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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大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蝶十九

    负责敲鼓的乐师也是在梨园行里混迹多年的老师傅,非常善于把握节奏。

    文松一击即退之后,鼓点节奏一下子就慢了下来,待台下观众的喝彩声过了,他才再次加快鼓点,仿佛战场上的战鼓一般,催促着台上两人该打第二回合了。

    “不管是突然了开窍,还是一直在故意隐忍,我今天都必须收拾了他才行!”

    文松暗暗咬牙,将手中的花枪抖出了一个漂亮的枪花,左手抚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美髯,怒目圆睁的大喊道:“哇呀呀呀呀……”

    他口中的每一个“呀”字都正好落在鼓点上,脚下急奔,手中花枪一抖,枪头直取程小楼面门。

    “老二这是把花枪当成了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在使啊。”

    帘子后面的安天奎瞳孔一缩,哪怕隔着十几米远,他都感觉到了文松这一枪的威势。

    如果画上关二爷的脸谱,贴上美髯,再把花枪换成青龙偃月,这一枪刺出的文松还真有三分关二爷的神韵。

    “一直听说二师兄酷爱扮演关二爷,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如果能排一出关二爷的戏,说不定二师兄能一举成角儿。”

    从程小楼和段蓝泉进戏院下战书到现在,一直都只是在旁边安静看着的小兰玉,此刻看到文松这一副神似关二爷的扮相,也忍不住微微有些惊讶的轻声说道。

    安天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说话时,文松这一枪距离程小楼面门已经不足三尺了。

    面对文松以花枪为青龙偃月刀的这一击,程小楼的脚下仍然像是生了根一样,丝毫就没有半分躲避的意思。

    “小心!”

    “吓傻了”

    “卧槽!”

    ……

    枪尖越来越近,转瞬就到了眼跟前。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距离戏台最近的段蓝泉更是脸色大变,疯了一样在下面大声提醒。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文松自己都被程小楼一动不动的反应吓的脸皮一抖,整颗心都不禁为之一紧。

    这一枪他可是出了全力,哪怕枪头是银制的,也没有开锋,如果真戳到脸上,恐怕也会戳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来。

    然而文松并不是真正的关云长,还远远达不到将手中兵器如臂使指的境界。

    他就算是想收回这一枪,此时也已经来不及了。

    &




012 脱裤子,家法伺候!
    “大师兄,快阻止他啊!”

    “小九,这么多人看着,你可别乱来啊!”

    文松望着面如寒霜一步步靠近的程小楼,再也顾不得半分面子,一边色厉内敛的大声求救威胁,一边拖着被打伤的身体像虫子一样往后蠕动。

    “程小楼,众目睽睽之下你敢行凶!”

    躲在帘子后面的安天奎狠狠瞪了文松一眼,哪怕再不情愿,此时也只能站出来。

    安天奎一现身,小兰玉和几名扮上的戏班弟子也紧跟着他上了戏台。

    “当众行凶大师兄这话从何说起呢,刚才各位老少爷们可都听的清清楚楚,文松自己说的要跟我斗枪。”

    程小楼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安天奎和他身后几人一眼,着重在面若桃花的青衣小兰玉脸上停留了两秒。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既然是斗枪,自然也就不存在行凶一说。

    “我认输!”

    让程小楼为之愕然的是,他话音刚落文松便扯着嗓子干脆认输,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卧槽!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儿”

    程小楼极度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郁闷的差点吐血。

    “听到了吧,他既然已经认输,那斗枪也就结束了,现在你要是再敢乱来,后果自负!”

    安天奎饶有深意的朝文松看了一眼,底气一下子足了不少。

    他甚至隐隐期待程小楼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废了文松。

    吴满屯门下的几个弟子,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吴满屯无后,偌大的戏班和这么大一家戏院在安天奎他们这些弟子眼里,那可是一块香喷喷的大肥肉,谁都想一口叼在嘴里。

    程小楼要是把文松废了,对他来说就等于少了个竞争对手。

    “小楼,沉住气,千万别冲动啊,没必要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

    段蓝泉赶紧在下面提醒道,生怕他冲动之下真做出什么傻事来。

    在文松已经认输的情况下,再打断他的腿,那可就是蓄意伤害了,把警察招了来说不定还要被关进去吃几天牢饭,轧戏打擂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这家伙还真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啊,见有利可图立马就跳出,看到情况不对又想都不想就装怂认输。”

    紧了紧手中的红樱花枪,程小楼用力深吸了口长气,这才勉强将心里的那一丝暴虐暂时压下来。

    “早晚有一天打断你的狗腿!”

    用枪头虚空指了指文松的鼻子,程小楼撂下这句话纵身一跃便从戏台上跳了下来。

    “记得提醒吴满屯,七天之后的下午两点,我会准时登门!”

    冷冷丢下这句话之后,程小楼便头也不回的扶着段蓝泉,在几百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荣春堂戏院。

    荣春堂惹出这么大的热闹,买了票的那些个戏迷谁也没心思再听安天奎和小兰玉那出蓬莱仙了。

    程小楼和段蓝泉前脚一走,很多人就挥着戏票嚷嚷着退票。

    正当安天奎焦头烂额的不知该怎么处理时,一身黑色绸缎长衫的吴满屯终于从家里赶了过来。

    一文不少的把所有人的戏票退了,又陪着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总算把戏迷们安抚住。

    陪笑将最后一位戏迷送出去后,已经快下午四点半了。

    “你们几个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滚进来!”

    望着最后那名戏迷的背影从大门口消失,吴满屯的老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狠狠瞪了安天奎和文松一眼,转身就朝后院走。

    安天奎和文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轻哼一声,都低着头屁颠屁颠的赶紧跟了上去。

    连已经算的上小角儿的安天奎都不敢吭声,那些个戏班里的普通弟子



013 都不是省油的灯
    文松被吴满屯一个眼神瞪回去,只能欲哭无泪的脱了裤子,乖乖抱着一条大长凳上趴着。

    那白晃晃的大屁股上,依稀还能看到几条纵横交错的鞭痕。

    “师傅,您消消气,要打要罚怎么着也得等七天以后轧戏完了呀。”

    安天奎头皮一阵发麻,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做着最后的挣扎。

    眼瞅着过完年就满二十五岁了,还像小时候那样被扒光裤子打屁股,这让他大师兄的脸往哪儿放

    要知道这后院里此时可有二十多号人看着呢,像小兰玉这样的年轻女孩子也有七八个。

    真要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安天奎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还有脸提轧戏!你知道不知道轧戏意味着什么,稍有不慎我们整个戏班都得赔进去!”

    “没用的东西!脱了裤子趴下!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老子辛辛苦苦拉起来的戏班早晚有一天得败在你们手上。”

    安天奎不提轧戏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吴满屯就只觉得一股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抬腿就狠狠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他当时要是在戏院里,说什么都要将程小楼和那封挑战书扔出去。

    堂堂太和春戏班的大师兄,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这一顿鞭子。

    好在他最后那番话倒也点醒了吴满屯,碍于七天后的轧戏还需要他上场,倒也没有真正下狠手。

    可饶是如此,安天奎还是被扒了裤子结结实实的抽了三鞭子。

    这几鞭子下去,他的脸比屁股还红,火辣辣的仿佛要渗出血来。

    跟他比起来,文松就惨的多了,一顿鞭子过后,他白嫩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血淋淋的看着都害怕。

    一顿鸡飞狗跳之后,吴满屯让其他人抬着文松滚出了后院,只把安天奎、小兰玉和一名剃着光头,头顶上纹着一张彩色京剧脸谱的青年留了下来。

    吴满屯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翘着兰花指擦了擦挥鞭子累出来的汗,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接过小兰玉递过来的象牙白玉烟斗含在嘴上,把玩着小兰玉白嫩修长的左手撇了面前的两人一眼。

    “都说说,小九儿和那个死瘸子搞出的轧戏打擂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安天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被吴满屯握在手上把玩的那只手玉手,然后才撅着屁股忍着痛说道:“就算小九儿这些年一直隐忍,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师傅您调教出来的,轧戏他能赢得了咱们”

    吴满屯放开小兰玉的小手,靠在躺椅上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看向脑门上纹着脸谱的光头青年问道:“六儿,你怎么看”

    光头青年是吴满屯门下九个弟子中天赋最高,却最为叛逆的一个。

    从小就不合群,做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也是九个师兄弟当中挨打挨的最多,对吴满屯的各种惩罚手段最不以为意的一个。

    吴满屯曾经亲口说过,小六潘玉是他门下九个弟子中最有可能成角儿的一人。

    奈何他从小就极为叛逆,不服管教,有一次甚至差点被活活打死,可就算是如此,潘玉学戏仍旧朝三暮四,生旦净丑挨个儿学了个遍,最终学了个杂而不精。

    若非如此,蓬莱仙这出戏就落不到安天奎头上了。

    潘玉戏没学出个名堂,却因为从小就爱好勇斗狠,办事有手腕,慢慢成了吴满屯的左膀右臂,经常帮他打理一些戏班和戏院的事情。

    “按照两位师兄所说,小九手上的功夫恐怕已经超过了我们所有的师兄弟,要说他是从小自己偷偷练的,打死我都不信。”

    “如果我没猜错,小九恐怕几年前就暗中拜了别的师傅,这次的事情十有**也是他身后之人暗中策划,最终目的便是要整垮我们戏班。”

    “甚至,就连师傅你的那些……小九和他背后的人都恐怕都知道的不少。”

    潘玉掏出一



014 堂堂正正
    短短三天时间,程小楼到荣春堂登门斗枪下战书的事,就在绵山梨园界闹的沸沸扬扬。

    不光是那些梨园行里的戏班弟子和角儿,就连很多喜欢京剧的戏迷都听说了轧戏打擂之事。

    与此同时,备受热议的还有不知从哪儿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这些消息无一例外全都跟太和春戏班,和戏班班主吴满屯有关。

    什么戏班藏污纳垢啊,班主吴满屯跟门下弟子媾和啦,吴满屯好男风尤其喜欢跟几个壮汉玩捆绑刺激游戏啦,吴满屯虐待徒弟草菅人命啦……

    每一条小道消息都被人传的有鼻子有眼,虽没有实际证据,但很多人都怀着无风不起浪的态度看待。

    这样一来倒是无意中让吴满屯和他的太和春戏班火了一把,整个绵山梨园界的人都知道了吴满屯这个透着一股子浓烈乡土气息的名字。

    段蓝泉的出租屋里,程小楼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试听刚录好的京剧伴奏,段蓝泉兴冲冲的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推门进来咧嘴大笑道:“小楼,吴满屯那老狗这次是彻底栽了,你看看这个!”

    程小楼下意识抬眼朝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看去,入眼的第一张照片便是吴满屯坐在躺椅上搂着一名青衣扮相的妙龄女子。

    这名青衣打扮的女子脸上虽然化着脸谱,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来。

    吴满屯怀里的青衣,正是半年前带艺进戏班的小兰玉。

    “没想到他们俩居然有一腿,以前不是听说小兰玉跟大师兄安天奎是一对儿么”

    程小楼拿着手机滑动手指,后面几张都是吴满屯和小兰玉的暧昧照片。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谁发在群里的,能搞到这种照片的肯定是那老东西身边的人。”

    段蓝泉笑的非常解恨,有人在暗中帮忙爆吴满屯的黑料,他比谁都开心。

    程小楼看完照片,又看到几条群里弹出来的消息,全都议论着吴满屯和太和春戏班。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快速滑动手指翻看历史消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段蓝泉并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一脸解恨的抽出根烟点燃兴奋道:“吴满屯那老东西这次可算是臭大街了,不管轧戏的结果怎么样,他这辈子都很难翻……”

    “够了!”

    他正说的起劲,突然被一道厉声大喝把后面的话给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不知何时,程小楼已经黑着脸站起来严厉至极的盯着他。

    段蓝泉一迎上他的眼神,就不禁下意识缩了缩脑袋,整个人都懵了。

    “怎……怎么了”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段蓝泉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一头雾水的低声问道。

    “师兄,群里这些关于太和春戏班和吴满屯的小道消息是不是你散布出去的”

    程小楼紧紧皱着眉头,一张俊脸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嗨,你说这些事啊,当然是我放出去的呀,我跟你说,现在整个绵山梨园界都已经知道了吴满屯的那些丑事……”

    段蓝泉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浑身一松,不以为意的靠在沙发上叼着烟得意的笑了起来。

    “师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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