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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颤抖着嘴唇:“冷,我冷。”

    张宏擦着眼睛,狠狠地说:“强子,你要是过不去,我就一刀捅了纸人张,给你报仇!然后我再去挨枪子。”他越说越气:“杀一个够本,两个就赚,我再把我媳妇和雷帅那一对奸夫淫妇都杀了!”

    他气哼哼的,双眼血红。

    我拉着他,虚弱地摇摇头:“张宏,我跟你说个秘密吧。我在学校里犯事了……蹲了一年大牢,被学校开除……我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张宏呜呜哭,蹲下来把我背在后背,他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哭着说:“咱们都好好活着,为那些人渣把命搭进去不值。”

    我迷迷糊糊趴在他的后背上。因为太过阴冷,我眼皮子沉甸甸得睁不开。隐隐听到张宏说:“……快到了……你别睡……坚持,千万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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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猫
    来人正是纸人张。

    此时,一身黑色中山装的纸人张,走到小供桌前,盘腿坐在地上。

    在我们这里,一般人很少穿中山装,为什么呢,中山装是男性死者标配的寿衣。那是给死人穿的。纸人张却毫无顾忌,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大晚上的显得极是阴森。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着供桌上那块木头橛子在沉思。

    我躲在棺材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天花板上的灯泡随着电线晃动,使得纸人张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

    张宏这时候缓过来,趴在我身边,也探头出去看。

    纸人张发了会儿呆,活动活动肩膀,然后从桌子下面取出一把盈手可握的小刀,对着自己的左手食指一割。马上见了血。他拿起木头橛子,把血抹在上面,然后把橛子在蜡烛的火苗上反复烧炙。

    他这么一烤,我马上就有了反应,如坠冰窟,突然之间像是淹没在零下几十度的冰水里。

    我靠着棺材,抱着肩膀,浑身发冷。

    张宏看情形不对,又不敢出声,焦急地打着手势问我怎么了。

    我止不住的颤抖,在地上缩成一团,像是大虾。就算这样,还是冷到了极点。

    张宏都快急疯了,他左右扫了一圈,看到地上有个装胶水的木桶,抄起来就要出去。我用最后的力气一把拉住他,摇摇头,做着口型,冷静!

    从棺材夹角的缝隙看出去,纸人张拿着木头橛子,嘴里快速吟咒,在火苗上越烧越快。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消散,意识一点点模糊。最后一丝意识还想着,纸人张有这般手段真是牛逼,杀人于无形之中。我要是就这么死在家里,谁知道是他干的。

    张宏实在看不下去,抄着木桶要出去和纸人张玩命。

    我不想让他涉险。我活着的意愿不是很大,自从入狱之后,对生活已经心灰意冷,死就死了吧,不能拖着张宏下水。

    我要是张宏,其实最好的处理手段是,等到明天早上报警,警察会发现我的尸体在纸人张家里,到时候他百口莫辩。总比现在出去玩命强多了。

    我已经在生死边缘,话冻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宏要出去。

    张宏一闪身,正要从棺材后面钻出去,忽然房门敲响,纸人张陡然一惊,停下手里的木头橛子。他的咒语一停,我骤然回暖,虽然温度还是很低,比刚才要强多了,舒服的我直哼哼。

    纸人张放下木头橛子,转过身仍然是盘膝坐姿,对着大门。朗声说:“哪位朋友这么晚了来拜会”

    透过窗户,隐隐能看到外面有个人的身影,非常模糊。

    那人在外面说:“老张,你可以啊,这么多年藏在这里隐姓埋名,我找遍了大江南北,没想到你藏这儿了。你或许还不知道,这里就是我的老家,我此次回来探亲,偶然发现法力波动,顺藤摸瓜找到你,真的算你倒霉啊。”

    这人说话带着男中音的声线,而且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听着像是广播员。

    纸人张面色凝重:“你是谁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扎纸人为生,哪来的什么恩怨。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呵呵,恩怨是你不想提就不提的吗”外面人轻笑。

    我和张宏面面相觑,来人声音并不凶,可句句都压在点上。不像是报仇来的,倒有点和纸人张促膝长谈的意思。

    纸人张皱眉:“你到底是谁不要藏头露尾。我告诉你,我老张不是怕事的人。我不去惹事,可事情找到我,我也不怕!”

    外面人道:“老张,我在缅甸传承了一套古代的法本,上面的黑巫术高深莫测,据说古代只有零星几个巫师修过。我研究了一段时间,掌握了其中一些法门,但是苦于没地方试用。今晚月明星稀,花前月下,要不咱哥俩切磋切磋”

    纸人张说:“你藏头露尾非好汉所为,我不和你切磋。再说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你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你还是走吧,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外面人笑:“装,还装,大老远就能看到你屋里火影灼灼,趴门缝上还能听到你吟法咒的声音。大晚上的你又在害谁呢装什么无辜!”

    窗户上的人影往后退,左右晃动,那人似乎正在准备什么东西。

    纸人张脸色很难看,他站起来,把屋里的纸人纸马都拿出来,在身前摆了一堆,形成一道护栏。

    他又拿起桌上的三根蜡烛,摆在自己的周围,形成三角形,他坐在当中用刀子割着左手的掌心,血哗哗的往外流,身前到处都是。

    等他布置完了,屋里顿时鬼影重重,无数纸人的影子映在墙上,随着火光摇曳,竟然跟真人活了一般。

    我和张宏大气不敢喘,屏息凝神看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动物的吼叫,我冷汗都出来了。

    声音极其残暴,像是从噩梦里传出来的,似乎只有藏獒那么大的猛兽才能吼出来。

    张宏没有反应,还在偷看外面的情况。

    我压低声音:“你刚才听没听到有动物叫”

    张宏莫名其妙:“什么没听到啊。”

    我有些纳



第八章 三舅
    我和张宏害怕了,赶忙叫着前辈救命。

    外面那人说:“今天算是咱们有缘,你们先走,我来善后。出了这道门,今晚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我保你们平安。”

    我和张宏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多呆。

    从棺材后面出来的时候,我往里面看了一眼,全身毛发俱竖,棺材里躺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竟然是一具干尸。问题是无法确定是不是人。大概能有两个婴儿的长短,大脑袋,小手小脚,胳膊和大腿就跟面条那么细。干尸眼眶深陷,形成两个黑洞,简直就是个类人的怪物,吓不吓死人了。

    张宏脸色吓得发白,推了我一下,低声说:“木头橛子。”

    那木头橛子还在供桌上,我赶紧一把抄在怀里,对他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个战战兢兢推门出去。

    院子里冷冷清清,看不到人,月光惨白,我们不敢细看,低头出了院子,狂奔而去。

    等下了山坡,张宏突然胆子大了,说要不咱们杀个回马枪,回去看看那位前辈干嘛呢。

    好不容易逃出虎口,我心有余悸,哪还想节外生枝,劝了他两句,连夜回到村里。

    到家第一件事,我在后院把木头橛子淋上汽油,点火烧了。看着它变成一堆黑灰,我长舒一口气。

    回到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晚的事,每个细节都透着那么离奇。

    过了两天,村里没有任何反常,雷帅也恢复了健康,只是人没什么精神,成天蔫头耷脑的,没了往日的活泛劲。我想知道纸人张后来怎么样了,又不敢乱打听,看老雷头没什么反常的表现,只好把疑惑藏在心里。

    这天是周末,我和妹妹还有妈妈在客厅里唠嗑,就听到“唔哇唔哇”的警报声。我蹲了一年大牢,对这个声音特别敏感,一听着就哆嗦,这是有警车开进了村里。

    我一时说不出话,心跳加速,妹妹看我,疑惑地说:“哥,你咋了,脸都灰了。”

    我没了谈兴,来到二楼推窗去看,老远就看到警车停在村道上,旁边围了一大群村民。我心里有鬼,不敢去看热闹,在屋里坐卧不宁。

    我想了想,给张宏打了个电话,张宏也有点不安,问我这些警察是来干什么的。我说道:“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但是以防万一,咱俩要统一口径。”

    我和他研究了一下说辞。放下电话我深吸口气,希望这次能够过关。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发愣,妹妹从门外引进来两个警察。我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赶忙站起来,忽然想到不能太慌张,便强装镇定请他们坐。

    两个警察公事公办先介绍了一下自己,他们都是附近镇上公安局的,有个老警察问我:“你三天前的夜里出去上哪了”

    三天前正是纸人张死的那天晚上,我眨眨眼,想不出来这警察怎么知道我晚上出去的。

    旁边小警察不耐烦:“三天前的事你不会想不起来吧,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赶忙说:“那天晚上我和村里的张宏开车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老警察和蔼地问。

    我咽了下口水说:“我没有驾照,可又想开车,便让张宏开车到没人地方,我好练练手,就这么回事。”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老警察又问我在哪开的车,我一一都答了上来,这些都是提前和张宏对好的词。我小心翼翼问出了什么事了。

    老警察道:“你认不认识张爱国”

    我茫然地摇摇头,这是真不认识。

    老警察提醒:“他是你们村扎纸人的,专门卖殡葬用品。”

    妹妹恍然,在旁边说:“就是纸人张。”

    我心跳加速,强自镇定:“不认识,从来没听说过。”

    “那不对,”小警察说:“据你们村主任雷国强说,他和张爱国来过你们家,曾经看过你。”

    雷国强就是村主任老雷头,他和纸人张确实来找过我。

    小警察又给我看纸人张的照片,我装作恍然大悟:“哦,他呀,是来过。那天我热伤风,他们两个来看我,可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两个警察又盘问了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就要告辞。

    我赶忙问他们发生了什么,老警察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有人在山里发现纸人张的尸体,是被谋杀的,头盖骨被挖走了,手段极其残忍。局里很重视这起恶性案件,你们如果有什么线索,及时汇报。”

    把他们打发走了,我一屁股坐回沙发,后脊梁骨窜着冷风。

    这两天警察就算驻在我们村,东家走西家窜,不过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等他们彻底撤出我们村之后,我赶紧去找张宏,有个疑问我憋了很长时间,警察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出去的。

    张宏在家喝闷酒,见我问起来,便破口大骂。他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事是他媳妇捅出去的,把自己的丈夫上报给了警察。

    张宏恨恨说:“这娘们真是不能要了,我花钱在家里养了个贼!现在打发她回娘家了,我要跟她离婚!哦,对了,你知道警察是怎么排除咱俩嫌疑的吗”

    “怎么”我问。

    张宏道:“我无意中听他们说,这个案子手法残忍老练,做这件事的肯定是个老江湖。咱俩都是棒槌,警察这才没了怀疑。我估计这案子一定是那天晚上的前辈干的,他是个杀人老手。想想挺后怕,咱俩算是捡了条命,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他挖了纸人张的头盖骨有什么用”

    我们讨论了一会儿,摸不着头脑,张宏对这个前辈佩服的五体投地,说有机会一定要拜他为师。

    我从他家出来,心里敞亮了不少,看来警察确实怀疑过我们,但是又排除了嫌疑,我先后几次在鬼门关打了个转。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来了陌生人,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理着分头的男人,长得彬彬儒雅,像是做生意的,也像是学校老师。

    妈妈招手让我过去,她红着眼圈说:“小强,见见你舅舅,这是你三舅。”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人,礼貌地说:“三舅好。”

    我轻声



第九章 惩混混
    三舅眯缝着眼,能感觉到他怒火中烧。他走过来,抓住牛二的右手,使劲往下一掰。

    牛二疼得当时跪在地上,嗷嗷学驴叫:“疼死我了,松手!草拟吗的,松手!”

    “牛二,你嘴能不能干净点……”我呵斥他。

    三舅冲我摆摆手,又加了几分力气,笑眯眯说:“继续骂,继续骂!骂得好。”

    牛二右手掌几乎掰成九十度,脸色涨红,大叫着:“二狗子,小石头,都他妈出来,看着我受欺负吗!”

    人群里挤出四五个嘎小子,都是我们村的刺头,一个个敞胸露怀,还有的刺龙画虎。

    张宏一看情形不好,赶紧打圆场:“哥几个,别动怒。”他低声对三舅说:“前辈,要不先放了他们几个吧,不要结仇,要不在一个村里不好呆。”

    三舅笑眯眯说:“各位父老乡亲,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安冬,是王强和王思思兄妹俩的舅舅,现在回来认祖归宗。我既然来了,就要顶起这个家的家门,你们不要欺负孤儿寡母的。我这人有个毛病,睚眦必报,你尿我一碗水,我就拉你一条江。绝对翻脸不认人。”

    说着又是使劲一掰,牛二跪在地上拖出一条土痕,鼻涕眼泪全流出来了:“曹尼玛的,你等着的!”

    那些嘎小子往前凑,想动手,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都来看热闹。

    三舅笑笑把手松开,牛二终于解脱出来,一只手又红又肿,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他真有点害怕了,被人扶起来,用手指着三舅的鼻子:“你行,你等着的,你们家的房子要是能修好,我跟你姓!”

    “那我就收你这么个大儿子了。”三舅笑眯眯。

    周围人哄堂大笑,牛二抱着手挤出去,一边走一边骂。

    张宏担心地说:“前辈,他们都是我们村的混混儿,一个个也有背景,冒起坏水有的是能耐。得罪了他们,村里就不好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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