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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寰:逍遥一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烟散序

    第二日,禹管事召集一众受聘的乐师,宣布雅韵心声之会因故取消,薪资照付。众人也都知道这其中的变故,领了薪资告辞散去。李云泽刻意排在最后,等人都走了,鼓起勇气对禹管事道:“这段时日,受溪君姑娘指点,受益良多。可否向溪君姑娘面谢。”那日溪君被白云卷走,只有几人知道。李云泽见凌素等人都在燕归楼里,以为溪君也在此处。禹管事道:“真不凑巧,溪君姑娘往别处去了,已经走了几日。”禹管事说的是实情,李云泽则以为是托词,满心失望。回到住处,将楚天阔那封信烧去,看着青烟碎屑,呆坐良久。

    李云泽、张承歌带着柳叶在晨光中又踏上北行之路。此时囊中丰硕,不愁温饱。一路车马,脚程快了不少。半个月之后,到达北凌城。北凌城是东华派最西北角的一座小城,往西越过沌河,便是江津派辖地,往北翻过狼居山便是荒漠。北凌城小人稀,还比不上芦湾大。

    此时已是三月中旬。李云泽去年四月离家,算来已有一年。当初给家里留字,半年一定返回。现在一年过去,不知父母弟妹担心成什么样。想了想,一狠心花了两颗灵石,寄了一封飞信给家里,说自己一切安好。芦湾此时,仍是枝叶繁盛,北凌城偏处塞北,仍是寒风凌厉,枯草连天。李云泽想到,西林镇还要向北,岁候更寒。自己与张承歌都是练气修士,灵元浅薄,终不能时刻以灵元御寒。柳颜更是年幼挨不得冻,便为三人各置办了一套皮袍衣裤,柳颜更是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又考虑到此去难免伤疮,便有购置了些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远山一线舒缓地从天际露出,又渐渐消失在目之所及。低缓的丘陵在戈壁上起伏辗转,枯草犹如小树,坚硬的枝丫指向天空,铺满了整个大地。李云泽生长在烟雨清华、草树繁茂的湖边小城,张承歌生长在沃野千里、四时迭次的平原都镇,何曾见过这等雄阔广袤的戈壁景象,心神为之一阔。

    所谓的西林镇不过是与漠北人的一个交易点,夏季人来交易货物,冬季人走闲置。不过有二三十座简易的房屋,俯卧在几个小山丘之间。此时以这些房屋为中心,周围密密麻麻覆盖了方圆约一里的帐篷群。一层蒙蒙黄光笼罩其上,张承歌告诉李云泽这是中阶防御阵法——厚土固疆阵。在入口处,有一名修士盘膝坐在蒲团上,玄衣纱冠,衣领处绣着一座山峰,孤松悬崖,惟妙惟肖。身前铺了一面白布,上书:凡欲入镇者,于此处登录名号,领取凭牌。张承歌正欲上前,被李云泽拉住衣袖。李云泽怕张承歌言语随意惯了,无意之中得罪人,初来乍到,一切小心为上。李云泽对那修士一抱拳,道:“拜见真人,我等三人欲入西林镇,特来领取凭牌。”那修士不过练气后期修为,只有筑基之上的修士方有资格称真人。不过,李云泽自少经营店铺,与人打交道,深知人都喜欢戴高帽,称呼上就高不就低,譬如,称副城主也要称城主,如果傻乎乎地把副字挂在前头,就太不懂事了。那修士道:“我不过是个练气修士,真人二字可不敢当。”言下虽如此说,嘴角却掩不住笑容。接着问了两人的姓名籍贯修为等,一一登记在册,至于柳颜,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修行,便没有多问。




第37章 炽炎刀
    叶城主道:“好了,你们的家事后面再说。东华自有东华的法度,身份地位什么的可不好使。楚姑娘,你关心侄儿,加上楚天阔未审问定罪,我姑且不算你劫囚,方才的事便算过了。楚天阔,你擅闯民宅,依东华修律,修士擅闯他人居宅者,练气修士拘三月,筑基修士拘三年,金丹修士拘三十年。损毁财物,三倍偿之。若伤及人命,就地斩之。本府依律判你监禁三月,赔偿燕归楼损失灵石一千。楚天阔,你可服判”禹管事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官司,谁知这楚天阔竟大大咧咧承认自己所作所为。本以为要定案了,又来了楚家的烈火凤凰楚风落。幸好叶城主对其身份毫无顾忌。他也知道,擅闯他人居所住宅者,可以以灵石赎罪,叶城主显然不打算给楚天阔这个机会。楚天阔也想晚点回家,一者确实有事要找溪君,看后面有没有机会;二者好让姑姑消气,回家受到的处罚也会轻些。赶紧道:“过罚相当,天阔服判。”说罢,从乾坤锦囊中取出一张灵票。一旁营卫接过,交给叶城主。叶城主随手递给禹管事,又接过幕宾递来的判状,签下花押,道:“将此人带至城狱服刑。”楚天阔对叶城主一拱手,又对着楚风落深深一躬,道:“姑姑,我服完刑便回家,绝不乱跑了。”转过头又对水塘上的女郎拱手一礼,还不忘对着迭翠楼作揖,对李云泽挤了挤眼睛,之后被两名营卫押解了去。楚风落看楚天阔被押离去,心中反倒松了口气,她此来乃是为带楚天阔回家,防他做出什么错事来。现在被东华派监禁,相比他可能闯的祸,轻的不能再轻了。而且三月监禁又非重刑,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好。对叶城主一拱手,飞身离去。

    迭翠楼内,凌素可是惊了一跳。楚风落何时隐在楼后竟丝毫不知,而其接下叶清诲一击竟然毫发无损,换了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叶清诲可不是普通的金丹修士,他的青刹指在东华派中都是数的着的。若是楚风落对自家姑娘不利,自己怕无还手之力,越想越是害怕,看来要禀明老爷,加派护卫人手。

    叶城主深深看了水塘上的女郎一眼,在众人簇拥下离开院落。那女郎一踩足下翠盖,跃身而起,竟从窗口跳入迭翠楼中。而后又折身回来,伏在雕花窗棂上,对李云泽道:“我号青士,名字嘛,暂不告诉你。你呢”李云泽仰头看去,入眼的是淡淡青山,盈盈秋水。这是何等秀美的一对娥眉,修长延入鬓角,浓淡得宜,像山水画中被烟岚轻遮的山线。双眸如朗星坠入明潭,清澈明净。李云泽全副心思都被这眉眼牢牢吸引住,以至于根本没有余暇去欣赏双眸以下朱唇香腮。一时看得痴了。青士看他久不说话,大声“喂”了一下。李云泽才反应过来,忙将姓名报上。青士道:“你这人当朋友不错。”说完娇躯如水,流入楼内。

    李云泽心道今日曲子是练不成了。对着楼内道:“溪君姑娘,在下先告辞了。若要习练合奏,请随时派人召唤。”楼内徵音连连。

    回到住处,万一夫道:“小哥真是仗义之人。”李云泽一愣,问道:“老丈何出此言”万一夫道:“小哥今日之所为,老朽听得一清二楚。小哥如此义行,日后必有福报。”李云泽心中疑惑,他在后院之中,只听到前院禹管事几次喝喊,其余人声一概未听到。自己年纪轻轻尚如此,万一夫已届高龄,怎能听到后院情形。万一夫猜到李云泽心思,道:“老朽双目虽盲,这双耳朵却远超常人。小哥看老朽琴不离手,每到一处,必先拉弦出声,可知何故无他,听音辨位,琴音一出,老朽便能辨出何处



第38章 遇强敌
    李云泽正待说话,却不想万一夫抬手阻住他,随后道:“我一个瞎子,按说你不发出声音我便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是我却能知道你要说话,你可知我靠的是什么”之前,万一夫说他听音辩位,李云泽未觉惊奇。此次自己未发出任何声音,万一夫也能感应的到,恐不仅听音辨位那么简单。万一夫道:“我年轻时,因为一次意外,双眼皆瞎,当时痛不欲生,可终究舍不下这条烂命,活了下来。人言目盲心灵,这话不错,眼瞎了之后,很多事情反而容易看明白。你道老朽如何知道你的表情动作的,其实很简单,老朽可以将灵识外放,说准一点是可以将灵识的一枝外放。”李云泽一惊,按说练气修士灵识散而未凝,难以修炼,只能是增强感官的本能。修士修炼灵识都是筑基以后方才开始,修炼有成之后,才能超越、摆脱感官。如果万一夫创出练气修士修炼灵识的法门,那么必将遗泽后世。

    万一夫接着道:“老朽眼瞎了之后,为了过活,只好苦练耳朵。也许是上苍为了给我们这些残废一点补偿,眼睛瞎的耳朵会更好使,耳朵聋的能凭动作明了别人的意思。瞎着眼过了十几年,老朽的耳朵越来越灵,闻风知处,听音辨位,耳朵几乎就成了老朽的眼睛。有一次,老朽在一家酒楼卖艺,偶然间听到一位筑基修士给自己的后辈解惑,他言道,人的灵识由眼、耳、鼻、舌、身五识构成,是以灵识之所及,虽不能眼观、耳闻、鼻嗅、舌尝、身触,而物之色、声、香、味乃至大小轻重莫不可知。老朽就想,我的眼睛瞎了,如果有一天侥幸筑基,是不是灵识也是瞎的,而我的耳朵比一般人灵,是不是灵识会听的更远。这念头一发不可收拾,缠的老朽直似魔怔了一般。高阶的修士老头子又不认识,没地请教,只好一个人苦思冥想。三年无果,老朽倒琢磨出一个笨办法,眼睛瞎了,耳朵更好使,要是鼻、舌、肤都坏了,耳朵是不是会更厉害。”

    李云泽看万一夫说话久了,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万一夫仿佛看到茶的位置一般,信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回原位。若非早知道他目有残疾,谁也不会觉得他竟是个盲人。万一夫接着道:“从那时起,老朽就把鼻子塞起来,辨识东西能不用身体碰触就不碰,时时处处全靠耳朵。起初,老朽不过能听见百丈内的声音,三年后,已能听见两百丈,再五年后,扩至三百丈,再十年后,扩至四百丈。这时,老朽对当年那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单修一识的效果要强于五识全修,这个道理同样会适用于筑基修士。后来,老朽继续按照此法修炼,三十年前,老朽已经能听清百丈方圆内羽毛落地的声音,能听清三百丈方圆内的脚步声,能听清千丈方圆内人的说话声。只是自那以后,老朽虽然想尽办法,却没有什么增益。想来凡事总有个限度,在炼气期,人的耳力最多也就能达到这个范围了。”

    李云泽心中佩服不已,关闭其他感官,独留听觉,说起来短短几句话,做起来不知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强的心志。李云泽对着万一夫一躬到地,道:“请老丈传我此法。”万一夫



第39章 风雪间
    第二日,小厮传话所有乐师到前院议事。禹管事当众宣布要延长聘期十日,多出来的十日薪资按一月算。其他乐师自然乐得答应,李云泽也未有异议。其实他更想早日去西林闯荡,但落难之时找到燕归楼,幸得人家聘请,才不致挨饿。总不能才度了难关,就过河拆桥。

    散去之时,张承歌过来找李云泽。禹管事见了,老远便笑呵呵道:“张老弟,可是有事”张承歌一指李云泽,道:“来看看我弟弟。”禹管事会意,呵呵笑道:“你们聊。”李云泽感到很稀奇,这禹管事对张承歌的态度比旁人可亲切的多。刚在李云泽住处坐定,便有小厮提了食盒过来,摆上一桌酒菜,道是禹管事安排。李云泽打量着张承歌,狐疑地道:“你到底做下什么好事,让禹管事如此待你”张承歌得意洋洋地道:“说出来也没什么,就是昨日遇袭时,少侠我大展神威,识破贼人的诡计,指挥若定,救了整个燕归楼,等于间接救了他的前途,他自然要给我点好处了。”李云泽曾听人说起,昨日有一人机敏非常,屡献奇技,扭转了人心惶惶的局面,没想到竟然是这厮。张承歌看到李云泽眼神,道:“倒是你,现在那些丫头片子都说你讲义气,有气概。我打听了又打听,你好像等于什么都没干成,反倒成英雄了。这些丫头片子,真是没见识。气死我了。”李云泽还不知道他昨日所为已经由锦瑟之口传遍了燕归楼,听了张承歌之言,再回忆昨日自己所为,确实未起到什么作用,笑道:“是你出力没出到点子上。”临去时,张承歌留下一把灵石,说是燕归楼给的谢礼。让李云泽快快修行,练气初期的修为说出去都丢人。李云泽有苦自己知,他现在的问题在于灵识耗损未复,昨日只发出一记灵术,就已经难以支撑,根本就无法支撑修行。

    张承歌走后不久,溪君派人来请。一路上,前院后院都在大兴土木。前院重新修建烧毁的建筑,后院则是沿着围墙修建了一道正对着迭翠楼的弧形高台,不知作何用,其他地方也在修葺添补。

    来到迭翠楼前,院内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不见,李云泽立马想到可能是楼周围布下了隔音阵法。习练之前,锦瑟传话,让李云泽即兴演奏,不必刻意配合溪君。李云泽纳闷,不知这是何意。既然人家如此吩咐,李云泽也就遵从。一曲过后,李云泽心中汗颜。他即兴而为,溪君配合他毫无缺漏,好似经过了千百遍的习练。李云泽明白,这是因为溪君音律造诣高超,随手间便能契合他演奏的节拍。又一曲后,效果比前次更佳。锦瑟出来道:“小李先生,我家姑娘说,习练就到此。十五那天先生便如今日即兴而为便可。”李云泽内心苦笑,早这样多好,省时省力。楼内又传出几声徵音致谢。

    看着李云泽走出院落,青士道:“你这丫头,好不晓事,人家昨日可是拼尽全力的救你,怎么连话也不与人家说。”溪君听了,又想起那日幽谷之中,也是这个少年,一脸从容的道:“汪先生,既然修行您的道法如此凶险,不若这样,我先学一步,若我不幸身亡,再让这位姑娘学不迟。如此一来,也可从我身上找出病症在哪里,好避开覆辙,



第40章 父子会
    陆陆续续有修士进入院子,每来一人便有一名小厮或侍女迎上去,引领至座位,一切井井有条。李云泽观察到每名进入的修士都衣着、神采不凡,身上散发出似露非露的淡淡威压,应该都是些高阶修士。一时间,人影如梭。戌时一刻,九级台阶上已经坐满了人。李云泽旁边是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额头圆润,面白无须。那修士交游十分广阔,左右不断有人招呼致意。见到那中年文士打量过来,李云泽一抱拳,算是见过。若搁以前,李云泽见了筑基修士怕不得战战兢兢,惧敬交加。离家这些时日,先是汪不屈,后有凌素等四人与汪不屈交手,再后有禹管事、琼姑,与筑基修士着实打了不少交道,对筑基修士倒没有什么畏惧。那修士见李云泽一个练气初期的小修士面对筑基真人不卑不亢,座位又是如此靠前,而且奇怪的是面前几案上的果点比别处多出好多,便疑心李云泽是城中哪家大户的子弟,而且与燕归楼关系非同一般,才会如此安排。也微微一笑点头致意。向李云泽道:“在下曹一鸣,忝为城主府执事,不知小哥如何称呼”李云泽道:“晚辈李云泽,见过曹真人。”曹一鸣暗忖,城中李姓大户有两家,不知这李云泽是哪家的子弟。初次相见,也不好问人根底。

    曹一鸣十分健谈,拉着李云泽谈天说地,却又发现李云泽对武梁风物十分陌生,不禁又怀疑李云泽是外地大族子弟。本城大户子弟以练气修士的身份取得这个位置不是太难,外来人的话,非是一般家族能办到。谈话间,面前矮几之上陆续已坐满了人,前排贵宾有几位金丹修士,其余清一色的筑基修士。

    戌时二刻,一股威压笼罩过来,李云泽抬头望去,只见那位叶城主玄袍玉带,方步入场。待其居中坐定,一通锣鼓声过,全场萤石熄灭,一片肃寂,只有淡淡月华流照庭院。一道亮光照到迭翠楼二楼窗前,一名女子在珠帘之后,面覆轻纱,看不清容貌。倩影盈盈,宛如俏立湖中的荷花,对着嘉宾盈盈一拜,正是今日雅会之主溪君。

    礼毕,溪君坐在琴台之前,素手拂弦,琴音缓缓流出。两行舞女自左右两边且舞且行,碧塘之上,陡然白光如昼,粉白荷花,翠绿荷叶,纤毫可见。一叶轻舟缓缓划进光影里,船首一位白衣文士,船尾一位蓑衣船工。只听那文士一声长吟:“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吟罢,在临江仙的乐声里,在荷叶碧塘中的扁舟之上,负手而立,徐风吹过,衣袂翻舞,飘飘若仙。那文士随着乐声吟哦一阙临江仙:

    十载离家浪荡子,风雨三千何如且惜且忘且踌躇。遍尝无限好,却道不如初。

    遥忆山居荫栖处,布谷声里读书。野香漫径绕田庐。雨过烟尘净,溪涨云天舒。

    歌声渐起,唱的也是这首词,歌声婉转清丽,引人入胜。歌声里,文士盘膝而坐,从船中取出酒壶一把,酒杯一只。酒斟满,举杯向天,似是默祷,而后酹酒塘中。再斟一杯,仰首饮下,满脸怅然之色。歌声渐消,光影渐暗,一曲临江仙至此而终。

    李云泽细细看去,那扮作文士的正是张承歌,原来这厮接到了这个活计。想想又觉得好笑,这小子小流氓无赖一个,竟然让他扮成这般风雅的文士。

    萤石之光熄灭,庭院内还归昏暗。座中嘉宾的热情却沸腾成一片,议论之声轰轰然。身旁的曹未鸣连声道:“高明,高明,真是高明。”旁边有人忍不住道:“曹兄,我等皆觉此曲此景引人入胜,具体高明在何处,还请曹兄解惑。”曹未鸣道:“歌舞之道一向在楼馆之内,唱曲就是唱曲,舞蹈就是舞蹈,也有歌中带舞、且歌且舞者,似这等将歌舞词曲移出室外,搬至山水庭院之间,以人物之言语动作、园林之水木舟桥诠释词曲之意境的,这是开篇之首创。真没想到,换个场景竟有这样一番气象。当真是匠心独运,别开生面。”旁边有人接口道:“此种歌艺可说是兼具以形传神、以意会神之效。单就此曲而言,曲是古曲,没有什么说的,歌声之美倒不知该用何等辞藻赞美方好。词也可圈可点,‘天清林野尽,溪净水云舒’,这份逸气非常人能有。至



第41章 山腹中
    今年三月,武梁城分外热闹,燕归楼的雅会轰动了整个城池。上至大修巨贾,下至摊贩黎庶,莫不在谈论雅会盛况。次日,燕归楼宣布雅会延续十日,只是已经观看过的嘉宾不会被邀请参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士与溪君毫无兴奋之情,反而越来越着急。雅会虽然大获好评,然而两人对此全然无意,所寻之物依旧是没有一点眉目。溪君叹道:“师傅又要伤心了。每次寻而不遇,师傅都要难过许久。我想师傅了,师姐,带我回去看看师傅吧。”窗外飞进来一只纸鹤,青士取出一件径长一尺余的圆盘,在中心处放进一颗灵石激活,虚空中一片波纹荡开,纸鹤感应到,轻飘飘落在圆盘上,双翅展开化作一张信笺。青士取过一看,叹了口气道:“师伯那里也没有眉目,让咱们也不必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唉!竟然真像无已尊者所说,缘分未到,寻必落空。”

    十日后一大早,李云泽婉言谢绝了吴量音的挽留,张承歌也笑嘻嘻地拒绝了琼姑让他跟着回玉央城总号的邀请,他言道:“将来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去找姐姐讨饭吃,要是有出息了,就要风风光光地去看姐姐,给姐姐挣面子。总之,无论如何都会去看姐姐的。

    万一夫答应了吴量音的邀请,随之往未央城燕归楼总号任乐师,倒是让李云泽放下了一块心事。月余相处,李云泽从老人处受惠良多,却又无以为报。此番别离后,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万一夫倒是看得很开,道:“老头子还有二三十年好活,以前总听说玉央城有多繁华,正好去体验一番,小哥将来有空,不妨到玉央城找老头子。”

    李云泽意外收到一件礼物,溪君给他送了一把竹箫,让锦瑟送来。看着周围异样的眼光,李云泽倒是心中坦荡,他连溪君的面都没见过,心想多半是为了之前阻止楚天阔的事。张承歌心中大不平衡,嚷道:“凭什么呀这小子树底下一座,吹支小曲,就给他送东西。我忙前忙后,又是划船、又是读诗、又是喝酒,怎么没人给我送东西。”一边说话,一边目光屡屡瞟向禹管事。禹管事“哈哈”大笑道:“早备下了。”招手示意,旁边小厮牵出来一套驮车。拉车的是一匹纯黑的驮兽,颈昂腿壮,十分神骏。禹管事道:“承歌老弟,那日要不是你神思机敏,老哥怕是要吃大亏。你们带着小孩子赶路,没有车马怎么行,这套车马送与你们代步。”张承歌得意洋洋的道:“小事一桩,别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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