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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脚的皇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关耳文

    柳河是建启三年的探花出身,正是刘健就任宰相那一年,而他也正是那一年的会试主考官,柳河也算得上刘健的得意门生了,和他有相同的政治主张,而且操守为人都不错,而这也正是刘健让他称呼自己为老师的




125.洛阳故事
    此时的洛阳城,已然是夕阳西下,刘健站在窗檐之下,望着这落日的余晖,心中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燕京城。

    望着望着,他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才在落日最后的余晖中,转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多事之秋呀!

    谁也没有想到,大乾建启十六年,这个普通的平常年份,是如此风云变幻,如此诡诈激烈。

    大乾这个古老的王朝,在其政治中心都城燕京,逢着深秋的悲意,送走了一个皇帝,又迎来了一个刚刚登基的皇帝。

    而这正是拉开了一系列风云诡诈事件的帷幕!

    短短三个月,燕京的朝臣们,先后经历了工部弹劾案、帝陵案、大乾粮仓倒卖亏空案三个大案,短短三个月,燕京城就有上千有品级的官员落马倒台,接下来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倒台落马呢

    而穿插其中的,大乾与蒙古人的军事战争,双方在山海关铁与血的较量了一番,最终握手言和;而皇室内部的政治斗争,演变成一场拙劣的政变,但那夜,燕京城确实流了不少血;紧接着太仓发生的一系列的事,诡异多诈,背后隐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刘健徘徊在屋里,静静的想着自己的事,理理自己的思绪。

    其实刘健自己身为大乾宰相,百官之首,为相十三年,为官数十载,久历大乾政坛,他已然深深的感受到,大乾这个以武立国的古老王朝,在近二十年内,大乾国力明显下降得厉害,军备废弛,官场贪腐横行,地方世家大族日益坐大,朝庭中枢对地方的统治日益松懈,此时的大乾王朝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地步。

    又到了重新抉择的时候,向前一步是新生,向后一步是沉沦,在这个是新生还是沉沦的当口,每走一步都很关键,这取决于上位者的心思与魄力。

    而刚刚登基的郑文,在刘健眼里,就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魄力的皇帝,他很欣赏,他也希望大乾能在新帝的手里焕发出新的活力,大乾能创出汉唐盛世!

    而这也是他数十年的政治生涯中,在与新帝首回合的政治搏奕中,一不小心失利之后,一退再退,任由新帝手段百出,纵横捭阖,任由新帝掌权,他只默默默的注视着一切,甚至还会暗中相助的原因,否则他有的是办法让新帝知难而退,但他终究没有。

    只因为坐在皇座的那个皇帝喊出了大乾当君临天下的声音,他有雄心壮志,有万千手段,有足够的魄力,有着能够实现大乾三百年野望的可能而已。

    刘健默默的想着洛阳金矿场发生的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数千人命啊,就这么被杀死了,这些人还真下得去手啊,这主导者也真是狠毒呀,也怪不得先帝不让他上位呀,这是对生命的蔑视,这人眼中缺乏敬畏呀!

    他抬头对着燕京的方向望了一眼,这燕京的搏奕也快开始了吧,只是有些可惜了,竞错过了一场好戏,也希望陛下能快速的成长起来才好。

    天渐渐黑了下来,这洛阳的一方天被浓厚的黑云严严实实的遮掩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让人压抑,让人难受,这是要下暴雨的前奏!

    这时,刘冲突然推门进来,轻声走到刘健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老爷,到时候了。”

    刘健听了,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嗯,那就走吧。”

    良久,一架很是普通的马车就驶离了洛阳驿站,而驾车的正是经过乔装打扮的刘冲。

    ……

    洛阳的天空,黑云欲发浓厚了,越来越低了,转眼间就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洛阳明月大酒楼,最顶层,此时是灯火通明,经过乔装打扮的刘健坐在最上首,而他的左右两边各坐着两人。

    外面下着磅礴大雨,里面却是一片沉寂。

    良久,刘健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望了在座的各位一眼,才率先开口说道:“既然都到了,那就说说吧,我先说。”

    “朝庭最近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一一叙说了,先帝崩逝,我的心还是很沉痛的,这方面我也有责任,但是大乾还在,我们各自担着不同的责任,各位不该颓废,理应劲往一处使,为了大乾的昌盛繁荣而努力,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就不要怪本相下狠手了。”刘健是重重的说道,双眼还狠狠的瞪了坐在他左下首的人一眼。

    底下四人听了,心中是一震,马上就打起了精神,齐齐的望向了坐在上首的刘健,而那人脸上却是有些潮红,但脸上却依旧有些不服气。

    而刘健见了,才不紧不慢的又接着说道:“我说,老王爷,你不要嫌本相说得难听,这洛阳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本相不信你不知道,但你却是不闻不问,你这是想要干什么,你不要忘了世宗皇帝为什么把你放在洛阳”

    “你身为先帝的皇叔,不要以为先帝去了,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人呢,



126.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刘健对着站着的四人挥了挥手,示意四人坐下,待四人坐下,他才接着开口说道:“接下来,内卫势力要着重向江南地区集结,要做到江南地区的一草一木都逃不出内卫的眼睛。”刘健是重重的说道,语气中含着绝对的不容置疑。

    其他四人听了,心中满是疑惑,要知道江南地区一直是内卫势力发展的重要区域,这刘相却又何必再说呢,纷纷一脸疑惑的望向坐在上首的刘健。

    刘健见了,又接着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疑惑,但我接下来对你们说的话,你们决不许对外透露一丝一毫,否则就是我不说你们也知道的。”他是认真的说道。

    “陛下诏令我下江南,整顿江南地方官场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考察江南及周边地区的水土风情,为接下来的南伐做准备,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在未来的三到五年,集大军二十万征伐大理、安南地区,所以江南地区将会整个南伐大军的后勤基地,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刘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老王爷郑祈听了刘健这话,双眼放光,激动的满脸通红,就差手舞足蹈了。

    作为大乾皇室硕果仅存的老王爷,他心中更明白南伐大理、安南的意义,这可是大乾历代皇帝的梦想,从开国之初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先辈为此而努力,但终究计划赶不上变化,准备得差不多了,外界总会闹出些什么事。

    开国之初,太祖皇帝逝世之后,有辽国的牵制,大乾有心无力,等到辽国衰落下去,正好遇上了大乾一代雄主高宗皇帝,正准备一举灭掉辽国,转头再一举消灭西夏、南伐大理安南的时候,却遇上了带领女真人崛起,一举重创辽国,建立金国的一代雄主完颜阿骨打,为此大乾与金国打了二十年的仗,也因此担搁下去了。

    到了世宗皇帝的时候,也就是老王爷郑祈皇兄的时候,雄才大略的世宗皇帝通过对大乾的一系列改革,积蓄实力,正准备一举灭掉衰弱的金国的时候,草原上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铁木真横空出世,这个军事天才,凭着他敏锐的政治嗅觉,率领草原铁骑,抢先在大乾还未全部动员起来的时候,一举攻灭了金国,为此,大乾与蒙古人进行了长达三十年的战争,而南伐大理安南的事也就此搁置了。

    故此,老王爷听了刘健的话,才会如此激动,要知道他作为世宗皇帝最小的兄弟,一直就比较受宠,就藩的也晚,那时他风华正茂,正是一个男人的巅峰时期,他时常进宫,也时常看到他的年老的皇兄世宗皇帝,站在玄武门的城楼上,独自一个人眺望着南方。

    老珍郑祈曾亲自问过自己的皇兄,他到底在看什么,等来的是,他的皇兄低沉的回答:“在看大理与安南!”

    那时,他还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以为这是自己皇兄的牢骚,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他才明白,那不是自己皇兄的牢骚,那是一代雄主世宗皇帝,在感慨时光的无情,感慨自己壮志未酬,而自己却是老了,而南伐大理安南的盛事,怕是有心无力了,而大乾几十年内也怕是不会南伐大理安南。这是一个皇帝对自己的预感。

    而世宗皇帝的预感是对的,短短数年,他就带着自己的壮志未酬病逝在皇榻之上,离世之前,他看着跪在自己床前的太子郑炎,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就那样离去了,这一幕,老王爷郑祈是深深的记在了自己心里。

    而今十六年过去了,大理还是大理,安南还是安南,照样歌舞升平,而大乾却不是当初那个大乾了,这些年在洛阳的郑祈也深深感受到了大乾国力下降得厉害,但终究还是有心无力,但更多的是自己侄子的不满。

    而郑智、郑钱、郑刺三人听了,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颇为激动的,毕竟他们作为与大乾最亲密的一批人,与大乾同生共死,也是对大乾了解最深的那一批人,心中自然明白,这是大乾要改变的征兆呀!

    而刘健又接着开口说道:“我感觉到陛下的话还未说尽,我猜测可能是跟大海有关,再加上前不久陛下突然任命燕京府丞贾亮为燕京府尹,要知道贾亮跟他的老师李复那可是绝对的海运支持者,所以我觉得陛下接下来会大力发展水军,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未雨绸缪,加大对海运及相关事物关注度,发展相关的势力,不要到时候拖了后腿,让我们难堪。”刘健是平淡的的吩咐道。

    当然,刘健还有些话并未说出口,他心中猜测,当今陛下心中怕是会将海运发展成为国策,但终究只是他心中的隐约猜测,并未宣之于口。

    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受限于这个时代的局限,他终究还是没想到,数十年后的大乾帝国,迈出了探索海洋的第一步,收获竟如此丰满,上天终究钟情于努力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努力的国度呢。

    “诺!”四人听了刘健的吩咐,快速的应声道。

    刘健见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望了望窗外,才发现此时洛阳的天,雨已然停下来了,雨后的天空,黑漆漆的,说不出的深沉。

    刘健又才开口说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散了吧。”

    话音刚落,郑智就起身对着刘健行了一礼,才恭敬的开口说道:“相爷



127.是天意?是人意?
    此时此刻的向化,满脸笑容,平静而淡然,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监,而像一个枭雄最后的回光返照。

    而一旁的唐王郑庄见了,心底升起了深深的寒意,他心中明白,此时的向化无疑是最危险的,就像在大自然中行走,最危险的往往是受伤的野兽,稍不注意,它就可能对你发出致命一击。

    同理,此时的向化也是如此,这是一个敢拿自己的性命在搏、在斗的人,就算最后没有成功,也是值得尊重的。

    而此时的郑庄望着一脸笑容的向化,面色忽青忽白,他的心中无疑是矛盾的,一方面既想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的死太监,另一方面又既希望于这死太监与上面那位斗起来,他好渔翁得利。

    但显然,此时的郑庄却是下意识的把向化明面上的身份忽略了,要知道,向化可是唐王府的总管。

    一旁的向化见了,才笑着开口说道:“王爷呀,你用不着如此生气,况且你与新帝之间早就势同水火了,这种事,此时的王爷又何必太过认真王爷最应该做的,就是慢慢的的等待,等待着这句棋,最后到底是谁胜出说不定,王爷最后还能捡一个大漏呢”向化是似是而非的说道,显然,向化是有意把自己身上唐王府标签,在郑郊的面前刻意的忽略。

    这局棋局,谁胜谁负还难说,但两个棋手之中,还是默契的把唐王郑郊当作了一个棋子,而且是一个重要的棋子,但悲哀的是,这个棋子到目前为止,还是傻傻的看不清白。

    但看明白了又如何,身在棋局中,不是你想脱身就能脱身的,有些时候,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能做的,只能是默默的保护好自己,去积极适应,在局中随机应变,做到最小的损失,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而唐王郑庄,虽身处局中,又岂会真的没有丝毫察觉,作为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又岂会真的没有丝毫智慧,先帝在时他的嚣张跋扈只是他的伪装而已,他总感觉他面前一脸笑容的老太监,心中对自己多怕是不怀好意。

    于是,他就面无表情的对着向化问道:“那父皇生前,到底吩咐你去办什么事”

    郑郊是一言中的,直指核心,以前他就感觉向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既然现在说开了,他也不介意,也必须问问,也许能从向化的话语中,能够发现蛛丝马迹,也好方便推敲这向化做了这么多事,究竟要干什么

    因为他知道,向化并不会告诉他真实目的。

    果然,向化听了郑郊的问话,是诧异的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方才开口说道:“王爷,说句实话,至于真实目的,老奴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是老奴也会跟你讲一个故事,至于王爷能够领会多少,那就得看你自己。”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变数,也为了稳住郑郊,向化是如是说道。

    郑郊听了,是两眼放光,全神贯注,对着向化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他心中也好奇,这向化到底会说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而此时燕京的夜,已然是深夜时分,冬季的月亮,冬季的冷风,冬季的漫天星空,在这古老的燕京城的映照之下,构成了一幅别样的画面。

    向化坐在椅子上,清了清桑子,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才满脸严肃的开口说道:“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大乾开国之初就流传至今的传说,当然这个传说在这个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而且知道的人,皆是守口如瓶,不敢说出来,而老奴却怕是时间不多了,也不是那么在乎了。”

    “这个传说,王爷听了,怕是会觉得荒谬,但这个传说确确实实影响了几乎所有大乾皇帝陛下!”向化是极其认真的说道。

    “传说,大乾开国太祖皇帝,之所以能从燕地一小军官,一年灭石氏退契丹,称帝建国,一年而灭北地诸侯,进统中原,一年再扫平江南,建立这番伟业,那是因为太祖皇帝借助了神明的力量。”

    向化顿了一下,又才接着开口说道:“传说太祖皇帝年轻的时候,曾经帮助过遇难的神明,而神明为了感谢他,送给了他一个玉佩,并对他说:‘这块玉佩能够保你一生长寿平安,建立一番王业,但倘若你想建立一番长久帝业,你就对着这块玉佩默默发誓,本座就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但也因此,他也会寿减半,岁不过五十,但你也不必伤心,你建立的帝业将会长立于世间,过三百载而衰,是中兴是没落看天否’说完,就消失了。”

    郑郊听了,一脸的不相信,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开口说话,静静的听着向化接下来的话音。

    向化见了,也不管,才接着开口说道:“当然,这确实太过玄幻了,但你想想,太祖皇帝是不是无缘无故的暴毙而亡,逝世的时候才四十八岁,刚刚登基三年多,这可是英年早逝呀,往上数数,在所有的开国皇帝中,是不是太祖皇帝逝世得最年轻。”向化是诱导的让满脸认真的郑郊往这方面想。

    看着郑郊有些想像了,向化又接着开口说道:“当然,在大乾开国之初,著名相师李松曾经对着大乾国运进行过



128.最后的平静,最后的…
    而此时的燕京,已然是十一月初八的清晨,朝阳照在巍峨的大明宫上,让这座古老巨大的宫殿,折射出权力的威严与肃穆。

    又到了早朝的日子,郑文是早早的起来了,洗漱过后,他是一身天子冕服,腰佩天子剑,在黄安及众武士的簇拥下,郑文步入了大明宫正殿。

    步入正殿,郑文就感觉今天的气氛有些沉闷,但他却是不管不顾,一个人独自沿着御阶,跛着脚,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正殿的最高处,又走向了御座,坐定,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才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黄安见了,马上就开口,声音洪亮的大声说道:“早朝开始,众臣问安!”

    话音刚落,底下的众臣就齐齐对着御座上的郑文行了一个躬身礼,齐齐大声开口说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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