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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寰:逍遥一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烟散序

    对李云泽而言,修炼成了自己长这么大以来最痛苦的事。以前觉得灵元增长的慢,心里很是难过。此时却恨不得每次修炼一点灵元都不要吸纳进气海。这种胀痛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每日都在增加,今日痛,明日会更痛。明知更痛,却还要继续。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半个月,汪不屈对李云泽道:“暂停修炼。我教你几手术法。”接下来便传了土盾、金剑、水沼、木索、火羽五种基础入门术法。李云泽本以为会学上几手高明灵术,闻知只是这妇孺皆知的最粗浅的术法,兴趣便失了大半。汪不屈道:“不要看不起这五门术法,学到深处,能翻山倒海。自现在起,每样术法练一万遍。”李云泽大皱眉头,看不出练这几门基础术法有何意义,但想到练术法便会减少修行时间,等于延长自己的小命,还是认真照做。

    此后这五门术法成了李云泽的主要课业,每次都要练到气海内不剩一丝灵元。以他现在的修为,每门术法发出四记,灵元便耗尽。十日后,每门术法竟堪堪发出五记。李云泽顿时来了劲头,他知道多发出一记术法在与人斗法中的意义,练得更为勤奋。其实,他不知汪不屈让他苦练五行术法,更重要的是让他更好地掌控本身五行灵元。他为术法之长进而欣欣自得,倒有买椟还珠之愚了。汪不屈也不说破,道:“走,跟我去看看风景。”说完,抬步走向深山。李云泽暗自奇怪,不知他又要做些什么,手中习练灵术不停。

    接下来几日,李云泽跟着汪不屈在深山之中随性游荡。汪不屈时而摘叶洒露,时而折木拨云,时而驱火吞雾,时而掘土寻金。李云泽随手练着五行术法,一边思索汪不屈的用意,他带着自己肯定不是游山玩水来的。一开始猜不透,后来慢慢悟得,五行存于天地之间,有什么比这天生地养的万物更能显五行真味,言有尽而意无穷,以言语讲授怎比躬自行之,身自处之。想通此处,遂尽心观察汪不屈一举一动,时不时跟着做上一做。

    如此这般,在山中转悠了一个月。汪不屈身体每况愈下,有时咳起来半天不止。李云泽对汪不屈观感甚为复杂,初见时他气度非凡,且并未对状若乞儿的自己有丝毫鄙薄,随后面不改色暗算了自己,将自己掳至深山。为逼迫自己与那女郎学他的道法,生生抓断了车夫的胳膊。虽未对自己有丝毫虐待,可是迫自己修行甚急,而五行全修又会致性命之危,使得自己始终提心吊胆。是以,他




第20章 惹麻烦
    听了汪不屈一席话,李云泽耳目一新。原来五行的奥义远不止于生克两字。现在他对五行全修的道法反倒有了几分信心。先前汪不屈说有八成把握保他不死,在他听来不过是空口许诺,兴许他对前面那些个五灵根的少年也是这般打保票的。今日这番五行议论真真正正带给了他智慧的冲击。五行之道,如此宏阔,焉知没有五行全真的路在且五行共存于天地之间,运转有序,未见矛盾相攻、冲突混乱,人为天地之灵,五行全修也非逆天而行。此刻,他真心感到五行全修、筑基入道并非遥不可及。

    之后几天,汪不屈每日都为李云泽讲解五行奥义,着重教以五行运转变化之术以及如何控制五行灵元使之并行不悖之法。李云泽领悟甚快,不日便将汪不屈所讲意会于心,觉得突破练气初期的时机已到。哪知汪不屈道:“还差一步,切莫大意。”随后取出一个阵盘,布在李云泽周围,告诉李云泽安心等待,便自离去。李云泽见识过阵法的厉害,在阵中不敢乱动。闷坐了半日,阵法忽而收起,又看到了真实的风景,还有汪不屈手里还提着一人,站在不远处。这人身着修士劲装,年纪二十来岁。汪不屈将那人放下拍醒,道:“从此时起,你与这人对战。七日后,你若能赢他,我便饶他性命。若是赢不了,嘿嘿。”转头又对年轻修士道:“不要想着放水,你若拼尽全力,自然一切都好。赢他一次便有三颗灵石奖励。若是有丝毫放水,我便立时要了你的性命。好了,现在便开始。”李云泽从小到大,除了与小伙伴偶尔打过几架外,哪跟人正儿八经交过手。一脸紧张,不知如何是好。反观年轻修士,本是一家镖行趟子手,经常走镖,历练丰富。汪不屈话一落地,便取出一把刀来戒备。双目紧盯李云泽,看到李云泽不知所措的样子,合身扑来,刀身扬起,斜劈李云泽左肩。李云泽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年轻修士来的路上吃了汪不屈许多苦头,不敢放水,招招冲李云泽要害。李云泽脑子里空白一片,只知道躲到一块山石后面,绕石避战。汪不屈看的直摇头,喝道:“你日夜习练的灵术呢”李云泽慌忙一记金剑术出手。日夜不停地习练显出了作用,灵术得心应手。可惜心神不定,毫无准头可言,青年修士甚至不需要闪躲。反倒是李云泽因为施展灵术拖慢脚步,被青年修士追上。刀刀劈来,非胸即腹。李云泽躲闪不及,刀光将及脖颈,李云泽大恐。此时一股大力将李云泽推飞出去,摔了个嘴啃地,而后才听到汪不屈的声音:“停手。”冷冷看了李云泽一眼,道:“废物。”又对青年修士道:“你表现很好,拿去。”五颗灵石飞到青年修士面前。青年修士伸手接过,一脸喜色,手握灵石,立刻打坐修行。

    李云泽一脸沮丧,也盘膝坐好,思量自己此战得失。越想越觉得一塌糊涂,看见刀光,胆气就泄了。而后心中只想着逃,对方修为本就比自己高,速度肯定快,行动更灵活,逃肯定不是办法。其实有很多办法,比如用水沼迟滞对方的行动,用木索尝试捆绊对方,攻击的灵术有金剑术、火羽术,还可以土盾防护自身。而这些手段统统没有使用出来。前前后后盘算了遍。汪不屈也不出言指点,等了小半个时辰,道:“再来。”李云泽霍然站起,一个水沼术扔在青年修士跟



第21章 假虎威
    眼看天快黑了,汪不屈道:“你是打算将他埋了,还是让他曝尸荒野”李云泽不愿面对,但知道汪不屈绝不会动手安葬尸体。先在附近挖了一个深坑,然后强忍着将头和身体合在一处。放进坑内,想到他的父母妻儿也许还在等待他回来,想到他死去连哭灵安灵的人都没有,而这一切,可以说是由自己造成的。深深叹了口气,内心默道:“对不起!”掩上泥土。找了些完整的干树叶,权作纸钱,拔了几根干草,以为香烛。汪不屈看他做这些,冷笑道:“人都死了,做这些有何益!”李云泽只作不理。天亮后,汪不屈用阵法将李云泽困住。半日后,又擒来一人。李云泽明白,这又是给自己练手的。李云泽见那人还未醒,抢先道:“汪先生,有些话小可说在前头。您的意思小可明白,也会尽力按您的意思做。但有一点,还请您持心为善,事后饶人一命。”汪不屈斜着眼道:“我要是不呢”李云泽目视远方群山,沉默了会,道:“您的努力、苦心恐怕都要白费了。人若想死,想必不难。”汪不屈并不生气,心头反而有些高兴,道:“好,有长进。说实话,怕你身手不好还在其次,最怕你心眼不够。知道拿人的要害作要挟,还没傻到家。行,这次就依你。不过,你要是不长记性,那你就得亲手杀了他。可做得到”李云泽想也未想,道:“好!”之后,每七日换一人,与李云泽练手。修为都在练气中期,而且争斗经验都很丰富,有擅使兵器的,有善用灵术的,有长于偷袭的,有工于暗器的,各样武器灵术争斗手段让李云泽尝了个遍。李云泽始终秉持一个原则,绝不使出两种以上灵术,打不过就认输,能撑多久是多久。刚开始一直输,慢慢偶尔赢一次,最后竟然与大多数练气中期修士斗个不分轩轾。特别是李云泽使用灵术的时机十分巧妙,令汪不屈很是欣赏。

    山中不知岁月,只知寒气渐弱,暖气渐升。在无休止的争斗中,算下来五行灵术修习了不止五万遍。汪不屈没再抓人回来,问李云泽道:“你可知我找这些人给你练手的目的”李云泽道:“是怕我不懂争斗,以后难以适应江湖的险恶。”汪不屈道:“有这个考虑,但非主因。你现在运行一下灵元,试试看有什么不同”李云泽原来没有注意,现在有意地试了一下,发现比原来顺畅很多,而且灵元好像更为“听话”,与灵识的契合程度更高。汪不屈看李云泽表情,知道他发现了这一点,道:“这才是我不停让你修习灵术的主因。灵术不仅仅是为了争斗而存在的,对我们而言,其对灵元控制的益处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以后,你要把灵术当做功法修行的一部分,勤修不辍。”李云泽恍然而悟。这一点点进步对别人而言也许没什么,对自己而言每一丝的机会,都是不容错过的机遇。

    汪不屈看到李云泽明白了个中深意,道:“明日你便试着突破炼气初期。记着,千万不要紧张害怕,当年我一人懵懵懂懂,尚且突破成功,今日你有我从旁守助,又有我的经验智慧作参详,别的不说,八成把握当是有的。如果明日一次成功,以后的修行便会顺当许多。

    第二日辰初,李云泽觉得汪不屈气色好了许多,双眼异常有神,连咳嗽也



第22章 河边夜
    足太阴脾经破后,李云泽舒了一口气,总算成了。旋即记起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要让五行灵元重归平衡。现在土、金、水偏多,木、火偏少,李云泽又将这两种功法运转了几个周天,感觉便如温汤沐浴,灵元流涤经脉,舒爽透彻四肢百骸,九回丹灵元耗尽时,体内五种灵元已大致归于平衡,最终五行各据一方,盘卧于气海之中。

    睁开眼睛,正在深夜。汪不屈正一脸关切望着他。李云泽忙道:“侥幸成了。”声音哑涩。李云泽吃了一惊,自己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汪不屈听了,欣喜的坐下站起,连着走了几圈,又坐到李云泽近前,道:“快讲详细情形与我说说。”李云泽开口,又是涩哑之声。汪不屈此时方反应过来,道:“不妨事,不妨事,你此次突破耗时五天,劳累过度,休息一晚便好了,有话咱们明日再说。”李云泽大吃一惊,竟然半个月过去了,自己能够坚持下来,应是振魂丹起了大用。

    第二日,李云泽将突破的历程详详细细说了。汪不屈听了瞪大眼睛问道:“你竟是沿关冲穴突破的”李云泽点头,同时心中狐疑,他初次便是以此方法突破,此次便自然沿用,难不成此法不妥汪不屈心道怪不得中间这般耗费灵元,对这少年的毅力更高看一层。他本以为李云泽已有一次进阶的经验,此番未在方法上多做叮嘱,李云泽也未多做询问,仍旧沿用第一次的办法,两相错过,倒是多吃了一番苦头。

    若说之前,汪不屈对李云泽还看不上眼,这少年既缺少阅历,背后又没有倚仗,性情也不够狠厉,但这些缺陷与其悟性与心志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沿关冲穴之法,世间流传很广,也有人以身相试,但破过几穴后,莫不偃旗息鼓,重归传统之法。李云泽竟能坚持下来,单这份心志毅力便有希望将自己的道法传承下去。

    正说着话,李云泽忽觉有人在自己头脑中劈砍了几十上百刀一般,左也痛,右也痛,前也痛,后也痛,眼睛连一条缝也难睁开。心中惊惧,难不成自己要步汪不屈以往所抓少年的后尘,小命休矣。正惶惶然,听见汪不屈道:“不用担心,这是振魂丹的副作用,宁神静气,会好受些。”李云泽闭上双目,稳定心神,并未觉有好转。如果前面沿关冲穴之痛是钢刀割肉,现在头脑之痛则是利锥刺心,其苦更甚。汪不屈道:“滋味很不好受吧,唉!谁让咱们比别人天生不足呢。只能靠多吃些苦头来搏取一线机会——出人头地的机会、不受人辱的机会、追寻大道的机会。苦乐相随,过不了几年你就会觉得这些苦吃得值,会庆幸自己吃了这些苦头。不说了,你睡会吧。”李云泽鼻端嗅到一股甜香,之后沉沉睡去。

    李云泽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头脑剧痛依然不止,只不过已不似先前那般猛烈。挣扎着站起,看到汪不屈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望向西方。李云泽蹒跚走过去,汪不屈回过头,道:“头还痛么”李云泽点了点头。汪不屈道:“之前怕你分心,没告诉你。这振魂丹弊端也大,药效过后,会一个月头痛欲裂,而且灵识消尽,要一年时间才会逐渐恢



第23章 行路难
    李云泽应了一声,旋又反应过来,问道:“真人让我去哪里”汪不屈呵呵一笑,道:“去你想去的地方。”李云泽听了先是一喜,然后又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对那车夫而言,汪不屈应该是个实打实的恶人。可他未以一指加诸己身,反而传道授法,不遗余力,是有大恩于己。想了想,决然道:“真人身上有伤,振魂丹药效过后又有后患,小可先在此侍奉真人一段时日。”汪不屈听了,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命不久矣,要给我安葬送终”李云泽欲要安慰,汪不屈道:“死便死了,魂付绿水青山,身送狼豺虎豹,有何不好埋在土里还不是要被蝼蚁啃噬。你这孩子,心地倒好。可惜立身处世,心地好却不是什么长处。世上太多人抱的都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心思。弄来弄去,君子无人敢做,小人大行其道。”李云泽反驳道:“小可涉世不深,但也知越敬君子,越受其惠,越惧小人,越增其害。连小人都怕,岂非连小人都不如人活在世,怎么活都可以,就是不能窝囊,受人之恩必报,受人之欺必还。”汪不屈颔首赞许道:“这几句话说得倒有男子汉气概。很多人自以为圆滑处世是王道,却在洋洋自得时失去男儿本色,与妇人无异。你能有这番见地,我放心了许多。快去吧,我也要走了,临死前回家去看看。”李云泽问道:“敢问真人仙乡何处小可若侥幸修行有成,也好禀报真人知晓。”汪不屈想了想道:“也好,很久以前我和家人族人在文清山一处山谷中居住,那真是一片难得的世外桃源。你若要寻,从闻香城东北方山口进入文清山,一直往东,看见两座并排矗立的山峰,那边是了。在左边峰顶之上焚香告我即可。你要是去了,遇到我的族人,不要透露与我的关系。那是我的族人,亦是我的仇人。”李云泽听了有些惊异,不敢多问,将路线牢牢记住。临别,汪不屈递来一个乾坤锦囊,道:“这个你拿上,修行之人少不了这个。里面的灵石够你用段时日。修行之路,灵石就是粮食,必不可少。将来不管你是偷也好,抢也好,卖身也好,卖艺也好,总之一定要有赚灵石的本事,否则,前途缥缈,终难有成。”李云泽接过,这是他第一次拥有乾坤锦囊,以前见过,但未碰过,翻来翻去不知该如何使用。汪不屈笑道:“忘了,你现在没有灵识,用不了。”将乾坤锦囊拿来,手一拂,两块灵石出现在手上。将灵石和乾坤锦囊递给李云泽道:“等你灵识恢复了,就能用了。”在汪不屈催促下,向汪不屈拜了几拜,转身大步离去。

    出山的路上,李云泽一直在想西林戈壁还有没有必要去。现在已经掌握了五行全修的道法,漠北人修行的法门对他而言已不再迫切需要。考虑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要去。汪不屈所授道法并不尽善尽美,就像他所说,不能放过每一点参考和助力。

    打定主意,并未选择从来路出山,而是斜插向北。由于脑中疼痛不止,边走边歇,七八天方才出了山区。出山不远是一座名叫梧城的中城。看了一眼城碑,上载梧城有十二万户,看来升作中城不久。问了路人,才知道旧年已经过去,现在已是涤尘子七千四百九十七年正月尾了。

    梧城城如其名,李云泽入城时,只见城里城外,庭前屋后,遍植梧桐。梧桐树干端形直,叶大荫浓,可惜此时正值端



第24章 当慎初
    街上行人看到这一幕皆面有不平之色,但似是对这几个大汉十分畏惧,都匆匆而过,无人围观,更无人劝止。这时一队城卫赶到。带头的队长大喝一声:“给老子住手。”那群大汉与少年乞儿听了,乖乖住手,独李云泽依旧头撞不止。少年乞儿见状,忙向着队长道:“我兄弟被这几个王八蛋打糊涂了,我把他拉开。”那名队长直接一记水行灵术,一个水球在李云泽头顶爆开。李云泽被冷水一激,回过神来,看周围人都已停手,松开手中大汉,想站起来,浑身无处不痛,“哼”了一声,咬着牙站了起来。

    队长扫视一眼众人,心中骂道:又是张家的王八蛋。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总欺负两个孩子干嘛。口中喝道:“城中禁止斗殴,都给老子滚蛋。”说完盯着几个大汉道:“谁要是再敢在老子地盘上打架,嘿嘿,老子可不管你是谁家的狗腿子!”

    那群大汉听了,一脸的敢怒不敢言,狠狠看了李云泽几眼,便自离开。队长扫了李云泽一眼,道:“小子,没本事,就别管闲事。城里是非多,赶紧滚蛋。”说完一摆手,带着一队城卫离去。少年乞儿对李云泽道:“朋友,过路的吧那些王八蛋不好惹,赶紧赶你的路吧。”李云泽这一架打的莫名其妙,架打完了还不知原因为何。默默拍了拍身上的脚印,朝少年乞儿拱了拱手,向集市里走去。少年乞儿见了,喊道:“哎,你往哪走城门在另一边。”李云泽道:“买点东西。”少年乞儿急道:“买个屁的东西,再不走就被堵住了。”李云泽不理会,按部就班把要买的东西买好。

    出集市的时候,少年乞儿冲他摆手,指向路口一名蓝衣大汉。李云泽见了,不以为意,对他们一点头,返回客栈。一路上,蓝衣大汉大摇大摆跟着他。李云泽心道,你们先动的手,又占了便宜,还想报复不成一面急想该如何摆脱这些人。这些人欺软怕硬,从其对城卫队长的态度可见一斑,认怂出城是跑不了的,为今之计不如装腔作势一番,反正他们不知自己跟脚,说不定心存顾忌不敢再找自己麻烦。若是无用,也没有什么害处。

    回到客栈,李云泽将当初汪不屈为他采购的华服换上,头发梳理干净,套上一枚白玉发箍,顿时一身贵气粲然。只是鼻目青肿,有碍观瞻,又正好遮去了他本色。

    店家看到他一个穷小子进去,不一会变成一个贵公子出来,心中不觉稀奇,现在的公子哥兴趣爱好都较为特别。招呼起来更加殷勤。旁边监视的蓝衣大汉看到李云泽这番装扮,脸上先是惊愕,后有些恍然,再往后又有些不知所措。李云泽见了他,下巴高抬,鼻孔里轻轻呼出一个哼字。

    李云泽随手甩出两枚灵石,道:“置办一桌酒菜来。”店家见了,欢喜的眉眼开花,口中连道:“这怎么敢当!”袖了灵石,一面吩咐小二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一面把凳子桌子擦了又擦,方引着李云泽坐下。蓝衣大汉看到这一幕,暗道不妙。主家张氏乃是梧城最大的家族,家主的公子一月不过十枚灵石,平时



第25章 是故人
    李云泽回房收拾好行李,便打算离开梧城,以防夜长梦多。出了客栈,刚巧张承歌回转。张承歌见他携了行李,忙抓住他的手道:“朋友,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再帮个小忙”李云泽听了,道:“何事要是顺手便帮你一帮。若是太麻烦,就对不住了。”张承歌忙道:“此事不费丝毫力气,且对你大大有利。你听我说,我有个妹妹,今天你看到过。聪明伶俐又懂事,我张某人感念你的恩义,愿意将她许配给你,你看着给点彩礼钱就行了。”李云泽想都不想,一口拒绝道:“不好意思,在下急着赶路,无能为力。”甩开张承歌的手,继续往前走。张承歌跟在后面纠缠个不休,李云泽向重家人亲情,越听越气,一把推开张承歌,冷冷地道:“敢问令妹芳龄几何可曾断奶她视你为依靠,你竟打着卖她的主意。眼睛里可有亲情人性”甩开袖子大步离去。张承歌还不依不挠,道:“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彩礼钱不要,我再陪送些嫁妆行不行你看我这副田地,妹妹跟着我只会受苦,你带她走,说不定还能享些福。”说道最后,声音里尽是酸涩。李云泽此时才明白他的用意,就想让自己带他妹妹离开这里。回头对张承歌道:“小兄弟,既然在此地备受欺凌,何不到别地讨生活。”张承歌道:“要是走的了,我早就走了,还会等到今天。”李云泽听了,估计是仇人拦阻。想了想道:“小兄弟,你想岔了。你妹妹跟在你身边才是福,跟在任何人身边都是苦。”张承歌听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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