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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情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富庶

    雷震天这才知道余忠恕是魏阉九狗,而且是早年被活报应一指洞穿头颅的笑里藏刀两面妖勾冥的孽徒。

    余忠恕自投魏阉后,更名霍贵,名列十狗之九,为掩人耳目,师兄弟二人一直演双簧,对外是邢仁义出面,对内是余忠恕为恶,一而二焉




三十八、徐府杀仇
    杨兴向岳中天等人大声说:“岳老大,你们听着,这两个老鬼在院内埋伏了火药,想要把咱们一勺烩了。如果无人相助暗中灌了水,……无我秃驴,不用摇你那秃头,你问问那个活见鬼刚才干什么去了你是跟好人借光了,捡了一条狗命。”

    岳中天一派宗师,为人精明,一看余忠恕和邢仁义的神色,早已心下了然。余忠恕见岳中天面带不悦,赶紧假作平静的笑着说:

    “我兄弟如有埋伏,岂能欺瞒岳兄,大敌当前,不要中了离间之计。”

    一言未了。东厢房中门一开,从屋里走出陈清、杨瑛和曲正,曲正右手一抡,把一条三四丈长的东西扔在院中,行家一看便知是一条引爆的药捻。余忠恕一见药捻和曲正,登时想到暗桩和地道里的死者,定是曲正所为,盛怒之下,一反雍容尔雅的虚伪风度,咬牙切齿地骂了声:“叛主鼠辈,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曲正毫不示弱,腰板一挺回敬一句:“我主人是徐大人,是全家被你残害的徐赓臣大人,我今天要为故主报仇。”

    十年前赣江二鬼害死徐赓臣全家以后,连年扩大院落,增建房舍,这三道院原是徐府的花园,徐家二十余口尸体本被埋在这里,修建房舍时又被挖出来移入后山。房舍建成后,那批由江南雇来的四五十名木瓦匠,一夜之间都失踪了。茅庚说是回故乡去了,曲正却不相信他们走的那么快,为何有些锛锯斧凿还没有带走此前三道院内墙抹灰时,曲正看见有人在院内和灰碰倒了一桶水,转眼间一桶水都渗进方砖缝里了,和灰的小伙子告诉曲正,这三道院铺的方砖下面是四条地道,有的通进正房,有的通道跨院,有的哪里也不通,好像是个地窖。知道四年前一天深夜,由江南运来几十包火药放进地窖里,他才知道那是个火药库,防备一旦自身难保,让来犯者与这座院落同归于尽。今夜曲正引杨兴等找到窖口时,扭断铁锁,推开窖门,发现里面已经用青砖砌死,只通出一条三四丈长药捻挂在墙上,曲正扯出药捻,趁开饭时人多手杂,领着陈清、任叶回挑了三担水,由通药捻的小口灌进去。杨兴等三人走后,曲正不放心,怕火药没浸透,和陈清又提了四桶水,灌进了地窖,才顺着地道拐进了东厢房,……

    余忠恕正图作困兽之斗,忽见沂蒙双剑一言不发,转身向东角门走去,立即大喝:

    “二位留步。”

    丁氏兄弟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余忠恕,仍然不屑开口。

    余忠恕狡狯地一笑说:“二位期门穴有些不适吧”

    丁氏兄弟运功一试,果然右期门穴痛如针刺,惊诧地相对一看,想起夜宴上余忠恕曾亲为斟酒,虽恍然大悟,可惜为时已晚,不由得黯然长叹一声。

    余忠恕以为有机可乘,马上换了副笑脸,娓娓动听地说:“只要贤昆仲能同舟共济,老朽立即奉上解药。”

    丁珏看看丁喆,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与其活着做鬼,不如死了做人。”

    兄弟二人转身便走。

    东厢房上又响起那个少女的声音:“冲着二位这两句话,五毒教交下沂蒙双剑这样的朋友,二鬼那点道行,只配制牙疼药,登不了大雅之堂。接着,苗山至宝,赠与知音,合津服下,一粒去根。”

    房上飞下一个小纸包,丁喆接过一看,包里有两粒硃衣药丸,兄弟二人毫不迟疑,立即送入口中,向房上一拱手,转身离去。本为向五毒教寻仇而来,竟受五毒教之恩而去,这兄弟二人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那少女笑着说:“肝胆相照,够朋友。”

    雷震天老怀大畅,笑呵呵地问:“姑娘,你又使毒又解毒,真是杀人如麻,起死回生啊。”

    少女说:“毒本无罪,因人而异,好人用来杀坏人,坏人用来杀好人。我杀坏人救好人,不对吗”

    雷震天说:“对,对,请问姑娘是五毒教哪位堂主”

    少女咯咯一笑说:“我是教主的小丫鬟。”

    余忠恕早已看出少女身后另有高人,也许就是那个久已闻名的玉手钟馗。方才素衣女人现身,而池中物迄未露面,恐已凶多吉少。一直站在身旁的无我、岳中天虽未决然离去,却以离心离德,毫无出手相助之意。他情知已到了山穷水尽地步,但仍不甘失败,欲孤注一掷做困兽之斗,杀几个敌人,以解心头之恨,真到了回天无术时,再借密道逃生也还不迟。想罢,先向邢仁义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故示大方,对无我和岳中天微微一笑说:

    “请禅师和岳兄为我瞭阵,我再会会这位宝马金刀。”

    已到了这般地步,这个心中有鬼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连邪魔外道的无我都吓了一跳,好像真的活见鬼了。

    余忠恕故作从容,从长衣下面缓缓抽出一条软带振腕一抖,甩掉丝套,竟是一口碧森森地淬毒软剑。在场的雷震天兄弟、陈义、杨兴和无我、岳中天等老江湖都不由得凛然一惊,昔年两面妖勾冥所用的那柄杀人无数的拘魂剑,失踪了三十多年,陡然出现在这里,这个心中有鬼余忠恕真是继承了笑里藏刀的衣钵,身藏见血封喉的毒刃,竟然半生不曾一现。

    杨兴上次与余忠恕交手,他并未使用这把毒剑,今夜看他笑眯眯地亮出此剑,便知面临生死一搏了,这个深藏不露的心中有鬼,连祖辈流传的老家底都亮出来了。传说当年勾冥杀人,总是面带笑容,下手越狠笑声越大,所以人称笑里藏刀。眼前这个余忠恕两眼眯眯,嘴角上翘。也俨然一副白无常嘴脸。杨兴越看这幅诡诈的笑脸,心里的仇火越旺,他想起了死去的二哥、七弟,想起了失踪的多年的六弟,想起了含冤被害传首九边的大哥熊廷弼,辽东七义生离死别,迭遭磨难,无一不和这个人面兽心的九狗有关。……想到痛处,也恨到深处,真气提足,大喊一声,右臂一振,长刀尖颤巍巍地闪出九点银星。

    雷震天大赞一声:“好,一龙九连珠!”

    这是屠龙刀法的起手式,身不动,手不摇,全凭一股内力,将刀尖震出九点银光。十三年前阜城一战时,杨兴的起手为七连珠,一招困龙出水能连劈三十六刀,被誉为天下第一刀。如今功力精进,珠连九星,余忠恕一入眼便心中一凛,今夜之战,恐怕存亡难卜了。

    两人旧敌重逢,均十分小心,相距丈余,刀尖与剑锋静静相对,谁也不敢轻易出手。高手相争,一切以虚掩实的取巧招法都无济于事,一击不中,反授人以隙,因此第一招皆视为畏途。正当四周几十双眼睛凝视不动,但等那惊人的一搏时,突然正房上有人高喊:

    “辽东七义海内共仰,请杨三爷容让一步。”

    随着声音,从房上飘下一条人影,如飞燕投林,柳絮坠地,是一个蓬首垢面的瘸腿老花子。他单腿直立,单拐在余忠恕左肋下画了个圆圈,吓得余忠恕向后急撤,吃惊地问了半声:

    “你……”

    老花子仰天大笑,宛如虎啸,突又戛然而止,向杨兴双手抱拳说:“杨三爷,在下与九狗有血海深仇,敢请谅察。”

    江湖寻仇必须手刃,方为血祭,断无相让之理。但杨兴认出此人正是在酒馆门前遇见的瘸腿花子,虽不知其来历,从断腿破衣风尘满面看来,定是茹辛多年苦待至今,将心比心,以情度情,杨兴略一思忖,便含笑回礼说:“敌忾同仇,纵然素昧平生,亦为知己。请偏劳了。”

    老花子连连拱手道谢:“江湖人称杨三爷义薄云天,果非虚语。在下阖家存没均感。”

    老花子看杨兴已退回东厢房前,才转身向一直默默沉思的余忠恕怒哼一声说:“无耻匹夫,卑鄙小人,还认得张神武吗”

    “张神武”三字一出口,全院的人都大吃一惊。海内尽知天启元年,新建张神武以诖误系狱论死,朝议使援辽立功,率二百骑,孤军夜渡首山,深入重围。杀伤无算,一军尽没,为何竟然活着出现在这里,而且瘸了一条腿。

    余忠恕的惊讶更甚于他人,眼前这个蓬首垢面的瘸花子,怎么也找不出丝毫当年英勇无敌的张神武模样,但他却真确地感觉到这个破衣烂衫的老花子,就是那个二百铁骑闯敌营的张神武,就是真武剑十一代传人张神武。方才那一招云中点鬼,天下只此一家,而余忠恕所以百思不得其解,是因为他认定张神武早已死了。

    张神武单腿直立,单拐平胸前指,宛如一把锋利的宝剑,威风凛凛地朗声说:“这个卖身投靠的鬼崽子,当年为谋夺我



三十九、守株待兔
    在朝霞满天时,包世仇等人和屈若虹、梁归燕夫妇离开了一片熊熊火海的徐府。

    任叶回回武当了。曲正在故主埋骨处拜祭之后,已随倚霞庄人远去。包世仇站在山坡上,望着脚下火光中接连倒下的一排排房屋,不禁心驰物外感慨万端,感到沧海桑田,幻变无常,眼前繁华顷刻化为灰烬,人生百年亦如此耳。我在报仇,居灵在报仇,金韵秋、牟一世、连山易在报仇,任叶回在报仇,张神武在报仇,阴山四蛇的姑姑于妙妙也在报仇,死了的赣江二鬼、阴阳扇、川边双煞和费九公、隋引、胡厉钧,活着的方叔和、普净,龙镇江的门人、后代也要报仇……只要名利熏心,迷于恩怨,人间情愁总是像江涛海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头来也都会像这烈火下的瓦砾荒场,随着岁月推移,被人们遗忘了,被历史湮没了。

    一行人踏着朝露,边走边谈,缓缓向东走去。杨瑛、居灵和梁归燕一见如故,说过几句话便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了。原来梁归燕性格爽朗,也爱说爱笑,心上阴霾散去,一反冷漠愁苦之态,毫无隐讳地和杨瑛、居灵讲起了自己的家世。

    梁归燕和屈若虹是指腹为婚,梁归燕父亲与屈若虹父亲屈如伸是至交,中年因病去世,梁归燕母女便迁往屈家同住,他与屈若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直至完婚。一年前,屈如伸突染重病,药石罔效,渐渐竟至内力不继,头昏欲睡,正在无计可施时,收到一封信,才知被人暗中下毒,已近死期,信中威胁屈氏父子,只有听其所用,方能保住性命。屈如伸拍案大骂,宁死不屈;屈若虹为救父命,暗中投顺了九老爷,梁归燕夫妻情深,誓死相从,才双双陷入魔窟。而屈如伸只不过每月得到一次解药,苟延残喘而已。

    杨瑛大笑说:“梁姐姐,这回你可得到救星了,灵儿是毒娘娘,毒姥姥,无毒不放,无毒不治,你求求他,管保手到病除。”

    走在前面的屈若虹听见了,转身站住,便要向居灵恳求,陈清拉了他一把说:

    “已然化敌为友,焉有不允之理过于客气,倒显得见外了。”

    居灵说:“大姐夫,你叫瑛子姐给我包饺子吃,我就答应你。”

    苗山姑娘没吃过饺子,只听杨瑛说过,老想亲口一尝。

    杨瑛说:“我差一点送命,给你捡了把破剑还不够好,你跟我去塞外,我管你吃一辈子饺子。”

    说笑间,居灵想起了始终未见池中物露面,问梁归燕是如何逃出池妖魔掌的梁归燕俏脸一红,向前面屈若虹的背影望了一眼,杨瑛知她怕被男人们听见,便拉着她故意放慢脚步,离前面的人远一点。

    色妖池中物一见面便迷上了梁归燕,但池妖有个癖好,除非女人自愿,决不强宿,必要时用春药也不用迷药。梁归燕巧于应对,从不与池妖单独相处,自在酒馆中遇见包世仇后,池妖发现药囊丢失,心慌意乱,好几天足不出户。昨夜浅泽败回,池妖已有退意,宴后邀梁归燕去跨院品茶,以为屈如伸解毒相诱,欲迫梁归燕随其西归,丑态百出,纠缠不休。梁归燕本不知居灵送给他的是什么药,只记得“护女逐男”四字,事急不暇细想,拼着孤注一掷,乘机放入池中物茶杯里。池中物也是用毒老手,因知岭南屈家从不用毒,所以毫未留神,极致半杯茶入腹,突觉欲火正炽的丹田里,骤冷如冰,赶紧运功抵御,不料越运功越刺痛如裂,心知毛病出在梁归燕身上,急切间只图自保,无暇他顾,恶狠狠地盯了梁归燕两眼,忙闭目坐在椅上,净心滌虑,片刻后似微见好转,吓得色妖再不敢稍动邪念了,梁归燕意外得救,正巧余忠恕差去看望池中物的人赶到,梁归燕杀了那个爪牙,便逃到正院找屈若虹。……

    杨瑛问:“灵儿,你给梁姐姐的是什么药”

    居灵恨恨不已说:“叫他断子绝孙!”

    杨瑛噗哧一笑说:“他都老白毛了,要断子绝孙也晚了。”

    居灵使劲淬他一口:“你知道什么,那药名叫护女莲,又叫断子绝孙,从今后叫他一想欺负女人就腹痛如裂,除死没药治。”

    回到悦来店,店老板彭老六尚不知大柳坡九老爷已经葬身火海了,直到包世仇等人付账出店,还在贼母鼠眼紧盯着众人的后影,想要在这些一夜未归的人们身上找出点儿破绽,好去向九老爷领赏。

    八个人不同路,杨兴父女、陈义父子要回塞北,屈若虹夫妇要回家,包世仇和居灵要去越虎庄,一来居灵从屈若虹夫妇口中得知南无忌父子已投奔了越虎庄,要去找南无忌报仇;二来包世仇心中有个疑团,感到沙月桃、龙镇江、赣江二鬼、甚至无我、岳中天都是龙套,都是走卒,背后均受东厂操纵,掌鼓板的人也许是左悦彤,也许是那个蒙面的公鸭嗓蒲同,奇怪的是此二人至今未现踪影,其中必另有阴谋。越虎庄也许是第二个胡芦沟,如今用三联钉打伤母亲的正凶已死,而暗伤父亲双目的凶手尚未查明,正应顺藤摸瓜,一探虚实,

    本来包世仇还在愁屈如伸人在岭南,如回头渡江南下为其解毒,定要耽误很多时日,不料屈若虹说,他父亲因岭南名医均以束手,春末已由岭南远来中原,求金时名医刘完素九世孙刘祧诊治,现正住在开封连襟家中。这样正好,虽然不是顺路,拐个弯儿也不大,

    一行人到了开封,屈若虹夫妇再三邀请杨兴、陈义到家中盘桓几日,杨兴等因离家日久,急于返里,乃作别而去。假小子难舍难离,拉着居灵的手抹眼泪不愿挪步,已经走出很远了,又跑回来嘱咐居灵一定上牧场去吃饺子。

    少了一个假小子,好像少了一半人,包世仇觉得周围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了。他忽然感到人生一世,能使身边的人如饮甘露,如沐春风,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自己武功不如明哥哥,用毒和机智不如居灵,天真坦率不如瑛子姐,只有居心仁厚还差强人意,这一点还是受了明哥哥和泠



四十、开封治蛊
    第二天,屈若虹到市上买了一只八斤多重的芦花公鸡,提回来时珠儿正侍候老人在院内乘凉,屈若虹假装脱手,大公鸡喔喔大叫,扑啦两只翅膀满院乱飞,吓得珠儿面如土色,往老人身后直躲,老人虽内力不继,武技尚在,一伸手捏住公鸡脖颈,用力甩给屈若虹。这时,居灵和梁归燕正站在老人面前,看老人印堂上有一条弯曲红线,像小蛇似的在肉内蠕动三次。

    中蛊与中蚀血毒不同,中蚀血毒者眉心微有血丝,随时可见;中蛊者眉心虽有血影,但时隐时现。且伸缩不定,鲜红欲滴。

    居灵向包世仇点点头,转脸对梁归燕说:

    “梁姐姐,我会杀鸡,你去拿只大碗来。”

    梁归燕答应一声,向厨下走去。屈若虹看珠儿抖抖索索站在一旁,面白如纸,嘴唇发灰,眼里满是恐惧之色。

    不一会儿,梁归燕拿来一只花瓷碗往地下一放,居灵从屈若虹手中接过公鸡,右手一弹,从小指甲里洒落碗底一点黑色粉末,两指捏住鸡头,咯噔一声,将鸡脖扯断,鸡血滴进碗里。鸡血淌完,居灵把鸡一扔,端起碗走到老人面前,笑盈盈地说:

    “老爷子,你喝一口鸡血,病立时就好。”

    老人一愣神,回头看看儿子和儿媳。梁归燕说:

    “爹,这是五毒教的居姑娘,专治蛊毒。”

    “蛊毒我中的是蛊毒”

    老人半信半疑,刚要伸手接碗,珠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居灵身旁,抱住居灵小腿哭着哀告:

    “仙姑,仙姑饶命,千万别杀死我的本命蛊,我没有害人心,我还天天给老爷子止痛,饶命啊,仙姑,……”

    居灵冷冷地说:“起来,你自己收蛊,还是我替你收”

    珠儿磕了个头,爬起来,连连答应:“我收,我收。”

    梁归燕接过血碗,居灵二目凝神,站近老人身旁,看珠儿面对老人,双目紧闭,喘息有声,忽然双手扶地,身躯倒立,披头散发旋转不已,半盏茶后,突又一跃而起,撮唇如吹火状,对准老人印堂重嘬一声,老人觉得眉心如中针刺,痛得浑身一抖,立感多日昏乏爽然若失,睁眼一看珠儿,正跌坐地上,闭目不动,面红耳赤,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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