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嗜宠佞毒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陌庭
两眼绿豆大小,若不是脸上生满了绒毛,定能见着一副牙尖嘴利,狡猾无赖模样。
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抬起,轻抚过它脸上光滑如玉瓷的蓝羽,一下一下,轻缓如水,柔和缓慢。
鹦鹉也很享受这轻如煦风的抚摸,脸也不自觉偏了过去。眯了眼,惬意之色显露小脸上,身上傲娇的劲儿收了收,一副乖巧讨好样儿。
玉指一屈,轻弹。蓦地便从鹦鹉嘴里发出一声惨叫,身子一下子被弹出了帘外,落到在地上,滚了几滚,灰扑扑沾了一地尘屑。
“无用。”他淡淡评价两字,不知喜怒。白皙玉手微抬,掸了掸袖摆,掸去飘来的尘屑。
“既是冒犯,依照天圣律例,此番拖去杖责便是。无端取人性命,本相生来念善,还做不出此等违背天良之事。”言罢,拂了袖,一如既往的慵懒之意从帘内传出,这话无疑是对宁安王方才话里的蔑视。
此话一出,有人微松了一口气,幸好今日云相明理,不追究这人责任。若照以往,必定惩戒不误,严查厉审。
兴许宁安王今日猜错了心思,算不出云相深沉似水,变化无常的玲珑心肠。
宁安王眸色深沉,神情略微变化,紫衣凛然飘飞,周身流淌着冷冽之气,冰诀在身上缓缓流动。
最终,所有的沉敛之色埋入眼底,面无表情地瞧了地上黑弱娇瘦的慕槿两眼,薄唇轻启,“依律法行事,最为妥当。云相久掌典司刑法之职,对此必然更加了解,是本王疏忽了。”
态度谦和有礼,知行事偏差果断纠正,面上毕恭毕敬,一片诚恳。丝毫不觉仗势欺人,蛮不讲理之意,这一句话博得周围百姓心中一片好感。
“呵,不过……”就在众人以为此事了结,可脱身离开时,帘内的人却是话音一转,把一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既然宁安王立于律法之度将此事作罢,不予追究,那本相也可好好处理私事了。”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里面的人便又凉凉开了口,“杖责之时,本相必定严明公正,不会多添一杖,亦不会少一杖。这个人,本相就先带回去惩处,好好调教一番了,宁安王还有何异议”
一听这话,呆立的众人便面色一讶,愣是恍了好一会儿神。
调教
只怕是吃人不吐骨头主儿啊。
这话明摆着是要私自处理这人了原想着云相今日明事理,分清红皂白,看样子这人却还是难逃一劫啊。
人人皆摇头叹惋,进去就出不来喽。
慕槿埋着头,双目迅速扫视着周围人群的细微神情,惊诧惧惋,目瞪口呆,总之各不相一。心下也知云盏定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宁安王眸间忽烁,微抿着唇,淡凝着眉,向黑纱帘内的人扫了几眼,猜不透是何心思。
最后,他薄唇一勾,冷笑道:“本王虽不知这人于云相有何私仇,既然云相说了,这人自然交由云相处理,本王又怎会有异议”
言罢,宁安王拢了袖,冰冷的目光淡扫一群人,冷言道:“既如此,本王还有要事处理,便不打扰云相过问私事,就先回了。”
一甩袖,转了身,紫衣身影飘诀。回了坐轿,带了身旁护卫从人群中离去。
一群看戏的人想着也无他事,这下只留了一个阴晴不定且惹不得的主。怕他一个恼怒不悦,祸水引上身,也全都作鸟兽散。
人都散了,慕槿背上无人压制,自然轻松了。她动了动身子,揉了揉手臂,也准备从地上起来。
“带回去。”一道清浅略显淡漠妖魅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浅淡三字,却极含力量,不容反驳。
于是,正要起身的慕槿眉头一皱,手臂被人反抓着,一
第11章 审问
四周很安静,静得有些不正常。
脑后忽地传来一阵轻微如风的触动,眼前黑巾自动滑落。
慕槿低着头,入眼而来的便是身下灰白色大理石,目光慢慢往前移,依然是平整的灰白石板。
再往前,则是几根朱膘暗沉色凳或椅脚,以及一片靛青缁色云纹织锦袍角,随风摇曳了几许,无端觉得瑟意。
慕槿慢慢抬了眼,缁色弹花暗纹服饰清晰显现眼底,纤腰束起环珮流苏绦,外罩帛黑色轻纱,尽显随意散漫。
直到一张妖冶清魅,暗含清冷孤傲的俊脸落入眼底,风姿绰约,俊朗无双,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微抿的红唇如脂如霞,惑人万千心神。
慕槿瞳孔微缩,一道流光一闪而逝。似是没想到面前随意翘着二郎腿的男子竟有如此惊艳烁人的长相。
纵是以前所见之人,譬如素和怜玉,与之相比竟各有千秋。一柔和似水,若即若离;一清俊冷冶,眼底孤寒。无论何种,都足以漾人心神。
但慕槿只一瞥,便收回了目光,心里只有一片平静。现如今,她的心里早已不在意这些面皮之相,此物于她大抵是无关紧要的。
“何人派你来的”云盏一袭帛黑衣衫,眼中晦明变化,低眸淡瞧她一眼,收回目光,缓缓启唇淡问。
语气毫无波动,听不出任何波澜。气定神闲,随意淡然,周身含了股冷寒之气。
慕槿眉头淡蹙,她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仅是冲撞了他的座驾,便认定她是别有居心么
那这人该是有多心疑。
沉思许久,慕槿也未抬头回他的话。
“不说么”云盏勾了勾薄唇,语调微抬,眸中满是淡漠。
骨节分明的玉指一边侍弄着面前玉桌上的梅花茶盏,一边淡瞧着桌上开得正盛的一盆君子兰。
慕槿眉间一动,抬了眼。
一张黧黑色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头上的薄毡帽遮住耳朵,只有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眸如星子般闪耀,平淡之中毫无惧意。
凝视着他的眼眸,慕槿面色镇定,嗡声嗡气,带着略重鼻音低声开口,“回相爷,小的只是一介草莽武夫,学得些不入流的驯马本事,今儿个技痒胡乱出手镇了匹疯马,却不想冲撞了相爷尊驾,小的有罪。”
早知道这样,会被人押到这里来,砍掉她的手她也不会随便出手。
怪只怪她一念之间,容不得多想。眼下只有应付过去才是正事,不能让云盏查到她的身份,更不能功亏一篑。
此话一出,云盏转了眸,目光落在地上的人身上,细细打量她几眼,勾唇,嗤笑,“哦武夫”
话里疑问之意明显表示不信。
“若真是区区一介草莽武夫,又如何有这能力盗取本相贴身之物”须臾,云盏话音又抬高几许,秀眉微挑。
慕槿讶然,盗取
她从未见过他,又怎的盗了他东西,且是贴身之物。观他清冷模样,闻他淡漠语气,又不像是假,这就奇了。
“还请相爷把话说明,小的与相爷素未谋面,相府守卫又森严,凭小的这些拳脚功夫连进来都是问题,怎么会吃了熊心豹胆敢来偷取相爷的东西去”慕槿蹙眉,她是的确不知这事来龙去脉,好歹给她一个解释才对。
云里雾里,说实话,她也很恼。
云盏凝眉,再瞧了她几眼,直到看不出什么,才缓缓收回目光,淡语,“其实无事,盗了假物,于本相而言也毫无损失。”
言罢,云袖一动,抬手从袖里拿出一物,随手掷在慕槿眼前。
哐当一声,声音清脆。
慕槿眸光微烁,看了眼地上的东西,绕是她再镇定,此刻看到它
第12章 监视
慕槿一人风干在原地,浑噩片刻才从地上起来。望一眼四周的安静景致,以及身后立着的几个侍卫,暗自蹙眉,十分不解。
她就这么莫名奇妙地留在了相府,训马恐怕没这么简单。
看似自由,实则束缚,更难脱身。
现在青萝儿和莲柚他们应该已经到了素和安排的客栈了,若是等到晚上不见她回去,怕是该担心了。
她又不能立刻去找青萝儿和莲柚洛风三人,在这里别说传信,就连只蚊子也怕也是难飞出去。
算了,他们找不到她,虽不知她是否安全,起码是没危险的。等过些时日再看,能正常出了这里再说。
又想起云盏走时丢下的那句话,慕槿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脱裤子,杖责
她怎么不知道天圣国的杖责是要脱了裤子挨刑的果真换了地儿就换了规矩,暂且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暗叹一口气,慕槿敛了敛心神,跟着两个侍卫去了马厩。
到了地方,慕槿向监视她的人要了一双鞋,她总不能一直光着脚走来走去的,况且这点要求他们也不会不允许。
穿好鞋,顺便换了一身干净粗布短褐灰蓝色衣衫,慕槿才踩着碎石,目光平静地看着一排排整齐划一马儿,抬步缓向着圈养马匹的围栏走去。
天色已近昏黑,蔚蓝色的天幕划过一道光亮,似咧开了一个血盆大口,里面是无止境的黑沉幽冷。
听香楼。
灯火渐明,飞檐叠起的拱角,挂了绯红颜色的灯笼,左右摇晃着,艳艳欲火。底下来往的人谈笑风生,吃酒划拳,喧闹一片,好不热闹。
二楼雅阁。
青萝儿撑着脑袋坐在房门口,正好瞧着头上一片月夜,木栏对面装饰别具一格,鲜灯艳红的酒家。
“哎,小姐怎么还不回来”上眼皮快盖了下眼皮,她都快撑不住了,等了几近半夜,也不见人回来。
洛风寻人去了,至今也没个影儿,没回来报个信儿。
身后,斜靠在门缘边的人抱臂仰头,眼中无由来闪过一抹担忧,只是平淡得一闪即逝。
低眸,摇头,软糯语气答道:“不知道,以慕姐姐的本事,我们无需太过担心的,没有坏消息便是好消息。”
少年稚嫩的脸庞上现了一丝肯定,“萝儿姐,我在这儿守着,你先去歇着吧,等慕姐姐回了再叫醒你。”
语气中无不透露着懂事与坚定,明明是一个少年,这一刻却仿佛有着大人般的成熟。
丝毫不计较白日里慕槿粗鲁地对他,似乎是早习惯了,只是默默地隐忍承受。又或者明白她真实的心意,只是碍于面子难以表达罢了。
青萝儿扭了头,脸皱成了麻花,眼睛快合成了一条缝儿,“真的”
莫说她不信,若小姐在这儿听到这话估计也会愣一愣,这小子是哪里开窍了,竟会懂得关心起小姐来了。
要放在平日,任小姐怎么对他,他也不会坑一声,一副低声下气,任人摆布的模样。还总想着怎么逃跑,怎么不服管束。
“这么担心小姐,你早说嘛!”青萝儿睁大了眼,眼睛一亮,细细瞧着他。
被青萝儿这么看着,莲柚也有些心虚地扭头,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那个,我是睡不着,正好可以守着。男孩子总抗得久些,比不得女孩子娇贵。”
这副乖巧低语懂事听话的模样,青萝儿呆看着,恨不得扑上来揉一揉那张摆得若无其事,臭里臭气,故作强硬冷漠的面团似的嫩脸。
这么乖的脸蛋儿,总是这么没笑容,看着也替他心塞,难为他在小姐面前一直这样子,给个好脸色有那么难吗
青萝儿暗自诽腹,叽里咕噜瞎想了一通。
蓦地起了身,定定地看向他,点头蹙眉道:“行吧,你且守着就是,我去外面找找。赶
第13章 养马
天刚破晓,蔚蓝色的空中吐出鱼肚白。
一间略显破旧用稻草搭建的茅屋底下,一抹光线透过缝隙落在眼皮上,感受到这股刺激,慕槿蓦地睁眼,端坐起身。
环顾四周,依然没变。马儿正发出不满的蹄叫,蹬了蹬马蹄子,甩了甩长尾巴。
慕槿敛眸,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向马儿走去。
这些马果真不好伺候,昨至半夜方才入睡。将就着外面的茅草房,垫了稻草,睡了一宿。
看这样子,这些刚被牵买来的马想要出去溜达溜达了,慕槿从马槽旁舀了一瓢水,倒入槽内,任马儿低头喝着,时不时发出不满的啼鸣。
她随手扎了个髻,蓬松中尽显英气。顺带用木桶里的水洗了把脸,擦净脸上的黑乎乎的东西,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这里没有她用来维持脸上肤色的药草,所以再过一个时辰这颜色就会褪去,倒不如现在把它卸了,弄清爽些。
反正还有眼角那块儿大斑撑着,用薄皮贴上去的,没有特殊的药水,掉不下来。是以她也不怕,出了这里也没人会认出她来。
过了一会儿,监视她的人也醒了,只不过远远地守着,没有靠近。
慕槿摸着马脑袋,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她不会训马,只会骑马,不会养马,只会骑它遛风打仗。
看这些马儿鼻子冲上天的模样,像极了高傲的公子爷,显而易见,性子蛮烈的。
慕槿眼眸微眯,二指捏了捏下巴,扭了头,转身抬步向远处两个佩剑的侍卫走去。
佩剑侍卫皆如木头般静立不说话,见慕槿走来,眼里自带疑惑。
“二位大哥,敢问相府马场在何处”慕槿向二人抱拳行礼,样子做足。
却见二人面有疑色,心下明了,略做一番解释,“是这样的,云相爷既派了小人来训马,小人自然得尽心尽力保了这颗脑袋,好好训这些马。若只留它们在马厩里呆着,是匹马也会发牢骚的,若到时候训不出个模样,叫小人怎么向云相爷交差,二位大哥又怎么交待”
一番话在情在理,着实挑不出毛病。加上相爷也早有吩咐,只让他们好好监视着,并非要他束手束脚,哪里也不能去。
何况驯马之事他们也负责看管着,若到时候真有了事,训不出良马,相爷怪罪下来,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是以思量下来,也就应了慕槿的要求。
慕槿勾唇,道了声谢。
在佩剑侍卫带领下,赶了马厩中百匹马去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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