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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其如玉兮霜飞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恬危

    “自然。”

    呈晚在一匹温良的骏马背上,和御王在林间慢慢骑行。她摸着马儿的鬃毛又从袋子里摸出一根胡萝卜,喂给它,那马咬在嘴里慢慢嚼。她笑的开心抬头“多谢御王。”

    “唤我楚晔。”又是这么温柔的眼神,这么撩的语气......

    她对他笑的开心:“踩紧马蹬,腰要松,夹紧马肚。对么”

    “不错,随着它的节奏,慢慢来。”御王的马在她边上悠悠的踱步。

    呈晚拍着马肩:“芦风,你吃饱了吗”马儿打了个响鼻,她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速度罢。”放松缰绳,挥了一鞭在马臀上。芦风嘶鸣一声瞬间加速,她的发钗颠的散开,仍不满足“驾。”马儿在林间跑的飞快,把楚晔的话吹的模糊不清,马儿速度越来越快,呈晚心中越发畅意,她都能看到马儿的影子跑的四条腿同时离地,御王纵马追了上来,伸手来拉她的缰绳。

    “别动”他们同时喊了一声。呈晚推开他的手扯紧缰绳,“吁。”芦风甚是听话,慢慢放慢速度。御王拉过她的缰绳,翻身下马,沉声道:“你下来。

    她回忆了一下要点,把两只脚都从马蹬里脱出来,侧身跳下马背落在他怀里。“你也太乱来了,你......”呈晚迎着他有些气急的脸亲了亲,堵上他的话。御王身后好不容易追上的离木和护卫又忙不迭的退远。她瞧着护卫跑的飞快又看楚晔脸上浮上些潮红,松开他把头埋在他怀里笑的愉悦。

    楚晔拥着她无奈道:“你初会骑马,这样太过危险。切要慢些。”

    她抬头认真道:“它是一匹好马该怎么跑它知道我只要相信他,控制它的速度,随着它的节奏就好了,这不是骑师教的么”

    他摸着她散开的头发“话虽如此,你可知道你这样跑,我会担忧”

    呈晚在心里叹了口气,真的是老手,撩起来一套接一套。昨日措手不及被撩到要心脏病,输人不能输阵,走之前怎么也得找回场子来,思索之下搂上他的腰在他腰间乱摸,楚晔忍了忍,又忍了忍。“你在做什么”

    呈晚抬头:“你的帕子呢”楚晔握着她不安分的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丝帕,她拿过帕子,细细束了一个最适合她脸型半束发,烟视媚行抬眼看着他“好看么”

    楚晔看着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默默了一刻“晚晚...你不一样了。”

    呈晚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废话,这几个月天天收敛脾气规规矩矩,姐姐来妹妹去的,反正决定要走早都放飞自我了,去他的谨言慎行。反正亲都亲了,抱都抱了,还矫情个球球,撩完就跑才是正理。

    歪着头继续用迷蒙的眼神看他“因为我现在喜欢你啊。你不喜欢么”看他神色幽深,但仍立的安稳,怕是料不够重,思索着那些撩汉技能,今日定要破了他安然自若的模样。咬了咬唇黯了眸,叹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你若喜欢的是不喜欢你的我,那还是......”

    呈晚方回头要走,果真被扯了回去。“我更喜欢这般。”楚晔将她抱在怀中,温柔道。她困惑道:“可是你今日都没有亲亲我。”

    楚晔喉头滚了滚,用温柔的嗓音哄她:“现下是白天。”

     




chapter11-2
    呈晚自知如今反抗无用,只能等开审再自证清白,一个搜身的牢头动手动脚,她也不挣扎,二十几两官银,御王的帕子,头上的绢花簪子,手上的镯子,披风全被拿去,她默默受了。只示意他拿下嘴里的东西,那牢头看她乖觉,拽了她嘴里的脏布。她看着他道:“还望两位兵爷帮我把簪子保管好,我身无长物唯有此簪,待我证明清白,还我可好”

    那牢头反应极快,当下把簪子以外东西都收入囊中,笑到:“姑娘既如此说,我裘大自帮你照看好,小七子把她关进一号吧。我去把她东西缴上去”他把披风塞给她又在怀里摸了一把。

    一号牢看上去还算干净,没有她想象中那些杂草老鼠虫子,除了边上恭桶有些臭,一方小室一张破床甚至还有床破被。她裹着披风坐在床边,思索前因后果。不论如何推论,唯能想出一个原因,那就是御王。前日之前完全没有任何事,这两日和御王亲密了些就被关了。头疼的想,难道李士镜真的喜欢楚晔这是来自情敌的醋意么

    熬了一整天,没人来理她,她除了苦思冥想就是数蚂蚁看小窗外一小块天,后来发现隔壁和隔壁的隔壁都有女囚,时而能听见哭声,她就开始唱歌,周杰伦的烟花易冷,唱到毛毛的不染,果然惹人焦虑的哭声没了,隔壁还会和她聊天,哭说她犯了罪,画了压,等开春就要被送去慰军。呈晚不知如何帮她,只能仍清唱聊以安慰。

    第二日一早她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绽放曙光,亮了不到几盏茶的时间,就被压出了牢。却不像电视演的那样被带到公堂,只到边上的一间刑讯室,李士镜便装坐在上面看她被推倒跪着,冷道“一夜可想清楚了把你的来历目的招出来,本官饶你一条生路。”

    来历目的为这个陷害她却然是为了王爷吧,她诚意道:“你知道我没有偷盗,你也可以去陶然居寻,我留了书信原本昨日就要离开,王爷自然还是你的......好友,我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妨碍的地方。”

    李士镜在桌上抽出两封信:“就这个你以为你写两封信放着,何时被捉何时拿出就没事了”

    “这确然是我前日刚写,你若不信可以问帮我理床铺的丫鬟,问她以前可有见过。”

    李冷哼一声“本官知你有几分小聪明,可本官不是御王。由着你糊弄,把你来历目的背后何人统统招来,你若老实本官让你留在王爷身边做个填房,有他护着你自也不必担心。你若不识趣一个偷盗的细作可是要被发配到军中做军妓的。”

    军妓她也想招啊可是招不出东西啊。何况这么大的醋意,招了也不可能让她去做什么填房只怕还是去当军妓。只能另寻路子,她低头想了一刻。“我确实不是细作,你们一不升堂,二没证据,只管把这黑锅往我身上扣,有何意义。还请知府大人开恩,放了我,我自然远走再不回来。”

    “放了你放你去寻救兵别天真了,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立时招了。”

    “.......我确实冤枉,招什么”

    李道“冤枉你若是良民,说出你的身份,本官自也放了你。”他抽出一叠文书,攥在手中给她看:“这里是全卫国所有姓孟名呈晚的身籍,包括谐音,你告诉本官你的身籍详情,核实立时放了你。”

    “.......”居然还有身籍这种东西。

    李摔了文册冷笑道:“怎么说不出来么本官苦口婆心劝说你不过是看在御王对你有一丝情谊,你若仗着这一点,有恃无恐执迷不悟,本官也救不了你”

    “......我说不出



chapter11-3
    “你想怎样直说吧。”

    李士镜威厉道“认罪,招供。说出你背后的人,你的目的。”

    呈晚艰难的直起身,哆嗦着将半截退下来的褙子穿齐,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抬起眼看他眼神一片冷漠:“恕我无可奉告。”

    李士镜笑容冰凉走到她面前垂眼看着她:“不怕告诉你,这事是王爷想知道,你若打着他来助你的念头,劝你早点死心。”

    她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说那就拖下去吧,早午晚各一鞭,打到说为止,打完给她上药,别弄死了。”

    呈晚被拖拽回牢室,已是一身冷汗。冰凉的汗粘着衣服和伤口,不住抽痛。半靠在墙上还没来及喘息,牢头跺着步子抛着药品幌进她的牢室,口中美人妹妹叫的欢快:“阿哟,小美人没出的去,挨了三鞭,真真可怜,哥哥我有药,来来来,叫声好哥哥,我来给你上药。”

    她冷眼看着他,避不开他乱摸的手,喷着吐沫星子的嘴也凑上来,忍痛撇过头:“你是要钱还是要我”裘大捏着她胳膊不解道“何意”

    “20两官银加上一两碎银三万三千两百铜板,一个紫罗兰春色冰种手镯少说15两银子一万八千文,柳前巷的商女一夜才几个钱你若是要我,我也不必受鞭子了这就去找知府画押。若是他知你昧了四万多文你得受几鞭”

    她挣开他温和道“知府已有言不能弄死我,不定哪日还要提审,钱与我已是身外之物。你拿去花,我买个太平,何须鱼死网破还望牢头放过我。”那裘大揉弄她的脖肩,思索一刻将药扔给她悻悻的走了。

    呈晚松了气,挪了挪寻了个缓解疼痛的姿势靠着,花了不少时间理顺了一件事。楚晔第一次见是在长晖园的折桥上,那时他有没有问她的来



chapter12-1
    裘大这两日心情甚好,昨日白得了一足以传家的玉镯,哄了老娘高兴,又得了20两白花花的官银。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能办了牢里新来的小娘子。

    看着身下哀鸣的女囚,想着本要去办的,本是那出不去了的小娘子,那没想到又被软中带刺威胁了一番,想着小美人细长光滑的脖子,软绵绵的身体,想她在他身下呻吟哀求的模样更是火气上撩,奋力发泄完,哼着浪曲锁了牢笼,心满意足的溜达回家。

    忽听一端正持重的女声道:“牢头留步,我有一事与你相商。”

    狐疑闻声瞧,看见刚还烂泥一样昏死在破床上的小美人,穿着整齐,沉静安然端坐床边,竟有一身只在李知府身上看见过的清冷贵气,仿佛坐在堂上而不是小小牢室,肃然冷淡的看着他。竟闪过一丝不自在,不自觉的把痞气也收了几分问她何事。

    那女子清冷道“你可记得你从我这拿去的帕子。”

    “帕子怎么了”他自然记得,昨日就是拿它包着钱送回家的,然后丢给他家婆娘了,难不成...她还想要回去

    看她不经意低头,整整袖子,举手投足有种漫不经心的庄重,复又拿冷淡的语气问他“那上面金丝银线绣的图案是什么你还记得么。”

    图案只是随手用来包东西:“这我哪记得”

    “回去看看吧,祥云五蟒,还绣的一个晔字。”她勾了个轻笑,眼神冰冷。

    祥云五蟒,裘大只觉得一阵邪风吹过背后浸了一身凉意,这他妈是王室的图腾“这是,御......御......”

    “御王的帕子。”那女子冷淡道:“我是御王的人,李士镜生妒,将我关在此又不敢杀我。”

    生......妒,妈的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难怪有世家子弟来打点说要照顾她。不由得压低声音把先前来的人叮嘱他的话转达:“傍晚的时候杨氏族家的公子来要我跟你说他们在想办法让你等等。”妈的。。不会是想办法找御王吧。

    杨易琨看来杨公子的身份也让牢头信了几分她的话,于是冷着脸一本正经的扯:“我自是能等,只是在我出去之前,不要再让我听见这种脏污事情,否则等我出去了......”她刮了他一眼,看出他有些冷汗。

    忍着痛继续诌道:“你先前做的事情我不欲计较,牢头管好自己的属下。”

    尽量端直身体,扯出几分架子气度来。冷眼等着最后的成败。

    裘大细思了决定回去看看那帕子到底绣的什么,不过先得把那些还在胡搞的兵头赶出去。当下回牢中把那些忙着提裤子的小五小八连踢带赶丢了出去。再路过时,仍看那明明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女子端庄的坐着冷冷看着他不由心惊,忙不迭的回家去寻帕子了。

    呈晚待牢头走远,痛倒在床,心中知道她暂时成功,一夜痛苦难眠。

    辗转迷糊清醒中,她模糊的想自己大约不会有善终,如今她不论是哪种结局,现在回想来的第一日睡梦中恍惚也听见那样不堪的声音,今日女囚的指望,就是她能撑住这份气度压住牢头。不论能糊弄几日,虽不能改变她们的结局,总能少几份折磨。就如同她现在这样,能让她明天减少一鞭的痛苦她真的什么都愿意做。想想最后悔的就是没早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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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2
    仿佛睡了一瞬,又仿佛睡了很久,一阵强烈的痛苦让她清醒过来,有人按着她的伤口,疼的她措手不及哀叫出声,勉力睁开眼,看见御王的脸在天上旋转,转的她头晕想吐,还是没有回去,又闭上眼怒道:“别碰我。”声音不如她想的大,但想来他听见了,她又被放下。

    她闭眼忍着痛和晕眩,嗡嗡声中她听见御王声音有些颤抖“你竟对她用刑”

    嗯,是又玩什么把戏么,还是说不是他要求的希望不是他。是的话,她撩他犯的贱,会让她更难以正视自己的智商。

    “不论我如何劝说,她都咬死不说,我也是事出无奈。只是鞭刑,致残的皆没用。”这是李士镜的声音。

    什么东西盖在她身上,长时间的沉默,呈晚觉得几乎要昏睡过去才听楚晔说:“你要查,你要顺藤摸瓜,本王允了,如今结果已经在这,念你我同袍十数年交情,此事本王不与你计较,但本王要你明白你若再对她动心思,就怪不得我不顾情分了。”

    李士镜默了默道了声是。

    原来他们一直跟着她,他说的去兵营原是假的,只是允诺给李士镜时间查她,所以刑罚因为她惹怒了李好吧“你们可以走了,不要妨碍我穿越。”

    是御王柔和的声音:“穿什么晚晚醒醒,你忍耐下,离木去取马车了。”呈晚有些糊涂,还想要审问什么

    她睁开眼忍着晕:“你们还想怎样我都说了我是一觉睡醒在这,咳,嗯。。”咳带的她背部剧痛。听他让她别说话,忍不了好吗“什么地图守卫我不知道,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等下又变成我勾引你。吵的没法睡。”

    “晚晚这里不可睡,太冷了。你若能动,就坐起来点。”呈晚很困,不想回答。楚晔一直喊她名字,那就看谁更有耐心吧,不理就是不理。一只冰冷的手摸上她的脸,冷的她颤了颤,又握着她的手。

    听楚晔沉稳道:“士镜你的马呢去让人赭山营把卫泓叫去先泉庄,你的马给他,片刻不要耽误,她并非嗜睡。”听见李士镜说了一声是走了。

    “你拿我腰牌去雍和园调人过来。”谁称了一句是,也走了。刚清净些,听楚晔沉声:“你忍忍我扶你起来,地上太冷你靠着我可好”为什么他总能让她感觉到那一丝真心,却又经不起推敲。

    呈晚的不好还没说出口,被扯的剧痛。

    待她再次转醒时仍在剧痛,特么,伤在背上,背朝下放在床上哆嗦着嘴看着楚晔说不出话来。御王瞧出不对飞快将她披风解开,帮她趴下,她披风去了,带着血迹的褙子露出来。

    她听见楚晔的声音微颤:“只是鞭刑”呈晚头昏眼花等一波痛楚过去,说道:“只是鞭刑。”忍着晕“我在哪你把我弄到这干什么”

    “先泉别苑。你病了,这里路近先休息。”呈晚侧头看他,他在给她盖被子,又在她床前坐下握着她的手,她已经没那么冷了也不像在林子里那么昏。有些精神打量他。

    楚晔看她在瞧他摸了摸她的头:“仍热的厉害,还是再睡一刻,我瞧着时辰卫泓该在路上,待他来了再给你处理伤口。”她没说话,仍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她神情奇怪,柔声问:“还是很痛么”

    “没有。现下很好了。”和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睡,还要硬撑坐着装x,她现在已经很舒服了。对了,装x的事。她皱着眉问:“你们这里对犯人没有任何保护吗”

    楚晔胸口堵了堵:“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还得多谢你诗会赠的银子,不然大约和她们一样被强...呃...行糟蹋了。”

    他忍着胸口涌着的怒意,尽力让声音和缓:“别怕,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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