酒后梦语
言文竹心情不好,大概只能受一件事的影响。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还是想出去转转,换了套男子的衣服,从后门溜了出去。四处闲逛,没有什么目标的晃到富贵酒楼前,抬眼她看了看,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这次还是没有碰到时应棋,从年前到年后,她少说到这店里是来趟,也不知道这姓时的猫到哪里去了。
店里人挺多,挑了个角落位子坐下,小二就殷勤的过来了。
左溢在言文竹后面进来的,好像是没看见她,其实就算是在她前面来他也看不到她,因为他的眼睛留在那柜台后面的那女子身上,即使眼睛不是那个方向,也看得出是格外留意那个地方的。
左溢没有看见言文竹,但言文竹打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原本想着要是左溢看见自己就打声招呼,看不见就算了。可让言文竹奇怪的是,左溢从进门到坐下,眼睛就一直在往那柜台那里瞟,柜台里站着个女子,如果没有记错,这女子是年后才来的,有说过几句话,这回因为左溢的关系,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起那女子,说不上来有多好看,在京城女子里最多也只能算个中等,眉眼间有些灵气,再就看不出哪里特别的出色的。
再看看左溢,从言文竹认识他开始,可从没有见过左溢的这种眼神出现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看来这左大少爷可真是铁树开花了,想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如此良缘自己必然要成全。
在时应棋的照顾下夏临渊养好了很多,精神也好过以前。夏临渊也觉得时应棋对他太好了些,想想这么久,自己与他的关系好像真没有好到这种程度,而且自己之前与他还有过节。
原本时应棋要陪夏临渊下棋的,结果史禄阔下午到了酒楼,手下的人便来找时应棋,和夏临渊说了一声,夏临渊心不在焉的嗯了一下,时应棋便走了。
夏临渊看着他离开,苦笑一番,大概时应棋就是这样的人,毕竟他也是个生意人,这样一想夏临渊也就理解了,原来也不是对自己一人,时应棋对谁都好。当初见时应棋是因为左溢,左溢才从边塞回来,与时应棋便以称兄道弟,可想这人有多善于交际。再想想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真心相待的人。曾经还是有的,可惜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史禄阔说是说,无意就走到这里来了,实际上他今天是特意来的,来邀请时应棋到他家月中赏花的。至于目的到底是赏花,还是什么别的自然就不必说明。
如果是以前的时应棋,立刻便会拒绝这样的邀请,但现在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一方面他想融入这样的一个圈子,他想了解夏临渊生活了这么久的环境是什么样子。另一方面他已经一脚踏进了泥潭之中,无论抽身与否都会脏了衣服,与其这样不如任其发展。
“不知能不能邀请其他人一同去。”时应棋问。
“当然可以,时兄你的朋友也是我史某人的朋友。”史禄阔虽说没有出仕为官,但京城有什么消息他也知道,只要顺便打听一下自然之道时应棋与谁交好:“只是不知道左大人有没有这个时间。”
“不是。”拿着酒杯,抬手表示敬了他“夏临渊夏大人,他素来也挺喜花草,这些我与左大人都不太懂,他去可能会更好些。”
“夏大人!”史禄阔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有些话,我也只和时兄你一人说。”说着从对座挪到了时应棋旁边,声音也随之变小点:“像夏大人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的好。”见时应
38时应棋不顾店 李思雨小心思
早上,一阵香甜的味道,叫醒了夏临渊,大概是昨晚没有吃饭,这时闻到这个味道格外的饿。
披了件衣服,本来打算就这样出去,突然想到时应棋可能还在,才走一步又回过身,把衣服好好穿好,头发也简单的梳理一下,整整齐齐,才从房里走出去。
桌子上摆了好些菜,与之前不同,今天的菜色总算是有点油腥。
时应棋还在忙着最后一个菜,夏临渊看了好一会,然后轻手轻脚的坐下后,看时应棋还在忙,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先动筷子,坐在那里等着时应棋,时应棋从厨房出来端了碗莲子羹,放在夏临渊的面前:“你先吃吧。”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夏临渊感觉到久违的家的味道。
“嗯。”轻轻的回了一句,眼睛无意的瞟到了时应棋的手,突然想起了昨晚他就这样拉着自己睡了一夜,心里有些他自己从没有出现过的感觉,有些紧张,不可言语。与自己的无措相比,时应棋却好像完全不记得有这事,还一如往常的吃着饭,大概他真是喝醉了不记得,碍于面子也不好意思问,也只能莫不做声的吃着饭。
“你可去过中书令史大人家赏过花。”没头没脑的时应棋这样问他。
“没有。”
“我与史大人的儿子关系不错,他请我去他们家看看,这个天气多出去走走也会气血旺盛些。”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我不去。”语气里夹杂着孩子撒娇的感觉。
时应棋细嚼着一块牛肉,夹起一块放在夏临渊碗里“你得去。”语气中不是询问,只是命令,声音低沉,一副不允许拒绝的样子。
现在时应棋回家在店时间就更少了,最后基本上见不到他的人,时应棋不在,左溢就来得更多。主要是有一日言文竹来找他,说她知道自己目前喜欢一人,并愿意帮自己来讨好这个姑娘,起初左溢很讶异,之后便也接受了,心想言文竹与自己日后必然成亲,现在他如此的大度日后作为家母的确很合适。这几次来都得到了言文竹的指导,从女人的角度出发,的确是比之前那人靠谱得多,至少李思雨不再对他那么恶劣,有时候还笑一笑。
言文竹也时常的到酒楼来,有时闲聊一下,有时只是坐坐,就这样和李思雨竟关系不错,言文竹从李小姐改口叫了四姐。从这点看她的交际能力比左溢的好了很多。
“你知道为什么你男装不像男人吗。”饭点过后没多少人,李思雨也就陪着言文竹聊会天,他们几乎什么都聊,从一开始李思雨就知道言文竹是个姑娘。
“不像吗”
“不像。”
言文竹俏皮的嘟起嘴,站起身,转了一圈“我可是找了京城最好的裁缝师傅做的衣服。”
“并不是衣服的问题,而是你自己本身。”边嗑瓜子李思雨边说着:“你可以看看,这里来往的男女,就算是最秀气的男子,也与女子走路、作态很是不同,喝酒吃饭都不一样,你要是真像扮的像一些,找一个男子去学,想必几年之内是必有小成。”
听这话是有些道理
39赏花 失人
与其说是赏花,不如说史禄阔有意介绍自家妹妹与时应棋认识。
史家算是京城里的豪门大户,祖上也多在朝为官,史禄阔有个爷伯,算是在书法绘画上有所造诣,平生喜好花鸟鱼虫,花尽积蓄收集奇花异草,那爷伯离世之后,史禄阔就代为照料,移这些花草到了自己院落,所以史家院内各花各草都有奇特之处,庭院错落,各院各户也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
夏临渊是被时应棋强行拉过来的,焉焉怏怏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史禄阔看了他几眼,心里想这时应棋真把这夏临渊给带来了,他并不喜欢夏临渊,与他前也毫无交际可言,又听闻他与其父之事,对他就更无好感可言,也不知之前自己与时应棋说的话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还是自己当时并没有表述清楚
史家有一湖,湖中有一小亭,亭内摆好了茶具点心,由仆人引路过去。亭里燃了香炉,闻味道该是上好的水沉香。之前为了附庸风雅时应棋也是买了一套上好的茶具,今日到史府一看,果然还是有差距的,他家的茶具都用金丝描线,描绘之物也都灵巧可爱,不显俗气。茶台上备着十来种茶叶,一女子一身素雅青衣,坐在桌前,如笋十指轻捏着杯具。
女子之美,大多是面貌身材,但这女子却美在姿态之上,一动一静都如流水,看样子该不是普通的丫鬟仆人。
“这位是”时应棋脚步刚到小亭便问史禄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这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史禄阔原本抬手来介绍,那女子便自己起身,步如莲花的上前几步,双手兰花做了一个揖“公子这厢有礼,小女子名唤玉兰。”
“哈哈哈,这是舍妹,史玉兰。”又对着那姑娘说:“玉兰,这位便是为兄与你提及的应棋兄。”
女子又做一揖,笑盈盈的打量了他一下,眼睛却漂向他的身后“不知那位公子是”
史禄阔看了看在时应棋身后站着的夏临渊,心里有些不太想说,但嘴上还是笑着介绍道:“你该是听过的,京城第一才子夏临渊,夏大人。”
女子又多看了两眼,夏临渊朝着时应棋身后不自觉的退了一小步,女子颔首微笑。
又说回李家四姑娘,这李思雨的钱给了那媒婆之后,那媒婆找了各种理由索要钱财,一时说是什么京城的习俗,一时又说是人家要怎样怎样的,李思雨前后在柜台也支出了五六笔,一直到老仆给之前来送菜的人结账之时才发现这笔数量颇大的漏洞。他找来几个小二来问情况,都说这账目钱银都是四姑娘在管,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老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叫人先不要告诉少爷,又从家里的帐上支了钱补上了店里的空缺,让酒楼可以正常的运转。等所有事都安排好了,老仆才私下来问李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思雨也知这老仆在时家不同其它下人,别扭了一下,就给老仆说了这事,老仆虽没太明白其中缘由,但也知道那媒婆子是在骗钱。
这些日子,少爷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在老仆看来也不是件大事,所以没有必要惊动少爷,自己就可以摆平。就邀了好些壮实的男仆,直接去找那婆子。
那婆子之所以能这么大胆行事,一来看来找她的那女子一口的外地口音,想必来京城也没几个日子,这些外地人在京城没有靠山,就算知道自己上当,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这口气,没有其他的办法,再加上她与南城老顾有些情面,有这地头蛇做靠山,有什么事摆平不了的。
40夜救李思雨
今日乌云盖天,从言看不到的天际一直覆盖过皇城看不到的另一边,闷得连屋角的蚂蚁都冒出土来喘气,看不见浪潮在聚集、消散、流动搅得所有人都烦躁不已。
当左溢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脸色凝重,拳头握紧,不吭一声,一反常态的冷静,但旁边的人却一身冷汗。左溢是很生气的,京城皇土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做这样的事,而且对象还是李思雨,这下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但一想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做这事,毕竟现在也依然是敏感时期,朝廷风向不定,都在等谁会出错。所以左溢只挑了五六名亲信,一身夜行衣就从后门,悄么声的出去了。
这些人大多是与左溢一起上过战场的,和他共过生死的人,算得上左溢的死士,不但忠诚而且不怕死。当然对待这件事左溢还是相当的小心谨慎,毕竟无论是对李思雨还是对自己的家族,都不能允许他出什么错。
入夜,先派出去的人找到了老顾那伙人的位置,打听出有多少人,找到左溢,带他们前去左溢他们前去,才到院门前,人还没有站稳,就听见一声冲天的惨叫,如老猫嚎春一般难听。左溢绕开前面看守的人,悄悄的从旁边的院子进去,一跃就跳到了声音传出来的地方。掀开瓦片看下去,李四满嘴是血的躺在地上,看样子并不是她的。旁边一个男子跳着脚,双手捂着自己左耳位子,血水顺着他的耳朵一直流到肩上,一片腥红,嘴里骂骂咧咧的,尽是难听的言语。
“臭婆娘挺有力气的,折腾吧。”说着往晕在地上的李思雨头上吐了口唾沫“今晚我啊还是好”
话还没说完,一柄寒剑从屋顶甩下,直接插到老顾的脚上,疼得他又是嗷的一叫,捂着耳朵的手立刻伸过去想去拔剑,可耳朵还在冒血,这下还真不知怎么办。
“谁他妈”说道一半屋顶一道黑影闪过,老顾的手就被人用绳子绑住,眼睛一花就被人吊了起来,晃晃悠悠又还冒着血,一下就晕了过去。
屋里面这么大动静外面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刀疤老顾疼的顾不上喊人,实际上喊也没什么用,外面的人已经全部被放倒了。
左溢见李四的状态,看样子是被下了迷药,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李思雨身体微微发着烫,皮肤也因此有些红晕,左溢以为是李思雨生病了,可左溢抱着她,李思雨反手也抱住了左溢的脖子,一股淡淡的香味与脂粉味飘到鼻前,左溢的脸一阵发红。
吩咐好大家,左溢原本想把她送回时府,谁知路上李思雨在他怀里极其不老实,手在左溢身上乱摸,摸索着勾住左溢脖子,嘴唇轻轻的碰触着左溢的皮肤。左溢正值年少,哪里受得住这个,左溢一下子就想起之前看的那本书里的图画。手心没来由的冒出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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