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寰:逍遥一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烟散序
大火熊熊,烟尘滚滚。要出镇攻击,必先穿过火场。张承歌分罢任务,率先向火场走去。其他人见了,纷纷跟上。灵元可以护住肌肤,却护不了衣衫毛发。是以漠北人看到从镇子里出来一群毛发被烧得精光、衣衫被烧得稀烂的修士,第一反应竟不是警惕迎敌,而是哈哈大声嘲笑。张承歌等趁机加速,顷刻间便靠近了漠北阵营。那些刚上任的首领,马上大声招呼迎敌,殊不知正给张承歌等指明了攻击的目标,他们就是冲着这些首领来的。三路人马,所有的灵术、兵器全朝这些人所在位置招呼,一击之后,不管得手与否,便迅速后撤,听到张承歌一声唿哨,便向镇内退去。漠北人追赶到火场外,看到张承歌等人冲进火场,也吼吼喊着要往里冲。这时,火场里面传出一通盾牌敲击和修士吆喝之声。漠北人大惊,怪不得这点人就敢冲出来,原来是诱饵,里面有埋伏,急急刹住脚,往后退开。
回来的人头上光秃,衣不蔽体,眉毛都烤没了,面上、头上都是光秃秃的。却无一人嗤笑,立马让出最中心的位置,让这九十人入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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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以奇胜
火势将熄,张承歌号令列出防御阵势,持防御灵器的修士在前,其余人在后。张承歌观察漠北人,一千多人聚成一团,慢慢向前推进,虽然还有拥挤踩撞的情况出现,比之开始强了不啻百倍。发号施令的人都在中间位置,显然是有所防备。张承歌眼睛一眨不眨,仔细搜寻敌方弱点与可乘之机。
很快双方接阵。局面上看起来西林镇占优,倒下的都是漠北人。张承歌心知这只是开始,西林镇一方战术早就练熟了,前排抵挡、后排攻击。漠北人则初次相互配合攻击,手生,而且士气不足,心中畏惧。人在生死关头学习起来最快,漠北人很快便会适应这种节奏,越往后越能打。而自己一方越往后越疲惫,一涨一消,局面就难说了。
果如张承歌所料,漠北人越战越强,渐渐能与西林镇相持衡。西林镇修士本来就数量少,又派出去了两百多人,剩下的压力更大。所幸前排持防御灵器的修士状态甚好,抵挡敌人的攻击干脆利落。张承歌控制着火候,一点一点后撤,卸去部分攻击,减轻压力。同时,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漠北人背后,观察自己布下的一支奇兵所在的位置。
漠北阵营后方,零零星星有漠北人汇入其中。本来就有不少漠北人逃散,此时回来,也不惹人起疑。这些人一点点往前摸,渐渐靠近中心的位置。
远处的张承歌待到人已就位,令旗高高举起。那边得令,披头散发,伪装成漠北人的苏云骅率先出手,长剑猛地刺向不远处的一个首领。张承歌嘱咐,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要用尽全力。苏云骅自然也知道人群中一击不中,就再没有机会了。这些首领,只防备着云中人,哪会想到身边的人反水,有心算无心,苏云骅又是名门弟子,剑势凌厉,直接将那首领的头颅挑到天空。这也是张承歌的安排,要让人头飞起来,越多人看到越好。
周围的漠北人看到这一幕,先是惊愕,大惑不解。苏云骅哈哈大笑,骂了一句:“蠢猪!”周围的人一听是云中话,明白过来,这人是奸细,是云中狗,怒骂着冲苏云骅攻来。各式各样的兵器都招呼到苏云骅身上。与单打独斗不同,单打独斗身法飘逸可以寻机躲闪。群殴之下,四处都是攻击,躲根本躲不掉。不论是在远处观望的张承歌,还是伪装在旁边的修士,看到这一幕的都在为苏云骅担心。谁知苏云骅身上竟然裹了一层朦朦黄光,将所受的攻击弹开。虽然如此,同时受到的攻击过多,黄光颤动,再有一轮攻击,怕是就要涣散了。
一旁伪装的修士,趁漠北人注意力都在苏云骅身上的时机,纷纷对就近的首领进行攻击,有得手的,也有失手的。凡是得手的,都是将人头挑到空中,让四面八方的人都看到。不待云中人反应过来,另外一部人马上大声喊:“有内奸,杀光这些云中狗。”边喊边挥刀四向,口中用漠北话大声咒骂云中人,好似与云中人有血海深仇一般。弄得周边的漠北人,真的以为他砍杀的都是内奸。“有内奸”的喊声此起彼伏,一时人心惶惶,生怕身边的人冷不丁朝自己砍上一刀。也顾不得去攻击别人,先护住自己再说。这时,不断有人喊:“首领都死了,要败了,快逃啊。”“快后撤,这里有内奸。”首领的头颅飞到了天空之中,这些都是漠北人亲眼看到的,耳中又不断听到有内奸威胁。死去头领的势力,无人管束,开始逃散。首领未死的势力,也被这股恐慌一冲,不少人也跟着逃散。气得剩下的几个首领不停喝骂,乱势已成,岂是几句喝骂能阻止住的。这时,张承歌令旗一挥,隐藏在暗处的修士一手抓着一具尸体包抄过来。漠北人一看,都是须发尽被烧焦之辈。前不久,这些人先前曾经冲阵,修为高、速度快、手段狠,杀了好几个首领。云中人竟然还藏了这样三百多个好手,连首领们也不敢再坚守,开始逃跑。
张承歌见了彻底放下心来,传令所有人不要惜力,杀、杀、杀!于是小镇修士四处追杀人数多于自己的漠北修士。这便是余书元与李云泽来到时看到的一幕。
末了,何云同道:“师伯临走时,一再嘱咐要将师伯行踪保密。弟子等人无能,不知如何被漠北人摸清了虚实,致有此患。全是弟子等人的过失,还请师伯降罪。另外,弟子鲁莽,对敌之时曾许下三个内门弟子、三十个外门弟子的奖励,还请师伯明察厚赏。”余书元听罢经过,大手一挥,道:“过错在我,为了其他事,耽搁了回来的时间。你们身为东华弟子,临阵勇往直前,应对进
第七十一章 赏得当
之后,便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分发奖赏。这次奖励的名额虽多,也只能覆盖到十分之一的人。名额的归属可以说关系到一生的命运,得之,也许从此就飞黄腾达,失之,可能终身沉迹下潦。除了几个曲侯、屯长、队率笃定自己能占上一个名额外,其他人心中皆有期盼,又惶惶不定。觉得自己有希望的,便找队率套交情、求帮助。队率却情不过,便找屯长,屯长又找曲侯,几个曲侯一碰面,商量来商量去,便去找张承歌。张承歌毫不客气地说了三个字:“都滚蛋。”
打发走几人,张承歌晃晃悠悠来找余书元。余书元道:“奖赏的事你自行决定,无需问我,也不必问何云同他们。”张承歌道:“当然我说了算。你们要插手,我还不认呢。这次找真人是别的事。”这档口,余书元还真想不出他有什么其他的事。张承歌道:“真人,内门弟子比外门弟子要强不少吧,不知道一个能换几个”他算来算去,总差着几个,才能做到分配公平。余书元一下了明了了他的打算,笑道:“你当这是做买卖么”张承歌挺着脖子道:“真人,这些人总归是为了东华派打生打死,总不能这点情面都不讲吧!”余书元道:“那好,一个换五个。”张承歌听了,趁机又道:“能不能转让”余书元听了只是冷笑。张承歌有备而来,道:“当初可是说好的,以功绩换玉碟、玉令、玉佩,可没有说只能本人使。”这是实情,余书元捏着鼻子“哼”了一声。张承歌知道自己打的鬼主意瞒不过余书元,连做几个长揖,走出老远,还高喊着“谢真人”。
这日一早,张承歌集齐所有修士。虽无号令,一众修士仍自觉按曲、屯、队、伍排展成列。张承歌卓立队前,道:“大家伙说,咱们打生打死,为的啥不就是为了个好前程吗但是东华派不是杂货铺子,谁想进就进。想入门派,靠什么靠功绩,其他全是屁。我张承歌秉公而赏,有认为不公平的,到前面唾我的脸来。先说第一个,张承歌,外门弟子名额一个,有没有人觉得不成”众人本以为内门弟子必然有他一个,谁知他只领了一个外门弟子,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时无人应答。张承歌脸一冷,道:“怎么,老子不够格吗”底下轰然应是,想想不对。纷纷嚷嚷的说“够”“够格”。张承歌依次高唱受赏人姓名,每呼一人,必详述其前前后后所立的功绩,然后高声问是否该赏。他所唱到姓名授赏之人,或者是南门拼杀,充当尖刀的;或者是进出火海,冲进敌营,袭杀漠北人首领的;或者是易装潜入漠北人阵营中,制造混乱,破坏敌人阵脚的。处处拼杀在前,战功有目共睹,从头至尾未有一人反对。唱过第十九个人的名字,张承歌道:“前会子奖赏的,都是在全局上立功的。剩余四十五个名额每曲十五人,打仗的时候,你们三曲各有各的功劳。捡拼命狠、杀敌多的兄弟赏,曲侯、屯长自己商量,完了报我核准。”
底下人一听,犯了糊涂。刚才加上张承歌,已经奖出去二十个名额了,余真人开恩,将何云同许下的奖励翻倍,共六十个。算下来,只有四十个了。怎么张大统领说还有四十五个名额,难不成张大统领算数差到这个地步了何云同在一旁道:“张兄弟用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换了五个外门弟子的名额。”众人这才晓得,张承歌因何不领内门弟子的奖励。原来如此,不少获得名额的修士都想,也许自己的名额就是张承歌用内门弟子的奖励换来的,心中大为感激。
能被张承歌任成曲侯、屯长,自不是傻子。心道回去后不知道要面对多少人讲情求情,即便最后是秉公行赏的,不服的人必然也以为其中有猫腻。直接当场议论起来,很快各曲侯轮流向张承歌呈报名单,一如张承歌一般,唱一人姓名,详述其功绩。张承歌全部准了,无一核驳。随后,张承歌突然来了一句:“当日装扮成漠北人去做奸细的,几人受赏,站出来我看。”张承歌一数,二十一人,点了点头,令其归队。众人记起当日张承歌曾对易装潜伏的修士许下二十个名额的奖励。清点人数,是为了不背信于人。剩下的人心中失望,但又说不出话来,行赏过程彻头彻尾、公平公正呈现在眼前,怨只怨自己不够勇猛。
张承歌道:“还有一件事,不能不说。咱们能赢,最要紧的,是靠东华派几位真人缠住了那两个筑基修士,否则咱们只有一起完蛋的份。我虽拿不出对几位真人的奖赏,但几位的功劳在这里不能不说,兄弟们都要心里有个数。”众人都点头称是。何云同等人听了心中舒服,虽然没有分自己奖励,但自己的努力、辛苦别人看见了、认可了,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
第七十二章 大统领
从余书元处出来,张承歌转身就去找李云泽。李云泽正在帐篷内摆弄地底熔岩洞中得到的那根石柱,余书元说这根石柱蕴含的火灵气,足够助他将火行功法修炼到练气中期。一拿出来,就感到四周火行灵气浓郁了许多。可惜他不会束灵阵法,火灵气大多四散漂流,不能固定在一个区域内,供其修行。
张承歌看到李云泽摆弄的石柱,他修炼的是火行功法,对火灵气敏感,问李云泽缘故。李云泽一一说了。张承歌奇道:“你不是修炼的木行功法么啥时候改了”李云泽含混道:“余真人说火行功法用途广,让我改修火行功法,再学炼器之术,好凭手艺养活自己。”张承歌击掌赞道:“还是真人有见识。你以前修行的木行功法太废了,打架几乎没用,现在改修火行,可算是选对路了。像我,现在混的是兴旺发达,西林镇里谁不知我张一刀的名号。”听张承歌炫耀了几句,李云泽想起寻找漠北修行法门至今无果,前几日那一战杀了那么多漠北修士,不知战利品中有没有自己想要的。对张承歌说了,张承歌一口应下,又道:“接着说功法的事。光修火行功法还不行,还得练术法,我这刚好有一套火行术法,你知道的,就是大日烈焰刀,我的独门成名绝技。今日就传给你了,你可千万别坠了我的威名。”不待李云泽说话,便讲起术法诀要。两人如今情同手足,李云泽也不矫情,将诀要牢牢记下。术法的诀要即是灵元的运使掌控之法,一般而言不过几百个字,少者几十字的也有,是以甚是易记。不过半个时辰,李云泽已将术法诀要牢牢记下,只待依照诀要,练习灵元运使之法,纯熟之后,即可将灵元化作烈焰之刀以作攻敌之用。
李云泽修为增长缓慢,学用术法却十分灵慧。三天之后,李云泽就发出了一记烈焰刀,不过中阶术法所需灵元太多,一记烈焰刀便抽空了全身灵元,李云泽只用了这一次,便不敢再用。灵元被抽空的感觉委实难以忍受,浑身软弱不堪,犹如一滩烂泥,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剥落在地,每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在地上躺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张承歌办事利索,当日便放话出去,要找漠北人的修行功法,多多益善,理由是以后说不定还会跟漠北人动手,知己知彼,再打胜仗云云。他现在声望如日中天,很多事动动口就行了。上门送功法的修士络绎不绝,不仅送来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功法,甚至连带字的兽骨、毛皮都送来了,这些东西,对云中的修士而言毫无用处,也无人珍藏。一股脑倒在李云泽面前,堆成一座小山。李云泽花了一天功夫,才翻捡完。并没有他要找的五行同修的记载。叹了口气,也许这一修行门路在漠北也失传了。
张承歌看他神情,知道没有他想要的东西。问道:“你到底找什么玩意重不重要啊要是重要,这里没有,我到漠北去给你抢。”李云泽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我以前在书上看到漠北有五行同修的法门,就想着找来看看,兴许对我修行有助益。”张承歌一听,就上了心。他知道五灵根资质修行艰难,至多炼气后期就到头了。现在听说漠北还有这种法门,偏偏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这里没有,漠北人营地里说不定会有。
这时,余书元派人来唤李云泽,张承歌也跟着来到执事司。却没跟着进门,而是一个人在门外蹲下琢磨。李云泽进去后,余书元交给他一本《阵法初论》,道:“这是云洲阵法学徒入门通用之书,你回去且读读看,能读懂几分是几分,不要勉强,七日之后,我再给你讲解。”等到李云泽出来,张承歌让李云泽先回去,在外面又想了半天,方闪身进了执事司,对余书元道:“真人,咱们还有多久走”余书元道:“最多半年。要等门内将你们的衣食住行、以及职司、资源等诸多事项都敲定之后,才能返回。”张承歌点头,冷不丁一大群人回去,门内那边什么都没准备,这些人岂会不心生怨言,忠诚之心自然要打折扣。而只要在外,吃喝拉撒就不关门派的事,反而会对门派日夜向往。同一群人,搁在不同的环境之下,想法便会截然不同。
张承歌笑嘻嘻地道:“真人,这么多人闲着待着,我怕闲出毛病来。不如再找点事情干干。”余书元斜瞅了他一眼,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张承歌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别人来了,我不去,非‘理’也,漠北人打到咱们老窝来了,咱们不去他们门口撒泡尿,就是不讲道理。再说了,真人为啥要我们这些人就因为我们能打能杀不是。要是闲久了,过惯了舒服日子,气就没了。真人就等于拉了一堆废物回去。”余书元连连点头,这小子说的很有道理。他要的是能征惯战的人马,带回门中展示给掌门及各位长老看,这是一种全新的人力组合模式。以往,把几个人的力量合成在一起,靠的都是阵法。威力虽大,培养却难,学习者得有足够的灵性,往往要三五年才能小成,若要大成,必得几十年
第七十三章 不甘心
接下来这群修士可吃足了张承歌的苦头。第一日背赏罚令。本来不难,可总有一些人不当回事。结果足有一百多人背不完整,或有讹误。张承歌毫不客气,命各队队率交叉执刑,各责三十鞭。完了他亲自验伤,没有皮开肉绽的,加责三十鞭。这样一来,谁也不敢留手,直打得一群修士嚎叫不止。第二日一大早,张承歌再次检背赏罚令,全都背的滚瓜烂熟。
然后,熟知鼓角旗语号令。
然后,依号令进退行止。
然后,一伍中单个修士间配合。
然后,曲、屯、队、伍间协作。
然后,突击、埋伏、撤退等战术演练。
每日一小考,不及格者则罚。旬日一大考,优异者则赏。
两个月过去,何云同看着面前整肃威严、进退如一的行伍队列,赞叹过后,问道:“张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张承歌自得一笑道:“说穿了没啥。就是立起规矩来,再赏罚公平。抓住了人心,他们自然乖乖听话。”何云同疑惑道:“这么简单”张承歌笑道:“就这么简单。”他觉得何云同这人有担当,性子宽,将来说不定会成一号人物,自己去了东华派两眼一抹黑,也需要个熟人照应。看何云同犹自一脸不信,就耐心解释道:“训猴的看过没有猴子听话了就给颗糖吃,不听话就给一巴掌,慢慢的让猴子干啥它就干啥。人跟猴子也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想要糖吃,怕挨巴掌,所以跟训猴一样,干的好的就赏,不好好干的就罚。全凭本事吃饭,他们也高兴。”何云同恍然而悟,连连点头,又问道:“张兄弟,这些都是你自己领会出来的”
张承歌道:“一开始,我也没心思琢磨这个。陆川航走后,让我当小队队长。你知道的,小队里其他的人资格都比我老,修为最差的也与我不相上下,不服我。我就不停琢磨怎么让他们听我的,琢磨来琢磨去,还真琢磨出几分道理来。我问你,你到东华派之后先被告诉的是什么是不是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这些东西。”何云同一想,初到东华时还真是如此,师父师兄先交代的就是要遵守的律条。见何云同点头,张承歌接着道:“那你说为啥大家都老老实实按规矩干”何云同道:“不遵规矩就要被处罚。”张承歌接着问:“谁处罚”何云同答:“自然是门中师长。”
“那你的师兄弟呢是不是觉得乱了规矩被处罚理所应当”
何云同点头。
张承歌道:“你的师长是立规矩的人,你的是兄弟呢,是被规矩管的人。立规矩的人和被规矩管的人,都觉得理所应当。为啥”
何云同脱口道:“自然是……”往下却接不下去,不知该说什么。脑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意念,却理不出详细的思路。
张承歌道:“按说立规矩的人和被规矩管的人,该是死对头才是。可是在守规矩这个事情上,想到一块去了。为啥规矩这个东西,虽然讨厌。可是大家发现,有规矩约束,对每一个人都有好处,安全、财产、地位都能得到保护,而且守规矩还有机会往上爬。所以规矩本来是上面的人立的,可是时间久了,就变成了所有人的需要,不仅自己个遵守,还希望别人也遵守。乱规矩的人,不止会被立规矩的收拾,也会被规矩管的人排斥。在大家的压力之下,基本上就很少有人会乱来。这就是规矩的力量。我当时接手小队时,就对所有人说,一切按照原先的规矩来,他们对我虽然不服气。可是原先的规矩遵从惯了,而且这规矩维护了他们的利益。若是不遵规矩,就不仅是反对我,也动了同队其他人的利益。这样彼此牵制,他们心中再怎么不舒服,表面上也只能听话。我再公平公正赏罚,让他们无话可说,而且跟着我挣的更多,慢慢的就都听我的了。后来我就想,靠规矩和赏罚这两个手段,我能带好一个小队个人,要是这个人各带一个小队,只要规矩合宜,赏罚分明,我岂不是能带好个小队。我心里越想越火热,老想试试成不成。后来,漠北人打过来,正好给了我机会。嘿嘿!结果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些修士规规矩矩听我的,你当他们真心实意听我话呢才不是,他们是被规矩捆住了手脚,听话也只是为了捞取奖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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