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这么说姥爷也是个黑巫师了”我眨着眼问。
三舅笑:“他只是个学者,对这个东西感兴趣而已。就像是不会做饭的美食家。”他突然严肃起来:“今天我和你们两个说的这些,属于师门绝密,不准说出去,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喉头咯咯响。
“特别是你,张宏。”三舅说:“你已经做了血誓,若背叛师
第十五章 线索
这几天,我寸步不离三舅,他让我一起去寻找姥爷遗失的手稿。
三舅的神情很紧张,他不知通过什么办法,已经知道仇人入境,会在极短时间内找到他。
三舅告诉我,如果到时候还找不到手稿,他恐怕会九死一生,不过让我放心,他就算死,也不会连累我们家。
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我们爷俩已经有了感情,三舅是个很内敛很有分寸的人,他很少出家门,更多的时候是在后院的屋里,足不出户,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我虽然不是他的徒弟,但毕竟血缘关系在,能力的范围内尽可能去帮助他。
根据老妈留下来的线索,当初姥爷过世之后,他的很多东西都被打包卖给了当时邻村一个叫破烂王的老头。现在十几年过去了,破烂王早就不收破烂了,是不是还活着,也两说。
我和三舅到了邻村,这么一打听,当年的破烂王还活着,现在七十来岁,已经退休享清福了。
找到他的时候,老头正在屋里喝小酒。此人眼皮子窄,我们把买来的几瓶好酒,一袋烧鸡往桌上一摆,他马上换了笑脸,问我们有什么事。
三舅问他,记不记得当年在邻村有个安仕昌的老头过世,你是不是收过他家的东西。
破烂王一只脚脱了鞋踏在凳子上,边喝酒边抠脚,笑着说:“兄弟,我破烂王收了一辈子的破烂,十里八村都走遍了,一天能跑十几家,十多年前的事谁还记得。”
他说的也是实话。三舅沉默下来,眉头紧锁,现在破烂王是唯一的线索,这要断了就没招了。
我在旁边问,你收上来的纸制品,一般都怎么处理。
破烂王道:“顺着国道下去几里地,有个垃圾处理站,旁边是造纸厂。我把东西卖过去,他们转头就给打成纸浆,十几年了,你们要找到的那些东西估计已经变成小学课本喽。”
见问不出什么,三舅和我起身告辞。
三舅嗟叹:“茫茫人海,难道这门巫法从此绝传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轻轻说道:“咱们要不去造纸厂看看”
三舅心灰意冷,摆摆手:“算了,回去吧。仇人找来,我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我们正要走,从外面进来个瘦瘦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进了破烂王的院子。
我继续往前走,三舅一把拉住我,轻声说:“这人有问题。”
我疑惑,三舅拉着来到屋外,蹲在墙角往里偷窥。
那中年男人在屋里对破烂王说:“老陈,这礼拜收旧书了吗”
“收了。”破烂王和这个男人极熟,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扔过去:“还在后院的仓库里,自己找。老规矩,论斤卖,一斤十块。”
这男人收了钥匙去后院了,三舅给我做个眼色,我们两个又进来。破烂王诧异地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三舅给他点上烟,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破烂王道:“我现在不收破烂了,但下面还雇着几个人,在十里八村和镇子上收收旧书,等到周末就到旧货市场去卖。刚才那个是我的老主顾,他每个礼拜都要赶在周末前来,先挑走自己感兴趣的书。”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三舅问。
破烂王道:“七八年了。你是不是怀疑你们要的东西让他拿走了不可能。你们家卖遗物的时候,我和他还不认识呢。”
三舅又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破烂王告诉我们,大家都管他叫有喜。
三舅跟破烂王说,他也想去看看旧书。破烂王没当回事,都是他的客户无所谓。
三舅拉着我到了后院,仓库门开着,散发出浓浓的霉味,里面放置的都是陈年旧书。昏黄的灯光下,堆了几乎大半个仓库,估计能有上万本。
那个叫有喜的中年男人,正拱在一堆书里,翻翻捡捡,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那熏死人的味道。
我低声问三舅,有什么问题。
三舅看着他的背影说:“此人身上有法术气场波动,很可能是同道中人。”
我吓了一跳,心跳加速。
三舅来到仓库门口,从兜里掏出一根小手指长短的蜡烛,点燃后固定在地上。然后喊了一声:“有喜。”
中年男人停下手,整个身体都僵住。他缓缓转过头,我在后面看着,这一看浑身冒凉气。
中年男人的脸色蜡黄,动作迟缓僵硬,昏黄的光里,像是死了没多久的死人。
他跪在地上,身体向前匍匐,行动姿态犹如一只怪狗。
他瞅我们发愣,突然从里面窜出来,身形极快,带动的风让门口的蜡烛火苗几几欲熄。
三舅顺势一闪身,有喜冲出仓库,手里还抱着一摞书,对着我们就砸过来。三舅躲得很快,我却没有躲开,被砸了一身,等再反应过来,有喜已经无迹无踪,跑没影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快速的心跳才平缓。
我把地上的书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个有喜口味很独特,他找的书基本上都是古书,翻了几页,里面布满霉斑,差点没把我熏死。
我把书扔回仓库:“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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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道法中人
这女人竟然吓跑了,连孩子都不管,呲溜一声开门逃了出去。
三舅懒得理她,来到孩子面前,和善地说:“小朋友,你爸爸呢”
小男孩看年纪估计才上一年级,正在做很简单的算术题,吓得小脸煞白:“爸爸……爸爸不在。”
一个小孩,也问不出什么来。
三舅到里屋门前,往后倒退两步,猛地一个冲刺,抬起脚“咣”一声把门踹开。
卧室里没开灯,黑森森一团,我正要进去,三舅做个手势,示意不要莽撞。
他先进去找了灯打开,光亮一出来,我们都吓了一跳。
这是普通民居,摆设却非同寻常。没有什么过日子的家具,而是靠墙放着一尊三四层高的大神龛,层层摆放着已经熄灭的蜡烛,最高处是两尊神像,披红挂彩,周围都是花环。
除此之外,墙上布满了各种眼睛的符号,大大小小,什么颜色都有,这些眼睛似乎在看着我们,情形极其诡谲。
最古怪的是这间卧室的屋顶结构,天花板不是正方形,而是向下的三角形,造成整个空间极其逼仄,让人呼吸不畅。
三舅喉头动了动:“果然是道法中人。”
小男孩走过来了,脸色煞白。三舅问他:“你知道房间里都是这些东西吗”
小男孩非常害怕:“爸爸从来不让我进来,他都锁着门。”
三舅做个手势,示意我带着小孩在外面等着,他径直来到神龛前,拿起其中一尊神像。
我在外面问,这是什么神。
三舅把神像的背面亮出来给我看,上面刻着四个字,深入肌理,十分清晰。
那四个字是“有来有回”。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迷糊。
三舅把神像放在一边,又拿起另外一尊,背后也有四个字,写的是“喜和好顺”。
三舅把两尊神像放回神龛,说:“中国的古道法里有一派,叫元灵派。他们认为宇宙中最高的两尊神就是你眼前的这两个,一个叫有来有回,一个叫喜好和顺,一个掌管‘宇’,一个掌管‘宙’。”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脱口而出:“三舅,有喜的名字!”
三舅眼前一亮,他也明白过来。
我们追踪的这个怪人叫有喜,这名字会不会是假的,就取自于他所信奉的两尊神,有来有回和喜好和顺。
三舅看看天花板说:“房顶三角形,仿的是金字塔,据说这种结构的屋顶能够聚集灵气。有喜选择在这里居住,应该是有意的,他就是看中顶楼的房屋结构。”
我说道:“三舅,你为什么不把新盖的房子也造成三角形的天花板”
三舅道:“天地间的灵气种类繁杂,有精纯之气,也有污浊黑气,房子本身没有思考能力,就像是接收器,把这些东西全都吸过来,道法中人不可能一股脑都吸收了。再说我已经过了吸灵气的入门阶段,还费那劲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有喜才刚刚入门”我说。
三舅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他应该没有师承,是自己钻研,可叹此人天赋极高,可惜南辕北辙,只怕以后会走火入魔。”
这时三舅看到一样东西,是神像旁边的花环。他把花环拿起来,下面压着一个厚厚的本子,他随手翻看着。
看着看着,他吃惊非小:“强子,是你姥爷的笔迹!”
我顾不得照顾那小孩,赶紧走进屋里,站在旁边看。这几天跟着三舅收拾遗物,姥爷的一些早年批注我看了不少,对字体很了解。
姥爷应该属于旧社会过来的老派知识分子,字写得规规整整,学究气很浓,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个本子上记述的应该是姥爷日记,第一页的标头日期竟然写着1937年字样。好家伙,这得多少年了。
三舅随手往后翻,猛地停住,在一页停住呼吸急促起来。
我凑近了看,上面写着“古缅甸法本《万经之经》,传自古缅甸密宗xxxxx,音译为诺提斯派。余当年以一子相易,获得此法本的讲解,经数十年精研,此法本高深莫测,晦涩艰深,只能以古缅甸语相学,勉强翻译,神韵消减三四,法力消减五六。想日后,若古缅甸语绝迹,此法本必为天书,天下则无人能懂……”
我看得津津有味,正要往下细看,三舅突然拽着我后退两步。他指了指神龛,因为神龛的最下面传出了一阵怪声。
这座神龛有好几层,最下面的一层也最高,前面挡着布帘。
三舅顺手抄起一根烛台,挑动布帘。帘子一挑,我们看清了里面的情景,顿时都惊住了。
因为我们找的那怪人有喜,竟然就藏在神龛的下面!
有喜从头到脚穿着怪里怪气的白色衣服,手脚捆在一起,嘴里塞着东西,发着呜呜的声音。
我正要过去把他拖出来,三舅拦住我:“小心有诈!”
三舅过去,用脚把他勾出来。有喜来回扭动,眼睛直往外瞟,看那意思想逃走。
三舅把他嘴里的东西拔出来,问他怎么了。
有喜喉头咯咯作响,脸上的惊恐之色越来越重
第十七章 丢失
三舅反应非常快,虽然手端蜡烛,可躲避极快。堪堪躲过这一下,火苗随风扑闪,映得整个房间黑影闪动。
陈旺一击不中,动若脱兔,就地打了个滚,竟然朝着我来了,用匕首直刺我的下巴。
一瞬间的火光中,我看到他手里的匕首,刀刃铮明瓦亮,闪着蓝光。
他一定是早把这把刀藏在脚踝那里,既方便又隐蔽。
刺过来的速度太快了,我明明能分辨刀行轨迹,可就是躲不开。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三舅踹了我一脚,这刀瞬间就从我的肩膀蹭过去,险一险划破喉咙,我都快吓尿了。
三舅喊了一声:“去墙角躲着!”
我不敢逞能,就地翻了好几个滚,躲在一处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只见微弱的火苗在房间中间来回闪动,昏暗光芒里,三舅和陈旺的身影时隐时现。三舅一直处于下风,陈旺主攻,他很难还手。
陈旺行若鬼魅,动作快到惊人,而且还挺有套路,专打下三路,身子不是蹲着就是滚着,三舅辗转腾挪特别费劲。
我看得头晕目眩,三舅在黑暗里喊了一声:“衣服!强子,赶紧把铝片衣服给这小子套上。他现在鬼上身,被人控制了!”
我朝地面看,那件衣服在地上被他们两个踩的全是脚印。
我深吸口气,猛地窜过去,趁着陈旺离开的空当,把铝片衣服捡起来。
三舅一边躲一边说:“我缠住他,你从后面用衣服套住他,只要穿在身上,就能隔断法术控制。”
这时候蜡烛已经烧到根了,火苗越来越小,却冒出一股细细的黑烟。
三舅看准了,一把叼住陈旺的手腕,电光火石的瞬间我猛地扑过去,把铝片衣服盖在陈旺的身上。
陈旺哎呀一声,扑倒在地上,他手里的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我们:“怎,怎么了这是”
这时候蜡烛彻底熄灭,四周陷入黑暗里。隐约中,三舅的身影模糊,他把烛台放在一边,蹲在旁边说:“陈旺,你把衣服穿上,一旦脱了你就会被鬼附身。”
我还压在陈旺身上,赶紧让开,陈旺披着铝片衣服爬起来。
三舅在黑暗里忽然惊呼了一声:“不好!”
我神经紧绷,紧张的要窒息了,哆哆嗦嗦问又怎么了。三舅说:“蜡烛里有猫腻,藏着迷烟儿。”
我向着他的方位摸去,谁知道一脚踩在铝片衣服的一角,陈旺正要穿,衣服顺着身子滑落在地上。
铝片衣服一离开他的身体,陈旺鬼魅地笑了一声,整个人遁入黑暗中再也不见。
三舅急切地问怎么了。
我不敢说因为自己的缘故,咽着口水告诉他,衣服从陈旺身上滑落下来,他已经藏在黑暗里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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