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梨满院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晁訾言
这帮人一坐,原本吃饭的人没有吃饭的心情,想来吃饭的人也都止步于门口,吃完了想出去的人也不敢动作,畏畏缩缩的干坐在椅子上。
时应棋从后面过来,一副伙夫打扮,手里端着盘栗子糕,放在那桌子前,伸手请他们吃的意思。
来人并不买帐,只有那女子拿了一块,小口吃起。
“你可知我为何事而来。”那老顾伸手就拍在桌子上,盘子都被震起,里面叠的高一点的糕点也被拍了下来,原想着让这对面的人害怕一下。
哪知道时应棋不但没有害怕之意,还和声和气的问那吃糕点的女子,这糕点是否好吃。
女子脸一红忙点头。
老顾见他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抬手就要把桌子掀翻,时应棋一手撑在上面,老顾不能移动分毫。
“你可知她是谁。”老顾见没有办法,只能搬出那女子,那女子又吃了一块糕点,嘴里有糕点没法出声,又是脸一红。
时应棋笑着问那女子:“姑娘你是谁啊。”
女子这时答不出,老顾只能自己说:“她可是大将军府,总管之女。”看来这就是那老顾的靠山了,难怪他如此横霸,原来是和大将军府有关系。
老顾嗓门提高一度,好似这是一个顶了天的靠山,可到了时应棋这里,他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随口说道:“我怎么没有听少将军提起过你呢。”这话说得好想和那少将军熟得不得了一样。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这老顾看着时应棋这么自然的表情,将信将疑。随后时少爷又悠悠开口:“怎么你们都是他派来的,我这小店开业原本不想麻烦他的,他也是客气了,找这么多人给我捧场,回去后代我向他道谢哈。”
这话一出老顾脸色就变了,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次算是吃了哑巴亏,来了之后不但没有拿到钱还反而要花钱吃饭,自己也是倒霉了。
经此一事,再也没人敢来找麻烦。
当然时应棋连将军府朝哪开都不知道,连哪什么少将军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但他能让人相信,他同这少将军好到喝一个杯里的酒吃一碗里的饭,他说话有时候你觉得不靠谱,反而是真的,你要是真信了,反而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话又说回之前,就是时应棋盗窃的那个案子,不是引出了一个林姓贪官吗。
就因为这件事夏临渊可忙得脚不沾地了,好几个月过去,夏临渊终于了结了外地的事,回京复命,京城与他走时变了很多,道不是说这
23少将军左溢
果如老仆所说,这时大少爷睡了一觉,觉世间美好,连同这颗梨树也是夸赞一番,老仆稍稍提了一下,时大少爷直接否了,有理有据的说:“这人挪活,树挪死,我这么好的一棵树,不是白白可惜了。”
好在这夏临渊这段时间也没空过来讨要这树,老仆也就能拖一天算一天,不再考虑这事。
也不知是那阵风,或许是现在时应棋接触到了些京城公子哥,渐渐的也沾染了些奢华之气,叫老仆招了一个擅长束发的下人,今天这样一个发饰明天那样一个发饰,有时梳得高一些,有时又梳得慵懒些,再加上这些日子安逸,他养得也好些,在后厨忙活风不吹日不晒的皮肤也白净好多,时间一久已然成了个京城的公子哥模样。他也是奇怪,每天总是打扮的及其讲究,却只在后厨做事,这一身身的好衣服都被他给糟蹋了。
酒楼越来越好,一半是因为菜色的确不错,另一半就是因为这可是左少将军的关系户。不少出于讨好少将军的心态才来此吃饭,一时间这名不见经传的土气酒楼,却盖过了宴月楼的风彩。
不过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也就这些日子哪位少将军回了京城。
少将军被调了兵部,任兵部郎中。看着是体恤大将军,让他能享儿女之福,实则是为了削减左家的兵力,他现在到兵部任职也只是一闲位,说是郎中可他这个郎中是多加上去的。所有人都看得出皇帝的心思,即使这样还不是只能乖乖听话,谁叫皇命不可违。
左溢还没到京城,就已经有不少溜须拍马的人迎了上来,从小到大他也是习惯了,也就没怎么当回事,每天总都有人请他吃饭喝酒。他也不是说不爱酒肉,只是京城这些人,大多咬文嚼字,多与他们说一句话他都心生厌恶,更别说与这些人吃饭,再有一点,这些人还不知道心口朝向,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每每都拒绝了。但这几日还是有听人说起京城新开了家与他有关系的酒楼。那日他在兵部办完任职交接之后,闲着无事就逛到了那里。
店里坐下后,点了三四叠吃食,又叫人温了一壶黄酒。吃喝之时他也在打量着这里,来往之人并没有眼熟的人,想着是有人打着自己的名号在这里招揽生意罢了。
本来不想怎样,在吃过点心后,突然想见见这里主人,万一要真是自己相识之人呢。
邀来一个小二,把腰牌往桌子上一拍“叫你们掌柜出来,我看看是我哪位熟人。”
小二一听知道这人来历不凡,立刻到后厨请了时应棋。
时应棋不急不忙的吩咐好火候,才慢慢的从后面到前堂,打量了一下来人,笑着坐下,只是笑并不说话。
左溢也看着对面的人,是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总也想不起是谁,对方笑笑他也笑了笑:“听人说你与本将军交情甚笃,不知我俩是什么交情。”
时应棋又笑了笑,拿过桌上左溢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君子之交,烈时如酒,淡时如茶。”
这人说话没有奉承也没有那种萎
24又见夏临渊
只要有时间夏临渊就来时府要树,老仆想着这世上有喜欢酒、喜欢赌、喜欢吃、喜欢石头的人,如今竟有人如此喜欢树,也是万人万相。可这树再栽一棵不就好了吗,怎么就偏偏这棵。
老仆和时应棋说了此事,原想劝劝少爷让给人算了,可一听老仆这样说时应棋就更不愿意交出此树。老仆一想这么多年大少爷这种爱夺人所爱脾气还是没改。
之后不久夏临渊又来要树,无果。没什么精神头的往回走,路过富贵酒楼,恰巧遇上到酒楼来喝酒的左溢。夏临渊性格冷淡并没有和左溢有所交际,只是认相互认识,最多不过是点头之交。左溢和时应棋呆久了之后自来熟的潜质被激发出来了。拉着夏临渊寒暄了好久,然后一定要请他吃饭,推脱不掉就被拉了去。
这些日子事比较多,确实也没怎么好好吃饭,坐下后小二殷情的上了两叠开胃小菜两叠当季果糕,询问了句:“还同之前一样吗今日煨了乳鸽,要不要来一盅。”
想必左溢是这里常客,左溢说要请客自然要比之前要多点一些,头没抬就和小二说了六七个菜。夏临渊心想还好不用自己请客,不然这必然是笔大开销,想是点得差不多了,抬头问夏临渊“你有何想吃的。”
夏临渊忙摆手“够了,够了,也吃不了这么多。”
左溢也不勉强:“不够再说,跟他说一声,我有朋友来了,忙完了过来陪酒。”
“好嘞。”小二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看着与平时大为不同的左溢,夏临渊笑着说:“还以为这些时间左兄会苦闷不堪,现在一看很是潇洒快活。”
“哎,人生自有天意,难不成只因这点小事就自弃自唉不成。”把点心推向夏临渊。
夏临渊拿起一块,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两口吃下,口齿生香。
“好吃吧。”左溢不知为何很自豪的推荐着,好像这糕点是他所做一般。夏临渊笑了笑,左溢又推了另一个上前“这个也很好吃。”
“我在想这家店难道是左将军哪位红粉知己所开不成,才能让左大公子这般夸耀。”说着想了想“莫不是言家那位小姐。”
“呵呵,怎么可能,你叫那小丫头耍个剑可以,像下厨绣花这种事还是不要难为她的好。”
“哦这么一说,你还挺维护她的呢。”说着笑了笑“记得小时候你还挺烦她的,这长大了”好想懂了什么“是不是好事将近。”
左溢脸上满是尴尬,而看在夏临渊眼里却是羞涩之意。好在是小二上了两道菜,这才岔开了这个话题。左溢是没想到这些陈年旧事还这么多人记得,说到这里其实心里对言家小姐是有些愧疚。
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时应棋才拍了拍手走过来,后厨不比外面,潮热的很,衣服被拉扯得露出一大块白肉,好在是男子,看着到是洒脱。到了前堂便看见了左溢,便朝那边走去,手里拿了一壶好黄酒,走近了才看见,左溢面前背对着自己坐了一人。
看见时应棋的时候,他已经走到近前,大大咧咧的坐下,他才回头看那人。嘿,这不是之前的主审大人吗,虽然穿着朴实无华的衣服,就这张脸自己肯定不会忘。
见坐下的人看自己,夏临渊抬头对他笑了笑,他没认出这就是之前时县的那个时应棋,这两者的确从模样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虽然是一个人,但实在是相差太多。细看眼前这人,他还是默许了左溢的眼光。这人虽然袒胸露乳,却不显的粗鲁无礼,反而让人觉得大气不拘小节,有种浑然天成的独特气质。发髻看似随意盘起,懂得之人才能看得出是精心梳理的。像这般男子,就是放在京城公子哥里也是出挑的人。
“我给你介绍。”说着左溢指着时应棋说:“这位就是这家店的厨子应棋兄。”
随即指着夏临渊刚想说时应棋开口了:“夏临渊,夏大人,久仰大
25五皇子
三月之期又到,时应棋夜里避开旁人来到那无主的城隍庙,奇怪的是一路上都太过安静,虽然是夜里这样的情况也是很奇怪,等到了庙里果然一人也没有,空荡荡的,看来那桃花的确是有所察觉。之后时应棋又去过几次每每扑空,看来下次有机会还是要和他好好说说清楚。
关于京城现在这场有些无法收场的戏,也终于到了尾声,一多半的官员都被卷了进去,这多半的功劳都该算在五皇子头上。最先他派人与夏临渊一同去了时县,在夏临渊还没有回京,林府玉盘之事就已经传回了京城。被加工成更加夸张的版本传入了宫中。皇上听到有官员用太后陪葬之物勃然大怒。之后五皇子又在其中搅乱二三,以至于出现这样的局面,所以好想大家都默认的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他四面受敌。京城看起来是一滩死水,当初五皇子不闹一下,大家相安无事,如今这池水给搅浊了,也就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了。所以看似是你在玩弄权势,其实权势也在玩弄你。
大多人都觉得皇室好,无上的权势与天下财富,可皇家人情最是淡泊。五皇子栽在他的一个心腹手上,要说和他本身是没有太大关系,可欲加之罪,他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别人又换给了他,加倍的奉还。其中之主要便是当时户部一个愚忠的侍郎,这侍郎咬死不放,动不动把这事与黎民苍生,与祖宗法礼说到一起。这五皇子一直以来都特别的招皇帝的喜欢,只是不着调的性格实在是不能委以重任,所以皇帝也不想做得太绝,几次想找个理由把这件事为儿子糊弄过去,可这人就让他下不来,还列举了十几条罪过,天天说,真把这小皇子说得十恶不赦。说得皇帝也是下不来台。到最后甚至说出了不以其命平其民愤,必有天灾地遣之话,实在是没办法了解此事,还是二皇子出面劝说,才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侍郎闭了嘴,但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必定敷衍不得,忍痛贬五皇子为平民。
虽说这是京城一件顶了天的大事,但其实对普通百姓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这件事对于时应棋来说是有影响的。因为这件事夏临渊很忙,没空来吃饭,就连号称六部最闲的左溢也是好几天没有来了。
吃饭的人说了很多这件事,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但如今所有人都为避嫌无一人敢与这五皇子有所瓜葛的。而且,还有人说那宴月楼的幕后东家是那贪玩的小皇子,所以这好好的宴月楼也在前几日突然关张了,时应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早先就知道那楼里之人非凡辈,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谁都猜不出和那皇子有什么关系。当然真相和表象还是有区别的。
忙过午市,久日不见的左溢一个人晃晃荡荡的来到了酒楼,恢复了清闲的模样。时应棋摆了茶具,他不喜茶汤,只是来了这京城之后与人学来的。讲究些得人喝什么茶用什么杯子,他不讲究,卖东西不看成色,只问贵贱,在店里拿了最贵的那一套。
作为武夫左溢自然也不喜欢这种繁琐的东西,在一旁看着时应棋不太熟练的摆弄着这些杯子茶具。
搞了半天,水都有些凉了,左溢才拿到一杯茶,喝着也无滋味。
“现在大人可忙。”
“忙!”挑眉有些不习惯他说话的语调,不阴不阳,和殿上那些公公差不多,这几日和那些人打交道,自己都快憋死了,来这里时应棋还那副语调,让左溢自然的翻了白眼。
“大人可须注意身体些。”
“多谢关心。”
“嗯,您也是为社稷所累,草民担心也是应该的。”
“哼。”有些听不下去了“能不能不恶心我了,这几天连饭都没时间吃,要有这闲心,给我上几盘菜。”
时应棋也白了他一眼,朝着一小二说了几句,回身朝左溢说:“才请了几个厨子,你尝尝。”
“哎,不是你下厨。”
“当然不可,像我这般”想想没想出什么词,转着拉起自己的衣服“如此昂贵的料子,在厨房糟蹋了。”
“敢情你之前在厨房都穿些破烂货。”
时应棋说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并不明显的空档,左溢了一口菜放到碗里,他好似不经意的问“这些天没有见到夏大人,不知可好。”
“哦,说起他,唉。”左溢放下筷子“你说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较真。”
“听起来你同他很熟。”
“这京城你叫得上名的,你去问都和我熟。”笑了笑心里想也就你不认识我,其他人都上赶着拍马屁的。
“他以前也这样吗。”
“以前”稍微一想,以前他
26桃花盗剑鞘,王爷悄入京
夏临渊百万小!说很入迷,等他抬眼已经夕阳西斜,索性他点了几个菜在这里吃了晚饭。
吃饱喝足,他满意的起身,到柜台前要结账,小二立刻拦住了他,说是“老板吩咐过,只要您来吃饭都不用给钱。”
“为何”
“您与左大人是朋友,左大人与我家少爷关系甚好,要是收钱了会被少爷说的。”
“左大人之前吃饭也是要给钱的。”想想上次来确实是收了钱的,左溢吃饭都要钱,这左溢的朋友就不要钱,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求您了,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您要给到时直接给我们家少爷。”
听他们这么说,觉得那少爷还真是脾气古怪之人,笑笑也不推脱。只说要他们代他与那少爷说一声谢谢。
夏临渊前脚走时应棋便回来了,确实买了不少东西,大多是食材。
小二同他说夏大人刚来过,他就问小二此次他可有特别喜欢的吃食。
小二想想才说:“好想比较喜欢这梨花膏,一下午点了好几次。”
“一下午。”说着小二点点头,时应棋瞪大眼睛说:“该派人去叫我一声的。”
“鬼知道你去哪里了。”当然这句话只在小二脑袋里转了一圈就回肚子了。
朝廷的事还没消停,没想到那桃花妖盗也来凑热闹了,他好像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不过他这次偷的东西还挺有意思,他把左溢所有的宝剑的剑鞘都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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