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寰:逍遥一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烟散序
夜已深,江蒙城沉入黑暗之中。只有零星几点灯火散落在沌河上,是夜航的船只照明的灯光。
此时的江津派却一片灯火通明,江津派弟子人人新装,手执金黄灯笼,排列在山道两旁,从山脚山门一直延伸到山腰正殿。每一座建筑四面屋檐下都挂满了灯笼,每一棵树木上都挂了一串彩色萤石。从远处望来,如一带银河灿烂。这些原本都是为明天迎亲所做的准备,改用在了此时。郭威令站在山门口,身后是门中十二位长老。一位长老不满地道:“师兄,咱们中间随便一人迎接,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何必非得如此,显得咱们低声下气。”郭威令叹了口气:“木师弟,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这位木长老忍不住又嘟囔了两句,被身边的一位长老拉了拉袖子。木长老心头一突,暗悔气头上没有管好嘴巴,忙解释道:“我也是为师兄的威严着想,不能让九盟的人看轻了。”郭威令目视前方:“师弟的心意我岂不知,怎奈形势紧逼,不得不为尔。”
楚风烈看到眼前的排场,露出满意的笑容。倒不是他浅薄,为了一点排场而高兴。而是深夜之中摆出这个排场,所表明的态度是他江蒙城之行最重要的目的。待看到郭威令亲在山门迎候,后面还跟着十二位长老,豁然而惊,疾走两步,远远就拱手道:“深夜打扰,已是罪过。郭掌门亲迎,小弟如何敢当。诸位长老,楚某见礼了。”
桑府酒宴散后,向春明接到郭威令的指令,命他请楚风烈进山一叙。却没想到掌门师兄竟然拿出这样一幅场面迎接楚风烈。暗暗责怪师兄有些过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沿着步道登山入大殿。分宾主坐定,郭威令直接挑明了道:“本门久欲与九盟交好,奈何形格势禁,一直难遂心愿。今日,本门愿冒灭顶之灾,与九盟珠槃玉敦,共进共退,不知是否见纳”他考虑到楚风烈是个直性子,拐外抹角的话未必听得懂,还是直来直去的好。楚风烈忙道:“
第六十六章 各有谋
桑永寿看出李云泽的拘谨,笑道:“园中虽然鄙陋,但经小女之手,还是有可观玩之处。小友可在园中逛逛,摘几个果子解渴。老夫先去采摘点瓜果,好管待宾客。”
李云泽下到田中,但见周遭植满了各种各样的灵蔬、灵果,瓜蔓牵缠,果苗茂盛,田园之趣盎然。又兼灵雾缭绕,灵气充足浓郁。心道:我要是有这么一片灵田就好了,想吃什么种什么。这许多的灵蔬灵果,他也认不了几样,随手摘了一个扁圆形的小瓜,入口香脆,汁水如蜜。本来还想着在此做客,还需矜持,莫要让人笑话。仍是忍不住被美味勾动,又摘了一个。之后,强忍馋虫回到敞轩之中。桑永寿见了笑吟吟点头。
桑永寿一边采摘瓜果,一边思量女儿的事。一大早,桑天语便要去探望郭威令,被他以尚未过门不好冒然前去劝住了。但桑天语的焦虑溢于言表。桑永寿清楚她是怕江津派发生变故,伤及张浩宇。恰好张浩宇传了信来,一次三封。桑天语感到很奇怪,桑永寿则心头大怒,他自然知道是什么缘故。还不得不忍着怒火欺骗女儿:兴许是太过急切,一时话说不尽,临时又添加了几句。一封曰师傅骤然遭劫,事发突然,婚期只能后延,让她切莫多心,待师傅病情稳定之后,在计议婚事。一封信道他师傅虽然凶险,但暂无性命之忧。门中上下一心,又得九盟相助,诸事无虞,请她不必忧心。一封云近段时日他要照顾师傅,并替师傅打理门派事务,脱身不开,让她先随父亲回万山城。看到女儿看过信后,一脸放下心来的样子,桑永寿之前对张浩宇有多少满意,现在就有多少怒火。
桑永寿始终想不明白,郭威令是个聪明人,三生子之中挑上一个,与自己的女儿结亲,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为何要三个人齐齐纠缠自己的女儿,到底要做什么孽自己与他没仇没怨,女儿经此事也只是名声受一点影响,此外无害,可以断定不是寻仇;与自己成为亲家,可以得到一个强大的臂援,而反目成仇于江津派有害无益,可以断定不为牟利;大张旗鼓求娶,却暗藏欺诈,谈不上笑傲权贵,可以断定不为求名。算来算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与那三生子的修行有关;二是郭威令根本没把江津派放在心上,另有阴谋筹划。
桑永寿将摘好的灵果洗净,分装两盘,吩咐家仆,一盘青果送给二女儿,一盘甜瓜送给小女儿。他这两个女儿说来也怪,二女儿性子喜热闹,却喜欢吃清淡的食物。小女儿喜静,却喜欢甜辣等味道浓烈的食物。想到女儿受到的委屈,心头冷冷一笑,不论你想做什么,有我桑永寿在,休想成事!抬眼看到门口处,余书元与桑安、万聚财、桑七三人春风满面,谈笑而来。
桑搁下画笔,审视着面前的画作。画上是昨夜的场景,主位上是他的父亲桑永寿,笔直端坐,紧握扶手,平静外表下怒意深藏。西侧两个年轻人,李云泽身体稍倾,正对着桑永寿说着什么。楚天阔身体稍后仰,仿佛要撇清关系。东侧是一个女子的背影,是她自己。
锦瑟凑过来:“姑娘,这姓楚的怎么只画了半张脸”桑道:“这人我不喜欢,又不能不承他的情,只好折中,画上一半。”锦瑟吐了吐舌头,将桌子上的另两幅画卷展开,一幅是画的是文清山中,有李云泽与汪不屈。一幅是在迭翠楼前,李云泽拦门而立,另一个没有面孔的人欲闯门而入。自然是楚天阔了。桑被画作勾起记忆,第一次见他,只是一个稚嫩少年;第二次知而不见,他路途窘迫,卖艺赚取盘缠;第三次见面,感觉却是趋翔闲雅,辞令逊敏,短短几年,脱胎换骨。更奇的是,每次见面,都或多或少承他恩情。心绪莫名跃动了几下,一下子又想到姐姐的事,叹了口气,将三幅画缓缓卷起。
锦瑟察言观色,看到桑脸上一停即去的寂寥,眼珠一转道:“姑娘,刚才送甜瓜的人说,郎主在后园宴客,请的是东华派的余书元真人!外面都说东华双英七子如何如何了得,这位余真人更是智略无双。不如咱们偷偷去瞧瞧”桑将三幅画卷装入一件青缎画囊中,封口处写下“李云泽”三个字,道:“你要是想去,就自己去。莫来撺掇我。”锦瑟伸了伸舌头,道:“那我就去了。”
黄昏时候,
第六十七章 令初行
余书元挟了李云泽一路御空,不消几日便靠近了西林小镇。在镇外七八里处,远远看到一股浓烟直冲天际。李云泽还在奇怪,何人无聊放火。余书元一声怒啸,陡然加速,奔行如电,几个呼吸,便赶到镇外。入眼处,原先护佑小镇的厚土固疆阵已破,齐整的帐篷被烧得七零八落,初见规模的城墙被拆解的支离破碎。浓烟之中,人影重重,厮杀之声不绝。仔细一看,一群身穿兽皮、披头散发的漠北修士正在围攻己方修士,漠北人数量明显偏多,看起来约有两倍。而小镇的修士结成一个半圆,最前面的是一排持盾防御的修士,后面的修士持长兵器,从缝隙内进攻,在后面的修士以灵术、灵符助阵,漠北修士人数虽多,却十分散乱,一时之间奈何不得。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修士的遗体,既有着兽皮衣的,亦有着布衣的。另外一片地方,几个东华弟子正与两名修士缠斗。这两名修士额头纹印鲜红夺目,竟是筑基修士。这几个东华弟子彼此之间腾挪配合,你退我进,仗着身法灵活,配合神妙,堪堪敌住两人,捱的甚是辛苦,长久下来必然落败。
余书元将李云泽往地下一扔,一跃而至两名筑基修士处。只见一泓光闪,一名筑基修士惨哼一声,右臂便离了身体,鲜血喷涌而出。另一名筑基修士心知不敌,抓起断臂修士飞身后撤,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余书元根本不答话,右手握拳,收至前胸,一拳击出。一个金色拳影飞出,疾射向说话的修士。李云泽明明看到拳影生自余书元的拳头,还未来得及看仔细,拳影已经到了漠北修士跟前,好似拳影一开始便在那里。竟是拳影太快,眼睛看到的图像都来不及变换。漠北修士根本来不及阻挡,被拳影击中前胸。一声闷响,蹭蹭蹭往后退了十余步,口中鲜血喷出,仰身直直倒在地上。断臂修士见了,大恐,扭身便逃。余书元也不追赶,双手胸前一环,一个黄色圆盘瞬间形成。两手一甩,圆盘冲断臂修士追去,须臾间从断臂修士身体穿过,继续向前,消失在视野之中。断臂修士看到一个圆盘从自己身体里出来,吓了一大跳,细感应有没有什么感觉,继续往前奔逃。直跑了十余步,胸前剧痛方传来,血线劲射,扑通倒下。
东华弟子见机撤开后,便加入另一边战团。径直杀入人群之中,漠北修士看到两名头人身死,士气顿失,开始四散奔逃。己方的修士也跟着哄散追杀,直到余书元大喝一声:“穷寇莫追,速回。”才慢慢聚拢回来。
东华弟子以何云同为首,对余书元行过礼,禀报事件原委。
今日天蒙蒙亮时,整个小镇都在睡梦之中,砰、砰、砰一阵乱响,出门一看,镇外黑压压的全是漠北修士,怕不有上千之众。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攻厚土固疆阵。镇内修士大哗,群情激奋,纷纷喝骂漠北人找死,要关闭阵法与漠北人好好厮杀一番。待看到正北方赫然有两名漠北筑基修士时,一个个顿时变了脸色,镇内迅速又静寂下来,人人心中忧惧,盘算有无活命的机会。漠北修士人再多,倒也不怕,捉对厮杀就是。有筑基修士在,一刀一个不够人家宰的,根本提不起反抗的意志。一时之间,恐慌四处蔓延。
厚土固疆阵防御力出色,余书元离开时又特意加固过,是以漠北修士一时攻不进来。西林镇这几名东华弟子也没经过这种阵仗,略一商议后,一面派人维持阵法,拖延时间;一面集合所有的修士,分派职责,四面防守;一面将平日里表现抢眼的修士召集起来,商议如何应对。
能被召集起来的都是练气后期的修士,二十几人围成一圈,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要誓死抗争,说要跟漠北人拼个鱼死网破。有的说要寻机逃走,说我们一群炼气期的小喽啰,拿什么抵挡筑基修士,不若四散逃走,总归能逃得了几个,至于谁生谁死就看运气了。争吵来争吵去,逃跑的主张渐渐占了上风。众人开始计划着该如何保命。何云同听着,眉头越皱越深。
这时,一声冷笑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平日里诸位杀起漠北人来,可曾留过活口”众人愣住,不知这话何意。那声音接着道:“在场的各位老大谁身上没有漠北人的血债,漠北人就是奔着赶尽杀绝来的。这里三层外三层,几位东华派的真人兴许有本领逃走,嘿嘿,不是小看诸位老大,想逃,怕是白日做梦。诸位平日里杀人时何等英雄,怎么现下连三岁娃娃的脑子都没有了。”一席话说的众人默然无语,是啊,漠北人围的如此严密,闯出包围圈已是不易。即使闯出去了,那两个筑基修士又不是来看戏的,谁能逃过筑基修士的追杀。何云同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从东华派的角度而言,他是定要死战到底的。召集众人来也是商议如何抵挡,听到众人都要逃走,心中着实不满,奈何强压反而无益。循着声音注目看去,一张神采飞扬、英气中带着痞气的面庞映入眼中,何云同认了出来,是李云泽的朋友,名字唤作张承歌的。何云同曾多次听余书元称赞过张承歌,见他说话,面带期盼道:“小兄弟,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张承歌看到一些头头脑脑都被叫来,肯定是来商议应对之策。这些人是什么水准他也清楚,只知道凭着修为打杀,必定谋划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只有自己,死活都无所谓,懒得操这个心。柳叶还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争取生机,早就想了对策。张承歌道:“必须有人缠住那两个筑基修士,否则一切都是扯蛋。”一面说一面朝何云同使眼色。何云同会意,而且对这两名筑基修士早有计较,道:“那两名筑基修士,我们师兄弟会将其引开缠住,你尽管放心。而且,我有秘法传讯,已经向师门求援,
第六十八章 战未休
张承歌看到这一幕,一时放下心来,专注于眼前。估摸了一下四方进入镇内的人数,令旗一扬,厚土固疆阵重启,阵法的光芒将镇内镇外又隔成两个世界。粗略一看,四个方向各进来了约有两百余人。除南面外,其余三个方位见到没人抵挡,便四处放火、抢掠起来,并不赶来夹击。李云泽见了,高兴地骂了一声:傻蛋。令旗一挥,中间的且战且退,两边竭力死战,渐渐的形成一个凹面。张承歌看到南面来敌差不多都进入了凹面之中,一声令下,各种术法、灵符、暗器、灵器纷纷落入敌群之中,金、赤、蓝、绿、黄各色如烟花乱放,哀嚎之声遍起。张承歌之所以选在南方迎敌,是观察出南方的漠北人修为最差,实力最弱。再加上以多欺少,以整击乱,很快,这两百多人被歼灭殆尽。
首战大胜,士气激扬而起。顾不得清点伤亡,张承歌借机令旗急挥,转而掉头面向最近的东方之敌。
因为胜的简易,少不得有修士大意轻敌起来,傲慢不遵号令,加之旗令新颁、行伍新建、令语不熟,胡乱行动者多有,张承歌怒而令苏云骅斩了十数人。众皆大惊,方知违令者斩不是儿戏。一个个提心吊胆,不敢再擅自行动。先前未留心令语的,更是亦步亦趋跟着前面的人,生怕出错。如此保持住了队伍齐整,依法施为,将东面之敌歼了。
张承歌一面观察形势,一面派人去问阵法还能支撑多久,回复说:还能支撑一刻钟许。看到北方、西方两部漠北人反应过来,大多数人往一块靠拢,少数仍在四处抢掠。漠北人勇悍,明知实力不足,仍旧不怯战,嗷嗷喊着冲过来。
张承歌嘿嘿一笑,不怕死,好说,老子杀得你们怕。命令左右二曲迎上去,只守不攻,边打边缓慢南撤。又命中曲以队为单元散开,四下里穿插侧后。一番布置后,短兵相接。漠北人一开始还小心防备,看到敌人只守不攻,步步后退,凶性更炽,攻势更猛。左右二曲只守不攻,正面受到的攻击压力越来越大。
张承歌猛一举旗,“杀”,所有修士齐声暴吼。紧接着各样灵术、灵器起飞,攻入漠北人群中。各队谨遵张承歌号令,每队集中攻击一人,三四十人同时攻击,顿时将目标撕得粉碎。断肢残臂,四下乱飞。造此变故,漠北人大惊,回过神来,发现死的人虽然极惨,但只死了三十来人而已,伤亡并不大。叽里咕噜大骂一通,云中狗贼奸诈,又继续猛攻。
片刻之后,张承歌又一举旗,又是一次震天“杀”声,伴随着三十余个漠北人尸碎魂飞。漠北人中嗜血者更怒,也有不少胆小者心生恐惧,放缓攻势,悄悄往人群深处挤。
又三通“杀”声后,漠北人已五去其二。张承歌早有号令,专挑胆大不怕死的杀,是以各队出手的目标都是那些口中大吼大叫、手中攻势凶猛之人。这些人越来越少,正面受到的攻击压力越来越小,漠北人越来越散乱,不少人在忐忑不安地左顾右盼,搜寻逃命之机。张承歌将这些都纳入眼中,看左右二曲已经退至阵法南侧边缘,令旗左右一挥,左右二曲让出南侧出口,分别围住漠北人东西两边,中曲也在漠北人身后集结。漠北人三面受敌,一面屏障,退无可退,心中惶惶。张承歌冷冷注视着这些漠北人,思量如何将他们的用处发挥到最大。看到阵外的漠北人义愤填膺、跃跃欲试,被围住的漠北人惶恐不安、提心吊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吩咐几句,所有人停止攻击,按照吩咐变换阵型。被围住的漠北人见状,也停下手,搞不懂云中人意欲何为。场面一时寂静。
张承歌鬼笑一声,冷喝一声“杀”,四周修士同声相应“杀”,又是三十余个漠北人被了结。漠北人大恐,这是要赶尽杀绝。惊慌失措中,又是一声“杀”,漠北人逃无可逃,正欲拼死相战。厚土固疆阵陡然关闭,一条生路空了出来。漠北人又惊又喜,一股脑往外挤,生怕晚一步,成为刀下之鬼。你推我撞,甚至有人对挡路者痛下杀手。
阵外的漠北人观战良久,从头至尾,看着镇内的族人被杀得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咬牙切齿,既恨云中人凶残,又恨族人无能。场外观战与下场应战完全是两种感觉,场外的人总觉得场内的人如何如何无用,换了自己绝不会如此。挡在面前的阵法光幕消失,阵外的漠北人大为兴奋,嗷的一声,便往前冲,欲大逞神威,为族人报仇雪恨。
张承歌时机把握的极为恰当,阵内想逃命的往外冲,阵外想报仇的往里冲,两方相撞乱成一团。张承歌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
第六十九章 凭智取
令所有人就地打坐回复灵元,有药吃药,有丹服丹。不过这些人都是散修穷哈哈,有丹药的寥寥可数,大多数都是用灵石恢复灵元。依靠灵石恢复起来要慢得多,一个炼气中期修士回满灵元都得一个时辰。张承歌心里发急,瞄到身后的苏云骅,怎么忘了他,大门派的弟子身上岂会没有丹药,现在悄悄地问:“苏真人,这时候可不能小气,把你的丹药给大伙分点。”谁知苏云骅摇了摇头,张承歌怫然不悦:“苏真人,大家伙打生打死,虽然是为自己活命,可也算得上是为东华派出力,你这般……”苏云骅忙道:“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丹药。门中师长不让借助丹药修炼。不过,我有这个,也是一样。”说完掏出四颗绿莹莹的灵石来。张承歌大喜,中品灵石,比低级的丹药效果还要好,而且还可以接续使用。忙将四枚中品灵石分发下去,给修为最高者使用。
四周围浓烟升起,隔绝了视线,看不到漠北人在干什么。张承歌猜测,漠北人吃了亏,定然会结伙抱团,这会子恐怕正在争当首领,他可以利用这点空档好好思谋接下来该如何做。之前连战连胜全是占了以多打少、以整击乱和出其不意的便宜。漠北人不是傻子,接下来肯定会反应过来。等他们合成一伙,即便仍旧是一盘散沙,人数优势摆在那里,灵元、体力又保存完好,可就难对付了。自己这一边,全凭一股子锐气,一旦陷入缠斗,先前积攒的士气、人心、斗志极容易迅速瓦解崩溃。好在经历了战事洗礼,这伙人对他的信赖突飞猛进,号令起来得心应手。堪忧之处在于修士少,又连续作战,左右二曲修士灵元估计剩余不过十之一二,中曲修士略好,有十之五六。后面若是没有好的办法,只怕最终耗也被耗死了。
镇外的漠北人果如张承歌所料,也意识到了己方的连败的根由在于散漫如沙,攻无人带头,各自为战,乱打一气;退无人断后,溃逃无序,后背授敌;守无人协调,前方未溃,后方已逃。只是漠北人向来游牧独居,互不统属,互不熟悉,临时要合伙,谁也不服谁,争了半日,最后修为最高的十几人自任首领,各自招揽人马,每人手下人马数十到数百不等。其中有明智的,将手下细分,指定头目,便于指挥。喜欢揽权的,则将所有人都带在自己身边。又商量好,集结在一处,同进同退,同攻同守。
张承歌差人将漠北人动静哨探清楚,漠北人虽然松散,但对己方的威胁却不容小觑。不行,要趁他们彼此之间未熟悉、首领威信未建立之时,杀上一次,挫其信心。人马不易过多,必须全是高手。数了数手下的人,练气后期的三十余人,练气中期、称得上高手的八十余人。去掉灵元消耗较多的七十余人,只有四十多人。张承歌想了想,环顾一圈,沉声道:“苏真人中品灵石都拿出来了,生死关头,都别藏私。有灵符、暗器这些玩意的,都拿出来。放心,不白要,要是能活下来,我用脑袋担保,让东华派双倍补偿。”苏云骅跟着道:“我也保证。”经过前面半天的厮杀,众人对他的手段早已心服口服。很爽快,纷纷解囊。一共收到灵符六十多张,暗器多些,一百来件。有了这些东西,张承歌又挑了四十多个身法好的,凑足九十人,分成三部,一一吩咐从何方位进攻,重点要击杀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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